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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和亲,南宫心中的伤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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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单于。”中行说谦卑的行礼。

“唔。汉朝的小皇帝有什么动静?”伊稚斜握着王杖,一双眼睛犀利明亮,尖利地看着他。

“奴才刚打听到……”中行说压低了声音。

“大声说出来!”伊稚斜的王杖指着他,“在我的王庭,每一个士兵都是忠诚的!”

“是。”中行说急忙答应,“汉朝的小皇帝只是个傀儡,真正的权利,都集中在那个瞎了眼的老太太手里。”

“是吗?”伊稚斜转着手中的狼首王杖,不经意般问。

“奴才的探子前几日回来说,这个小皇帝刚即位就要搞什么改革,那老太太只是咳嗽了几下,这件事就算草草收场了。”

“这对我们有什么益处吗?把你主要的想法说出来。”

“以奴才看,现在的小皇帝想要权利,可老太太又不放心给他,两个人正在斗着的时候!汉庭内部也有不少异心势力,正是内忧外患之时啊!所以……”中行说的眼中闪起了寒光。

“所以什么?”伊稚斜“啪”地把王杖放在桌几上,“所以你就想让我趁机提出和亲?”

“大单于英明,须是借着和亲。而和亲是表达双方的和意,他们如果拒绝,我们的铁骑就可以直捣他们的繁华边城!到时冲进他们更主要的城池,就算是长安也未偿不可。而这时我们的攻击,虽然不足以不致命,也够让他们喘上几年了。”中行说阴险的笑了。

“现在提出和亲,正是时候。我们可以提出加倍于以往的要求,更多的粮食,更多的美酒,更多的珠宝脂粉……最后这一样,可是女人们都喜欢的。”

中行说还待往下说,但只听得“嗖”地一声,一道白光一闪而过,脸颊边瞬时感到了一阵凉风。

“啪”随着什么武器穿透帐篷的声音,中行说的右脸浮现出一道血丝,些许头发也因利刃垂了下来。

“放老实些,别什么事情都想插上一手。从汉人那边来的,应该懂规矩。”伊稚斜道。

中行说一惊,回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尚未没过帐篷的刀刃却闪着惊煞人眼的光芒。

他回过神时,已是满头冷汗。

“中行说,别在我面前耍你的那点汉人小聪明。”伊稚斜有淡淡的怒意,睨着他。

“和亲,你说得真简单。”

和亲的公主陪嫁够什么?就是南宫当年的陪嫁,粮食不过几百斛,酒也远远不够。

要是只因为想要这些物品而去和亲,也太不值得了。中行说想得太简单。

和亲的目的不在于那些陪嫁物品,不在于那些假公主,更不是为了什么和意。

和亲的目的是要给汉朝皇帝侮辱,震慑他们的国民。

以现在的局势,似乎还可以做得更过分些。

“今天给你的只是警示。出去吧!”

不要认为我听你进言便是全听你的,任你妄为!你要清楚,我不是那个军臣单于,更不会糊涂到听你的引诱行事!

中行说像是找到救命符般步伐不稳的走了出去。

天啊!我当初怎么会选择他?中行说暗暗摇头。

他有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会完全听信于任何人!

现在的伊稚斜单于不比以前的军臣单于了。

他就像是一匹驰骋于草原上的野狼,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没有人可以束缚他!他才是真正的万王之王!

险些丧命的中行说终于明白。

伊稚斜派出使者。

不久,使者完命而归。

“阏氏,大单于要求和亲的公主一会儿就要到了。”隆成帮南宫披上狐裘披风。

雪白的毛色,是罕有的雪狐。

一看便知她的身份和受宠程度。这件披风是大单于亲自率兵攻打大月氏后带回的,是他的战利品。

一件可以抵过大汉的几座边城的雪狐裘。

“今天就是这件事吗?”南宫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镜中的自己,已不是那个初为人母的少女,不是那个为思念家乡而哭泣的孩子,不再是那个拖着长长裙摆与姐弟打闹的公主了。

现在的自己,是匈奴的阏氏,是于单的母亲,还是伊稚斜的妻子。

“是啊。车队今天就要到了。”隆成眼中泛起了悲伤。

“隆虑公主。”

南宫看着这个身着匈奴衣的汉家女子。

她已经老了,在她的脸上,南宫很难再找出她孩童记忆中的那个美人了。

南宫能明白她的悲伤。

正是花朵初开的美好年纪,却嫁到匈奴;曾经美丽的容颜,却在大漠草原中消失殆尽。她有什么错?却要拥有这样的一生。

但隆成的经历却更让南宫明白,自己绝不可以活得像她一样。

自己不能像历代和亲公主一样郁郁终生。

“阏氏,恕奴婢无礼。”隆成问。

“说吧。”南宫看着自己无瑕的容颜。

“阏氏……幸福么?”

我……幸福?

在两个深爱着的人中间踯躅,这样算是幸福吗?

“我不知道。”南宫笑着。

“但是我也要活下去,不是吗?因为活着,可以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如果死了,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争取幸福的机会也没有了。”

南宫怜悯的看着这个“公主”。

她有是谁的侍女?

彘儿赐她号为“隆虑”吗?

如果伊稚斜知道这个“公主”也仅是个宫女,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动她的。

她又想起伊稚斜昨夜的粗暴,弄得她疲惫不堪。

因为公主这个身份而多宠爱她一些,恐怕也是有的吧?

那个人,只是望着草原与天的边缘,那最遥远的地方。

眼神犀利飘忽如鹰,丝毫也不看下面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

南宫又看着这个“公主”,替她悲哀。

只因为她充当了替身,便要一生生活在寂寞中,不管她是否愿意。

这个女子不算漂亮,却有几分清丽。眼中的冷漠有些像当年的自己。

但南宫觉得她很陌生,不管她和自己有多么大的相同。

她的心……必还是在汉朝吧?更不如说是依恋,在茫茫草原中,心灵的唯一寄托。

她低下头。

那自己的心,放在了哪儿呢?

她无意间看向伊稚斜。

那目光如同翱翔在天空的雄鹰,不知会游离于何方。

忽然间却眼光突转,落在了南宫身上。

犀利中,终于化为了温柔。

阏氏。

他叫她。这样隐秘的声音,她听得到。

这样隐秘的声音,在他的眼中化作绚烂到温柔的色彩。

这色彩自他眼中蔓延,透过她的眼,就是幸福。

是啊!我的心,早已被钉在了那里呢!

南宫微微地笑了起来,清亮的眼中流动着如水的柔光。

伊稚斜看着南宫。

只有她,才是我唯一的温暖。她的一颗温柔宽大的心啊!

仪式结束后,南宫像逃离一般离开了。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她受不了。

是不想看见过去的自己么?南宫脱下披风。

也许是吧。但更不想回忆起悲伤的那一年。

不管过了多久,记忆中的那年,始终是伤痛的。

南宫更喜欢现在的自己了,有爱自己的人,有自己爱的人,这样就足够了。

伊稚斜目送南宫离开。

他叫过中行说:“你来看看,这是不是汉朝的公主。”

中行说自是心领神会,轻道:“大单于不用过心,奴才自会查出她的真实身份。”

他沉吟了片刻:“她不会是公主,应该是哪个翁主或娘娘的侍女。”

身旁一人上前,对中行说耳语了片刻,他便又接着说:“大单于,是那个老太太的侍女,名唤倩儿。”

伊稚斜仿佛明白了什么,目光突然一转,盯住了这个名叫“倩儿”的女子。

倩儿被他看得低下了头去。

伊稚斜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怒意,转瞬即逝。

眼中只留下黑得看不见底的笑意。

“汉使,这确实是公主吗?”伊稚斜看着一旁的汉人。

“是。隆虑公主。”汉使恭敬的回答。

“倩儿?”伊稚斜轻唤。

“啊?”朱红嫁衣的女子突然抬起了头,直视着伊稚斜。这目光中毫无心机,单纯清澈得仿佛可以将人净化。

伊稚斜扭过头去,看着一旁的汉使:“你们竟敢欺骗本单于?送来一个假公主!”

“大单于有所不知。陛下可以随意为女子赐封,得到封号,便是公主。不存在真假之说。”

“一个婢女也能封为公主?你们皇帝的权利也太大了吧?”伊稚斜怒道。

“这……”

伊稚斜不再听汉使的话。

这个“公主”必须死,她只能死。

“倩儿,家父生前向来关心汉匈两家关系。我怕他老人家担心,就劳烦你去送封信。”伊稚斜笑着,拿过诏书:“给你。”

“送到哪儿啊?”倩儿看着他,单纯地问。

伊稚斜避开了她的目光。

虽然这目光和南宫相似,却有本质上的不同。

南宫,提起这个名字,伊稚斜就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变得柔软了,胸腔中仿佛有一股暖流,柔和的环绕着,在飞雪之中也会感到温暖。

她的目光,是那种温柔的,隐含笑意的,能包容他的墨色温暖啊!

可这个倩儿,伊稚斜仿佛可以读出她双目中反复滚动的字——汉朝!长安啊!

这么激烈,这么尖厉,在时刻告诫着伊稚斜:“你快离开我!我永远只属于汉朝!”

“去把这位公主和信一起在我父王墓前烧了!”伊稚斜吩咐士兵。

倩儿垂下眼帘,转过头看着汉使:“汉使,请转告陛下,奴婢是为了国家而死的。”

女子迈着决绝的步伐走向死亡。

“公主——!!”汉使跪拜大嚎。

“阏氏。”伊稚斜打开手下的盒子。

一片耀眼的金属光泽,多得有些晃眼。箱中整齐的码放着各种饰物。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伊稚斜拿起一支步摇,插在南宫乌黑如绸缎的发间。

“你不该去陪陪隆虑公主么?”南宫笑着看他为自己戴。

“那个小姑娘么?”伊稚斜微微一笑,“她去陪伴我的父王了。”

南宫转过头,看着箱中的饰物。

这是——和亲公主的陪嫁!

南宫蓦地转过脸,看着伊稚斜的眼睛因惊异而颤着。

南宫明白了,他杀了那个公主,他杀了她!

愤怒,伤心,种种感情一瞬间洪流般冲上心头。

她颤抖着,用力挣开了他抱住她的手,尽了全力后靠在床边。

“阏氏!”仿佛被她的举动惊呆了,伊稚斜怔了很久,才开口唤她。

南宫浑身颤抖着,面色已近惨白。

绝美的双眸中,晶莹的泪珠在闪耀着微弱光芒。

“你杀了她吗?你杀了我的同族吗?”口气却异常平静。

“是。”伊稚斜回答。

她的一只手扶在雕花木柱上,另一只手,缓缓摘下了那支步摇,将它扔在了地上。

“你收了这些东西,却杀了它们的主人!”南宫的语气变了,有微弱的敌意。

“我的阏氏,她可不是和你一样的公主。”伊稚斜半带戏谑的说着。

“除了我以外,历代和亲的公主有哪一位是真公主?可你的先人不是一样接受她们吗?她们也一样为你们匈奴传代生子,有哪位单于杀过和亲的公主?”

“我不是我的先人!”

南宫苍白的脸上立刻滚落下了颗颗泪珠。

胸前的红衣被泪水打成了暗红色,每一颗泪珠都好像透过红衣,灼烧着她的前胸。

然而最深处的心却痛了起来。

“你依然要杀我的族人,即使她只是女人!”她与伊稚斜对视着,眼中交错的闪着激烈的光芒。

若是在战场上那便也算了,可一个柔弱的女人,他也不会放过?

在这种问题上,他们永远是对立的敌人。

“在匈奴,一个女人也可以是士兵!”伊稚斜回击。

“她不是匈奴人,她只是软弱的女人!”

伊稚斜的行为就像一把利刃,在南宫柔软的心上划过。

“但她损伤了我的尊严!”伊稚斜终于说道。

“她损伤我的尊严,所以我杀了她!你如果损伤了我的尊严,我——”后面的半句话,是他在怎样的情况下都不会说出的。可前半句刚一出口,他立刻感到了后悔,自己又把大单于的地位加在了南宫身上。

南宫听到这话,眼中的敌意消失了。一瞬间,什么都消失了,她的眼中一片迷茫。

她“哇”的哭了出来。

她不过是个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啊,柔软的心,怎么经得起自己心爱之人亲手划伤?

南宫顺着乌木床柱,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一只手尚扶着柱子,另一只手却掩了面,毫无顾忌的哭着。

“我,我多傻啊!你是大单于,是万人的王,我怎么能相信你?”

她无助的哭泣着。

他是大单于,他有至高无上的尊严。为了这尊严,他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

他是个英雄,注定像那孤狼般毫无顾忌,对自己的爱也抵不过他的霸业!

这一刻南宫感觉仿佛天崩地裂。

幼年的和亲经历,是她永远的伤。

看似痊愈的伤口,下面依旧是鲜血淋漓。

在最需要爱护的时候被迫与亲人远离,这样的悲痛什么也无法相抵。

“南宫。”过了片刻,伊稚斜俯身抱起南宫。

这些问题,是我们永远无法妥协的。我们只能选择互相伤害么?

起先女子用力哭着,捶打着他的胸,而后哭声慢慢弱了下去。

她睡着了。

伊稚斜坐在床沿,安静得看着南宫尚带泪痕的脸。

熟睡中的她双手紧紧地拽着伊稚斜的衣服,仿佛生怕一松开,他就要消失不见。

平时温暖的身子现在变冷了,紧贴着他寻找着温暖。

伊稚斜第一次如此温柔的拨开一个女子的长发,柔和地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

原来给自己最多温暖,如和风一般的她,却是更需要温暖的人。

南宫眼角还隐约有泪水,咬紧了嘴唇,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柔软脸颊上和煦的光芒仿佛是在南方,在那个温暖湿润的长安。

伊稚斜怜爱地看着,叹了口气。

那里,有她的童年,有她的亲人,可那里全部都是自己的敌人。

阏氏,其实你只是想发泄心中的痛苦吧?我却说出那样的话。

你是不是很伤心?

但是我不能向你道歉。

所以原谅我吧!

伊稚斜拨开南宫额前的乱发,吻着她冰凉的额头。

“阏氏……”

南宫微微睁开眼睛。

“阏氏,您醒了?”守在一旁的隆成焦急地问。

“你一直在我旁边吗?”南宫拥衾斜靠在一旁。

隆成摇了摇头,端过了温水:“大单于走时,才把奴婢叫进来的。”

昨晚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南宫已经不记得了。

依稀记得他温柔地唤她“南宫”,那一刻她就像走失了的孩子,突然听到了家人的呼唤,那么温暖,又那么手足无措。

不对不对。她又摇了摇头。就算在最亲近之时,他也只轻唤她“阏氏”的。

这么说,那么温暖……也是在做梦了?

“阏氏,昨晚奴婢换炭火时,看到大单于一直抱着阏氏您,就像抱着一个婴儿。他那么温柔地看着您,奴婢都觉得吃惊呢!”隆成将南宫的手放进温水里。

不是梦吗?南宫觉得热水正在把温暖源源送进她的身体。

“这是大单于命人送来的药草,说是能解乏呢!”隆成手中有几片煮久变色的叶子。

“嗯。”昨晚那么做,现在确实舒服多了。

“大单于去哪儿了?”怎么走的那么早?

“大单于一早就率兵出去了。说是去袭击边郡了……”隆成小声说。

南宫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始终还是要那么做。

但我们却还是这么矛盾却又努力的相爱着。

她咬紧了嘴唇。

因为无论怎么样,无论他做了什么,自己恐怕……都是会原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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