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九节 决赛当天（1 / 1）
“臭丫头，手上怎么上绷带啦？”下午的排练，我还是准时参加了，一进门，象棋就指着我的手腕大喊大叫。
“要你管啊！”我臭着一张脸，吐着舌头，象棋被我气得鼻孔冒烟。
“靠，受伤了还那么拽。”
“我就拽给你看。”
“别吵了，后天就正式比赛了，你们还吵个什么劲。”导演的一句话，让全场的人都瞬间石化。
“那么快？”
“太快啦~~~~”
“我把时间都给忘了。”
“呜！死敲敲~~~~~~~”当然，最愁眉苦脸的当然就是我呀，居然还要带伤参战，实在是苦不堪研。
“比赛有信心么？”旭琦举高了手掌，“加油。”
“没信心啦，最近有些事情都弄得我心烦！”
凌风似乎想到什么，走到我跟前，“你的伴奏带呢？”
“啊，我都给忘记了，我是叫佳仪给我伴奏的，可我上哪找她去，不知道她号码也。”
凌风见我抱头痛“哭”，嘴角扬了扬，“我来吧，吉他。”
“吉他？你会弹。”
他又笑了笑，似乎在说，我怎么不会弹了，“真的吗？”这样就好了，我可不想再去麻烦佳仪了。
十佳歌手比赛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一大早，几个宣传部，组织部的干事就去布置礼堂了，15个十佳歌手预选人也都在礼堂集合，因为这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做，早上必须认真的预演音乐剧，下午要换服装和化装。
9点整，我来到了礼堂，旭琦正坐在位子上唱着自己的参赛歌曲，象棋闭着眼睛沉着头倚在墙边听着MP3，其他选手也都十分严肃的样子，气氛好紧张。
“你来了？”
我一个转身，只见凌风背着一把大吉他站在门口，我靠，帅呆了，好有艺术气质啊。
“水灵。”旭琦看见了我，朝我挥着手。
“恩。大家都到齐了，我们排练一遍吧。”我拉拢了所有剧组的人员，提出了请求。我这人就三分钟热度，提出排练的是我，过会偷懒的肯定还是我。
……
“不练了不练了，唱得累死了。”果然……
“臭丫头，你搞笑啊，说练的是你，现在又说要休息？”
“好啦，好啦，晚上要正式比赛了，现在也别太卖力。”旭琦在一边帮我打原场，我在他身后做着鬼脸，气得象棋暴跳如雷。
“水灵，练一下你的歌吧。”凌风把背后的吉他背包取下，拉开了拉链。
“好漂亮的红木吉他啊。”
“恩，买了一年了，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就弹来听。”
“心情不好，为谁？”
“你。”
我惊讶地指着自己，脸不自觉得红了。
“开始吧。”吉他特有的清脆琴声开始在整个礼堂回响，吸引了所有的人的视线，好厉害，这就是凌风谱的前奏吗？比佳仪的谱得更抒情，更委婉……
“水灵，你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吗？”凌风低下头闭着眼睛，边弹边说……
“我？不是这么想了，上次在台上看见你，居然把忘记你三个字都省略不唱了。”
“比赛结束了，做我女朋友吧。找到5行，我们做回正常人。”
我一楞，刚才的话真的是凌风说的吗？他居然要我做他女朋友？我迟疑着，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无比恳切，他的微笑证明了我根本就没听错。这是我一直以来可望而不可及的话啊，会让我一直在梦里傻笑的话，可现在这句话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比赛结束了给我答案，我不喜欢一直拖着。”
“等等……”
凌风并没有理会我，管自己走到台上去试麦克风去了，我注意到了他脸上那藏不住的紧张与尴尬，尽管逼开了话题，我想他的心一定剧烈地跳个不停……因为我也一样。
“嗨！水灵……”一只白皙润滑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佳仪？”我顺着这只手向后看去，佳仪正笑咪咪地站着。
“怎么？难道伴奏用不到我了？”她使了一个调皮的眼神，嘟着嘴说道。
“啊？你记得？”
她双手一闭，很不好意思地说：“上次对不起啦，临时有事。”
原来是这样，她今天主动来找我，说要替我伴奏，难道她又不我的气了。于是我带着一脸的困惑，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台上的那架钢琴边上，主持人走了过来。
“赵水灵，她是你的伴奏员吗？”
我笑着看了看头，主持人在节目单上写下了：自带伴奏4个字，然后走开了。这时，凌风拿着麦克风站在台中央看着我，表情异常严肃。我搞不清楚状况，一下子就塄住了。
见佳仪坐到了钢琴前开始弹了起来，我抽身走到了凌风的面前。
“有什么不对吗？她给我伴奏了。”
“你相信她？”凌风并没有看向我，拿着麦克风仍旧看着前方，他的眼神我看不见，所以心里开始慌乱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神变成了我内心的寄托。
“难，难道真的不对？”
“你相信的话，就随便你吧。”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的犹豫，似乎并不想佳仪来给我当伴奏，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可以在佳仪的身上建立起信任。于是，我拉了拉凌风的衣角，很确定地说：“恩，我相信她。”凌风再也没说什么，低头摆弄着麦克风。
“水灵，出来呀，看看衣服合适不？”
“再丑也要见公婆的，快死出来。”
外面的几个人催命似的叫着我，可我还是窝在试衣间不敢出去，急得眼睛都红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铁扇的服装实在太暴露了。自从中午被几个“造型师”拉去量身材，见他们摸着下巴对着我贼笑，我就有不祥的预感了。果然，他们拿出了一件前露后露的衣服，说是铁扇比较适合这风格，硬要让我穿，无奈下只能穿了，但怎么都不敢出去见人。
“出去吧。”胖妹穿得一件低胸的绸缎古装，乍看之下以为是唐代的千斤从画里跳出来了，真看不出啊，她原来也可以穿出这种韵味。
“走！”胖妹拉着我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喂，大小姐！你穿得也不怎么保守吧，居然能用这种姿势走路，也不挡一下？
“哇，古典美人啊！”
旭琦你这到底是称赞还是讽刺呀？看你嘴巴张那么大，是不是看见恐龙吓破胆了。
我把“铁扇”挡在胸前，像螃蟹一样侧着走路，我可不希望让他们几个看见我暴露的后背。
“喂喂，水灵，你大方点行吗？别跟个什么似的。”
“我，我跟，跟什么似的啊，我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现在拽，到时候一样要让观众看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靠，死象棋！”我真想跑过去给他几拳，但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是装一下淑女吧……
“象棋，你等着！君子报仇10年不晚。”
“欢迎大家来参加本届10解歌手大赛，本次评委……”
主持人还真有说不完的话呀，我急得跺起了脚。
“你好象很紧张啊。”
“能不紧张吗？我们可是第一个节目啊。”
“十佳歌手比赛现在开始……演出音乐剧《大话西游》”
如同噩耗般的报幕终于过了，轮到我们了，我双脚开始不听使唤地乱哆嗦。
凌风握住了我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紧张……
“哇，好帅的牛魔王啊~~~~”
“孙悟空也好帅哦。”
“哇，猪八戒~~~~~~~”
我们一个个出场，观众席上顿时炸开了锅。不过听来听去也只有为他们三个叫好的，可怜的我和紫霞，好象在做配角，真不甘心……我突然想到了一首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课无人知道的小草。好渺小的小草也。
“哼！”
“你气什么气？”
“你们抢了风头啦。”
“那叫实力。”
“实力？还我的原创歌曲怎么超过你们！”
“水灵，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正当我嚣张的时候，凌风又在一边给我吹冷气了。
“什么叫没问题吗？”
“我说那个女的。”他的眼神往台上认真做准备的佳仪身上飘去。
“应该没问题吧。”我相信凌风是多心了，但是又不得不怀疑，因为毕竟凌风的怀疑是不可能错的。
“下一位是5号选手赵水灵，给我们带来的是原创歌曲《幻梦》。”
“啊，那么快就到了？”
佳仪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跟在我后面，等我站到舞台中央后，她向观众举了个躬，然后坐到了钢琴前面，她的手指放在了键盘上，被聚光灯照耀着的她是多么美丽动人啊，像个舞会上的公主。
“那不是上界的第一名吗？”
“是呀！”
“哇，好棒好棒~~~~~”
她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跳动，我闭着眼睛听着节奏……，我猛地睁开眼睛，不，不对，为什么这节奏的调高了一拍？本来就有很多高音部的歌，经她这么一弹就更难唱了，眼看就要开唱了。怎么办，万一没起好音，后面就会唱不上去……我给佳仪拼命地使眼神，但她却视若无睹，继续忘情地弹奏，嘴角还扬着笑容，她是故意的吗？但是，我宁可再相信她一次，我希望她是过于紧张而弹错了，因为她没有带谱子……
这时，选手席上，一只纤长的手高举了起来，我望了过去，是凌风，他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高举头顶，他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他是在示意我用心去唱吗？就像预选赛那样？
我知道了，我回了一个微笑给他，也把这个微笑送给了所有的观众，用心，我要用心去唱，我继续闭上了眼睛，往事的种种在我的脑子里浮现，掠过……
我深呼吸，张开了嘴巴，“你的触不可及，作弄着我的心……”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台下已经响起了掌声，唱完了？我唱完了？我感觉眼眶好湿润，不行，我可不能哭啊……
“谢谢。”我强认着内心的悸动，费力地吐出了这两个人，然后捂着嘴巴下了台。
“厉害，那么高的音也给你唱上去了。”一下台，旭琦就迎了上来，拍着我的肩膀，我仍旧低着头，紧紧地捂着嘴巴，好象眼泪是从嘴巴里流出来的一样。哎，旭琦啊，旭琦，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别人激动地想哭的时候，你越称赞她就越会想哭。
凌风静静地走到我身边，什么也没说，我抬头看着他，对，就是这眼神，只要看见它再慌乱的心也会跟着平静。我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不错。”他在我耳边低语，好幸福的感觉，我所追求的就是这种安心的感觉。
“水，水灵，实在对不起。”佳仪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我尴尬地离开了凌风的怀抱，
“对，对不起。”佳仪正在那一个劲的道歉，我这才想到是怎么一回事，刚一激动，居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弹？”我压低了声音插着腰，质问道。
“我，我太紧张了，对不起啊。”她双手抓住了我的衣服，红着眼睛，好象要哭的样子，见她这样，我斜头看了一眼凌风，他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于是我又回过头看着佳仪，
“是吗？”我的语气开始犹豫起来，看见要哭的她，我的心就软绵绵的，刚才的一鼓凶劲不翼而飞。
“水灵，你不相信我？”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没，没有啦。”我忙拭去了她的眼泪，她揉了揉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我相信你的，反正也没事，都比好啦，哈哈哈哈。”我拼命地干笑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那么卑微，刚还理直气壮呢。
见我这样推笑，佳仪也翘了翘嘴角，点了点头，“恩，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一定帮忙的。”说完，她一把把我推进了凌风的怀里。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
“你真的相信她？专业学钢琴的人会弹错吗？”凌风圈住了我的脖子，沉下头在我耳边细语，好象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我的脸红得像番茄。
“你还是要小心她。”
“你不是最知道吗？”
“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去认清一个人，不要靠别人。”凌风的话暗藏玄机，让人似懂非懂……自己去认清？我可不会读心术啊，况且我一向都比较喜欢占便宜，这次凌风可是一点便宜都不让我占啊！
“公布十佳歌手名单，最佳活力歌手：钟旭琦。”
“啊啊啊，旭琦恭喜。”
“谢谢。”
“……最佳风格歌手：项琪”
“靠，我就知道，就你那个臭样，别让祖国下一代跟你学坏了。”
“我靠，死恐龙。”
“最佳人气歌手：凌风。”
“啊，太好了。”
“呵……”
“最佳潜力歌手：赵水灵。”
“啊~~~~我进啦。”
“靠，运气好！”
“太好啦，水灵。”
“不错。”
我领了奖状和礼品，喜滋滋地走下了领奖台，正想跑出去和孙兰一起庆祝，因为她一定会在门口等着我的好消息……
“等一下。”背后传来了刻意压低的声音，我的热情全部冰冻在前一秒，而后一秒我就成了泻了气的皮球，因为我已经完全肯定那声音是凌风的，他是属于用声音可以把人打入地狱，用面孔可以把人送进天堂的那种类型，所以当我回过头看见一个那么帅的人站在那里时，我却有满心欢喜，等等，我喜什么呀……
“那个，凌，凌风啊！能不能明天啊。”
“刚我是怎么说的？”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凌风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凉，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可以，你不用说了。”他绕过了我，朝门口走去……我张开了嘴巴，打算喊住他，可是我的脑袋并不同意我这么做，把我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眼看着他一步步远去，我却没有跑上前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