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遇阻(1 / 1)
还在继续铺陈,连自己都有点心急:这三个男主怎么一个都还不出来呢?赶紧安慰自己一下:心急吃不了热粥。各位看官只怕也着急了吧,哎,不过有等待才有梦嘛。
PS:很喜欢这个新功能,有互动交流的感觉,不错,吼吼!今日依旧是个好天气,一早起来就有清亮的日影,阳鸟在窗外的枝头上呖呖地啼着,果然是个极宜出行的黄道吉日。
邵宸很早就起来了,有些留恋地坐在院落的墙角下,诧然发现,草竟全都茵茵遍地了,一树一树的春花也悄悄地嫣然漫天,原来这几日的忙碌中竟然将这江南烟花依依的春日疏忽了。心里却有些酸楚。 “不过是出趟远门罢了,还是要回来的。”邵宸这样想着。抬眼间,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正静静地打量着她,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刚用完早餐,就听见院士大人极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似乎在车马前停下了,接着就又听见他高声地嘱咐赶车马的邹叟,“我们这俩孩子都托付给您了,路上多照看着。车马宁可慢些赶,一路别和人斗气。记得按时打尖,晚间早些投店歇了,好歹别委屈了孩子们,等这趟回来少不了您的酒钱。”邹叟年近五十,原也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况他两个乳孙刚刚在书院进学,故正在邵宸手头启蒙着,一路托付给他该是极放心的。听得院士大人的嘱咐,他也连连地应着。一时邵宸姐弟也赶着来到车马前,两人都是一色布衣士子的装扮,白衣胜雪,院士夫人笑着说:“宸儿这男装打扮倒越发地面若敷粉,飘逸出尘得紧了。”簇簇拥拥上了车,上下又在忙忙地最后检点着行李,纷纷乱乱地互相嘱咐着,却远远看见庾达急急跑将过来,许是跑得急促了,素日有些苍白的脸上竟有了几分血色。院士夫人有些诧异地问:“达儿,你怎么来了?”庾达略顿了顿,便直直地望着邵宸,微微有些喘息道:“我,我来送送宸妹妹……还有,宏儿。”说着,竟是一改平日的荏弱腼腆,握起邵宸的手,又接着讷讷地说:“妹妹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我,我会在家天天等着妹妹回来,回来成亲。”最后几个字的声音小到几乎憋在喉咙里,生生的把脸憋得通红。长辈们却是都会意了,彼此愉悦地大笑起来,连邵宏都在车里带着几分暧昧地拽着邵宸的衣袖。唯有邵宸轻轻抽手出来,一句话都没说,只把头微微地低着,心头凌乱而迷离。此刻,她已然无心去体味庾达骤然对她汹涌的情意,心中只有山水迢迢的路途,还有隐忍着的泪意和依恋。此刻,她才明了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女子。
混混然之间,车马辚辚而去。邹叟果然是个忠信老者,一路上依吩咐很是照看邵氏姐弟。邵宏每天在车里,只是读书或睡觉,偶尔看到车窗外信马游鞭,结伴而过的公子哥也会吵着要学骑马;邵宸则只是静静地,不厌其烦地看着车窗外一日浓郁过一日的春景,心头开始反刍起那日晚餐时候庾达那灼灼的眼神和临别时候略略炽烈的告白,心头有些热烈也有些冷然,但在这些热烈和冷然过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感情其实一直都在懵懂地敷衍着,她决定要在这一路好好地思忖自己的感情,也包括未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似乎已经临近京城了。而他们却必须在这里耽搁下来。很多车马拥挤在此,自然也有不少赶着进京的士子,这时间掐着日子上京的都算是清寒之人。富庶人家的少年,总是提前三月或半载就赶着进京住下了,说是早早去清净读书,其实纨绔少年哪里经得住京城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鼎盛,且他们手脚又大,银钱又多,不用三两天工夫就结识了一班京城官宦人家的子弟,整日家或是斗鸡溜马,或是成群着往那纸醉金迷,烟红柳绿的去处,那里还有读书的心思。
耽搁在此,大家自是着急,尤其是士子和贩卖时鲜果菜的商贾。商贾重利,发愁地看着一车的货品日日逐渐地损耗下去;士子们更是眼巴巴地看着考试时间就要过去,也是急得唉声叹气。邵宏亦是在车内急得跳脚,连叹“晦气”,抱怨着这趟算是花了银子白跑路了,又说“什么黄道吉日,简直荒谬”,一时又赌气说要回去,一时又悔恨着“路上该紧着赶,没准就没得这会子的耽搁了。”邵宸也是焦虑的,不过她比弟弟的确是沉稳很多,一面款款安慰宏儿,一面又展转着打听阻滞的原由。
这才打听得,南方藿兰国犯境,朝廷紧急集结兵力要去剿灭,这官道要空着发军队运粮饷,听说纠纠结结也要一个月的光景。如此算来,无论如何怕也是赶不上春闱了。只是车马已然行到此间,何况朝廷也当知道经此变故会耽搁不少士子,只怕另有恩典也未可知,想来竟还是继续等着进京罢。
大家抱怨够了,却又无可奈何,倒也都沉静下来。中间虽陆续有十来个士子打道返还的,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同邵宸一样的决定。邵宏究竟还是孩子心性,急了几天,也不闹了,况平日在家也没见识过这么多军马的,看得倒有了几分意趣。大家闲在一处亦是彼此要做些文章诗赋,机辩闲谈,宏儿最小,诗书却极熟,偏又很有几分伶俐,很得众人喜欢,都说他此去必能崭头露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