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寻暖(1 / 1)
“在下狄修斯。”他略一弯身作揖自我介绍道。
不可置否,他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牵引着,一颗放荡之心跌进她的幽兰明眸,被她不经意显露的美迷惑了神智,渴望被她的脱俗清新洗去一身的尘世不堪。
是的,他动心了。
瞬间遗落的心不知要飘向何方,第一次,他有种想呵护专属一人的冲动。
南宫艳抬眸对他微一点头表示回礼,下一刻,一座高大身影阻断了两人的视线,正对她的是一双誓在比得鹰眸。
“闲杂人等不用挂心,记住,亓云魄三个字才是你以后的依靠。”他强横的宣布她的以后,不将她明显的拒绝放在眼里。如刀刻般英挺刚硬的脸上写满狂狷之气,折了她的翼也要将她留在身边,没人可以从他手中抢走她,即使天也不行。
明珠在椟,美玉在朴,他要她只为他一人展露璀璨光华,旁人无从觊觎。
依靠?她听到了多可笑的字眼。“一个不知道有没有以后的人怎能奢望有依靠?”自海洋与兰姨全体抛弃她以后,她就再没有以后,当真来到另一个时空就能改变命运么,谁能担保这里不是她的第二个地狱?
“谁说你没有以后,你的以后就在冷魂庄。”不高兴她话里的刻意疏离,亓云魄双掌握住她的肩膀让她正视他的眼,“除了我身边,你哪也去不了。”这一决定,早在见到她第一眼开始就已根深蒂固。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枯,她不承诺永恒。“如果你比我早死呢?”
那些答应会永远陪在她身边的人,全都离她而去,并且残忍地不允许她跟随,留她一人在人间地狱彷徨徘徊。
她,不想再做那个被留下的人。
“你在诅咒我吗,我的兰艳儿?”他加重手里的力道,不至于弄疼她,却足以让她知道他的决心。“放心,即使上天入地我都不会放开你。”
他自私吗?是的,他很自私,即使开地掘坟,他的身边也定会有她。
“你!”狂妄。“兰艳儿?”
“对,兰艳儿,如幽谷一枝寒兰,为我一人清雅开放的艳儿。”他轻佻地执起她胸前一缕青丝放于鼻下轻嗅,以此来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
“你听不懂人话吗?”南宫艳抽回他掌间的发丝,语气依旧冷冽,可只有她知道心内的冰山一角有开始龟裂的迹象。那一句“上天入地也不放开你”让她有异样的温暖。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密不透风的保护,而是跟随。她根本无法承受眼看所爱之人离开而不能常伴左右的痛苦,孤独才是日夜啃噬她的元凶。
“哼哼,别在做垂死挣扎,这辈子你休想逃我的禁锢。”以爱为笼,以情监守。
“我等着看你的挫败熊样。”人都有做梦的权利,她祝他美梦认真。
“兰艳儿,我……”
“喂喂喂,你少恶心了,你看不出她很嫌弃这个称呼吗?”完全插不上话的狄修斯不甘寂寞的跳上前咋呼道。
危险!此时他的脑中警铃大做,看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让他莫名的感到惊恐,做不到他的霸道专制,他只有隔纱轻叹的份么?
“南宫姑娘,你脸上的伤可否让在下诊治?”隔开他们,隔开他们!
诊治?有这个必要吗?“不用了。”
“请相信在下,一定能让你的脸恢复完美无暇。”将她的拒绝当成心灰意冷的狄修斯急急的允诺,如此惊艳的一张脸留有伤疤岂不可惜?治好她,他责无旁贷。
“是你听不懂人话吧,你没听兰艳儿说不用了吗?”他仍是私心作祟,藏起她的美,他才能万无一失。
“是不是让她脸上留一道疤好满足你的变态嗜好?”可恶,不帮他规劝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
“为何要恢复?你不觉得它毁的还不够彻底吗?”否则,怎会引来这一场口舌之争。对于所到之处引起的骚动她早感到厌倦,如今,这张半毁容颜,还是让她无法清净。
“嘎?”两人犹如下巴脱臼的回身望着他,像是听到什么惊世骇俗之语。
“姑娘此话怎讲?”她竟嫌那道伤疤还不够狠。
“收回你脑子里的愚蠢想法,我想要捆住的是你的心。”竟当他是单纯垂涎她美色的登徒浪子!打动他的是她的清冷性子与佣懒孤傲,而非她的惊世之美。
南宫艳猛地抬眸看向他眼里的暗涌情愫,他竟听懂她话里的深意!“心是活物,禁锢只会让它枯萎。”
“那就让我们一起枯萎,混入泥土任谁也分不开。”即使是说给女人听的甜言蜜语,他也依旧霸气十足。
“我们不会有合葬的一天。”
“试试。”
两人对望互相对峙,看谁是先软下来的一方。名为爱情的战场没有输赢,能坚持到最后的一方就是皇者可以品尝到胜利果实。
“你们在深情凝视吗?”狄修斯无奈的叹道,一丝苦涩在心中发酵。
他已经失去了从来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你该配副眼镜。”
“这是你今天讲的唯一一句人话。”
两个人不同的答案同时响起。一个气他的可不泽言,一个喜他终于看清事实了。
“配副眼睛?”眼睛也能另外佩带的吗?
“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吧。”没理会两人的疑惑,南宫艳径自躺下,闭上双眼拒看饶乱她心湖的人。
是因为长期让心生满疮疤的缘故吗,她突然有种想停下找个肩膀好好依靠休息的卷迨心理。这种想法是否也会因为相同的原因而变的奢侈遥不可及。
“还不在?”亓云魄斜睨着他下了逐客令。一身是伤的她的确应该好好的休息。
“我在等你一起走,我担心南宫姑娘睡的不安稳。”相信没人能在某人虎视眈眈的监视下睡着。
“哼,你管的也太宽了吧,别忘了你唤我的兰艳儿为南宫姑娘。”意思是,他与她才是亲密之人。
“你!”怎会有人如此赖皮,“她应了你的话吗?”全是他自说自话而已。
“一定要在我病床前讨论吗?麻烦你们帮我从外面把门关上。”吵。
因她加重“病床”二字,让两人乖乖的闭嘴,互瞪了一眼后陆续走了出去,只是随后而起的打斗声让人无法忽视。
南宫艳略显无奈的轻叹口气,拿起刚才的铜镜凝望,右手食指沿着伤疤的轨迹轻抚着,当时的刑嫫玉是凭着什么样的勇气划下这一刀?又是怎样的绝望让她自毁容颜后从悬崖跳下,不带半点留恋?
现在的她是否像她一样在陌生的时空里束手无挫?
南宫艳重新闭上双眼,一张刚硬的脸猛然闯入她的脑海让她惊讶的一坐而起。
怎么会是他?
她果然是累了,因为一句“上天入地也不放开你”而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轻易让感动打开心底的缺口。双亲离开时只是要她快走别让他们闭不了眼,海洋甚至一句话也没留下,看到她带上牵绊她一生的戒指后就欣慰合眼,而兰姨更忍受被人玷污的屈辱一味的关心她的将来。她们怎能不知道,离开她们,她南宫艳还有什么生的勇气,若不是每每答应了他们的最后遗愿,她想这世上早已没有南宫艳。
可如今,这个古代男人,不仅能看透她的思想,更是让她听到从不曾听到过的话。那种感觉让她惊惧,却又莫名低让她感到心安,她理不清思绪。
已在寒冻雪地冷却了热血的她,是否能破冰而出寻找一丝属于她的温暖?
“狄修斯,别逼我杀了你,我并不介意沾上你的血。”别以为他看不出他的想法。
“她值得我粉身碎骨。”儒雅怪医望向阂上的门说得同样坚定。
“那你做好粉身的准备,若有一丝非分之想,我会亲自为你送上一樽薄棺。”敢同抢人,拿命来换。
“亓云魄,强扭的瓜不甜,她值得更好的人珍惜。”他的一意孤行只会毁了她。
“哼,你指的是你自己吧。”
“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是吗?三天后欢迎你来喝杯喜酒。”亓云魄不等他的反应,只留给他一道自负的身影,狂肆的笑身嘲笑他的后知后觉,他岂会让兰艳儿有一丝喘气的机会,他要在她尚未缓神之际拥有全部的她,包括身与心。
狄修斯望着大步离开的背影,绿眸中浮起痛苦之色。
敌?友?让他找不到衡量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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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爪印,爪印
月儿已没力气呼唤了,成大字型趴在床上,大呼——我没动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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