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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朱门映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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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朱门映柳

远处一条川流的长河,河畔尽是低垂到地的古柳,风吹过时柳枝含蓄的随之摆动。近处是繁花锦簇的花丛,一条迂回的羊肠小道穿梭其中,。一位鹤发老妇疾步而行,须臾,已经到了路尽头的木屋的门前。

轻叩门扉,里面传来浑厚却有些苍老的男声,“是老婆子吗?”

“开门!”老妇喝道。

随着门的开启,一个高瘦、精干的老者笑容可掬的出现在眼前。“还是不放心老夫啊!这么准时?”

老妇径自越过老者,端了一碗刚刚熬好的汤药直奔内屋。屋内陈设简单,一桌、两椅,桌上一个红木茶盘,一只做工粗糙的茶壶,几个茶杯;一张雕花红木单人床。

老妇手中的瓷碗中,浓郁的中药味四溢,床上年轻女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月娘,醒醒!把药吃了。”老妇一反刚才的态度,温柔的道。

她有一双如深潭的墨绿色眼眸,看到老妇,虚弱的扯出一抹浅笑,“婆婆,我什么时候能够下床走路?”

“很快!只要你乖乖的喝药。”老妇边说边把吹凉的汤药送到她的嘴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咽下,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床上的女子醒来有十来天了,身体一直很虚弱。头也经常阵痛。她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一切都是陌生的,连婆婆和公公也是、甚至自己的名字。

婆婆告诉她,他们是大宛国的子民。公公姓杜,曾经是名动天下的名医,但是由于一些原因隐居到了这洛川谷。她叫做杜月娘,是两老的外孙女。她的父母亲早在她幼年的时候就已经过世,她自小便跟着两老生活。一个月前,月娘在河边边洗衣物,不知怎么就失踪了。后来,他们在下游发现她,那时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公公说是撞击到硬物所致,失意和身体不能使唤,都是是因为脑中有不明血块,压迫了神经。

“婆婆!”

“嗯!”杜婆婆随意的应着。

“跟月娘讲讲父母亲的事情吧!”比起自己平凡无奇的隐居生活,她更好奇生养她的父母的人生。

杜婆婆这次没有回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婆婆、、、”月娘的声音有些迟疑。

“孩子,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说多了徒增伤感。”杜公公收起了平日的温和笑脸。

屋子里鸦雀无声。良久,直到杜婆婆回神,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道:“以后婆婆再跟你说,现在养身体要紧。”

月娘也不再追问,继续喝药。她隐约察觉到了自己内心不安定的性情,她觉得允许谜团停留在心中不是她该有的行为,固执的言语几欲脱口而出。但是她却不忍令婆婆不快,尽力隐忍着。

待月娘睡下,老俩口退出房间。到了另一个屋子里。杜婆婆从怀里掏出一张告示,递到杜公公手中。

“这是、、、”杜公公面色如土。

“这个孩子我们恐怕是保不住了,虽然不想,但是眉儿总是更重要些的。”杜婆婆声音略带感伤。

“可是,月娘毕竟是无辜的。我们就这样把她送到单翼王府真的可以吗?”杜公公担忧的道。

“老婆子难道就是铁石心肠吗?单翼王爷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的外孙女吧!”杜婆婆迟疑了,她本也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是,必须要在自己的亲孙女和一个初识的少女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她的答案永远只会有一个。

“可问题是月娘她不是、、、”

“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难不成你还想把眉儿交给他?老婆子可舍不得,谁也不能把孙女从我身边抢走。况且,我们一开始用那么昂贵的药材去维系她的生命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你可不要本末倒置,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杜婆婆毫不客气的打断杜公公。

“可是问题是、、、这姑娘是已婚妇人,而且生育过小孩。这又要如何向单翼王爷交代?”杜公公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这好办,就说丈夫跟孩子被强盗杀掉了。自己也在逃跑中跌落山崖,撞到头部,所以失忆了。”杜婆婆煞有介事的说,“单翼王爷也不会想要去揭发自己外孙女悲惨的过去吧!”

“可是、、、”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杜婆婆横眉冷对,再这样犹豫不定连她都会动摇。没错,一开始他们救人的动机是不单纯,但是,那个姑娘就是有一种魔力,令人刚硬的心为之柔软。

“这个很重要。”杜公公坚持说,“从这个姑娘的双手看来,应该是大家闺秀。说话的神态更是不俗,如果是达官显贵家的小姐岂不糟糕?”

“庸人自扰!如果是官家小姐,怎么可能一个月来竟无人问津?况且,这里是边境,洛川河的上游是大邑朝。就是说,这姑娘是他朝子民的可能性更大。怕什么?”杜婆婆分析着。

杜公公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默认了老伴的观点。

杜月娘又在床上修养了些时日,终于在石榴花开的那一天下床走路了。但面对她的却不是慈祥的公公、婆婆。而是一个威严的富贵老者,他的身后站着一排的丫鬟嬷嬷。

“月娘,我是你外公!今天来接你回家!”老者声如洪钟,眼睛奕奕生辉。

“您见了我的公公和婆婆吗?”杜月娘礼貌的回应,不知为什么,她本能的抵制老者身上散发的那种气势。

“他们已经离开了,这是给你的信。”

杜月娘接到手中,看过之后,良久无法开言。一句为了她好,就随便的把她交给所谓的外公,竟然都没有当面道别。如此草率的决定了她该走的路,在她什么都不记得,彷徨时抛弃了她的人,真的是曾经相依为命的人吗?她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又推翻自己的猜测。或者,是眼前的老者做了些什么?

“外公!”杜月娘生硬的唤道,“您跟婆婆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我们先回家,其余的事情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老者嘱咐身后的嬷嬷们服侍小姐上轿。

杜月娘还想试图抵抗,但是凭着现在的身体犹如螳臂挡车。

一路上,为了不伤到她的身体,队伍减缓行进速度。杜月娘也了解老者的用心,虽然这个老者有时候霸道,但是看得出来很紧张自己。他一个堂堂的王爷亲自来迎接失散的外孙女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外公!我母亲是个怎样的人?”杜月娘十分好奇。借着吃饭的便,问道。

“千金小姐要食不言、寝不语。”单翼王爷眼皮都没抬。

“我本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一个大夫的孙女,乡野村姑而已。”杜月娘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学不会附和他人。

“胡说,我堂堂单翼王府的郡主怎么可能是村姑?”单翼王爷沉着脸,道,“还有那个什么月娘的名字也不要叫了,没有涵养。以后要叫咏絮、方咏絮。”

杜月娘不悦,这个老者未免太专横。“我不同意!我自己的名字自己做主,你不要想什么事情都来左右。”

单翼王爷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外孙女,如此娇柔的女子,性格却相当不恭顺。一点都不像自己那娇滴滴的女儿。但是,他的权威怎能在此有所折损?

“你们要记住,以后小姐闺名咏絮,字蕴。再不许称呼月娘小姐,违者家法伺候。”单翼王爷命令着。

身后的众仆从恭敬地应着。齐声唤道:“咏絮郡主!”

杜月娘墨绿色的眼眸深深地望向老者,这是摆明了告诉她谁的话更有分量。尽管不甘心但是她也不想下人难做,毕竟让他们遭受迁怒是不公平的,只得默许。

这一日,队伍行至万楠县。方咏絮跟单翼王爷请了令,由一名老嬷嬷陪着,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护卫,来到集市上添置些东西。

老嬷嬷姓付,五十岁上下年纪,看起来低眉顺目,为人十分谨慎。方咏絮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从她那里套出一句话。这使她有很深的挫败感,对自己的身世也更加的好奇。

付嬷嬷虽恪守本分的应付了这位大小姐,终究费了些心思。再不敢轻视这个成长在山林里的姑娘。

两人沉默着一路向前,忽然在路口看到一帮半大的孩子围成一圈唱着歌谣嬉笑。

“破烂衫,肮脏身,与狗争窝,与狗同食、、、”

方咏絮的眉头紧蹙,不顾付嬷嬷的阻止,来到跟前。

只见人群中间,一个黑黑的小身体簌簌发抖。他蜷缩着,手中握着半个混着泥的包子,戒备的看着身边的孩子们。

“小乞丐,没爹娘、、、”

“住嘴!”方咏絮怒瞪这一群以别人痛苦为乐的孩子。

也许是惧怕她的气势,也许是她身后的护卫实在凶神恶煞。总之,这群孩子在一瞬间四处逃散。

地上的孩子依然在抖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方咏絮。方咏絮也盯着他,她十分满意孩子顽强不屈的目光。

“你生病了?”方咏絮试图与他沟通。

孩子并不回答,防备的向后退了退。

方咏絮语气放得更加轻柔,“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助你。”

孩子看了看她,忽然从地上跳起来,向小巷子里跑去。方咏絮想追,但是被付嬷嬷阻拦下来。

“小姐,您不必要与这样低级的人扯上关系,有辱身份。”

“佛家有云,众生皆平等。”方咏絮躲开付嬷嬷作势欲追。

“钉子、同字,王爷说希望郡主早去早回。”付嬷嬷一改唯唯诺诺的态度,一张脸仿佛生出了第二张面皮。

两个护卫哪敢怠慢,径自拦截到方咏絮身前。齐声道:“请郡主不要为难属下。”

方咏絮重新打量身边的三个仆人,心中暗笑:这哪里是保护?分明是监视!“我知道了!”

回到驿站,方咏絮便将自己关在房间,晚餐也没有下去吃。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一幕异常熟悉。那个乞儿的目光更是令她揪心,似乎从前也有人这样看着她,而那个人跟她有很深的渊源。是谁呢?她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

而经过付嬷嬷的事情,她深刻的体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单翼王对她的态度与其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倒不如说是□□更为贴切。这个外公真的是疼爱她的吗?她不禁要去怀疑。

单翼王爷是大宛朝太后的亲舅舅,掌管户部,是朝中的一品大员,府邸自然极尽奢华。

方咏絮跟在老嬷嬷的身后,转过回廊,穿过假山,才来到单翼王为自己安排的住所---水染居。

这是一栋双层的绣楼,坐北朝南,紧邻人造湖泊。环境甚是雅致。主事嬷嬷姓李,讲话严肃、刻板,对人、对事极尽苛刻。这从她交代下人们日常事宜就看得出来。

“梅清,花兰,从今天起,你们就负责郡主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但凡出了差错,就按规矩惩处。你们两个负责在府里照应。你们几个负责打扫,哪一个敢偷懒的,仔细你们的屁股。你们几个负责给郡主跑腿,办事利落些,如若偷懒,就等着受罚吧!还有你们几个、、、、、、”

水染居的仆从共十人,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两个嬷嬷和两个做粗活的小厮。主仆见礼完毕,李嬷嬷令梅清、花兰两个留下伺候郡主,其余都差遣出去。

梅清今年二十有二,中等身材,容长脸。为人憨厚,做事细心。花兰略小一些,双十年华,端一个眉清目秀。骨子里透出一股灵巧劲,手脚麻利,也是极妥帖的。

方咏絮旅途奔波,身体有些吃不消,早早就歇下了。两个丫头得了吩咐在外屋的暖炕上照看着。

“梅姐姐,这郡主看起来有二十岁了吧!”花兰小声问着,一边向屋内张望,怕惊醒了主子。

“你啊!可仔细着嘴,别乱说话,小心受罚。”梅清边做着手里的活计边应道。

花兰小嘴一撇,“这只有我们两个,我获罪就是姐姐出卖的。但是我知道姐姐不会忍心的。”见梅清不理,又动手扯她的衣角,“姐姐就一点也不好奇?怎么就莫名的冒出一个郡主?”

“我听管事的私下里讲,我们主子是先万惠郡主嫡亲的女儿。也就是王爷的外孙女。这二十年来一直流落在民间,最近才找到的。”梅清也就知道这些。

“才不相信这等巧合的事情。二十年都没找到,感情殿王爷要续弦了,就找到了?”花兰摆明不认同。

“嘘!你想吵醒主子啊?”梅清紧张道。

“主子累着呢!大病初愈的人,有这么好的精神?”花兰嘴上虽不认错,声音到底放低了些。“姐姐看,咱这主子可像民间的小家碧玉吗?”

梅清摇摇头,道“不像!今儿这言谈举止,恐怕把自幼长在府里的春小姐都盖过去了。”

“可不是!”花兰表示认同,“我总是觉得这事情奇异得很。”眼珠一转,道:“姐姐,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仙灵附身之类的?”

梅清抬手敲了一下花兰的额头,“别乱说!时候不早了,睡吧!明晨还要伺候主子去参拜族里的长辈呢!”

说罢,整理好手边的活计,熄了灯,休息去了。

黑暗中,方咏絮摸索着,仿佛来到一座华丽而又雄伟的宫殿。在更深的朦胧处端坐着一个人,她极力的想要看清楚,却终不得见。想走近一些,偏双脚犹如灌铅,移不得半步。是谁呢?为什么仅仅是一个身影就令她的心境变得复杂无比?她甚至没办法用言语来表达。

“主子,您醒醒!”梅清担忧的唤着睡得极不安稳的郡主。

方咏絮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桃红色的纱幔,然后是梅清平淡的五官。“是梅清啊!”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是的,主子今儿要拜见族里的长辈们,需要仔细梳洗一下。所以奴才才斗胆唤醒主子。”梅清道。

“不碍事,你也是遵照王爷的指示做的。”方咏絮由梅清服侍着坐到梳妆台前。

铜镜中,一张如玉的瓜子脸显得有些苍白。花兰早已准备好了胭脂水粉,这项手艺是她最引以为傲的。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方如絮已经改头换面。新月眉两弯隐隐含黛;含情目一双顾盼生姿;丹唇轻启齿如含贝,一身梅红色曲锯深衣,端庄、大方。头挽盘桓髻,带透额罗,饰双花步摇。梅清和花兰眼前皆是一亮,这主子打扮起来,气质又是不同,娇美、贵气、真真有一股世外仙株的高傲风骨。

一切完毕,上房已经来请。方咏絮由两个丫鬟陪着,来到单翼王府的前厅。迈步而入,立于正中。

正首端坐一位,四方国字脸、眉如山峰菱角分明,鼻□□笔直,虎目放光炯炯有神。方咏絮盈盈拜倒,道“给外公请安!”她虽不满老者,但是礼数却不会丢的。

单翼王爷“哈哈”一笑,道:“蕴儿免礼。”

左首第一位的男子魁梧异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霸气,令人不敢逼视。方咏絮依旧淡然如初,倾身施礼,道一声:“给舅公请安。

“不错,丫头好涵养!”方重闻夸奖道。这丫头,怎么看也不似在民间长大。那份从容恐怕连府里的小姐们也自叹弗如。

右首第一位年约不惑,面似银盘,笑容可掬。

“给表舅请安。”方咏絮端庄有礼。

“哈哈、、、好、好!”方庆凯满意的点头。

几位长辈一一见礼完毕,方咏絮才退了出来。她越来越觉得这里没有亲情的味道,他们审视她的目光更像是打量货物。她排斥这种生活。

正如她所想,她的郡主生活十分枯燥。每日除了照例的请安之外,便是跟随先生们学习礼仪、女红、甚至琴棋书画。

方咏絮进步之神速,令所有前来授业的先生乍舌。方咏絮也对自己有更深的怀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似乎本就是她的一部分。诗词歌赋过目不忘,乐理、棋艺一点就通。

单翼王爷听了先生们的回报也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怀疑杜家那两个老的所说的一切了,也很懊恼自己过于沉不住气,把方咏絮的事情过早的上报给宗人府。现在改口说此女身份可疑就等于欺君,所以,这女子不论是不是他那个不孝女的亲生女儿。从今往后,她都只能是单翼王府的郡主。

“王爷!”单翼王的贴身老奴康冒传来水染居的话,“咏絮小姐说想到谭延寺进香。”

“进什么香?”单翼王不悦,这丫头不会玩什么花样吧?这一个月来,他至少了解到方咏絮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而聪明的人控制起来十分麻烦。

“小姐说今日是姑爷的忌辰。”康冒小心翼翼的回着。

“她还是个孝女!”单翼王嗤之以鼻,就是不知道是否孝顺到了正主儿身上。“让她去!这次让阿七与同字跟着。”

康冒微微一怔,“可是七爷一直都是保护春小姐的。”

“本王说了,把阿七放到蕴儿那里去。”

“是!”康冒可不敢惹自己的主子。但是春小姐闹起来也不是玩儿的。

果不出所料,等他传达完王爷的旨意,身后便响起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估计这园子里的下人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好日子过了。

方咏絮自然并不知道她无故的得罪了方善若。得到许可后,带上梅清、花兰,乘坐软轿奔了谭延寺。

她的目的是进香吗?当然不是。她早已开始质疑自己的出身。再说,她也不知道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究竟是何时去世的。她只是太闷得慌,找个理由出来散散心,到寺院里清清紊乱的心绪。

“小姐,前面是京城最繁华的酒楼、、、右边,您看那个,那是尚书大人家的藏书阁,听说他是整个大宛最博学的人、、、”花兰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麻雀。

“停轿!”

“什么事?”

“项王家眷马上要经过这条路,闲人回避。等项王家眷过去了之后,你们再前行。”

“项王家眷?你知道我们小姐是什么人嘛?我们小姐是、、、”

听到这里,方咏絮不再沉默,“花兰!”

“是!小姐!”花兰狠狠的瞪了当兵的一眼,回到轿边。

方咏絮掀开轿帘,“我们并没有急事,就等一等吧!”

“我不服气嘛!项王府凭什么这么霸道?论尊贵我们单翼王府也不输他、、、”

花兰的话被方咏絮打断,“花兰,如果所有当朝权贵都如此,那百姓还要不要出门?你看看外面那些面色焦急的路人,他们明明要赶路,却不得不在这里耽搁着。如果哪一位是大夫,正有病人等着医治,那这一刻的时间也许就是一条人命。如果哪一位是母亲,家里正有嗷嗷待哺的婴孩,这一刻家里也许已经哭声连天。你说呢?”

花兰既羞愧又敬佩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是奴婢的错!”

方咏絮轻柔的笑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小姐!”花兰觉得眼前的女子美得恍若天仙。

梅清含笑的看着这一切。就连平日里冷若冰霜的阿七眼睛里都流露出赞赏的目光。

而在他们目所不及之处,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欣赏之情溢于言表。他就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那顶不甚华丽的软轿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

“主子!”身边的小厮尝试的唤他。

“君子好逑!”他赞叹!

小厮懵懂。

男子摇摇头,大踏步离去。

这一日,单翼王验收完方咏絮的学业。没多说什么变放她离去。方咏絮如蒙大赦,迅速的退出来。穿过回廊,正准备回水染居,迎面却撞上另一位华服少女。

方善若今年二八年华, —肌妙肤,弱骨纤形。明眸善睐,素齿朱唇。自认身份娇贵、月貌花容,平日里蛮横、刁钻,在京城里都是出了名的。听说,爷爷把自己的外孙女给寻了回来,心下早已憋着一口怨气,但是,水染居明令禁止她擅自进入。今天她算准了时间,早早等在这里,为的就是说道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蕴姐姐了吧?”

“你是春儿!”方咏絮以确定的口吻说道。这位就是单翼王过继的孙女,养在府里的郡主了。

“没错!也就是皇上御封的西乾郡主。”方善若居高临下的气势十足。“虽然你是琏表姑的女儿,但是我才是自小生在在单翼王府的郡主。”

“我并不想跟你争抢什么!你继续做你尊贵的西乾郡主,而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站在这里。”方咏絮不喜与之逞口舌之快。

“那你为什么回来?扰乱我们的生活?”方善若理直气壮的指责。“还妄想嫁给逸淳哥哥,凭你一个寡妇。麻烦姐姐自重!”语气轻蔑。

嫁人?寡妇?这两个词语撞击着方咏絮的神经。一个模糊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眼前,明黄色的衣服,高高在上的气质。是谁呢?那么熟悉?

“主子----”

方咏絮的头很痛,耳边的声音变得虚无。是谁在叫她?梅清还是花兰?痛到几乎昏厥的时候,一个结实的臂弯揽住了她的身体。

男子抱着如此虚弱的女子,不赞同目光落在方善若的身上。方善若这时也不知所措,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紧咬着下唇,就是不准备认错。

“王爷!还是我们来吧!”梅清试图从男子的怀中接回郡主。

男子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女子,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拦腰抱起她,朝着梅清道:“前面带路!”

梅清也不敢多说什么,郡主的病情重要。匆忙向方善若施了一礼,快步奔往水染居。胡太医似乎恭候多时了。这是单翼王爷的命令,因为方咏絮的病情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胡太医要在水染居全天候严禁以待。

经过一番检查,胡太医总算松了一口气,与梅清道:“郡主的病情并未恶化,只是受了些刺激。郡主的脑部神经受损,致使丧失了记忆,西乾郡主今天的一番话刚好刺激了郡主的神经,所以才发生这样的状况。”

“幸好没事!不然我们都要遭殃!”花兰嘟囔着。

梅清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噤声。又向仍在屋内的男子道:“今天有劳王爷了。梅清先行替主子道声谢。”

男子嘴角扬起优雅的弧度,这一笑有足以魅惑人心的俊美,道:“姑娘也不必客气!你们的主子也是我的表妹。”说罢,又望了方咏絮一眼,才转身走出水染居。

没走出多远,就看到单翼王爷快步朝这边而来。

“殿王爷怎么在这儿?”单翼王爷问道。

“逸淳今日偶然撞到表妹病发,所以义不容辞的送表妹回来。”男子淡淡的回答,没有觉得一丝不妥。

“蕴儿现在情况如何?”单翼王望着眼前的西门逸淳,心想,这也算上天赐予的机会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太医说,稍事休息就会转醒。”西门逸淳道。

“那就好、、、”单翼王爷一颗心落地。

“逸淳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略有为难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的随从。

“随老夫来。”单翼王爷起步便走。心中暗道:你殿王爷还有顾虑他人的时候?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这里说吧!舅公还要去探望表妹!”西门逸淳道。

“既无大碍,就不必挂心了。正好老夫也有事要跟殿王爷谈一谈。”单翼王满面堆笑。

书房是单翼王府的禁地,未经王爷允许决不许涉足。西门逸淳却是常客,很随意的找了个位子坐下。

“还是舅公先说吧!”

单翼王爷笑道:“殿王爷这几个月跟春儿相处得似乎不错。皇上也多次跟老夫提过你们两个的亲事。老夫想知道殿王爷的看法。”

西门逸淳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作为妹妹的话,逸淳倒是可以纵容表妹一些;但是如果是妻子,凭春表妹的性情,我殿王府恐怕不得安宁了。”

“春儿是娇气了些,但是也没有那么专横、霸道吧?”单翼王爷底气明显不足,自己也是料到这种状况,所以才找了那不孝女的孽种回来。看刚才的情形,这小儿倒是对那丫头的印象不坏,但是,那丫头恐怕没有春儿那么好控制。

“逸淳要说的话也是与这件事情有关。”西门逸淳也不去争辩,道,“今日咏絮表妹病发便是春表妹的原因。她竟直指自己的姐姐是寡妇。”

单翼王爷心中暗骂:春儿这死丫头!但却说道:“春儿是有口无心的!”

“逸淳也不想追究春表妹是否是恶意的。而是想知道‘寡妇’这两个字怎讲?”西门逸淳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似乎只要看到这个女子,心中就暖暖的,就想关心她;也许是她那日的一番话太震撼他。况且她是神算子曾说过的天命女。

单翼王爷也不欺瞒,便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说给西门逸淳。

对于亡夫、丧子的女子来说,失忆或许是一件好事也不一定。可是,这坎坷命运的女子,真的是他的贵人吗?他不禁质疑神算子是否名副其实。况且,他本也不愿意被所谓的命运捉弄,只是这个女子让她感到惊奇,他觉得,如果这次皇帝一定要给他娶一个名门女,那么她或许是最好的人选。

“殿王爷何以对蕴儿如此关注?”单翼王爷爷看出了一些端倪。

西门逸淳笑道:“哪里还有舅公猜不到的事情。”说这只老狐狸是万年修行恐怕都少。

“那么,你去找神算子卜命是真的了?难道传说的大劫要蕴儿来解吗?”单翼王爷明知故问道,心里却暗笑:倒省得我费心安排你们相见了。

“正是!但是,逸淳却不是受那命运摆弄的人。”西门逸淳早就看出单翼王的心思。

“神算子可曾说过有其他解法?”

“没有!”西门逸淳道。“不过逸淳暂时并不准备续弦。”早些打断眼前老狐狸的如意算盘才是正路,决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真正的心意。

单翼王心说,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既然有如此有力的条件,自然就要加以利用一下。

翌日,单翼王即入宫求见太后和皇上。把方咏絮是殿王爷命中贵人一事添油加醋的阐述了一遍。说的那是天花乱坠,好像没有他的孙女,这殿王便会立刻毙命似的。太后吓得面色苍白,即刻令皇上起草了一份赐婚的圣旨,将方咏絮指给了自己的小儿子。

单翼王在下首笑得得意,就不信逸淳小儿敢违背两宫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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