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虚狩惊魂③（1 / 1）
不要！
看到风生脆弱的身体被接二连三的攻击刺穿——虽然若水拥有超强的修复能力，但那只是表面，要完全恢复还需要后期的修养调理——如果同一处伤口被再三攻击撕裂，那么需要的休息时间将会累计，而且修复期间疼痛加倍——现在的风生看似伤口愈合，实则只能发挥不到原来一半的能力，同时却要承受双份的痛苦——想到这，露琪亚和恋次就感到心如刀绞——明知如此，他还要替别人挡下攻击、抱着伤者使用瞬步、甚至不惜自残作为诱饵……这些举动都让两人感到恼火。
当风生差点被刺穿到身体上（灵体会带有原本身体的部分缺陷）原本就已经有隐疾的心脏处时，两人差点以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那来自现世的心痛在流魂街发作时就让他们看到了风生的另一面——脆弱、无助、苍白透明到几乎让人以为他就要消逝的脸——虽然后来风生用药物控制住发作期限，并天天坚持练习一种名为‘太极’的奇怪武术也只是将每月一次的发作机会压缩到每年一次——而那仅有的一次又恰恰是风生前世的忌日。而且……
——就是今天！！！
露琪亚和恋次同时从对方眼里捕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而化形露琪亚的虚已经逼近了暂时无法也不想反抗的风生。
灵王在上，请赐予我力量吧！
亲爱的斩魄刀，请告于我真名，和我一起并肩作战吧！
两个人心中默默祈祷着奇迹的出现，然后——
那么，请听好了，吾名为……
“咆哮吧，蛇尾丸！”
“凌舞吧，袖白雪！”
许多刀片节节相扣的蛇尾丸以一股强大霸道的力量向那个虚冲了过去，快速卷曲成诡异的弧度把对方紧紧扣住，虚挣扎得越厉害，刀片划下的伤痕就越重。
而露琪亚手中则出现了一把通体莹白如玉，柄端挂着漂亮的白色丝带的刀。
“初舞?月白！”
一如招式名字，这是运用月光的术，使出时地上显出一个圆形，月光由天际穿过大气直达此圆，形成圆筒状，完全占有了由天至地的空间。假露琪亚被困其中，皎洁的月光瞬间将其硬化成冰柱。变成冰晶消散！
——蛇尾丸和袖白雪，你们怎么会……
风生被露琪亚抱在怀里，再看到恋次一脸担忧，原本的疑惑都吞了回去。虽然有点早，但凭他们的能力的确可以驾御斩魄刀了。不过，他们到底是什么拐骗到，啊，反了，是被拐骗为那两把刀的主人啊……
有了两把新刀的加盟，局面似乎开始偏向于死神。
但仅仅是似乎，风生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蓝染……不可能只派出一些炮灰小喽罗吧……
忽然风生的心脏开始剧烈地收缩，熟悉的心痛再次袭来，但这都比不上背后忽然出现的莫名强大的灵压吓人。
“快跑啊！！！”
风生只来得及发出三个字的警报，就发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一只从深黑斗篷里伸出的惨白手倒提着举到高空。
——是大虚！而且比自己在王宫练习时的模拟大虚还要大。
虽然造型千篇一律而且看上去显得滑稽可笑，可是就算原来的自己也要花些功夫才能解决，而现在的自己，根本连塞牙缝都不够格！
这一刻，风生开始衡量到底是被大虚吃了好，还是暴露身份以后直接单挑蓝染好……当然也只是想想，风生拼命出声要求露琪亚他们离开，可是别说瞬步，被大虚的灵压一震，有些一回生直接瘫坐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了。
奇怪的事情是，大虚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甚至还吃掉了几个貌似要偷袭自己的虚，到底怎么回事？但显然大虚千篇一律的面具脸无法表达出他内心的感情，风生就那样被倒拎了半天然后又被放了回去，大虚像刚出现时那样又一次默默地消失了。好象只是来这里视察一样，连正餐（死神）都舍弃了，随便尝了口小菜（虚）就匆匆赶回去了。
大虚消失了，小虚还在啊。没有了大虚的威胁，小虚更加猖狂，而刚刚被吓到的学生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动弹。
风生忽然起身，绕着聚集在一起负隅顽抗的同学和前辈快速用鲜血勾画了一个防御结界阵法。
“天地无极，乾坤正法，风水显形，皆听吾命。以血为媒，以灵为祭——风之结印，水之流化——融合阵法——结界开！”
随着风生越来越快的语速，鬼画符似的密集血字闪烁着点点荧光，无数蓝色和青色的光束从他们身边升起，纵横交错，后来形成了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透明的结界上隐隐流动着水纹和风痕。
露琪亚和恋次大概猜出风生又要做什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蠢事了，急忙冲向结界，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了回去。
“没有用的，除非我亲自解开（或者死去），否则凭你们绝对突破不了！”
“风生你在干什么？”看到非死神的奇怪能力，修兵他们忍不住吼道，而一回生则呆楞地看着虚群气势汹汹地朝结界扑了过来。
“砰——”虚被狠狠地甩出去的同时，无数细密的风刃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刀网把虚绞成碎片。
众人皆呆，这个结界居然还可以攻击……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一股纯净的治愈力从结界中心向他们扩散，力量似乎在瞬间恢复了大半。
“呐，你们是想要我这个超级美味呢还是要留在这里做肥料呢？”
答案显而易见！
除了某些单蠢的虚舍不得快要到手的食物，大部分虚紧随风生而去。
“风生你给我回来！”
——抱歉了，各位，可是现在似乎只有那么做了……
把虚群引到它们最初现身的地方后，风生迅速结印——反正迟早要暴露承自中国的法术，索性就全部使出来吧。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的风生，拒绝了幻他们解开灵力封印的提议——那样强大的灵力一旦暴露根本无法保持低调，而且自己现在已经很不低调了，不能再留下让人怀疑的把柄，而来自中国的法术，死神不理解也学不会，倒不怕被惦记上，只是事后要和露琪亚他们解释就麻烦了……啊，不管了，到时再说吧，先把这群不长眼的家伙除掉。
风生学的不是单一的中国法术，也没有一味依赖西方的元素精灵——因为不管是前者纷繁复杂制作要求极高的符咒还是后者结合法杖一动不动威力和时间成正比的吟唱，都太耗费时间和精力了——所以风生结合二者，以和元素精灵的契约使用东方的神秘法术——而其中最省时省力且威力最强大的就是血咒了——现在自己是灵体，应该叫做灵血咒了吧，就是不知道代价是不是和原来一样。
风生顾不上是否会产生不知名的副作用直接咬破手指，用血在空中画出很多奇奇怪怪的符号，然后呼唤出它们的真名——
“风刃，青龙鸣！”一条全身泛着青色光芒的中华龙咆哮着冲入虚群。
“冰刺，水龙吟！”另一条浑身散发出寒气的水龙吐出了锋利的尖刺。
这两种中级法术是群攻的最好选择，密集的物理攻击加上元素聚集带来的天气变化——狂风暴雪——几乎组成了一张全面绞杀敌人的网，把虚群整个吞噬进去。
代价就是身体10%的血量！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另类的攻击性言灵，利用鲜血作为沟通另一个世界的媒介，付出相应的代价，换取强大的能力——这就是灵界法则最重要的一条：等价交换！！！
虽然10%的血量对人类来说影响不大，但对于身上挂彩且流血不止的风生来说已经是比不小的负担，风生几乎是在飘在空中半抱着自己的身体咬紧牙关查看战斗的情况。
风系和水系的双龙配合无间，很快把虚群全部歼灭。
双龙向主人摆尾示意一下就凭空消失了。
——终于结束了！
风生惨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下一刻却僵在了脸上。
铺天盖地的剧痛袭来，不同于身上伤口开裂的撕痛，也不同于心脏隐疾复发的钝痛，更不同于头脑发昏引发的一阵阵抽痛，那种感觉就像把灵魂一点一点抽离身体一般，丝丝缕缕缠缠绵绵却又无法忽视的疼痛，伴随着剧痛，风生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和灵力在迅速消失。
低头望去，一根苍白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左胸，上面跳跃着的鲜红物体正是自己的心脏。
——那只大虚居然又折回来了，那么当初为什么不……
风生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混乱，隐隐听到风声的怒吼。
[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风生无力回答，疼痛似乎剥夺了他的五感，眼前似乎一片模糊。
大虚嘟囔了一句什么。
风生有些惊讶自己居然可以听懂。
它说，
[我来解救你啊，我的王！欢迎回来！]
可惜风生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那些话语的含义。凭着最后的意识，风生念出了最后最强的咒语。
“不灭的红莲业火啊，我奉上纯洁的灵魂，请尽情地燃烧，净化一切黑暗和罪恶吧！”
风生身上流出的血瞬间变成了灼热的红莲业火，顺着大虚的指尖快速蔓延，那极端的高温使大虚惨叫一声一甩手把风生抛了出去。
风生无力地任由身体坠地，却嘴角含笑地看着大虚用各种方法灭火未果，硕大的身体很快被大火包裹，然后似乎开始变小，灵力完全解放——还是高级的瓦史托德呀，似乎赚到了呢，但即使是十个它的灵力加起来也不可能熄灭这火的！——大虚灵子燃烧的味道很快在整个地区弥散开来。
——天火朱雀用于炼器，地火幽冥用于乱世，而业火红莲本就用于洗清人生前的罪孽，本来对于一般的鬼魂用血就可以净化了，但对于穷凶极恶不知悔改的魔物来说，只有一命换一命，才可以获得把对方永远升华的能力。
——所以，除了冥界的三千弱水，根本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挽回，死心吧，大虚，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别妄想再伤害我的家人和同伴……
……
另一边，尸魂界接到现世的求救信号很快组织好以蓝染队长为首的救援队，但技术开发局忽然监测到能量异常的情况——现世居然还有隐藏的大虚！！！而且还是最高级别的瓦史托德！！！——总队长当机立断，除了当值的番队和各番队五席以下的席官，所有队长副队长携战斗队员全部出发。
穿界门不知什么原因居然一直打不开，总队长一火，流刃若火一挥，直接打开了一条前往现世的通道，眼前的场景令人震惊。
虚狩的场地被破坏地体无完肤，死神最引以为豪的白玉结界被破坏地彻彻底底，空气中弥散着死神特有的灵压气息，夹杂着虚的混乱灵子。更不要说地上深深浅浅的血迹和破碎的布料。
“报告队长，已经发现一回生的踪迹！”
“跟上！”
“嗨！”
……
“啊咧啊咧，这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啊？”银发出特有的戏谑腔调，指着那个奇怪的结界问道。反手把一只虚挑飞，眼睛眯成诡异的弧度，“总不会是虚创造的结界吧。”
蓝染没有抽刀，单凭一掌之力就PAI飞一只虚，回头给一回生们——尤其是女生一个安心的微笑。
春水和浮竹依旧是默契的二刀流组合，打倒虚就像拿刀切菜一样容易。
碎蜂继续展示自己二击必杀的威力。
而总队长却皱着眉头看到烈队长和虎音副队被结界挡在外面，不是死神的结界吗？
……
“射杀他，神枪！”银惟恐天下不乱地向结界挥刀。
回应他的是无数风刃。
白哉及时解放千本樱才挽救了大家被撕成碎片的结果——榜样是一只偷袭的虚被凌迟的景象。
“原来是攻防一体的‘新结界’呀。”银毫无做错事情的自觉，眼睛却出人意料地睁开，血红色的瞳孔里尽是兴味，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
“这个结界……”山本队长话还没问完，一回生就叽叽喳喳地叫道。
“拜托了，快去救风生君吧。”
“风生学弟布置了这个结界。”
“然后一个人把大部分虚引开，现在一定很危险！”
“而且之前还受了很重的伤……”
“安静！！！”山本大刀一挥，指向修兵领队，“你说！”
……
听完大概的队长副队长都沉默了，风生到底是什么人……实在太可疑了……
“你们还愣着干吗？为什么不直接去救他？”急性子的露琪亚吼了出来。
“可是……”
“如果他真要对我们不利，根本就没有必要用自己的鲜血和灵力为代价施展这个明知不是死神才有的结界，不是吗？”理智的小桃子果断地指出重点。
“要不是我们出不去，早就追过去了。”恋次等人用手捶着结界叫道。
“如果他死了，你们就是帮凶！！！”
露琪亚做出了最后的爆炸性总结。
众死神皆是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血了呢，虽然是嘴上说为了尸魂界的和平……
忽然流刃若火发出一声嘶鸣，那是遇到伙伴后才有的共鸣。
而东边竟是一片连天的炽热火焰，漆黑的夜被染成了血般刺目的红。
“不要啊，风生！”露琪亚忽然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总是神神秘秘的风生一定又做了什么见不得自己和恋次的事情。
“噼里啪啦——”结界破碎的声音。
“卡嚓——”众学生会成员身上饰品断裂的声音。
无数碎片从他们指间穿过，没有办法挽留地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众人怔愣的时候，无数的蝴蝶从碎片里飞出，集体飞向火红色的东方，就像飞蛾扑火般——义无返顾！
几乎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用瞬步追了上去，尤以露琪亚和恋次最快。
然后大家看到永生难忘的一幕。
……
几乎是个血人的风生头朝下微笑着从高空坠落，捂住胸口的指缝里是难以抑制的鲜血。而他的对面，一只完全解放的大虚在烈焰中痛苦地挣扎……
露琪亚和恋次恨不得立刻瞬步过去接住风生，但那火焰却向有生命一般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眼看风生就要摔到地上，所有的人都感到心中一紧。
地上突然凭空窜出一大团火焰，似乎有意识般接住风生的身体。火焰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已经丧失大半意识的风生用最后的力气举行了红莲业火的最后仪式——湿婆神之舞！
作为天□□舞的印度神坻，大凡威力巨大的法术都要有舞蹈助兴，间接导致从佛教经典发展而来的法术的最后形态不是高深的咒语或精致的法器，而是华丽的舞蹈……
而毁灭之神湿婆的舞蹈更是印度三主神中最烦琐的一种，虽然也是最强大的一种。
风生并不很喜欢跳舞，但却学了这只舞蹈——因为这是小时侯的风生唯一可以用来吓唬妖怪保护家人的手段——也是母亲最喜欢的舞蹈。
即使没有清醒的意识，那几乎融入血肉的动作还是流畅无比。
繁复华丽的手势，时快时慢的旋转，低头蓝发如瀑滑落，仰首发丝轻舞飞扬，火光的映衬下，染血的清丽容颜竟展现出鬼魅的色彩，破碎的衣服里伤口狰狞的莹白肌肤更是流露出妖冶致命的诱惑，但脸上却是一派高贵不可侵犯的冰冷神情。恍若神之降临，凛然不可侵犯。
因为舞蹈裂开的伤口迸发的血流汇聚成最后的法阵，中心正是风生。
“奉上您虔诚子民的灵魂，毁灭那罪恶的源头吧！”
众人只见风生周围火焰一下窜起三米高，几乎完全挡住了他的样子。烧得最猛的地方突然飞出一只巨大的金红色大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还在垂死挣扎的大虚，贯穿了对方的身体，一声轻快的嘶鸣后和大虚一起消失。
而火焰中心的风生头发的颜色似乎加深了，眼帘低垂，额头似乎有银光闪烁，身体一歪，缓缓倒下。
队长拦下了情绪有些失控的露琪亚他们，命令手下灭火，却发现不论是鬼道还是现世的水——都无法熄灭那火，而且连持有流刃若火的山本总队长也无法通过那道火墙。
忽然那些蝴蝶像发了疯似的涌向火焰，一批倒下，另一批再接着来，幸存的蝴蝶在众人惊愣的目光里幻化成一个俊美的白发男子。
……
[幻、风声，你们都疯了吗？]
若水收回自己的全部力量后就化形冲到了风生的身边。
情绪不稳的幻无法维持他的幻术，风生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哦不，更糟糕的是因为风声的默许，封印着的琥珀琉璃瞳全部解放，如果不是因为死神震撼于刚才那壮观的舞蹈，有心人一定会发现这边积压了多么强大精纯而且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若水温柔地抱住风生，一手划过她的乌发，一道冰蓝色的薄膜覆盖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风生大半个身体，看着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微皱的眉还有殷红的唇，心中一阵抽痛，一边尽力修复那些伤口，一边教训那两个冲动的家伙。
[幻，你不要妄想动用‘王键’的力量——且不论突然转移时空的力量对风生的伤势会造成多大的损害——如果被人看见风生忽然消失会引起多大的波折，不要顶嘴——还有风声，如果你想现在取代风生的位置，好吧，只是暂时控制她的身体，你能干吗——是杀了那些虚还是——离开修养？——诈尸不够，你还想害她背负‘逃亡者’的身份——冷静一点，镜花水月还在看着呢！！！]
幻和风声安静了片刻又要争论，若水忽然俯身吻上风生的唇。
感觉到两个家伙一愣，若水趁机用精神力封印了他们说话的能力，直接用意识交流道。
[如果风生有意识的话，也不会同意你们这么胡来的——幻，你的能力能保证风生的真实身份不被医疗署和技术开发局发现吗？风声你确定你的气息不会被隐秘机动队察觉吗？——别跟我说，你忘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吸收了那只大虚，你还嫌我们不够引人注目吗？——镜花水月一定和这次的偷袭脱不了关系，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们要害风生提前面对那个不知深浅的敌人吗？]
若水用嘴把自己最精纯的灵力渡给风生——这是风生曾经介绍过的东方修真界的救人方法，满意地看到她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同时，幻和风声也恢复了理智，风生额头的银色五芒星消退，黑色的长发再度变回冰蓝，清丽的容貌带上些许男子气息，柔和的面部线条带上些微棱角，小巧的脸庞微微拉长，眉眼略带英气，少女的柔软气质变回了少年的清涩气息，即使仍在昏迷，依旧俊美不可方物，使人难以转移视线。
……
另一边。
死神众人只看到那个莫名其妙就出现的男子跳进火中，然后星星点点的灵子向他飞去。
火焰忽然开始变小，然后他们看到了——
那个男子抱住风生，吻了他。
无数的蝴蝶包围着他们，翩翩起舞，但死神依旧看到了男子的身体在颤抖，撕开风生本就破烂的衣服，指尖的荧光覆盖上风生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
他是谁？
风生感觉自己处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貌似又死了一回，不愧是死神的世界，三天两头就死一次，有些无奈有些好笑，然后是无边的悲伤，他们一定会恨死自己了吧……好象最近老是食言啊……
可是为什么会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呢？
熟悉的气息、温柔的力量，身体似乎恢复如初，不知道自己这种自杀式的死法能不能转生啊……
风生的思维还在混乱和纠结之中，忽然一道刺目的光撕开了黑暗——
“快醒醒，我的主人！”
——会这么恭敬地叫自己主人的就只有若水了。
风生吃力地睁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只来得及看到若水放大的俊脸，然后被用力地抱住，整个头被埋到对方的怀里，根本看不到若水的表情。
风生感到呼吸有点困难，小小挣扎了一下，却听到若水闷闷的声音。
“拜托，请让我这么静静地抱你一下好吗？”
“若水……”
“因为不确定幻的能力能否瞒过死神，我只有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把你治好，所以恐怕暂时不能出现了——别说话，继续听我说——之前发现镜花水月的气息，我怀疑这些都是蓝染搞出来的——你的做法一定破坏了他的计划——接下来将有一场斗智斗勇的硬仗要打，不仅要应付那些猜忌心理严重的死神，还要提防蓝染他们的阴谋——我的事先放一边吧——别担心，我只是小睡一下，就和当初的幻一样——所以，不要哭泣啊。”
若水吻尽了风生脸上的泪水，在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风生的额上落下一吻，轻轻地说道。
“你的眼泪会使我们伤心的！”
风生只觉得身体上的束缚一轻，手中出现了空虚的感觉，然后惊恐地发现——
若水的身体在慢慢消失。
“不要走！”
风生伸手要抓住些什么，最后只触摸到了若水的微笑。
“别担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那些消散的灵子重新变成了蝴蝶碎片，密密麻麻地铺了一地，风生跪在地上想捡却发现那些碎片慢慢聚拢，变成了一把漂亮的斩魄刀。
冰蓝色的刀身上流动着水波一样的光纹，用冰蚕丝线扎紧的刀柄上挂着一长串小蝴蝶配饰，尾端是银色的圆环可以套在手上，刀镡是白色镂空的蝴蝶花样。
——这就是若水的原形吗？
风生从没想过自己看到他的真身竟是这种时候，心跳一下子加快起来。
风生颤抖地想抓住那把刀，却在触及到刀的瞬间看到刀从中间裂开一条缝，缝隙越来越大，然后“吧嗒”一声彻底断开。
一种名为绝望的痛苦情绪攫住了风生的心脏。
“若水，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