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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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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我也没能领会李瀚翔所谓的牺牲究竟指得是什么。而我也没有机会跟他探讨这件事了,此后不久他就赶赴河北筹建了一家生产锂电池的子公司。出于好奇,我托人给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做了性别鉴定。岳父的猜测极为准确:若云怀的是个女孩儿。妻子曾经的流产经历让我极为紧张,害得我天天出来进去的都得手把手的搀扶着她。

小钰结束了在外地的实习,回新海在一家外资银行找了份不错的工作,耀杰则在我的公司谋到了一个职位。耀杰这人挺机灵,同时也很豪爽和李瀚翔很对脾气,我就把他安排到李瀚翔身边当了个助理。

2006年年底,我们终于迎来了若云生产的日子。我们按着预产期的时间,提前一个星期将她安排进了中心医院。那些天我片刻不离的守在妻子身边,即将做父母的我们都既兴奋又紧张。我老家的二嫂子和五嫂也来了,对于仇家最年青的一个志字辈的孩子,兄嫂们给予了她极大的关注。

昨天我因为公司的事情一起忙到半夜,又在凌晨亲自到机场接某研究所的几位工程师,并且当天中午宴请了他们,整整一夜未眠。耀杰和我一起陪同了客人,而且表现出很强的社交潜力。

那天我们从早忙到傍晚时分才从饭店开车回家。耀杰累坏了,进门时就已经睁不开眼睛,见些情景我当即决定:先睡觉。两个男人倒在客厅的两张沙发闷头就睡,我甚至不知道保姆和厨娘这其间去了医院。、

我和耀杰和衣而卧睡得正香,却忽然被电话吵醒。我抓起电话:“谁?”

“表姐夫,你开门呀。我是小钰,我不会用你们家钥匙,我表姐马上就要生了。”

我连滚带爬得起沙发上起来,耀杰也抬起乱蓬蓬的头:“怎么了?”

“你表姐生了,我去开门?”

“生了,回来了?”耀杰大概还没有睡醒。

我慌手忙脚地打开门,小钰一见我就嘟囔:“门铃该换了。什么破玩意儿?按了半天你们都听不见。”

“表姐生了个什么?”耀杰好奇的打听。

小钰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还没生呢,不过我来的时候已经进了产房了。我回来一是接你们,再就是拿点东西。”说完小钰咕咚、咕咚地把一杯水喝下去,不解气又接了一杯。

“那小江(保姆)和房姐(厨娘)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我很奇怪我家的钥匙有什么特别,把小钰挡在了外边。

“小江现在离不开,房姐在我四姨(岳父)家准备给小云姐做鸡汤什么的。她让我回来拿些材料……”小钰说着进了厨房。

我原来的住处离医院比较近,因此成了名副其实的后方保障基地。

我们三个从家里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轮明月像一面明亮的镜子挂在天上。今天的月亮很特别,又大又圆,感觉离人特别近好像触手可及。

“天都黑了,几点了?”我问他们。

小钰苦笑一声:“你睡醒了吗?天都快亮了。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五。“

什么,现在是下半夜?我掏出手表看了看,再用手机一对:果然是快凌晨四点了。

耀杰明显的是休整过来了精神百倍。他仰头看着天空的明月不由赞道:“看,今天的月亮多大呀。”

我也觉得今晚的月亮很亲切、很美还很大:“今天是阴历十六。不过今天的月亮是比往常的大,也亮许多。”

两个大男人在那儿“吟风弄月”,小钰就更不用说了。她也对着月亮触景生情:“我想这是一个好兆头,你们的宝宝一定是位美丽的小公主。咱们对着月亮给送给她一个祝福吧,听人说在出生前受到祝福的孩子将来会特别健康,特别幸福。”三个人对着月亮凝视了大约十几秒,小钰还真就双手合了十在那儿祷告着,我也在心中暗暗祈求着若云母女的平安。

小钰是个刚刚拿到驾驶证的新手,目前尚正处在上路新鲜期,一旦有机会握到方向盘就绝不会拱手让人。我却也没有时间计较她的初级“杀手”身份,只求快点赶到医院。结果我们还是去晚了,就在我们的车行至医院附近的时候,二姨打来电话:女儿顺产,母女平安。

等我们到了医院,小云已经被推出产房。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的床前。若云睡着了,刚才的生产过程耗尽了她的体力,她现在面色苍白显得十分虚弱。

“小云。”我握住妻子的手不禁潸然泪下,为了影响她休息我只能把要说的话闷在肚子里,并将她的手放下被子里。

并非所有的人都在伤感。小钰环顾四周不见自己的外甥女,就闹起意见:“孩子在哪儿?妈妈我想看看小宝宝嘛。”

二姨用力拍了女儿一下:“别那么大呼小叫的,你表姐需要休息。”

门外又传来喧闹声,二嫂她们陪着岳父岳母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原来他们是看孩子去了。

“瞧,她爹来了……”五嫂一见我聊兴更足了。

二姨她们立刻凑上去低声问着:“怎么着,孩子像谁?”

岳父极迷自豪的在那炫耀:“脸型随小云,眼睛大概也像。鼻子和耳朵特别像少鹏……”

岳母突然把我拉到一边:“还不看看你那宝贝女儿?可漂亮了。”

“在哪儿?我当然去了。”我激动地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了。我一说去,二姨、小钰娘儿俩也嚷嚷着跟上了。

在育婴室,我隔着玻璃看到了刚刚降生的女儿。严格的说,刚刚出生的婴儿应该是谈不上漂亮的,可我不知道是爱女心切,还是女儿真就天生丽质,我怎么看怎么喜欢。

在回病房的路上,岳母建议我请接生的医生们吃顿饭,还一再称赞他们如何态度和蔼,工作如何认真。朴实善良的岳母哪里知道:这些貌似忠良的天使们宰起她女婿来一向心狠手辣。

在小江和房姐给大家送来饭菜的时候若云醒了,她的身体本来就单薄,再经过这一番折腾可为是元气大伤。

“小云,你为了仇家受苦了。谢谢你!”我将妻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若云强打精神的笑着:“什么为了你们仇家?孩子是我们家的,你是不是反悔了?”若云依然念念不忘我事先的承诺:让女儿姓薛。

我连忙奉承:“哪里哪里,我怎么敢抗旨。”

所有的人都笑了,只有五嫂说:“可惜啊同咱就没生闺女的命。”我其实知道是为什么,家里人都对仇家截止目前唯一的一个“姑奶奶”(女孩)未能随自家的姓而婉惜,大哥差点就没能同意这事。

若云非要把女儿抱在身边才肯睡,我不得不找到当班的徐医生把孩子从育儿室抱了出来,哪想到麻烦紧跟着就来了。我和岳父、二姨夫还小钰她们要离开医院的时候,孩子饿了,在那里哭闹不停哭得岳母直掉眼泪。若云那时哪有奶水喂女儿,也快急哭了。二嫂她们不知什么时候偷偷买来了奶粉,刚刚沏上就让当班的护士长撞上了。护士长极其严厉的批评她们,两个嫂子和岳母也据理力争,双方竟然僵持起来。我和这家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很熟,看他们起了争执生怕伤了彼此的和气,只得对两边都好言相劝,二姨也劝岳母她们听众医院的安排。

事情本来已经平息了,可那位护士长最后说了句:“三天不喂也不会饿死。”一下犯了众怒。

其实她这话完全是从医学角度说的,没什么恶意。可这话却把刚刚还在一边说和的二姨惹火儿了,随之调转枪口和那个护士长吵了起来。最后还是若云己替护士长解释,告诉岳母她们医护人员这样是为了倡导“母乳喂养”,对婴儿是有好处的,这才使她们不再吵闹。但护士长走后,二嫂和岳母还是偷偷的给孩子喂了奶粉,若云说谁谁都不听。此外她们还惯出孩子一个毛病:不抱着不睡。后来这可把我们夫妻俩给害苦了,一天到晚抱着女儿哄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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