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1 / 1)
“没有理由么?”亓云魄一握双拳问得冷淡,只有他知道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能将某人大卸八块,他气的不是南宫艳的毁容,而是她曾受到过的伤害,如果当初她不曾遇到过他,如果当初她不曾获救,那是不是代表他会与她失之交臂或是一生都都会与她有交集?
“我拒婚了,把他送上门的聘礼全部丢进了火坑。”无论是南宫艳还是刑嫫玉都有着傲人的韧骨,绝不允许自己向任何人低头。
“所以他命人伤了你?”很好,非常好,万有权本就是不该留的人,这下他有了非死不可的理由。
“不。”
不?“兰艳儿,你在考验我的耐心么?”不喜欢她总在原地打转的亓云魄不悦的锁起眉,现在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受不了她打太极的行为。
“修养啊,亓庄主。”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她这个正主儿都不急,他干嘛表现的感同身受似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
“恩哼。”他冷哼一声警告她最好安分点,好不容易等到她松口愿意跟他谈起过去,他岂能让她用三言两语就蒙混过去。
“脸是我自己划破的。”关于这一的她是佩服刑嫫玉的,换成是她的话绝没有那个勇气划下那一刀,而且是深足见骨的一刀。若不是那个蒙古大夫真的有点能耐,她想她会痛死。
与她并肩而走的亓云魄突然停下脚步以一种难懂的眼神看向她,“那你为何会摔下赤沫崖?”赤沫崖以山势陡峭山高入云见称,他一直很难相信从那上面摔下的人还有生还的机会,虽然她是浑身是伤却并没伤及要害,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将她送到他身边似的。
“自己跳的啊,你以为那一刀就能让色字当头的男人放弃追捕么?”当时的刑嫫玉以为自毁容颜就能免去被逼委身的命运,却没想到毫无人性可言的万有权仍不肯放过她,在她没有半丝防备的情况下摸进她的闺房企图施暴,如若不是她有求死之心,想必现在的刑嫫玉只是个供人狎玩的泄欲工具而已。
“他,碰过你?”亓云魄哑着嗓子沉声问道,心中的愤怒只为心疼她而燃烧着。
南宫艳摊开双手一耸肩,“如果他得逞了,现在就不会有个活生生的南宫艳站在你面前。”身在二十一世纪的她虽已不是处子之身但她仍保持着最传统的观念,若是身子被那种男人玷污她绝不会苟活,只为保存那最后的骄傲。
“无论如何,你都该先保着自己的命。”轻轻的一叹,他不在乎众人的关注眼神将她拥入怀中以次来确定她是真正存在的,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这世上若是没有了南宫艳他就过着怎样的生活。“可你为何知道去醉花楼找他?”
“呃,咳咳咳。”埋首于他胸前的南宫艳略感尴尬的轻咳几声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以他的脾气又得跟她叫嚣个半天,“那个不重要,关键是我查到了。”省略掉她几次要被人非礼的片段不说,她大概提了一下在醉花楼中与苏七娘的谈话。
“你有事瞒我?”不喜欢她的可疑隐瞒,亓云魄不满的轻扯她的发丝。
“你先回答我,万有权有个很强的靠山?”不然的话,怎么那些小喽罗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胆战心惊,这实在不寻常。
“你想怎么样?”他不答反问,即使她不开口他也不打算放过那个人。
“跟他聊聊如何?”好好地聊聊,认认真真地聊一聊。
“哼哼,如果不是想把我拖下水,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是不是?”他有一丝无奈的刮刮她的鼻尖,语气里有种被打败的无力,她竟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小气的男人。“不介绍一下么?”
“什么?”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亓云魄一顿不解的问道。
“苏七娘啊。”本不想提的,但为了摆脱他的追问只好牺牲一下她了。
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苦被她清楚捕获到,果然,他们的关系匪浅。
“她的丈夫是冷魂庄名下一家药材铺的人。”他不想见她,害怕见她,甚至是恐惧见到她。
“我们各有隐瞒,一比一打平。”哎,什么事都得讲公平,上一秒还指责她有所隐瞒的男人这一秒就跟她讨回来了,白痴都听得出他没说出事情的全部,只不过,她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对于他不愿提及的事她亦不勉强。
“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你不会喜欢被牵扯进来的。”没有人能算清他们之间的帐,也无人来清算,他们只有避口不谈才能维持表面的和平,一旦挖开昔日的不堪回首所要牵连的将是一大堆人,所以他们只有当作不曾发生过任何事过着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扰。
“她跟你的过去有关?”南宫艳问得很小心,不想表现出太过好奇。
“兰艳儿,你确定要知道我的过去?”他问得别有深意,黑眸直盯向她的灵魂深处。如果她真的想要知道,他不会隐瞒半句,只是不忍心让她跟他一般牵扯到一段黑暗岁月中。
“那个,我们还是先找到万有权再说吧。”不能好奇,千万不能好奇,俗语说好奇心毒死猫,她已过了事事想要追求真理的年纪,现在的她还是难得糊涂比较好。南宫艳摆摆手将问题重新拉到万有权的身上,她不是笨蛋,解决好自己的事后才能有闲情管别人。
“找?”他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似的挑眉看向她,“你随便拉个人都知道他住在哪里。”这还用得着找么,他已臭名远播,在寒阳城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跑到醉花楼去守株待兔。
她知道她犯了兵家大忌,那就是过与急噪,好在她没做什么蠢事就被人拦了下来,要不然这会儿她真的会站到万有权面前跟他当面叫板。“不用一再提醒我做过的蠢事。”她嘟囔了一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先不说这些了,我是真的饿了。”
“你哦。”知道她是故技重施的亓云魄轻摇了摇头,“那个,她还跟你说了什么别的吗?”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就像是个麻雀半刻都停不下来,也许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都吐了出来。
“没了,我逗留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吧,你以为我能跟她深谈到什么程度?”她反问一句,有点奇怪他的问题用意。“不过,最后我要走时有一个人来找她,他叫她‘玉儿’。”很明显,那是她以前的名,虽然她极力否认。
“玉儿?”亓云魄可以说是半天都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的南宫艳陷入沉思,眼中的复杂神色夹杂着点点痛苦。
只有那个人喜欢那么叫她,但,是他吗?
“当然了,她没承认,她非常坚持自己是苏七娘。”刻意忽视他的失态南宫艳淡淡的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不可否认的,在见到他那种表情的那一刻,她是为他心疼的,她想他一定经历过什么常人无法忍受的事。
“是吗?”他一撇唇露出难看至极的笑容,“你见到他了?”不知道此次他为何前来。
“擦肩而过,很显然七娘没时间给我们作个介绍。”她想让他放松一点所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没什么,她的好奇心是越来越重,但她也知道此刻不是满足她好奇心的时候。
“我们回去吧。”他累了,很累很累,不想再想起过去的种种,可过去却不肯放过他。“放心吧,万有权会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再累他都不会放过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这是他的责任。
“我看上去像不放心吗?”南宫艳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没有他的迫害,你就不会遇见今日的南宫艳,你不打算感恩吗?”没有刑嫫玉的绝望就不会有两个交错的灵魂,也不会有他与她的相逢,现在她才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肩膀是令她安心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过他?”对于她第一次的主动亲近,亓云魄面上一喜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
很好笑的笑话。“做人要感恩嘛,到时别太难为他了。”意思是让他死个痛快,她不享受折磨一个死人的乐趣。南宫艳两眼一迷说得冷血,他曾加住与刑嫫玉身上的一切就由她来讨回来。
“兰艳儿,你越来越像冷魂庄的女主人了。”亓云魄暂时抛开不快打趣的说道。他以为她不适合血腥,他曾经以为她该受到无缝的保护,看来是他错了,她跟他根本就是天生的一对,是墨与碳不怕谁污了谁。
“亓庄主又在做梦了。”
南宫艳加快了脚步,因为她真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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