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十节 成全火魅（1 / 1）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凌风走后，我拖着步子垂头丧气地走到门口，孙兰迎了上来，我把刚才的事情都跟她坦白了，她指着鼻子斥责我。
“我不知道啦。”
“那你跟汪冉呢。”
“感觉像是那个，又感觉不像是那个，有时候感觉像，有时候感觉又不像，那个时候像，现在又不太像。”
“我靠！”一击头锤迎风飘来，我吓得抱住了头。
“你以为你唐僧啊，那么罗嗦，你直接点吧，在你心里到底哪个位子多一点。”
我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这个……”
“当你闭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谁出现？”
我闭上了眼睛，过去的画面又跳了出来，黄昏中，一个灰暗的影子站在街口，没有生气，好象一坐腐朽的雕像。
“是凌风。”
“那就对了，做人要专一。”
“可是……我感觉不太对劲。”
“懒得理你呀。”
但是孙兰说得没错，这样拖拖拉拉一点都没意义……一定要找凌风，说清楚，还有汪冉。
“汪冉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汪冉？不知道，毕竟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我扳着手指头数了数，好象还不止一屁股吧，“哎，还是再过段时间吧，至少等我把债还了咯。”
“你准备怎么还？”
“这个……”真的麻烦啊，我区区一个大学生，要怎么才能赚到钱呢？
于是我拿出了手机，找到了土的号码，都过了那么久了，土应该已经恢复健康了吧，或许找他好过自己漫无头绪来得强，毕竟那是他的医药费嘛。
“喂。”电话里传来火的声音，奇怪了，为什么每次都不是土本人接电话。
“火吗？请叫土接一下电话，我有事找他。”
“他不，不在！”火的声音有些颤抖。
“真不在？”
“你罗嗦什么，不，不在就是不在。”说完，她慌张地挂了电话，我皱着眉头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这是怎么了？她在发火？虽然她说话的语气一点都没变，仍旧泼辣，蛮横，但是说话的字里行间中却带了些许情绪之外的感情，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她的这席话像在做哭前的挣扎……
“喂！”于是我提起勇气继续拨通了号码。
“你做什么？”
“我要见土，火，你有什么事情埋着我吗？”
“没有！”
“你骗我也没用，凌风就在我身边，他一下子就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撒了个慌，因为不这样说，火是不会坦白的。
“我，我……土！……”电话那头瞬间崩溃了，刚才那一鼓嚣张劲也已经不复存在。我只听见一个迷途少女哀怨的哭声。
“你再也见不到土了。”
“什么，别这样说，你在哪里，我过来。”
“你来了也没用。”
“你先别这样说，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的声音开始急促起来，心也随之起落不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酒吧。”
“等着，我马上过来。”
我已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校门口，打了车。
一路上，一直催司机开快点，司机不耐烦地握着方向盘……一到花样年华，我连找来的零钱都没拿，就开门急匆匆地下了车，酒吧门口，我看见了火单薄，奚落的身影……她瘦了。
“火。”
“你来了？”
“土呢？”
她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了酒吧边上的小弄堂里，这里我记得，就是上次酒醉后和土分别的地方，分别？我千万别想这么不吉利的事啊，什么分别呀，是要再见面啦。
火悄悄地拿出钥匙，没有声响地开了门，一切致使致终都那么安静，就连脚步声都听不见。死寂的弄堂，那么阴森恐怖……
“土，我和水来了。”火进了门，连灯都不开，走到了窗户边上，打开了窗户，苍白的月光照在了地面上，让人的心也随之变得冰凉。月光下，我看见了火暗淡无光的脸，为什么她的表情会如此的惆怅……
她坐到了床边，床上的被子微微拱起，土睡在那里吗？我摸索着开了灯，定睛往床上看去，的确有人躺着。
“土就在这里。”火摸着土的脸，悠悠地说道，语气凄凉无比。我的心一下子绷紧了，
“土？土？”我掂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头，“啊！”一瞬间，我的心像断了的琴弦……这是土吗？瘦成这样？“怎么会这样？”土的眼睛睁地很大，但是却十分呆滞，只是这样睁着，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现在来看，土似乎没有灵魂……没有灵魂？土，土他难道还没有醒。
看见我一脸的惊讶与困惑，火已经猜到我在想什么了，她把视线移到了窗外，摸着土的手微微地颤抖着，“不错，他没醒，我只是用我的力量让他睁开了眼睛而已。”
“什么？那，那天你是在逢场作戏？”
“不错。这样的土谁见了都会伤心，所以让那个女人离开了他。”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你自己承受有什么好处？”我的心顿时暗潮涌动……
“不管多久，我都一直爱着他，不会变，即使他这样了，我也相信总有一天可以叫醒他。”
“他，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俯到土的身前，凝视着他的脸，他脸上的疤痕仍旧那么触目惊心……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在消瘦，可这道疤却还是那么鲜明。看见这样的他，真的很难想象曾经的他也那么潇洒，那么有活力。
“为了我，那天他最后一次来找我，我正在陪酒，他一气之下打了我的客人，结果他们晚上去找土报复了，土一到晚上就会失去护体神力，所以……”
“为什么你们彼此都相爱，却不走在一起。”
“没有用，破裂过的感情，不管怎么弥补都会有裂痕，你不会明白的。”火的声音很低，像午夜的虫鸣般无力，虽说她是五行，但是也太过于渺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做到……即使让土张开了眼睛，去唤不回他的灵魂，这对火的打击一定很大……
火的目光又再次回到土的脸上，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看着土的脸想到了过去，火的嘴角扬了扬，难道想起了那些曾经的美好。
“我跟土本来和普通人一样，过着校园生活，他总是喜欢为我抄心，我也乐意看见他生气的样子，有人追我，他总是用暴力解决，真是像极了他的为人。”火的眼角闪过一丝晶莹，她哭了……每个这样的深夜，看着沉睡的土，这样的落泪一定不止一次。
“结果我的父亲贪污受贿自杀了，母亲也跟着失踪，我的生活就开始改变了，起先是退学，然后为了还债，出来陪酒，这一切我都隐瞒着，没有让土知道。”
“后来他知道了？所以写了那段话给你。”
火点了点头，晶莹的泪珠滴在了手背上，“不止这样，他也申请退学，变成了街头流氓。”
“你们为什么那么堕落，不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吗？”
火把头贴到土的脸边，什么都没说，只是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她的脸落到了土的脸夹上……看着他们，我心酸地说：“你没打算吗？”
她摇摇头……
“或者带土去你们曾经开心过的地方啊。”
“我想过，可是身边的工作走不开。”
“你这个时候还想着工作？”我用力地拉起了火，她全身软绵绵的……“你怎么那么蠢啊！有什么事情真的走不开啊！如，如果我可，可以的话，我帮你吧。”
“你？”她诧异地抬起头望着我。
“怎，怎么不行，端茶送水。我可以不收钱，总可以吧？”
“不能让你去酒吧工作，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
“谁说的，我决定了，我自己去跟你们老板说，你就带土去你们以前生活过的地方，我给你任务，一定要叫醒土。”我这叫什么？打肿脸充胖子？算了，不管了，为了他们，我豁出去啦。毕竟是同类嘛．同类？好熟悉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