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远行(1 / 1)
HI,诸位看官,看过之后请见赐些评点,也好敝补缺漏,有所广益嘛,呵呵。
恩,在下写小说啊,向来喜欢作一些文火慢炖的长长铺陈,就像......对,皮蛋瘦肉粥,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在后面进入到水乳交融的境界,所以看官该是需要几分等候的耐心的吧,甭着急呀。
不过嘛,应该第7章上下,第一位重要的男主角就该与女主角有一次华丽的邂逅了吧。
呵呵!我们一起期待吧!!!江南三月,芳风鲜云,渌水潋滟,新林花媚。
从书院出来,她浅浅挽着鬓发,穿着一身家常碧青色的布裙,乘着难得的闲暇,静静地立在天井里,静静地望着澄澄的天空,静静地听着学童们渐渐远去的嬉闹声。
这几日,家中颇有些忙乱,纷纷打点着幺弟赶
“春闱”。幺弟尚在年幼,她奉爹娘之命随弟弟一起进京去,明日便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
她叫邵宸,昨天刚刚过完17岁的生辰。爹爹是书院的先生,她也得便一道在学院识字念书,三五年下来,竟是念得胜过诸多同窗少年。
略大些时候,她便渐次帮着书院作些杂活,为家里补贴些用度,倒是院士大人赏识她的才情,方让她为一些初来的学童开蒙。
爹爹本是旷达之人,一贯对幼女赏识疼爱,自是无话可说。而江南的小城镇,也并无太多迂腐刻板的规矩,所以女子在书院教授一事竟也未引得任何风议。
在这富贵之乡她的日子过得平静而舒心,家境不算富庶,却也不见捉襟见肘。
前年,长姊邵妫嫁给了院士大人的长公子庾贤,此君敦厚温良,去岁秋闱刚刚及第,录了吏部名册备着征用,如今夫妻二人倒也举案齐眉,膝下已有了一个麟儿。
而承院士大人欣赏,似也有意让邵宸嫁给他家少公子庾达,姊妹同事兄弟,也成就一段佳话。
爹娘已有默许之意,单单等她此趟领幺弟邵宏及第回还,就敲定此事。
而她内心却无所谓情愿或不情愿,只知道院士大人的少公子和自己同龄,是个白面文弱书生,一面读书一面亦在书院兼着教习之责,日常碰面对她礼貌得很,彼此却也再无其他瓜葛。
原本此番他是要同宏儿结伴春闱的,奈何年末时候闹了场伤寒,很须静养一阵,经不得车马跋涉的劳顿。
这个家实在一切都很周全,只是爹娘内心尚有一段虽很久远却不能提及的隐痛。
宸儿本是该有个孪生兄长的,将及周岁时候,爹也是得意这个孩儿吧,单单带着他去外省访一远房叔伯,这个地方紧临着京城,很是个热闹繁华的所在,偏又赶着上元佳节,拥挤粗心间竟生生把个孩子给弄丢了,爹当时连寻死的心都有了,幸亏那远房叔伯开解着,又打发了人把爹一路送回来。
娘自然也更是伤心难过的,却又不忍卒怪爹,反倒强忍着劝解,时日一久,这事便谁也不再提了,及至后来又有了宏儿,事情一时间倒是过去了,只这份痛心当是一直逼在心间的,从此爹便再也不出门一步。
有时候在书院,邵宸瞧着爹一人枯坐的时候,会恍惚地喃喃念着
“宇儿”。邵宸回家的时候,暮鸦成群,天已经微微黑了。推开竹扉进院,见窗上正映着煌煌的灯火和绰绰的人影,门却没关,显然是在等她,邵宸喊了声
“爹,娘,我回来了”,一打帘子便进了屋,看着娘正忙忙地赶着把晚饭端上桌,爹和弟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说着话。
邵宸转身正要关门,爹却喊住了:“宸儿,不忙关门,回头院士大人和你大姊,姐夫都是要来的。”
“哦!”邵宸轻轻应了声,看着桌上比寻常丰盛许多的菜肴,便也偎着爹坐下了。
娘这时乃问:“宸儿,这几日单看你帮着宏儿打点了,你自己的东西可备下不曾?盘缠可都清点了?”邵宸点点头:“我原也没有多少物件,不过是洗换的衣物罢了。往返的盘缠我已分着缝在我和弟弟的底衣中了,路程迢迢,万一有个失散的,彼此也不至告謦到连个归路都没有。至于在京中日常食宿的银两,我亦带足在身上,好歹就三两个月光景,不须虑的。且弟弟少年聪慧,此番必是能高中的,倘如此,自有官差送我们回返,爹娘放心好了。”娘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素来妥当,不过总是个女孩儿,只因你弟弟极小,你爹偏又……偏又有了些年纪,经年都不曾出门的。家中算来却也只能让你送他了。别的也罢了,如今这世道尚好,这一路去京城还都是热闹的埠头,走的也是官道,只是这早早晚晚的须去个稳妥的店家投宿,切莫要赶夜路,纵是多花些时辰在路上也不打紧,只盼着你们平平安安的回来。”正说话间,门外声响,却是院士大人一家来了。
爹赶着站起来招呼,院士大人呵呵笑道:“都是一家人,别多礼了,都坐着罢。”娘便张罗着大家坐下晚饭,一时间邵宸心里竟有些悲喜莫名的,欢喜的是居然能够走到外面见见世事,毕竟一个一辈子只能在一条街上走来走去的女子是悲哀的,有些难过那是因为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年轻女子,要出这样的远门,要尽一个姊姊的责任,还要面对着很多莫测的未来,她是有些害怕的。
神思缥缈间,却听得院士夫人对她说:“也就是邵老爷敢放个女孩儿走这样的远道,可惜我是没个女儿的,若是有我却是不舍得。”院士大人却朗声笑着说:“夫人,你却是不晓得。宸儿在书院历练惯了,很有几分见识和机智,况这孩子本又沉静有气度,由她送宏儿却是再稳当不过的。何况,宏儿虽是年幼,却也百伶百俐的,不然亲家公就能让他小小年纪闯春闱的?下次回来怕就是准官儿了,还能让人欺侮了他们姐弟去。”爹倒是捋着胡子淡淡笑道:“只是家里也没个别的稳当人,也是难为她。”院士大人接道:“本该着贤儿送的,只这妫儿瞧着过两个月就又要生产,里外的也得他照应着;况前儿个听县里说,这一个月间怕有吏部放的文书下来,若有贤儿的信,万一要赶着到任的,人若不在却是不便宜的。只可惜我那达儿白闹了场病,不然何又至此呢?”爹摆摆手:“不妨事,孩子大了,总是要放出去历练历练。便是女孩儿,能这般出去承承事,却也不坏。”院士大人又笑说:“原也不错,有这等经历回来,以后我这家事也就放心全交给宸儿了。”邵宸听得此处,心头却是略略有些不自在,悄悄抬头,却瞧见庾达正灼灼地看着他,忙又低下头,脸却红了。
一时用过晚饭,院士大人并大姊一家又絮絮嘱咐了邵宸和邵宏一番,也就要回去。
院士大人对爹说:“明儿这俩孩子们出门,今晚你们只怕还有话说,我们也不多叨扰。明日一早我亲自过来送孩子们上车马。只一件,我在京里有一堂兄,却是在南安王府做事的。虽则我们有些年月不曾晤面,但上年秋闱,我托贤儿带过信笺与他,他也让贤儿带了些京里土产过来,彼此便有了些联络。他人却是极好的,这有我一封手书,到了京里,倘有什么急难,只去找他就是。”爹娘接了手书,一齐躬身道了谢,送走了院士大人一家。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