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她知道,两人终究是无法在一起的。
他就像海上的蛟龙,而她是陆地上的花朵,两人永远不会有交集!
伊莉莎白号在利物浦靠岸后,费恩便带着纳兰斯琴在旅馆住下。
这日一早,费恩着装准备外出,这是他们到达利物浦三天以来,他头一次要单独离开旅馆。
“我要到码头一趟,乖乖的在房间里等我回来,嗯?”他注视着她。
纳兰斯琴瞧住他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离开。”
“很好,等我回来之后,我会告诉你我们下一站到哪里,好吗?”
纳兰斯琴点点头,甚至绽放一抹微笑。
费恩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之后离开。他告诉自己,要试着相信她!
纳兰斯琴在他走后,怔怔地落下?来──这该是她最后一次见他吧?
“再见!”她淡淡地扯动唇角说。
为了腹中的骨肉,她不能留下来与他过这种没有明天的冒险生涯。
悄悄地,她换上一袭便装,走出旅馆。
很快的,她在街边拦下一辆载客的马车。
“小姐到哪里?”车夫问道。
纳兰斯琴取出一张名片,念了上头的地址。
“啊,是艾瑟思珠宝店哪,离这里不远,马上到!”车夫立即驾车而去。
约莫花了十来分钟,马车在一栋精致的建筑物前停下。
纳兰斯琴付完车资之后,走进珠宝店。
凯文贝克一见到她便热烈地迎了上来。
“斯琴小姐,你好。”他还记得她的名字。
“凯文先生,还记得这只镯子吗?”她取下手上的玉镯。
“斯琴小姐仍执意要卖?”
“是的,还值那个钱吗?”
凯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是的,一万英镑”
纳兰斯琴立即将玉镯交到他手里。“麻烦你了。”
凯文可以感觉出她对玉镯的不舍。
“如果你只是缺点钱周转过日子,我可以先借你,那么就不必卖掉玉镯。”他眼底透出对她的渴慕。
纳兰斯琴怔了下,婉转地回答:“我需要这笔钱回中国,不会在此地久留。”
凯文点点头。“我明白,我这就拿钱给你。”虽然对她有好感,但他?不会勉为她。
不一会儿,他由后头的保险柜取出一袋钱。
“数一下吧。”
“不必了。”纳兰斯琴给了他一朵微笑。“我相信你,凯文先生。”说完她转身就走。
“请等一等。”凯文喊住她。“到中国去的商船不多,必须等上一段时间,你有地方住吗?如果没有,我可以为你安排住处。”像她这样身怀巨款又单身在外的异国女子徘徊在码头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凯文?未过问当日在伊莉莎白号上那个男人的事,也许她另有苦衷。
纳兰斯琴瞧住他,几番思量之后?定接受他的好意。
“那么就麻烦你了,凯文先生”
“叫我凯文就好。”
纳兰斯琴微微一笑。“谢谢你,凯文。”
“那我们走吧。”凯文为她打开大门。
费恩在中午的时候回到了旅馆。
很快的,他就发现纳兰斯琴失为了!
生平头一遭,他有了恐惧──会发生什么意外吗?
下一刻,他冲出房间,跑到柜台询问:“克劳蒂太太,我带来的女人呢?”
“她说上街买点东西,一会儿就会回来。”回话的是一名中年妇人。
该死!此地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上街采购?
一定是逃跑了,该死!她居然骗了他!
然而,在盛怒中,他仍不免担忧,以她一个弱质女子,能逃到哪里去呢?万一遇上坏人……天!他简直不能想像!
“她有没有说过到哪里去?”费恩再一次询问。
“没有。”她停了下,又似想起什么地急急开口:“不过,我看见她搭上老杰利的马车。”
“老杰利在哪里?”
“你到码头边问一问应该不难找。”
费恩立即冲出旅馆大门,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
费恩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将她逮回来!
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惩戒这个小骗子。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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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纳兰斯琴由木梯缓缓而下,走出艾瑟思旅馆。
这家旅馆是凯文的祖父所留,已有近百年的历史。
旅馆坐落在西港不远处,面积虽然不大,?相当精致舒适,每当黄昏时分,透过窗户可见夕阳融于海平面的美景,令人心旷神怡。
沿着路旁的石砖道走到底,穿过一个短短的廊形隧道,纳兰斯琴已经可以闻见面包的香味。踩上布满青苔的阶梯之后,她走入一家面包铺。
老板娘是一位和蔼的中年妇人,一见纳兰斯琴就笑容满面地说:“面包刚出炉的哟!”
纳兰斯琴笑了笑,买了一袋。
“这个蓝莓派送你。”老板娘又在袋内多放了一个。
“谢谢你,道蒂太太。”虽然这才是她第三次来,?每每因道蒂太太和蔼的态度所动容。也许,吸引她前来的,不仅只是美味的食物,那一抹温暖了异乡人的可掬笑容,才是她最渴盼的。
走出面包店时,暮色将近,向晚的微风徐徐袭来,再一次掀动纳兰斯琴一颗寂寞的心。
撇开她尊贵的身份不谈,她只是一个带着旁徨的异乡女子,回首前程往事,竟已不胜欷吁。
宫里是再无?回去了,茫茫人世里,到底何处是她的归依?
踩着踌躇的?步,她的心神显得飘忽,怔怔地,她穿过廊底,走上石砖道。
这时,一旁的褐色木门猛地打开,冷不防地,纳兰斯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扯了进去。
“救──”“命”字尚未说出口,一张嘴便被捂祝
“是我!
纳兰斯琴心头震了震,身子被扳转过去,对上一双深邃的绿眸。
‘为什么要逃走?’费恩凝住她苍白的小脸,辨不清心底是怒、是痛,还是怜?
早在两天前,他便已经找到她了。
每一天傍晚,他总会在窗前看着她经过,脸上始终带着一份寂寥之色。到了夜晚,他会守在街灯下对准她的窗口,看着她房内的灯火一夜到天明──他知道,她亦无眠。
他看得出她?不快乐,黑沈的瞳眸正一点一滴流逝初见时的宝石光彩,为什么?
‘因为我想离开你。’纳兰斯琴?抑住心中的痛苦,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不准/他怒喊,一拳打在她身后的墙上。
纳兰斯琴微微一颤,悄然无语。
‘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隐于怒气之后的,是一颗挣扎的心。
黑瞳凝住那张刀削般的俊?,‘没有。’她冷着心回答。
该死!他不信!下一刻,他捧起她的脸,低头封住她的唇。
纳兰斯琴微微惊惶,?没有再抗拒。
因为,抗拒也是徒劳。
费恩的唇霸道而渴切,急于挑起她的热情──他受不了她冷冰冰的模样!
紧接着,他的手来到她胸前,熟练地探入她衣领内,握住一只柔软的椒ru搓揉着。渐渐的,纳兰斯琴在他霸道的撷掠以及刻意的勾挑之下有了反应,唇畔轻轻的逸出低吟──费恩唇角扯开一抹邪气的笑,开口:‘你对我始终有感觉的,别骗自己。’
‘这只是一种肉欲的感觉,别无其他。’纳兰斯琴的声音不大,?轻易地挑起费恩的怒火!
‘肉欲的感觉?’绿眸紧眯了下,俊?布上一层寒霜。
纳兰斯琴睁着一双清冽的大眼,试图令自己表现出冷淡。
蓦地,费恩发出粗嗄的低笑,俊?染上三分恶佞。‘既然你认为只是纯粹的肉欲,那也无妨。’语毕,他一把打横抱起她,转身进入房间。
只要能激起她任何热烈的反应,哪怕是仅止于床上!
他永远、永远也不放她走。
进入寝室之后,他一?踢上房门,大步走向床铺。
无论她有情、无情,他渴念她,从来没有?少过!
‘只要任何让你有感觉的方法,我都乐于一试,宝贝。’骤地,他将她?上床,迅速解除她身上的遮蔽。
‘费恩,不要/她痛苦地道,传统的贞节思想令她对自己的每每无法抗拒而羞傀难当。她早该?自己的失贞而自尽的,可是她?活了下来!若换成了宫里的其他格格,也会和她一样吗?
‘我要你,纳兰斯琴,无论你想不想,这辈子你只能当我的女人。’他压向她已然赤裸的娇躯。
就是这一点最令她心痛!
他一心只想她当一名床伴,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难道他不知道,除了欲望,女人需要的还有爱及尊重?
倘若他不爱她,那么所有的欢爱都没有意义。
纳兰斯琴痛苦地闭上双眼,不愿泄露眼底受伤的情绪。
她仅存的骄傲令她?迫自己必须封住心。
‘该死,不准闭上眼睛/他咒道,双手用力握住她纤细的肩。
纳兰斯琴顺从的睁开眼,眸中净是一片寒漠。
两人对峙了半晌,蓦地,费恩眸光一暗,如发了狂一般开始吻她……
天一亮,费恩就拖着疲倦的纳兰斯琴坐上马车,直赴码头。
这一次,他确信她没有力气再逃走。
这艘船比御风号大上许多,船上的设备也更精良。
这是费恩在英国订造的船舰,论各项技术而言,英国无疑是最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