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自重(1 / 1)
“护着他?为何?”霁风有些不解,一个威胁着自己帝王威严的人,为何还要护着?
萧澈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这样对弈的感他很喜欢。寂静中满是腥风血雨,杀人于无形。“他是天昱的太子,国之根本呐!一旦储君被废势必引起皇子间的争夺,皇室必将不得安宁。在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父皇是不会轻易废储的。”
“可是,即使不废,大家不也是虎视眈眈吗?想当初,这个位置本就是你的,还不是被他抢去了。”什么逻辑?皇子间的争夺何时停歇过,生于皇家,弱肉强食,不争夺,何以为生?
“话是不错,可是,这么多年来,争来争去不过是小动作,不敢浮于水面。但是,一旦储君被废,暗斗必定会变成明争。到时候,结党营私,朋党争斗,朝中将会是一片乌烟瘴气,鸡犬不宁!父皇对此定有计较,不会轻易做决定的。”一番话下来,萧澈已经不动声色地将霁风的黑子吃了个七七八八。霁风却也不急,反正他也从来没赢过他。论心计,他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已然输了,便索性不管那棋盘上的角逐,起身坐到亭子的边缘栏杆上,靠着廊柱,问道:“那既然皇上护着,咱们就来一个群起而攻之。让子言带着监察院的那些人好好地奏他一本。对,还有刑部的,吏部的,能参的参,能奏的奏,我就不相信了,当这满朝文武皆要求废储的时候,皇上还能怎么护他?”
萧澈闻言,嘴角掠出一个淡淡的笑意,“霁风啊,事情怎会那般容易?若是如此,父皇恐怕不仅不会去追究太子的罪责,反而会着手查这幕后的主使人了。”这么多年,跟着自己,霁风还是一如当年,只不过,学会了如何去算计萱儿,其他的,仍旧没有进步。
摸了摸鼻子,的确啊,自己又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怎么会这般轻易地被别人耍弄,他也是一个弄权的高手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这么发展下去?什么都不做?”
手捏棋子,凝神落子:“当然不是,传令下去,明日早朝,为太子求情!”
“求情?少渊(萧澈的字),你没糊涂吧?”不仅不落井下石,还为他求情,助他摆脱困境,他萧澈怎么这般?
看着霁风的霁风的而不解,萧澈很是无语,此刻他却不想再过多解释,便知是轻轻摇头:“霁风,别忘了,父皇是个骄傲的人呢!”正因为骄傲,所以,他不会允许别人的威望高过他。
金秋九月,菊花黄,桂花香。万物凋零的季节,这两种花卉异常灿烂。太子府的花园内遍地金黄,鼻尖又是桂花飘香。舒颜一直不知道,这菊花竟然和桂花是在同一季节开放的,这个王朝的气候,有些特别呢!
“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老毛病一范,熟悉的诗句再次脱口而出。一望无边的满地金黄惹得舒颜玩心大起,拇指食指轻捏,纤腰微扭,皓臂舒展,裙角飞扬,心中数着节拍,在这难得的美景里曼舞轻歌。
那般灵动,那般纤尘不染,萧琦一时有些呆了,那个白衫女子就如同一个坠落凡间的仙子,让人觉得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身后的随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般美景,真真是人比花娇啊!萧琦注意到这一点,心中却很是愤然,如同自己珍视的东西正被别人觊觎一般,很不爽,真的很不爽。沉声道:“都给我滚下去!”这样的美景,岂可任他人观赏?
悄声前去,不忍打断这般美好的时刻。自己也不免奇怪,不像平日的自己呢!舞地正兴起,身形轻巧,翩然花海间。可是,隐隐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紧锁着自己,很不舒服!停下舞蹈,歇了嬉戏,脚尖落地,回首,是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孔,本是柔和的脸色,霎时冰冷。
欠身一礼,声音生硬:“见过太子殿下!”
萧琦收起了原本有些痴迷的目光,忙上前,伸手欲扶,舒颜蹙了蹙眉,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手掌落空,美人逃离,萧琦唇角的而笑意更甚,有意思。“不必多礼,有劳美人屈膝,可是天理不容啊!”半开玩笑,半带调戏,萧琦灼热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舒颜。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舒颜身上如同束着绳索一般,僵硬异常。“殿下说笑了,秦箫不过一介平民女子,江湖草莽而已。若说美人,怎可比得上殿下的太子妃呢?”
“哈哈哈哈!”萧琦突然朗声大笑起来,舒颜有些郁闷,却也未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站着,冷眼视之。
“哈哈哈,没想到你不但人长得美,舞跳得好,这从嘴巴里吐出来的话也让人听着十分悦耳啊!”说完,作势就要去抚上那粉嫩的红唇。
蓦然感到那靠近的身躯,以及侵袭而来的陌生气息,舒颜心中警铃大作,倒退了一大步,星眸含怒,冷声道:“殿下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