4 第一部黑暗年代 3.婚礼之后(1 / 1)
退房的电话让沉睡的于羝醒来,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对电话说了句:“噢,知道了,马上下来。”对着镜子刷牙时,于羝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脸颊上带着泪痕,细长的两道如同烙印一般的停留在脸上,他又想起了上官虹雪,想起了这个每天早晨给他做闹钟的女孩,想到这里,于羝急忙去翻找自己的手机,今天已经没有她的电话了,相反地是更多的来自他父母和哥哥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调了震动,他居然不知道。
“妈,什么事?”于羝回了一个过去。“阿羝,你到底和你哥哥那个上官虹雪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里,我们都在找你,是不是你以前和她拍拖过?”母亲的话如同阵地轰炸一般地朝他袭来,于羝毫无招架,只能说:“我等会来家里。”挂电话时,隐约听到父亲雷声般的怒吼。在总台退房时,于羝给自己的哥哥打了个电话,叫他来雷迪森大酒店大堂。
“不能在电话里说吗?阿羝,你是不是和她以前好过?”于羝沉默了会说:“没,她和我分手了,我只是不愿意和她同一屋檐下。”,“那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挂了电话之后,于羝全身散了架一般地坐在沙发上。
“阿羝,你说,我出来瞒着阿雪来的。”哥哥一到就急迫地开始问起来,“你了解她吗?”于羝第一句话问得哥哥哑口无言。“不过没事,你既然已经是她的合法丈夫了,以后可以慢慢了解。”于羝起身要走。“等等,你是不是知道她很多事,那你告诉我。”于恩明拉住于羝的手,似乎一个女人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于一个已经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是莫大的耻辱和遗憾。
“哥,好好过日子去吧,她很简单,只要你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就能和她过一辈子,她是个好女人,要珍惜。我错过了,希望你不要错过。”于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样的话,原本他心里想着如何去让自己的哥哥对上官虹雪产生怀疑,然后再来跟自己过日子。但是想起她那楚楚可人的脸蛋,以及自己那憨厚的哥哥,就狠不下这份心了。
“噢,婚礼上其实没什么,你也别放在心上,我还怕你一辈子不见我了呢,我打了你这么多电话,我还真怕你要和我绝交了。毕竟我们的兄弟感情远远重与其他。”于羝拍拍哥哥的肩膀说:“你想多了,我拉她出去,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嫁给你,而不嫁给我,看来,嫁给你是正确的。”说完于羝头也不回地离开酒店,拦了辆出租走了,剩下于恩明看着远去的弟弟。
回到父母住的翠苑一区,还没上楼,就接到上官虹雪的电话,于羝呆呆地看着手机画面上上官虹雪的头像和一个雪字,不知道该不该接,30秒后就断了,又过了30秒,短信来了,雪。“羝,这次是最后一次发你短信了,我已经是你嫂子,以后大家不要再想前面的事情了行吗?好好过日子,以后你交了新的女朋友,记得带给我看看,我们以后就少联系,最好不联系。”于羝看完直接删除,嘀咕出一句:“划清界限倒是挺快的。”其实想想也不错,如果纠缠下去,或许到时真得无法挽回。
“妈,开门。”于羝站在门口,边喊边敲。“阿羝,我和你说,你千万别激怒你爸爸,婚礼你走后,一团糟了,所有的亲戚都来问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也知道,你爸爸特别爱面子,那有自己家的儿媳妇和自己另外一个儿子拉拉扯扯的,说出去这叫什么?”母亲开门后,就开始轻声地和自己开始说教起来。
“妈,我知道怎么说。”于羝走到客厅时,平日很少说话的父亲居然冲过来要打于羝,被他老妈架住说:“老于,你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父亲暴跳如雷地骂了起来:“逆子啊,你说你好好地喝喜酒,干什么做这样丢人现眼的事,你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于羝看着父亲指着自己的鼻子,淡然地说了一句:“她以前和我好过。”父母亲都静了下来,然后母亲突然很关心地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娶她?”于羝抽了一根父亲放在桌子上的香烟,“因为我不能给她婚姻上的信赖,我哥哥可以。”父母都看着自己,什么话也说不上来,末了,于羝说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阿羝,我和你说,现在她是你哥哥的老婆了,你以后可千万别去纠缠她,省得被人落下话柄,到时又要气得你老爸高血压了。”母亲跟着于羝进了房间,轻声地交代着人情世故。“妈,我知道。”说完就蒙上被子,睡了起来。
听到母亲关住房门的声音,于羝在被窝里翻看着自己为上官虹雪拍的照片,有在西湖的,有在苏堤白堤的,也有在灵隐的。接着逐一删除,直到最后一张,那是她与自己的合影,狠不下心,去按是的时候放弃了。
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醒来时,看外面依然黑漆漆的,于羝坐起来,点了根烟抽了起来,以往这个时候,总是能给睡得和死猪一样的上官发条短信聊会,直到大家都累了,继续睡觉,可现在不行了。
其实于羝也知道,上官虹雪为什么每天非常想睡,还是开着手机,知道于羝会来骚扰她,还是这样开着,也许那时她觉得于羝不能没有她,她应该为于羝付出点什么,睡眠时间也算是付出吧。尽管有时于羝自己也觉得上官和她发短信的频率会慢下来,那是因为上官困了,根本发不动了,但是他还是这样自私地去骚扰她。
可是现在,于羝只能翻看以前她发给自己的短信,其中有一条是:“傻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原来是这样陪我着我,做我的亲人来陪我,于羝苦笑了起来,却哭不出来。
这个早晨手机又响了,是上官虹雪的,而且是自己起床的标准时间,7点30分。“喂!”于羝尝试着接起来,但是已经断了。
“这什么意思?”于羝不明白,发了条短信过去。“我只负责叫醒你,你别多想。”回过来这么一条让于羝想不明白的短信,说好少联系不联系的也是你,现在早晨叫醒我的也是你。
一边刷牙,一边于羝想起了一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天下女人有时真的莫名其妙,不过上官虹雪这一叫,还真让原本打算辞去自己另外一份人寿保险经理职务的想法打消了,如果辞了,上官或许就不再叫自己了,而自己也许除了去和别人合股开的饭店逛逛就再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一出门,就记得自己的车子了,也许那会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不知道现在车子在哪了?“请问是交警大队吗?我是浙A8XXXX的车主。我想问……”对方还没等他说完,就说你直接来队里吧。“小许,我请假半天,你和老总说声啊。”跟公司请好假,于羝就直接去了交警大队。
程序很简单,无非扣分,罚款。车子是拿出来了,开出去却想起去顺路去趟西湖坐坐,早晨出来连个饭都没吃,随手买了个饭团就直奔西湖。
这个秋天的西湖除了来旅游的人以外,本地人是相当少来坐了,于羝坐在曾经和上官虹雪一起坐过的椅子上啃起了饭团,看着湖水的荡漾,扩散的波浪让于羝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上官虹雪坐在这张椅子上,接吻的那回。
其实那次接吻也算是个巧合,正好彼此转过脸来,就嘴对嘴碰上了,结果大家或许真的需要这个意外的亲密接触吧,居然吻到天翻地覆,吻到海枯石烂,久久地不愿意分开。那是个初夏的深夜,西湖边乘凉的人很多,两个人如此大胆地举动,让别人对他们的爱情更加坚信一定能在一起,迈向婚姻的殿堂。
可是今天,物是物,人非人了,想到这里,于羝就吃不下剩下的半个饭团了,走过去丢进垃圾桶,看了看手表,又是上官虹雪送他的手表,摘了下来,丢进了西湖。手表慢慢沉下去的一刻,于羝有点后悔了,不该这么冲动,只能目送手表长卧西湖之底,毕竟这西湖也是见证他和上官之间感情的唯一地方吧。
下午到了公司,开了个会议,于羝心不在焉的听着,让老总非常不满意,散会后还特地叫他到办公室补课。
“我说小于啊,你最近不是请假就是上班没有魂似的,这怎么行?”听着老总的训斥,于羝只是点头说一定改,努力改。“是不是你家庭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你说出来好了,毕竟人嘛,总有世事困扰。”老总到最后想了想还是软化这个得力的助手,于羝摇头说:“何总,没事,你放心,我会好好工作的。”老总说那就好,那就好。
于羝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还是在想上官虹雪,想那块表。就这样到了下班时间,被同事唤醒才知道去打卡下班。开着车从东到西,又从西到北,再从北绕到南,于羝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以往上官虹雪还没和自己哥哥结婚时,似乎连叫她吃饭,都没兴趣,总是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起约到什么地方吃完饭,就能打麻将,如果真的不行,就约去自己饭店让他们白吃一顿陪自己玩,有时麻将,有时KVT,有时足浴,反正花样永远不需要于羝动脑筋,只要他肯买单就行,其实说到买单,也不是全于羝付,但是于羝付的日子也不会少。
可是今天,那些朋友虽然来过电话,毕竟好几天没联系了,但是于羝都挂了,连接都没接,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如此的低沉,那是很可笑的事情。
“小姐,能陪我坐下来吃一顿饭吗?”于羝坐在大排挡里点了几个菜,然后居然对服务员说出了这句话。“先生,这样不太好吧。”服务小姐不知道该怎么礼貌地拒绝他的不情之请,于羝笑了笑:“开玩笑的。”说完把倒满的一杯啤酒一口气闷了下去,又继续满上了一杯。
菜陆续地烧了上来,于羝很少去夹菜,更多的是喝啤酒,西湖啤酒的瓶子在桌子上越来越多,于羝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渐渐地,于羝喝了点幻想出来,幻想着上官虹雪以前总是在这家酒店在于羝喝得正高兴时赶来,然后阻止自己继续喝下去,然后给自己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朋友都说自己有个好老婆。有时朋友非敬不可,上官就代自己喝了,于羝知道她平时不喝酒,可酒量还是可以的,看着她喝,自己心里特满足,有女人为自己喝酒,打心底里高兴。
有时朋友约打麻将,上官虹雪不会像别人的女朋友,一听打麻将,立即离开,就好象男人一听女人要去购物,一溜烟跑了。相反地,她会安静地把下巴扣在于羝肩膀上看他打,有时更为于羝端茶送水。
有时去KTV,她也不会厌恶大家叫小姐这种行为,于羝有时也叫了一个,她都笑着说对小姐说:“伺候好我家相公啊。”。
有时和几个朋友要去足浴,于羝一直认为她不知道里面搞些什么名堂,当然他自己是清楚里面是什么名堂,总是对她说里面洗脚而已,可是后来她在某个夜晚告诉自己,她有个朋友,是开这个的,这不全都知道了。这些的这些的这些,于羝现在想起来,自己真TMD是的混蛋,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啥。不然上官虹雪会离开自己吗?想到这里,于羝喝完最后一瓶酒,就缩到桌子下面了,看着上面那有点蛛丝网迹的天花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