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惊飞鸟(1 / 1)
新十二、惊飞鸟
微施粉泽,而杏面桃腮艳春红;弗浓弗细,婉转双蛾远山色;修耳隆鼻,朱唇榴齿,的砾灿练;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铛;头上玳瑁光,足下蹑丝履。如踏五色祥云,真真一个风吹仙袂飘飘举。其腰袅娜似弱柳,行动处如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
如果说恬静时的南宫千羽如傲世独立的清莲。那么今日的她就仿佛盛开的绝色牡丹,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虽以轻纱遮面,但是丝毫不减其魅力,反平添了几分虚无缥缈。真的就好似仙子一般。
“这样的舞技,竟说会污了哀家的眼睛!这丫头还真是会妄自菲薄!”太后调侃道,看着西门逸淳道,“你还真是有眼光!挑的王妃竟一个赛过一个,都是奇女子啊!”
西门逸淳赔笑,“蕴儿自谦惯了,也不喜张扬。今天真的是难为她了。”说罢,望了一眼皇上,这皇兄竟私自安排南宫千羽面对天下人。“蕴儿说,只要母后开心就好!”
另一边,一个俊朗男子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台上的女子。确认自己不是做梦,他惊讶得连应酬的心思都没有。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啊,多么稀世?
“我这外甥女跳的舞蹈还入南宫特使的眼吧?”方庆凯笑得开怀。
“神乎其技!”南宫齐侯赞道,眼光依旧凝视着台上飘逸的身影。眼中疑惑更深,“敢问大人,方小姐可有婚配?”
“哈哈、、、”方庆凯笑道:“如今已经是殿王妃了。”看来这传说中的“玉面将军”也被丫头的风采折服了。
南宫齐侯的目光不禁扫向端坐在太后身边的西门逸淳。西门逸淳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以礼貌的一笑。
曲终舞毕,一时掌声如雷!南宫千羽淡施一礼,正准备转身下台。却见西门逸淳已飞身上台,对台下道:“今日夫人献丑了,本就为了恭贺母后大寿。既是我夫妇的寿礼,本王也就一起献了。”啪啪---掌声一起,后台又走出两个雍容女子。
同样轻纱遮面,一个执萧,一个怀抱琵琶,傲然的站在台上。西门逸淳拉起疑惑不解的南宫千羽,飞身下台。来到贤庄太后身边。
“淳儿,你这乖张的举动收敛些。”贤庄太后责备。
“母后先看清台上的是谁,再来责备儿臣吧!”西门逸淳满不在意。
贤庄太后闻言目光转投台上,“这、、、这、、、”
“母后这回该谢儿臣了吧!”西门逸淳用只有身边几个人可听得到的声音问道!
“你怎么做到的?”
“儿臣过会儿再跟母后禀告!”
南宫千羽不解的望着眼前神神秘秘的母子俩。又望了望台上合奏的两个女子,瞬间恍然大悟。
“你这几日不在就是忙着接待她们两位吧!”
“知我者王妃也!”西门逸淳道。
“他们怎么会同意?”南宫千羽诧异!突波国的皇帝她不了解,但是大邑朝的天子不是那种会买人家面子的男人。
“耍了点小手段,还有答应他们的一些条件。”西门逸淳说得轻松。
南宫千羽不禁重新审视眼前的男子。时日越久,越觉得他深不可测!怪不得满朝文武都对这个吊儿郎当的闲散王爷如此敬重,恐怕是已经了解了他的手段。
国宴之后是家宴。南宫千羽终于有机会一窥彩珐公主的真面貌。?年方十七,皎若秋月,艳若桃李。眉如远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凝脂肤吹弹可破,一双杏眼明媚妖娆。虽衣着简单,但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依然难掩。
这就是东方君颐的端妃了,本以为见到她可以想起些什么。可是直到宴席结束,她都没有任何有关于过去的记忆浮现。
只是,她的一些话却另南宫千羽十分在意。
“像、、、真像!”彩珐公主如此说!
“二妹觉得你嫂子像谁?”西门逸淳接道。
“像皇上的贵妃!”看到大家面面相视的眼光,嫣然一笑,道:“是大邑朝皇上的贵妃。我也真是了,忘记皇兄也有皇贵妃了。”
“你呀!还是那个样子可吓坏我们了。”明炎公主道,“不过也确实,本宫也习惯这样称呼自己了。”
“朕很好奇!听说东方君颐宠爱皇贵妃已经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可是真的?”皇上若有所思的道。
“是真的!不过皇贵妃是个识大体的女子!总是规劝皇上雨露均沾。待妹妹也如自家姐妹。”彩珐公主道。南宫千羽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这世上,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只有一个。可是,她绝对做不出顶替自己的事情。那么,还能有谁?
只听彩珐公主又道:“这次儿臣能获准回来探望母后,也是贵妃求的情。”
南宫千羽如遭五雷轰顶,身子都有些摇晃。
“你没事吧?”西门逸淳低声问道。
“皇弟,你要小心了。如果哪天东方君颐的皇贵妃不见了,保不准就来跟你抢弟妹了。”皇上微笑调侃。
“好了!皇上说话也没个分寸。”贤庄太后道。
南宫千羽脸色惨白,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宴席是如何结束的,她是如何回到殿王府的,她都记不起。
西门逸淳的担忧她也没有心思去在意,只是在想着玄易、如玉可能要属于一个与自己极其相似的女子。她不管那个女子来自哪里,也不想知道她的目的。她为南宫家活得够久了,现在她只想为自己而活。但是两个孩子呢?那是她心底最深的牵挂。
夜凉如水,南宫千羽独自在房内徘徊。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她想要去见一见这次的特使南宫齐侯。西门逸淳也几乎整夜没睡,东方君颐的皇贵妃姓南宫,惠儿也姓南宫。她们或许是姐妹吧!可是,惠儿从没说过这些。他迷惑着、不安着。然而他又不想去调查她,怕她以后再不理睬自己。
翌日清晨,南宫千羽带上梅清、花兰便直奔驿馆。
南宫齐侯,策马扬鞭,说什么也要去拜访一下殿王爷。两个人总算有些交情,虽然要求见内眷确实逾越,可是、、、
“南宫特使!”南宫千羽冲着擦身而过的马上男子喊道,也顾不得什么体统。
南宫齐侯勒马掉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女子。“你是、、、”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也不能直接问‘可是惠儿?’因为大邑朝的皇宫里此刻正生活着一个。
“特使不记得了?妾身是殿王妃!”南宫千羽使了个眼色。
两人心照不宣,各自忍下心中的想说的话,客气的寒暄。其中多是有关彩珐公主。主要是为了隐瞒梅清、花兰。
“可否请特使行个方便,领妾身去拜见贵朝的端妃娘娘?”南宫千羽道。
“殿王妃客气。请!”
南宫千羽支开梅清、花兰,终于可以与南宫齐侯独处。望着久违的面孔,泪如泉涌。南宫齐侯也没了往日的不羁,哀伤的看着南宫千羽,小心翼翼的询问:“你、、、你是?”
“二哥!”南宫千羽声音沙哑,“我是惠儿啊!二哥竟不认得吗?惠儿喜欢的冰糖葫芦,惠儿总是疼痛的胃!”
“惠儿!”南宫齐侯两手颤抖的扶上南宫千羽的肩头,小时候,两个人常常偷偷溜出府外,南宫千羽看到想吃的东西,总会说胃好疼。这样就可以吃到了。“你为什么在这里?怎么成了殿王妃?”
“我也很迷惑。”南宫千羽把自己几个月来离奇的遭遇重复了一遍。后问道:“皇宫里的我是怎么回事?”
“二哥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皇贵妃被人调包了。那个女子跟你几乎一摸一样,就连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也如出一辙。只是,她不知道我们两个的秘密,所以我有些起疑。可是她说自己失去小时候的记忆了,其余也没有破绽。但是,感觉不对。别人也许不会发觉,但是二哥会。”南宫齐侯笑道,“知道昨天在台上看到你,我就知道事情复杂了。”
“不会是她吧?”南宫千羽迟疑的问。
“不会!她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情。”
“我现在也想不起后来的事情。”南宫千羽沮丧的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没失忆就好了。”
“别勉强!这事情也不是能轻易解决的。我们这么办吧!”南宫齐侯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南宫千羽听。
“也只能这样了。”南宫千羽道:“二哥,我的人生怎么会这样?”
“你现在比那时好太多了,在二哥看来,西门逸淳才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南宫齐侯直言道。
南宫千羽从不否定西门逸淳的优秀和为人。但是,“二哥,恪臣---他还好吗?”离去时,南宫千羽仍不禁问道。
南宫齐侯良久没有言语,最后道:“朱恪臣的事,问你自己的回忆吧!等你记起一切,就知道了。”
南宫千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殿王府。她仍然是殿王妃,相信二哥可以帮她查清一切的。况且,她欠了西门逸淳一个承诺。
西门逸淳把自己关在书房,刚刚南宫千羽和南宫齐侯的话他一字不落的都记在了心里。自己的殿王妃,竟是大邑朝皇帝的贵妃。他会来索要她吗?经过这些总总,自己还愿意放开她吗?
如果她坚持要离去呢?留的住吗?即使她不爱东方君颐,但是她还有孩子在那里。东方君颐的胜算比他大。他真是焦虑异常。
他们似乎很害怕皇宫里的那个贵妃是“她”,那这个“她”又是谁?还有那个叫做恪臣的,应该就是惠儿心底的那个人了吧!
西门逸淳不禁苦笑,好好的,怎么就把心牵挂在这个拥有复杂过去的女子身上了?自讨苦吃!
一个月后,大邑朝国书便到了皇上的手中。殿王妃一舞成名,如今在大邑朝也大有名气。东方君颐以皇帝的身份邀请殿王妃夫妇到大邑做客。顺便让贵妃与殿王妃两个神似的女子结为异性姊妹,加强两朝的友好的关系。
皇帝欣然接受。圣旨第一时间就到了殿王府。
“王妃,前面就是古钟寺了!”梅清道。
南宫千羽淡淡的应着。皇上的圣旨让她坐立不安。最近,西门逸淳越来越多的驾临她的屋子。有两个姬妾来闹过好几次,尤其是简妃,仗着自己皇帝亲自指给王爷的,平时也没少给府里其他女子脸色看。
弄得南宫千羽实在烦闷。到佛门清净之地思索一番,或许可以解开心结。也想为西门逸淳许愿,希望他这样的人不要遭遇大劫。
正想着,忽然轿深深一阵摇晃。只听花兰喊道:“有刺客!保护王妃。”
武器相碰的声音,侍卫痛苦的□□声。花兰、梅清的喊声。渐渐的都没有了。南宫千羽依旧端坐着,不自觉冷笑。原来,最该祈福的是她自己。
几个蒙面的黑衣大汉强硬的把她拖到一个破庙之内,狰狞的看着她。南宫千羽毫无惧意。
“你都不害怕吗?”其中一个大汉问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所谓人生,不过如此。”南宫千羽笑道。
“好一张伶牙俐齿!”另一个蒙面汉笑得阴险,“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滋味?”
南宫千羽瞳孔骤然放大,死可以不在乎,但是,决不能受辱。她干净的来,不能污秽的去。
“你们也算是绿林好汉,何必为难我一个妇人?给个痛快吧!”又冲着之前那个大汉道。
大汉冲着阴险的男子道:“老子从不做这种缺德事。”于是提刀向南宫千羽走去。
才迈开两步,便僵在原地,不得动弹。大汉虎目圆睁,怒道“曹坑子!你----”
“雷老大!你也别急!个人行个人的事!兄弟们都垂涎欲滴,怎能让你坏事?”嘿嘿笑道,“再说,已经下了千娇百媚,不出半炷香的时间,这娘们就要□□了。”越说越下流,笑得也越来越□□,“大爷还没尝过王妃的味道呢!而且还是一舞动天下的大美人。”
南宫千羽心惊肉跳!再不通世故她也知道自己中了所谓的□□!她岂能如此死法?牙根一使劲,准备咬舌自尽。
“惠儿!”西门逸淳从门外飞进来,及时阻止了她的自杀行为。看着屋内的几个黑衣大汉,怒喝道:“都给本王碎尸万段。”
此时,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怒气已经难以形容。抱起瘫痪在地的南宫千羽,把残酷的屠杀留在身后。
一路上,施展轻功,飞奔回王府。叫来最信任的大夫,可是老爷子无奈的摇头道:“王爷!这个□□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禁药,不与男人欢好是没有办法解的。”
“那不解又怎样?”
“七窍流血而亡!”老爷子冷静的陈述。把问题丢给西门逸淳,离去了。
“热、、、好热、、、”南宫千羽觉得浑身如火烧一般,她不知所措。求助的望着西门逸淳,“求求你、、、王爷、、、快杀了我吧!”她现在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无力,软绵绵的。而且,越来越奇怪。
西门逸淳紧咬牙根,“你不能死!你还有孩子要见不是吗?你还答应我要为我消灾。”慢慢的走近床沿,“即使你会为此而痛恨我一生,我也要这样做。”
南宫千羽泪如雨下,捶打、辱骂、哀求、、、直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只能依偎在西门逸淳的身上。他的手、他的唇冰凉得令她沉醉。南宫千羽觉得自己会下地狱,因为她看到他眼角的晶莹的一刻,心竟为之动容了。难道自己竟是如此见异思迁的女人吗?上天一定不会谅解她。
在她快昏厥过去的时候,西门逸淳在她的耳边说道:“对不起,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