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hapter 26伊余来塈(1 / 1)
五一假期后,上班的第一天,一个穿着成熟,有着大波浪卷发,戴着个□□镜的女子走进杂志社。大家的视线都随着这女子流动着。
“美女啊!”传来一声惊呼。
只见那被其称之为美女的女子走到了苏漫的位置坐了下来。
“苏漫?!”当她摘掉眼镜的那一刻,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干嘛这么看我?”不就是改变了一下形象嘛,就不认识了?!
“过去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漫漫,原来是美女耶!”阿杰兴奋地忘乎所以。
“阿杰,先把你的口水擦掉,好不好?你哪里配得上我们家小苏苏呀。”梅嘉夸张地说。
苏漫假装哆嗦了一下:“嗄,怎么这么冷啊!小苏苏,还小小酥嘞!阿嘉,你看见没我这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啦。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这可真是瘦田没人耕,耕出有人争啊。
主编Hurley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拍了拍手:“十分钟后会议开会。”在进办公室前她的视线在苏漫身上多逗留了几秒。
“咦,无缘无故开哪门子会呀!”记者小A抱怨道。
“哼哼,不是谁又闯祸了吧?”Wing冷笑。
“那也不至于开□□会吧。”梅嘉的头脑破天荒的清醒。
“快走吧。要不,不是□□会也要改为□□会了。”阿杰的话简直是当头一棒,遭来大家的集体白眼。
“我们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是重新分配一下人手问题。Wing最近的这一档专栏反响不错,为了能够达到更好的预期效果,我打算举办个派对。Wing和阿嘉负责联系你们采访过的各界精英,不仅如此还有即将采访的也要派邀请函。举办这样一个派对既可以增加杂志社的知名度,还可以给杂志社带来经济效益。”不愧为商人啊。
“不就是拉广告赞助嘛。”阿杰在下面低声说道。
“苏漫,你现在手里的那几篇专题先停一下,接下来的几期从这里面的选。”说着主编Hurley丢给她一叠文件。
苏漫默不作声。散会后,大家作鸟兽状离开了会议室。
苏漫敲了敲主编办公室的门。
“苏漫,有什么事说吧。”主编Hurley漫不经心地呷了口咖啡。
“主编,我最近的策划为什么要搁置?”苏漫比自己想象得要冷静得多。
主编的嘴角显现出很好看的弧度,却不失威严:“我想不出它不被搁置的原因。苏漫,我想你比谁都清楚,现在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那些民间艺术。这不符合大众的口味,单单是你我喜欢是没用的。”
是啊,她自己不能以个人的喜好为主。毕竟杂志社是要营业的,是要看销量的。她怎么能那么傻呢。
“苏漫,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不会连这点也想不通吧。其他的策划专题也不能掩盖得了你的才华。”主编Hurley的手不住得抚摸着杯子。
“你就这么相信我?”苏漫眉毛一挑。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个答案真符合她的行事风格。果断独自而又自负的美女主编大人。
苏漫一副了解了的样子:“我先出去了。”
“苏漫,派对的事,你要好好准备。”在她踏出主编办公室前,主编丢出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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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派对居然看见了欧阳姝的身影:“漫漫,看来Hurley还蛮有两下子的嘛。”
“何以见得?”苏漫牵牵嘴角。
“喏,你看那边那个,是金融界的精英,在他们业内是出了名的下手稳准狠,向来是难伺候的主儿。”欧阳姝瞥了那男子一眼。
“这么说,他能够赏脸那是给足了我们天大的面子喽。”苏漫不屑地说,好像在说真好笑的样子。
林汇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会场。苏漫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欧阳姝无意间却看到了他。
“看来你的克星也来喽!”欧阳姝捏了捏苏漫的手。
“什么克星?”不会是他吧?她心想。她的问话刚一出口,她的身后就传来了他的声音。可不就是他。
“hi,好久不见。”什么好久不见,也没多久嘛。前一阵不是刚见过。苏漫嗔怪地看了欧阳姝一眼,却只换来欧阳的一个挑眉,然后知趣地拂袖而去。
苏漫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好侧头微笑。
林汇文看见她一脸的倦容有些心疼:“怎么,最近很累吗?”
“还好。”苏漫敷衍地答着。
“如果做得不开心就回来好了。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不舒服?”以他在公司的地位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没有,可能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话题一开始就无从谈起,真得是很尴尬。她借故离开。
从洗手间出来,苏漫看到主编Hurley和林汇文好像相谈甚欢有说有笑的样子。她猛地转过身来差点儿和一男子撞个满怀。“不好意思。”苏漫头也不抬地道歉,准备离开。
“你是苏漫,Mandy吧?”苏漫抬起头看到张陌生的面孔。
既然对方开口了,自己总不能失礼人前吧:“恕我眼拙,您是?”
“看来苏小姐的‘功课’没有做好啊。”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林汇文刚要上前扶住快要跌倒的苏漫,却看到IT界有名的花花公子抢先了一步,尔后还和苏漫攀谈了起来。
“Vincent。”直到面前的Hurley叫了他一声,他才把视线收了回来。
“我刚才说的,你觉得怎么样?”林汇文的心思,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呢。
“既然你开了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把悲伤都溺死在心中,脸上却是一副笑脸。
“我可没那本事,恐怕让你这么给面子的是另有其人吧。”不论是情场还是职场,她都可趁的上是驰骋多年的个中高手了,这些事怎么能逃得出她的眼。她和林汇文都是聪明人,只是再聪明不过的人都有弱点,而她何尝没有弱点呢。她只不过抓住了他的要害罢了。有的时候想要成功就要不择手段,而站在她面前的这个林汇文又何尝不知道呢。
她把苏漫叫了过来,借机甩掉苏漫身边的男子。她是何等的精明的一个人,懂得借花献佛。
像这种伎俩苏漫也看得多了,怎能不知是何用意。
Hurley伏在她耳边:“杂志社里广告的事没人能明白过你,赞助的事就看你的了。”她拍了拍苏漫的肩,向林汇文礼貌性的点头就离开了。
这真是个把她留在这里的绝妙理由。苏漫笑着摇头。
“徐晖不是好人。”林汇文口中的徐晖就是那个IT界的花花公子。
“你也不见得比他好到哪去。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苏漫冷哼一声。
“我希望你能离他远一点。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林汇文很生气得抓住她的手腕。
“放手,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苏漫吃痛,微微皱眉。
“好啊,我放手可以,但你必须现在跟我离开。”一想到徐晖看漫漫的那种眼神,他真想撕烂那些纨绔子弟轻浮的嘴脸。
“你疯了,简直是不可理喻。”苏漫只是不希望他把事情闹大,他们已经引来了一些人得侧目。她把他拉到不显眼的角落。
“我送你回去。”林汇文霸道地说。
“我们杂志社是主办方,怎么可以先走。”她不想再同他周旋了。
“你得向我保证不再接近刚才的那个家伙。”他做出让步。
“我凭什么向你保证,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听了这话,林汇文心里猛地一沉。
苏漫头也不回地走掉。
欧阳姝拍了苏漫一下,吓得苏漫打了个激灵。
“干嘛,漫漫,你见到鬼啦!”欧阳姝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反应。
“欧阳猪,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苏漫还以为是林汇文那个家伙“阴魂不散”呢。
“可有入欧阳美女的眼的钻石王老五吖?”苏漫笑得别有用意。
“我可不像你现在还单着呢,我有男朋友。”欧阳借机打趣她。
“嗯?你又和某人复合了?”苏漫鄙视地看着她。
“才不是那混球呢。那人你也认识。”欧阳说到他的时候满脸洋溢着幸福。
“我认识?!谁呀?”现在眼前的这件事已经吸引了苏漫全部的注意力。
“说来还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欧阳姝的心底开出一朵花来。
“该不会是白飞吧?”想来她回国后只介绍过这么一个人给欧阳姝,但她还是觉得这两个人的组合有些别扭。
“嗯。”欧阳姝有些羞涩的点点头。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以前都是欧阳姝笑话她,今儿她可要“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有一阵子了。”欧阳姝言语闪烁不定。
“你们不去做ICAC真是屈才喽。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苏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拿她开涮的机会。
“我们是想等关系稳定稳定再告诉你。”欧阳姝言之凿凿地说。
“哦?那现在关系稳定啦?”苏漫故意将目光在欧阳身上逗留了一下。
欧阳姝但笑不语。
不一会儿欧阳姝的手机响起。她躲到一旁去听电话。
“怎么?汇报完工作了?”欧阳姝接完电话后回到苏漫身边,苏漫笑得人畜无害。
“他说一会儿来接我。”欧阳姝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白飞从门口走来。
“honey,这里。”欧阳向白飞招手示意。
“Mandy,你也在啊。”白飞心虚地说。
“是啊,你当然不希望我在这里影响你们的二人世界。我这个人很识相的噢。我这就走。”苏漫这样说着,脚下的步子却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漫漫,你也要回家了吧,让阿飞先送你回去好了。”还是欧阳姝有良心。
“我开玩笑呢。你们先走吧,我得等到会场的人走得差不多才能离开呢。”欧阳姝他们也不再说什么,就和苏漫say goodbye后就离开了。
其实,这个时候派对上也没剩下什么人了,都走得差不多了。
苏漫在等计程车,计程车没等来,却等来了徐晖的车:“Mandy,还没走呢。我送你。”正当苏漫犹豫的时候,听到刹车声,林汇文的车已经稳稳地停到了她的面前:“上车。”
她权衡一下还是决定让林汇文送她回家。毕竟她又不了解徐晖那个人。她向来有很强的安全意识。她礼貌性向徐晖道谢,委婉的回绝他的好意。
林汇文为她开车门。他脸上明显得挂着胜利的微笑。
“你少得意。别以为这样你就有机会了。”林汇文听着她说着,并不插嘴,也不狡辩。这使得苏漫更加洋洋自得了。
到了苏漫家楼下,林汇文也反常的没有纠缠下去。只是跟她道了声晚安。
苏漫去浴室洗去这一天的风尘,在花洒下想着这段日子来发生的种种,如果这次回国没有遇到阿文,那现在又将是种什么样的状况呢。她竭力去想新的策划,以此来分散注意力,使自己别老想那些没有用的胡乱推测。就让流水冲去一切思绪吧。
苏漫的新策划已经有些眉目,马上就可以开始着手了。她拿给Hurley过目。
“ 《闻香识女人》 ,切入点不错。”Hurley对漫漫赞赏有加。
苏漫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搜罗香水的资料,当然少不了亲自去体会。谈到美容化妆是欧阳姝的强项,有这种任务自然少不了欧阳。下班后约欧阳一起去商场进行闻香运动。
面对琳琅满目的香水,苏漫不禁咂舌:“这么多牌子,这得做到猴年马月去呀。”
“今儿让你好好的大开眼界,呵呵。”说着欧阳姝就拽着苏漫走到一家香水专柜。
欧阳姝一边进行她的扫货行动,一边还不忘对一旁的苏漫做着游说的工作:“怎么样,漫漫,你也选一款适合你的,总不能白来了吧?”
苏漫摇头。
“我就不信这么多款就没有一款适合你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欧阳姝开始滔滔不绝地大谈特谈她的美容经。
苏漫跟着嘴巴一直没停过的欧阳穿过人群。
“欧阳猪,你还是省省你的口水吧,我碰到心仪的香水会买的。”苏漫牵动嘴角。
“不知道真的假的。”欧阳姝露出不太确定的神情,若有所思地说。
苏漫又拿起一个试香水的纸板轻轻煽动,嗅着它的气味。忽然她眼睛发出了异乎寻常的光芒。就
是它了。她看了看牌子:L’EAU PAR KENZO。
欧阳姝接过看了一眼:“你不是吧,这款?”她不敢相信地问。
“没错。”她很坚定地说。
也好,总要好过毫无收获。起码苏漫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什么适合她,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了。不是所有人都和她有相同的喜好,起码苏漫就不是。她不能同化别人的品位。欧阳姝心想。
新策划的准备工作已经做足了,可以步入正轨了。接下来的撰稿对于苏漫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她顿时觉得倍感轻松。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上一觉了。
这样清闲的日子也没过几天,麻烦又找上门来了。
当林汇文拿着他的“家当”出现在苏漫面前的时候,她前些天一直心存疑虑的事到现在一切疑团都解开了,事情都明朗了。敢情他是一直憋着坏在这儿等着她呢。
“我家现在正在装修,我无家可归了。”他卸下背包后,倚在门上嘴角弯弯地笑着,正盯着她看。
苏漫很难相信他的这番话:“so?”苏漫耸耸肩。
“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他的目光越过了她的肩膀,然后毫无预兆地窃笑起来。
“我这儿又不是收容所。再说,以你大少爷的魅力何愁没有去处,何必赖在我这狗窝。”她反将一军。
他下巴一紧,但还是努力保持着恰如其分的微笑:“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让我一时半会上哪儿去。你忍心让我深夜独自一个人,多不‘安全’啊。”
苏漫正用力抿紧嘴唇,以免让自己笑出来。
“漫漫,别绷着了。想笑就笑出来嘛。”他看见她竭力绷住脸,嘴角挂着一抹太过诱人的微笑。
“谁说我笑了。”她很快地否认了,脑子疯狂地转动着。不对呀,什么时候又让那个家伙占了上风。不行,她得主动出击才行。
正当这时,只听啪地一声,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
“林汇文,你搞什么鬼?”苏漫乱了阵脚,这下她再也不能故作镇定了。目前的情形远远超出了她悲观的预期。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他如实回答。
“难道是停电了?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苏漫茫然无措地任凭自己被卷入忧郁的深渊之中。
林汇文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张望了一阵,四周灯火通明,只有他们的屋子没有光亮,不用说原因只有一个:“漫漫,你是不是忘记缴电费被剪电了?”林汇文迂回地试探着,否则随时会引爆苏漫正处于爆炸边缘的神经,她肯定会歇斯底里地把这里搞得一片惊慌。
苏漫也来到窗边,观察了一会儿后,滴下一滴汗来,不耐烦地拨开了头发。林汇文就知道他猜中了。即使是这样的她也让他着迷,让他陶醉。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她感觉得到他的眼睛始终盯在自己身上,但刚刚的问题减轻了她的戒心,于是转过脸来面对他。
他跨越了理性的冷峻用一个饱含激情的吻堵住了她的嘴。或者这不合时宜,但又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她一度对他感到怒不可遏,慌乱浓重地袭上来,哽在喉咙里。空气中有一阵躁动,像许多人惊叹的喘息。
她略显犹豫,还是推开了他。
她曾经双目含星地凝望他,吻他,那是他们所了解的一种柔情。而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你能不能把我当作一个屁给放掉。”苏漫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
也只有她才能面色凝重却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来。
“我是你的骑士,你忘了吗。”他不是在发问,而是在陈述事实。那是她以前对他说过的话。他不曾忘记,然而她又何尝忘记。
“从把我‘丢了’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了。”她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一点一点的割着。他还说过,伊余来塈,可结果呢,只不过是张没有兑现的空头支票罢了。
看到他神伤的样子,她知道自己一雪前耻了,可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相反还难过的要死。她想装作满不在乎的离开,黑暗中跌跌撞撞差点儿撞在茶几上。她落荒而逃甚至顾不上他看到这一幕没有,此刻她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快点离开他的视线之外。
她逃到房间,靠在了门板上,稳了稳心神,才想起来刚刚写得稿子没有存档,现在又停电了。连忙去看电池还有电没。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忙了一阵后结果是在做无用功。
“该死的阿文,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苏漫简直火冒三丈。
发脾气也没用,现在想办法补救才是正事。明天是交稿的最后期限,稿子搞不定就得提头去见主编了。为今之计只能搬救兵求援了。先找个有电的地方把稿子赶完。
想到这里她拨通了欧阳姝的电话,那边刚说了声喂。她错愕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白飞?”
她想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以至于忙中出错拨错了号码,把电话打到白飞那儿去了。“哦,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她挂断了电话,在通信录上找到欧阳姝的名字,确定无误后按下了通话键。
“Mandy,你找小姝什么事啊,她在洗澡,我让她一会儿给你打过去好了。”接电话的还是白飞。
“呃,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苏漫犹豫了一下,说话吞吞吐吐的。
另一端的白飞叫了声欧阳,只听见她让他把手机拿给她。
“你又怎么了?”在苏漫面前那些繁文缛节的客套话都是没有必要的,能省则省,欧阳姝开门见山的问。
“本来等着你救命呢。你可倒好,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啊。我家被剪电了。”苏漫的声音中带有明显的不悦。
“嗨,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这家伙又忘缴电费了吧。摸黑一晚上又不会死。”欧阳姝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明天交稿,现在剪电你让我明天交空气啊。算了,不打搅你们二人世界,你们好好双宿双栖吧,哼,看把你美得。我打给乐怡吧,只好委屈一下她家老曹了。”没想到会出师不利。
“想你都别想,她现在正在家安胎呢。”欧阳姝此话一出,对于苏漫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我再想想别的出路吧。”苏漫有气无力的说。
不到万不得已苏漫也不会给双天羽打电话,她真的是“走投无路”别无他法了。
双天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仅如此特有绅士风度的要来接她。她简单的收拾了些衣物。想起茶几上还有些东西要拿,于是折回客厅。
“你干嘛,坐在这里不声不响的。”黑暗中她差点儿坐到林汇文的腿上,吓了她一跳。
“漫漫,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恶人先告状。”他依然我行我素气焰嚣张。
苏漫刚压下来的怒气,顿时火起。此时要想做到从容不迫实属不易。要是现在歇斯底里地发作,那岂不是正中他下怀吗。她心下暗自作了决定。
“漫漫,你没有备用手电或是蜡烛吗?漫漫长夜,难不成你就想这样坐一晚上。”林汇文沉声道。
苏漫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文尔雅的笑意:“我向来粗心大意惯了,自然想不到这样防患未然的事。”
林汇文从容自若,显得毫不介怀。苏漫暗忖,听了下面的话,看你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苏漫淡然一笑:“在你家没有装修好之前你可以住在这里,我一会儿会去朋友家。想用什么东西请自便,钥匙我放在桌子上了。”此话一出,林汇文愕然,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黑暗中苏漫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你到了?…哦,不用。…我自己下去就行了。只是我家里没电嘛,其他的地方又不黑。不说了,我这就下去。”
听苏漫讲电话,林汇文的脸色更寒了。苏漫一放下电话,他就不客气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不说了去朋友家嘛。”这个答案似乎十分合乎情理。
“男性朋友?”他唐突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她满不在乎的回答。
“怎么了?”他重复着她的话,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无礼和恼火。
“哈,真是好笑。我的朋友不是女人就是男人喽。难不成我还认识人妖?!”她哈哈一笑,神情倨傲。
林汇文气不打一处来。“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当初你刚认识我时,我就已经是这样了。这样的不可理喻。你今天才知道啊。”她特意加重不
可理喻这四个字。
林汇文一时说不出话来。苏漫乘胜追击:“我的朋友在楼下等我,恕不奉陪。”苏漫大笑起来。
出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天羽,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来接我。”她有麻烦时,他总是在她身边。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傻丫头,跟我还说这些。对了,漫漫,我明天要外出公干几天,你就安心住我这儿好了。”他的声音温柔得无以名状。
到了双天羽家里,苏漫一刻都不得闲,把手提电脑接上电源,就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双天羽在她的桌旁放下一个杯子。她看也没看起来就喝。
“小心烫。”双天羽提醒她。
“没关系。我皮厚不怕烫。”苏漫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蜂蜜水哦。也好,反正马上就完成了。”苏漫喝了一口。
“这么晚了喝咖啡不好。”他时刻为她着想。
她敲下最后一个字。然后打开邮箱,点击发送键。“搞定!”苏漫又拿起杯子。
“漫漫,你的手指怎么破了。”双天羽突然发觉她端起杯子的手上有伤口。
“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呢。”什么时候弄伤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这对于她来说也是常有的事。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说着双天羽就去找医药箱。
“不要紧,我哪有那么娇气呀。现在又没什么大碍。”不由得她说什么,双天羽抓过她的手来为
她上药包扎。
以前林汇文也像这样给她包扎伤口。往事像浮云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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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不用了。多麻烦。”林汇文发现苏漫的手指破了,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创可贴。
“你看,这样不就好了吗。像你整天大喇喇的,要不然伤口发炎了都不知道。”苏漫还在喋喋不休之际,林汇文已经为她处理好了。
苏漫又噘嘴不依道:“都说不要啦。你看你包的好丑吖。”
“漫漫,你有笔吗?”苏漫开始翻包,也只有苏漫出门逛街还带一些有的没的。林汇文常取笑她说她的包像多啦A梦的任意门,什么东西都有。
“喏,给你。”苏漫也不问他要笔有什么用途。
他拿过她的手,在她包扎的创可贴上写着什么。
“这样就好看了吧。”只见创可贴上画着一个吐舌的俏皮表情。
“滑头。”她转嗔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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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包得好丑。”想到这些,苏漫不由得脱口而出。
双天羽听到她说了这样一句突如其来的话一滞,看到她脸上带着笑容正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对于这样的苏漫,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苏漫说完也发现自己竟然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笑容僵在脸上。她对于自己无意间说了这样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不是说你,我…”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因为她发觉不管怎么看,他的包扎技术都无可挑剔。
“好了。”他的脸上是她读不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