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鼎立(1 / 1)
南宫艳自觉好笑地回过身继续赏她的莲花,刻意忽视那冲口而出的质疑,假装无心理会正在发生的事情,独自悠哉的做了个深呼吸,享受徐徐清风中淡淡的莲香。
她是人是鬼?
这倒是个好问题,希望他们得到答案后可以顺便告诉她一声。这张脸已引起无数的疑问,那样的问句也不是第一次听见。她只是好奇那些人有必要做出一副踩到大便的表情吗?
她的脸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狰狞恐怖的嘛,她还一直觉得伤的不够深呢,或许应该竖着再划上一刀,说不定还能造出浪客剑心的氛围呢。
“哎呀,南宫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半天了。这是刚买回来的糯糍饼,还是热的呢!”张阿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将怀中的东西递给她,还不望叮咛她趁热吃,不然放凉了就会失了咬劲。
“谢谢,我正好有点饿了。”她微一点头接过糯糍饼,语气客套却显得真诚。她知道庄中的人对她有点好奇,有点疑惑,还有点佩服,因为她是这里唯一敢跟某人唱反调的人。她从不刻意突现出自己的特殊,只是觉得古人要比她身处的年代的人要单纯,也很可爱。
“不用谢拉,这是小的应该做的。”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腼腆的一笑,然后朝她鞠了一躬便跑开了,那一句轻轻的“谢谢”让他傻笑了半天。
“那个人是谁,怎么还有人服侍她?”翠菊突然手朝门内一指大声问道。
孟离难也是满脸疑惑地看向王福等待他的回答。看她的长相应该就是外面所传的那个人了,脸上的伤也太明显,暗红色的凸起伤疤几乎横穿了她的左脸,像是刻意引起人们的注意好让人退避三舍。
“她就是南宫姑娘啦。”王福是对着孟离难回答的,对于另外的主仆三人他全当是空气。
“南宫姑娘?!”香兰凝低喃了一声,看向不远处背对着她的孤傲身影,直觉告诉她,她将是她这场亲事的绊脚石。
“哼,只不过是个毁了容被人收留的女人罢了,小姐你不用放在心上。”一旁的银红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论姿色身世,她是怎么也比不过她们家小姐啊。
南宫艳低手采了一朵青莲置于掌中把玩着,对于银红给她下的定义感到满意。一个毁了容的女人,且是被人收留的?的确,她只不过是毁了脸寄人篱下的人,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所以不必把她放在心上,也就更不必把话说得那么大声,当她是死人般的讨论。
“你别乱说,南宫姑娘才不是被收留的呢,他是我们冷魂庄的贵客。”看不惯她们低劣嘴脸的王福挺身仗言,上次他不小心打碎庄主的古董花瓶,还是南宫姑娘帮他求情的呢,他是受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贵客?哼!你不是说你们庄主身患重疾,怎么还留了个客人在庄中,却不让我们小姐进去?”翠菊指着孟离难的鼻子大声质问,这摆明着是推脱之辞嘛。
“孟护院,你作何解释?”香兰凝也是沉声问道,只是脸上依旧维持温和的假象。长年的礼仪教导让她学会喜怒不露于形,维持正常的温度,不特别亲近也不显得疏离。只是语气里暗施压力表示她的不快,遭人戏弄还是第一次。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刚回庄的嘛。”他偏头瞪了一眼满面脸无辜的王福,这小子,就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现在,是否容我们进庄稍做休息?”香兰凝也懂得进推分寸,并不咄咄逼人非要个答案不可,而是放软了语气回到正题上,其他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解决。
“不行拉,庄主没同意我们不敢擅自做主。”一旁的王福连忙跳出来摆手拒绝。让她们进庄,还不闹得鸡犬不宁啊,说什么他也要完成严总管交给他的任务,那就是“闲杂人等”一个也不能放进来。
“放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银红见一再被人拒之门外,一把火直冲脑门,在大家还没反映过来时,一巴掌就在王福的脸上响开。终于教训到他了,看他还敢不敢对她们大呼小叫。
“我看放肆的是你,竟敢在我冷魂庄出手伤人!”一声怒吼传来,正主儿终于现身了。
亓云魄本是待在厅内与严总管商讨一些店铺的事而把孟离难丢出去解决麻烦。可等他全部处理完了后却怎么也找不到南宫艳,碰到张阿才才知道她正在前院赏莲。所以他想不没想地直奔前院,根本忘了自己应是个染病之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结果刚到前院,他还没搂到心系之人就见到方才的一幕。他的下人自有冷魂庄的规矩管束,岂容外人在此撒野?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有什么资格欺到他的头上?
亓云魄冷着脸走上前,一把拥住想转身离开的南宫艳对外一吼。幸亏他当初遇见她了,否则不是要娶了那个香兰凝?
“亓大哥,我听说你病了所以特意赶来看看你。”香兰凝一提裙摆就要进门,脸上漾出一抹初见心上人的羞涩笑容,可她的兴奋却被他接下来的话迅速冻结。
“谁准你进来的,打了我冷魂庄的人还妄想进来讨杯茶喝么?”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别人把香王爷放在眼里,可他是不屑一顾,要不是严总管说她有多好多出色他才不会允了那门亲事。
“这,银红只是为我抱不平而已,亓大哥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她略显尴尬地站在门槛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冷魂庄给你气受喽?”不自量力。
“这,刚才孟护院说你身患重病,怕传染给我而不让我进庄。”但刚才的那一吼,足以证明他的身体正常的很。
“所以你的奴才就能出手打我的人?”他问的森冷,眸中的寒意足以冻伤她。一群欺软怕硬的势力之徒罢了,既然说谎骗她的人是孟离难,为什么要掌王福的嘴?
“呃,她是无心的,还望亓大哥见谅。”她强作镇定的说道,但手心里的薄汗已显出她的不安,怕他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
“那就先道个歉听听吧,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他状似无所谓的一耸肩,弯身抚玩着掌心中南宫艳的秀发。
“什么?!”香兰凝一怔,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完全不顾及她的身份。可多年来的修养让她收起被羞辱的不满朝身旁的银红看了看。
“我……”银红颇感委屈地一咬唇,实在不愿意向个看门的狗奴才低头,可又不能让自家小姐下不了台,只得硬着头皮朝王福挤出一句,“对不起。”
“一个耳光换三个字,这比帐是怎么算怎么亏本。我看还是把那一巴掌打回去我们再说三个字吧,这样才公平嘛。”他总不能让下人认为他这个主子没能力保他们吧。
“啊?”惊讶的是五个人。
三个主仆是惊讶他的不近人情,竟然毫不保留的为难她们,完全不把香王爷放在眼里,分明是在戏弄她们。孟离难则是惊讶于他的好闲情,竟有工夫跟她们算这种帐。王福的惊讶是赤裸裸地哑然,下巴一直拖到胸前也合不拢,没想到庄主竟会为他出头,甚至不惜得罪香王府的千金。
现场唯一没有情绪波动的也只有一个人了。南宫艳不得不佩服他的厚颜无耻,在下人面前成功的塑造出正面的光辉形象。
可狡诈就是狡诈,以为能逃出她的眼睛吗?他根本就是借题发挥刻意刁难门外的三人,好让她们知难而退乖乖的滚回去,别再来打搅他。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他让王福甩回一巴掌,无遗是要打在香兰凝的脸上,可看看王福的呆滞摸样,估计是感动的无以为报。
三个人门外,两个人门口,两个人门内,七个人之间形成了一股低气压,但真正的主角却只有三个人。
他们像是群雄割据的三“足”鼎立,各占一方。
一个是为爱不惜放下身段的香王府千金。
一个是阻止妨碍之人出现步步为营的男子。
一个是独处莲池不染尘心的淡漠女子。
孰赢孰败,已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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