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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 26 章 我家陈先生(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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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你扔了蛋白试试?”

苏菲眨着两只大眼睛,抿嘴不说话,一脸委屈的样子。

“别跟我来这套。”我将蛋白重新放进她的盘子里,把其他的东西都拿走。

“你这样,她只会更加反感。”陈先生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着他的牛奶。

“都是你惯的,还有脸说。”我用恶狠狠的语气。忙了一早上,腰酸得要命,这个男人还在一旁帮倒忙。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哪里惯着她了?是你说不要压抑小孩子的天性。”

“那也不代表她可以挑食,她现在蔬菜也吃得少了,是不是你背地里同意她可以不吃的?”

“我去书房,你想办法哄她吧。”他居然逃之夭夭,临走还给了苏菲一个同情的眼神。

小苏菲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无限依恋的腔调。

“喂!你们两个当我是透明的啊!”我弯下腰,轻言细语,“妈妈不是叫你全部吃了,吃一点点就好,你会发现蛋白也不是那么讨厌。小朋友要长大,就要吃鸡蛋,小女生要漂亮,就要吃绿色的蔬菜,知不知道?”

小丫头好歹吃了一口,表示没有挑战我的权威,算她识相。但是那个大的,我就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了。

“好,乖乖地把牛奶喝完,一会妈妈带你出去玩,妈妈先去找爸爸。”

“嗯。”

推门进了书房,见他正低头看什么东西。

我拉了一张椅子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昨天没有说完的,继续说完。”

“哪句?”他抬头,脸上笑眯眯。

我翻翻白眼,“格拉斯哥。”

“我以为你说……”见我脸上的表情,他收住嘻笑,正色道,“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幸亏贾斯汀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然怎么被卖掉的都不知道。”

“说重点。”

“这是教训,还不是重点?”他挑眉,又接着说,“光看送货记录,就觉得格拉斯哥的商店跟爱丁堡的很不一样,总是一次拿很多,间隔时间也长。我一开始以为贾斯汀偷懒,根本没有去,而是直接将爱丁堡商店的供货记录改掉,改的次数越少,自然也简单不易犯错。后来才知道,他们需要时间将我们的名号拆掉,自己弄上去一个,然后价格抬高了将近三分之一。”

“啊?这不是侵权么?混蛋!”我怕着桌子,眼珠转转,“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卖得便宜了,实际上更高的价格大家也能接受?”因为我给各家商店的花色总是不一样的,所以改掉之后,可以说,别的商店也基本找不到一样的,何况他们存心搞鬼,这下子亏大了。

他点点头道,“聪明,但是现在已经晚了,已经卖出去的,没有办法了。市面上又开始出现仿制品,基本跟我们的一样,只是换了颜色搭配,或者布料花色。”

“啊?”我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迅速瘫进椅子里,“那现在怎么办?”

他不以为然道,“我早就有想过,好东西别人怎能不仿?你不觉得这是件好事吗?我们不可能独吞,有人跟风表示我们成功,有人竞争,更加说明这个东西是有潜力的。”

“CEO先生,现在要怎么办?”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帮我写信给所有的商家,我们在十二月初的时候,要做一次聚会,然后发布新品。等等,”他盯着我,“你还有压箱底的稿子么?”

我不得不注视着他的眼睛,“请问你怎么知道我有?”

我深知自己有个恶习,是当年做狗仔的时候留下的。刚开始给老编交稿子的时候,怕他扔砖K我,所以总是弄两稿,先给他看一个我觉得弱一点的,如果OK,那就好。要知道人太优秀了,不是什么好事,锋芒要慢慢露才好。但他开始几次总说,重写。然后我就给他第二稿。几次来回之后,他就直接跟我说,“要第二稿。”

后来他自己不小心透露,不管新人写得如何,他总会让重写。幸好我聪明,不然把好的交了,他还是让重写,那我不是自找难受?

突然想起一个老问题,吃葡萄的时候,先吃好的还是先吃不算太好的?我的答案是,最好的留到最后。这样会有个风险,放到最后可能已经烂掉,那就没有最好的一说了。但我还是觉得要放在最后。又有谁愿意吃到后来肯定会一嘴烂葡萄味儿?

他没有问答我的问题,笑了笑,“我猜的,并不确定。你没有,那也能再画。”

“不要对我太有信心,我会骄傲。”我也笑,又问了一遍吃葡萄的问题。

他竟然想也没有想,回答,“总之不是都吃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完全推翻了这个问题存在的理由。

“你总是这样。”想起他说他院子里后面的那些杜鹃花,自个儿开得高兴便好。也许,他要跟我来苏格兰,并不是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的杂念,也勿需顾及太多不相干的人的感受。想到这里,轻笑着,他什么时候也变成一个心思纯净的人了?

“怎样?”桌子那边的人一脸自信。

“我有,所以你赢了。”

他笑着,看我出门。

“贾斯汀怎么办?”我拉开门,又转身问道,“还用吗?”

“用。”

没有问原因,我想他有分寸,再说贾斯汀给我的感觉一直不错,这件事情,他也许只是一个小帮凶而已。再说,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不可能一帆风顺。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太顺了。哈,可笑吧?整天想着被石头绊倒的人,却没有多少忧患意识。

是的,我就是一个矛盾的人,矛盾到自己觉得很可笑。

满意地看着苏菲喝完她的牛奶,将她从椅子上解救出来,“好了,我们去买菜,然后回来收拾餐厅。你还想吃甜甜圈吗?”

她安静地摇头,“妈妈,我想睡觉。”

“不是才起床?怎么又想睡觉了?”我摸摸她的额头。天,好烫!苏菲发烧了。

昨晚陈瑾瑜见我打盹,就很有预谋地先将她挪到儿童房去了,后来才想起来问他。也觉得她一岁半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何况她睡觉一向踏实,不怎么让人操心。

“苏菲小可爱,我们去找罗伯特医生,他会给你喝糖浆,好不好?”

我给自己穿戴好,又将苏菲裹好,开门出去。

回来的时候一身疲惫,幸好路上遇见了卡尔。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呆在葛特纳格林了,总是各地去送酒。

“你最近怎样?”我很高兴看见他还是那么精神的样子。

“还不错,总是东奔西跑,还去了斯特灵看我母亲。”他抱着苏菲,手里还拿着我的提篮。

“尤兰达好吗?”我也有很久没有写信给她了。

“挺好。凯瑟琳怀孕了。”

“真的?太好了!对了,万圣节的时候,你在不在葛特纳格林?”

“应该在,怎么?”

“我们在莫莉的咖啡馆聚会吧。”

他想了想,说,“好。”

我抬头就看见陈瑾瑜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也不管外头风大,一件单衣。加快脚步上前,“你怎么没有穿外套?”

“你去哪里了?”他眼睛盯着卡尔,问的却是我。

他径直过去将苏菲抱过来,又将提篮接过来,一副有人欠了他钱不还的德行,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你干什么?”

“我的女儿,我来抱。”说完径直进门去。

我转头看见卡尔无奈的表情,一阵尴尬,跟他挥了挥手道别,才跟了进去。

“苏菲生病了吗?”他指着篮子里的糖浆瓶子。

“是啊,昨晚着凉了。”

他没有说话,一直闷闷地,把苏菲放到我们的床上,又去整理我买回来的东西。

我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这个人突然抽什么风,“这些事情我来就好,你去做你的事情。”

“什么叫你的事情?”他斜眼看我。

本来就觉得浑身无力,被他这么问话,还真是难受。一个转身,冲进了房间,躺在床上。看着苏菲红红的小脸,开始心疼。轻轻触着她的额头,喃喃自语,“都是妈妈不好。”为了自己风流快活吗?又想起昨晚他的温柔,我甩甩头,这个人犯什么神经?身体的酸痛感让我觉得疲倦,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还闻到一阵香味,而旁边的苏菲还睡着。

我轻手轻脚地起来。

当我见到厨房里那堆小山似的点心,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陈瑾瑜还蹲在烤炉前,摆弄着什么。那个大烤炉一直是个摆设,我用它的时候很少,因为这绝对是个体力活。

他起身看见我,想说话,但还是没有说。

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低低地笑着,“你因为卡尔送我回来生气?”

“不是,生我自己的气。错过了太多的事情,还让你一个人担着。你带苏菲去看医生也没有告诉我。我有什么资格生他的气?我应该好好感谢他才是。”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觉得是真心实意。

我吃吃地笑起来,“你知道我要去集市啊。再说,你有事情,我能做的为什么还要叫你?我也没有想到会碰见卡尔。你要是真的想请他,万圣节的时候,去莫莉的咖啡馆吧。”

“你们约好的?”他迎上我的眼。

我很不怕死地点头道,“是,刚才说好的。我还没有正经谢过他,每次来吃饭,也就是便饭而已。”

他走过来,拉了我的手,“叶儿,你太独立。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没有我,你也会过得很好。”

我定定地看了他,慢慢道,“你的自信哪里去了?要是你觉得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那我无话可说。”说完,抽出手来,躲回房间里去。我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先前因为他刚醒,照顾他的心情,所以累心劳力不计较。但现在,自己慢慢去想通吧。我只希望他这种病情反复一次,就能完全康复。

站在床前看着苏菲,感觉他从后面抱住我。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温柔的嗓音,就在我的耳边。

闭上眼睛,伸手扣住他的手,“顺着你的心就是了,不是你说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叶儿……”他轻唤着我,吻我的脖子。

我转身看着他,吸了一口气才道,“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是自己照顾自己,爸爸妈妈以为我不需要依赖他们,所以我一直很独立。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因为我所在的那个时代,很多女人都是这样,一样需要为三餐奔波,一样需要为前途发愁,跟男人一样被老板臭骂,也跟男人一样,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现在,我不管了,我会依赖你,直到你烦了为止,好不好?”心里又默默加上一句,在你面前,我哭得最多,这还不算么?

他将我按进怀里,淡淡道,“我不会烦的,你放心。你不用担心我会抛妻弃女,也不用担心我会英年早逝,因为我会好好地,直到我们慢慢变老,甚至,我会比你活得更久。”

惊愕地抬头,迎上他满眼的笑意,听到的,却仍是淡淡的语气,“我宁可一个人独活,慢慢被思念吞噬,直到死去,也不愿意让你来承受无望的思念之苦。”

怔怔地望着他,忘了流泪,只是闷闷地说,“那么多的小点心怎么吃得完?”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道,“我们拿到集市卖掉?杰克的面包房,寄卖。”

“好主意!”拿了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喂,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会做点心呢。”

“因为我娘爱吃啊,不过,现在是因为我老婆爱吃。”

我嘿嘿地笑,没有想到他竟然记住了我说过的词,“你院子里的那个小厨房就是你用来磨练技艺的?”

“答对!”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突然听见苏菲叫“妈妈”,我连忙转身坐下来,拍着苏菲,轻声说,“苏菲饿了吗?已经不发烧了,罗伯特医生今天夸奖我们苏菲是个勇敢的小姑娘呢,所以爸爸做了好多小饼干给你,要不要吃?”

“嗯。”苏菲根本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完全醒,但是一听有小饼干就连忙点头。

“小馋猫!”

陈先生的中国点心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我开玩笑说让他开一家点心店,还卖豆浆。这个人还真的开始思考能不能弄个石磨来。天天喝牛奶,我也烦了。不过,他更多的精力仍然是放在我们的生意上。有时候睡得晚,我便开始唠唠叨叨起来。

“你说要比我活得更久,这样下去估计实现不了。”我看着他借煤气灯的光线研究那些蚂蚁一样的数字。“喂!”又拍了拍他的桌子,“女人的平均寿命通常都比男人的长,你想长寿就得好好休息!”

“知道了,马上。”

我安静下来,盯着他的头顶,突然发现有个扎眼的东西,连忙站起来,“你有白头发了?!”我几乎是用惊呼的语调,连忙伸手拔下那根银色的头发,拿在手里对着光线,细细地看,“真的是白头发啊!怎么回事?”

他终于合上那本东西,吐了一口气,“算了,不看了,你根本没有打算安静。”说完站起来,走到我这边,那眼睛瞟了瞟,“我看看,不就是一根白头发么,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什么时候生日?”我突然发现自己很不称职。

“三月三。”

“农历?那还真是好日子。”我笑着,想起壮族的歌节,“你应该是27岁吧?”见他点头,我又眨眨眼,道,“实际上,我比你大两岁。”

“你是说你来的时候已经26岁了?”他有点惊讶,不过马上又恢复到一贯表情,“你们那个时候的女人还真是奇怪。不过,男人就更倒霉了,女人读太多书,就不怎么好骗了。”

我笑笑地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女人是用来骗的么?”

他不发表意见,估计是怕露馅,只管关了灯,拉我回房间。

“你的新稿能按时完工么?”

我脱了身上的薄棉袍子,掀开床上的被子,舒舒服服地躺了进去,“我看有点玄,要不我们把订货会改到一月吧,反正我的信也还没有发呢。”

“行倒是行,我也不希望太赶了,今天先睡吧。”他脱了外衣长裤,灭掉蜡烛,爬到床上习惯性地将我拉进怀里,呼吸就开始变得均匀起来。

这个人的好习惯就是头挨到枕头就能睡着,很是让我羡慕,因为我把我的好习惯弄丢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苏菲来了之后,还是从他昏迷的那刻就已经丢了?黑暗更让人清醒,我睁着眼睛,却一动也不敢动,怕弄醒他。

如果生活就像这样,每日三餐,忙不完的事情,还有一起笑一起乐的人,我想我很满足,这是我曾经想要追求的,甚至是竭尽全力去追求的生活。

也许我们之间的感情,还需要慢慢发酵,就像是酿糯米酒,合适的温度很重要,时间也很重要。我当然不会白痴地去问,你究竟有没有忘记那个谁谁谁还有另外一个谁谁谁,因为现在只有我在他的怀里。想当初我还执意去研究“取代”这个词的意义,其实根本不用,我就是我,不用去取代谁。当然我现在才明白这一点。

两个人开始讨论谁要先死的问题的时候,关系就开始变得很微妙。

不是同生共死的震撼,而是细水长流的温暖。

渐渐地我开始习惯这种温暖。

贾斯汀后来再来我家,就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从来没有听见陈先生责备他,而我依然留他吃饭,开始他仍然是婉言拒绝的,后来才又开始恢复以往的活泼。我知道他只是一时的迷糊,被人利用罢了,并不是刻意要害我怎样。

所以,陈先生的宽厚深得我心。

某日我问他,“你看人一向很准么?”

他闻言抬头,定定地看了我,然后回答,“是。”

我突然就脸红起来,不再问下去,怕他说什么肉麻的话,虽然这个人并不常说。

忙碌了整整一个十月,我又赶了一些新稿,然后交给姑娘们去做,她们大概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再交给裁缝,一月之前一定要完成的。我就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常把苏菲送去莫莉那里,让她跟玛莎呆在一起。

我总是想念她的,晚上便迫不及待地把她接回来,又或者白天溜过去看看她。她玩得很开心,总是跟那里的客人混得很熟,缠着人跟她玩扑克牌,甚至开始认字母。我是不主张过早让她学习什么东西的,但她很聪明,模仿能力很强,一岁半的小家伙已经懂得很多东西。

陈先生有时候会说,我们也生一个孩子吧。我说好,不过,现代医学里面讲,造就一批新的优质精子需要100天,所以你要从现在开始强健体魄,不抽烟不喝酒……他笑说我本来就不抽烟也不喝酒。

我也没有去刻意算时间避孕,但心里觉得现在仍然早了一点,不过没有跟他说。

陈先生某日突然从乐器行弄了一根长笛回来,说是跟中国的笛子应该差不多。摸索几次之后,他便能熟练地吹奏了。我跟苏菲是很好的听众,每每都是一副陶醉万分的样子,绝对给足面子。他很高兴,这样我也高兴。

偶尔我会唱歌,他就把谱子记下来。

我愉快地跟他开玩笑说,“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去莫莉的咖啡馆唱歌。”

哪知他认真地想了想,道,“我喜欢这个主意。”

我大乐,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这样一个人,我喜欢,真的很喜欢。

有时候,我都觉得有点过了,怕自己过于甜腻,容易使人厌烦起来。但他很快就能感觉到我的情绪,会捏捏我的手掌,轻声问一句,“怎么?又开始患得患失,怕我会厌烦么?”

都不知道他的敏感是从何而来,只是这种微小的细节,让我觉得窝心。

我回答他,“没有,觉得太幸福,有点不知所措。”

然后他会拖着长长的腔调,说一句,“你呀——”

后来,每日清晨我都能喝到新鲜的豆浆,浓浓的香味,在整座房子里弥漫着。于是我不再难以入眠,会睡得很香甜。也许中间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但我的确不再睁着眼睛窥视黑暗了。

今年的雪飘得特别地早,万圣节之前,下了第一场雪。我坐在屋内,靠着窗子看雪花飘洒,喝一口热乎乎的鲜豆浆,温暖而绵长,滋味在舌尖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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