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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4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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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叶慕遥他们一同来的还有何家的人,何婉的哥哥何彦生也在其中。

叶慕遥和何彦生只是匆匆耳语了几句,便各接自家的人上马车回家。

当时人那么多,蜻蜓也不好和叶慕遥怎么多说,坐在马车上撩起车帘来看时,才发觉刚才所在的是群山中的一个凹谷,如果不仔细找的话还真难发现。

“叶大哥,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还是好奇,忍不住问道。

叶慕遥看她一眼,淡淡道:“山贼留下一张地图给我们,就这么找过来了。”

蜻蜓见他神情有异,不由心下忐忑,难不成……难不成他已经知道这次是她们安排的失误?

“叶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她鼓起勇气看他。

“你说呢?”他看看马车上已累得睡着的老太君和俏俏,默了半晌,只是道,“你也累了,先休息,有话回家再说。”

“哦。”蜻蜓讷讷应着,却是更加忐忑不安了。

回到家,已经是掌灯时分,丫鬟仆妇们忙里忙外的,又是请大夫,又是烧水煮汤,比起平日里来倒是热闹几分。

白杏和周正明本来就在路上了,得到消息后匆匆赶回,见她们都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娘,让你们担心了,”蜻蜓不安道,“奶奶一直说头痛,而且在山上也没吃什么东西,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的,大夫也说只是惊吓过度,不会有什么大碍。”白杏连夜赶回,面上尽是疲倦之色,却依旧微笑安慰她,“我和你爹照看着奶奶,你就去休息吧。”

蜻蜓点头,见的确没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便准备回房。

“笑笑,”白杏好似想到什么,又唤住她问道,“听俏俏说,回来都是你背奶奶的,你没累着吧?”

“没事呀,我好着呢!”蜻蜓笑应道,努力忽略掉脚上的痛。

“那样就好,”白杏放心地点头,“不然把你累坏了,娘会很内疚的。”

“娘怎么这么说?其实能帮到奶奶……我很高兴,很乐意。”蜻蜓有些难为情,如果不是她们的计划,也不会让一向养尊处优的老太君吃这样的苦。

看白杏也进老太君房间后,蜻蜓转身要走,忽然想到在山上那个为首的黑衣人的话,听起来好似和周正明有些渊源,便想进去跟他们说一声。

在门口忽然听到白杏说到她的名字,不由停下了脚步。

她知道这样偷听不好,也还记得上一次同样在这个房门外听到的令自己难过不已的话。

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听。

在醉烟楼,秦妈妈教管她们的时候就说过,别人当面说你的话,十分里带了□□分的假,背后说你的话,□□分里反倒有十分的真!

她不是不相信白杏,她知道白杏是真的待她很好。

可她就是想听,不管是不是真的周笑笑,她已经越来越在乎周家的人对她的看法。

“娘,这次可多亏了笑笑。”只听白杏柔声道,“这孩子也真能捱,我听俏俏说你们当时还被蒙了眼,连路面也看不见。”

“你这是嫌我累着她了么?”老太君的声音有些不悦,“我真是走不动了才让她背!”

不是的不是的!蜻蜓在心内着急道,娘不是这个意思!

“杏儿不是这个意思,”白杏依然柔声道,“我只是觉得笑笑比俏俏懂事得多,也比俏俏能干。”

娘你太夸奖我了……蜻蜓不安地心想,却也不由自主地微笑。

却听得老太君冷哼,道:“她在烟花之地待过那么久,这些事都是做惯了的,我们俏俏自然和她不同,她不背我,难道还要让自己妹妹和人家何小姐来背么?”

“娘!”白杏忍不住稍稍提高了声音道,“您怎么又这样说了?要是让笑笑听到了,她该多伤心?”

“我说的也是事实嘛!”老太君有些不满,见白杏不悦,也不得不放低声音,道,“对了,上次让你们给她找个人家,找得怎么样了?”

“娘,这事我们心里有数,”周正明适才一直沉默,这时也开口道,“只是您对笑笑……不能老是这样。”

“你们俩这是一块儿挤兑我了是么?”老太君生气地翻身朝里,“我头痛,你们出去吧!”

白杏和周正明互看一眼,无奈地摇头,正要说什么,却听得门外丫鬟叫了一声:“什么人?”

“怎么了?”周正明开门出去,见一个丫鬟端着托盘,正朝园子那边看去。

“奴婢刚才端了药过来,看到这边有个影子一闪,就没了踪影。”丫鬟答道,“也不知是什么人?”

“没人啊,”周正明疑惑道,“你该不是看花了眼,或是哪里的猫儿跑过吧?”

“可能是奴婢看走了眼,”丫鬟道,“那奴婢端药进去了。”

周正明点头,目光却不由飘向了旁边的园子。

月光有些暗淡,园子里树影婆娑,安静得仿佛一幅墨痕斑驳的画。

也许真是什么猫儿跑过吧。他暗自心想,摇摇头转身进房。

叶慕遥过来的时候,敲敲门,却没人应门。

这么快就睡下了?他一笑,揉揉有些发痛的额角,心想这丫头肯定是怕被他骂,躲起来不敢见他了。

也好,他自己也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多余的空闲骂她。不过,躲得了今晚,躲不了明天,明天看到她,还是要骂骂她!

他笑笑走出来,却在转角的地方,忽然听到旁边枝叶繁密的地方有轻微的响声,那里……应该是她厢房的窗下。

难道有人?

他不动声色地静默,在阴暗处隐住身形,却是越听越不对劲,那声音……好像是被极力压抑住的啜泣?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果然看到她厢房靠近园子的窗子大开着,窗下有个很熟悉的身影,伏身蹲在那里,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不由苦笑,他还不认为自己的威慑力有如此之大,竟会让她害怕得在这里偷偷哭。

“蜻蜓?”他走过去,一边轻声唤道,“你怎么了?”

那个身影猛的一滞,赶紧偏过头去胡乱地抹脸,也不敢回头看他,只是慌张道:“叶、叶大哥?”

果然是哭过,嗓音有些沙哑。

有什么事不能和他说,非要躲到这里哭?

他忽然有些不悦,连口气也生硬起来:“你怎么了,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这么在外面哭?”

“没有,我没有哭!”她垂下头来,勉强正声道,“谁说我哭了!”

他在旁边蹲下:“没哭么?没哭为什么不敢看我?”

“是没哭,”她依旧很固执地说道,“而且……而且我为什么要看你?我不想看你。”

“你是不敢看我。”他却不依不饶地咬住不放,“你怕我骂你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

“你?”她怔了一怔,低声道,“你都知道了吗?”

他冷笑:“都是我去交了钱把你们赎回来的,你以为我还会不知道,还傻乎乎地以为你们真是为了求个什么吉卦上那座平常无人经过的山么?”

“你们真的交了钱啊?”她着急地抬起头来,“花了多少银子?”

“银子?”他忍不住嗤鼻,奚落她道,“你算算看,京城数一数二的天织阁的老太君和两位千金小姐,锦绣阁老板的妹妹,你说说看要多少银子?”

“一……千两?”见他摇头,她揣测着又说了个数字,“那是……一万两?”

他好笑地摇头,比出一根手指头,道:“是一,不过,是一箱黄金。”

她吃惊得合不拢嘴,举起一根手指头来,结结巴巴道:“一、一箱……黄金?那、那是多少?”

“我也不清楚。”他假装叹气,“不过,我想应该能买下好几个醉烟楼了吧。”

“好几个醉烟楼……那一定是很多了。”她的口气顿时黯淡下来,“我以为……以为你们会报官呢。”

“人家拿了你们的命来要挟我,我还能去报官吗?”他瞪她,悻悻道,“除非,我想领回的是你们几个的尸首。不过——”他转口又道:“就算我肯,杏姨和姨父也不肯,何彦生也不肯。”

“你这样说让我很内疚,”她又垂下头来,“其实都是我不好,不该没和你商量就答应了小婉的计划,不然……也不会让你亏那么多钱。”

“钱倒还是小事,你也不要小看了周家和叶家,”他低低叹一口气,道,“只是,你不要总是让我担心,这次是你们运气好,万一出个什么岔子的,你让杏姨和姨父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她听得忍不住笑起来:“叶慕遥,你说得好像……好像没我就不行似的!”

“你还笑?”他的脸色蓦的阴沉下来,不可置信地盯住她,“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这丫头、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他得知消息后到底是多惊慌的?除了十多年前笑笑出事的那一次,他何曾如此六神无主过?可她竟然还笑!

他僵硬着身子站起,转身便往外走。

她这才知道自己惹他不高兴了,忙起身拉他道:“叶慕遥,我开玩笑的……”

他也不言语,依旧往前走,面色阴冷得连周边的空气仿佛都一并凝滞住。

“叶大哥……”她慌得要跟上去,却不料蹲久了脚麻,脚下又一崴,一个趔趄就摔到了地上。

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要挣扎着站起来去拉他。

忽然身子一轻,他已经快速回过身来,手自她背后环过抱起她,冷冰冰道:“怎么,上了一趟贼窝,连走路都不会了?”

“不是……”她摇头,轻轻道,“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哼”了一声,小心放她下来,还是转身要走:“我可没生气,你要笑就继续笑。”

她忍住脚痛,往前紧赶几步,却已是疼得连说话都要呲牙咧嘴了。

“我不是笑你……”她边说边忍不住掉眼泪,“我真的不是笑你……”

他站住,默默叹气,回转身来,却看到她疼得脸色发白,还直抽气。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事……”她努力镇定地笑,一边悄悄缩回脚,“你不生我的气了是吗?”

他才不信她的话!

他打横抱起她回房,放她靠坐在床上后,才小心地握起她的脚来看。

“不要!”她蓦的红了脸,赶紧拒绝道,“我没事的!”

他也不言语,执意卷下她的足袋来看,果然,脚踝已经红肿了一大块!

“呵呵……”她干笑道,“回来、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崴到的。”

“你就这么笨?连老太君都没崴到脚,就你崴到了?”他的声音冰冷,指尖在她红肿的地方用力一按,她就疼得直抽气!

“好了好了!”她挫败道,“回来的时候老太君走不动了,我背她,然后……就不小心崴到了。”

“竟然不早说!”他的口气很差,“刚才大夫在也不说,是不是想等明天肿成个大包走不了路才说啊!或者是——”他忍不住微微讽刺道:“让老太君他们看看,再好好夸奖夸奖你?”

好像被一根又长又尖的针刺中,她脸色惨白,连手脚都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她苦笑道,“有什么好夸奖的,我本来就是做这种事的料……”

“怎么了?”他觉得不对劲,盯住她道,“是不是……有人说了不好听的话?或是……老太君?”

“没有呢!哪有这回事!”她赶紧挥挥手,装作不在意地说道,“你会不会看的呀,不会就找大夫来嘛!”

“我不会,”他摇摇头,依旧托着她的脚踝,然后放眼在房中望去,“我得找一些什么东西……”

“找什么?”她好奇地也四处看,“你说,也许我知道……”

却听得一记极轻极脆的“喀嚓”声,她蓦的瞪直了眼,不敢相信地指着他颤声道:“你、你……”

“我什么?”他轻轻将她的脚放好,然后毫不在意地回看她,“要谢我么?”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疼得脸都要扭成一团了,却还是咬牙道:“没什么!谢谢你!”

最后那几个字,重得几乎连牙齿都要咬落下来了。

他轻轻一笑:“不用谢。”

“不过,好像真的没那么痛了。”好久之后,她才讷讷开口道。

“那就好,”他淡淡道,“不过还要上一些药,一会儿我去房里拿些药膏来给你涂上。”

“是不是太麻烦了?”她不好意思道,“都这么晚了,还要你忙……”

“忙是不要紧,”他注视着她道,“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躲到窗下去哭。”

她听得又垂下脸来,不安地揪着身下的被褥,半晌才道:“其实也没什么……”

“恩。”他点点头,依旧盯她,“继续说。”

她叹气道:“那只竹节蜻蜓掉到窗外去了,我去捡它,然后……然后脚疼,忍不住就蹲在那里哭了……”

“是这样么?”他别有深意地看她,满眼的不相信。

“就是这样啦!”她耳根红红地别开脸,嘟哝道,“那你还以为我想你想哭了呀……”

他笑笑,既然她不愿意说,自然也有她的理由,有需要的话,她终有一天会告诉他的。

“好了,”他扶她在床头靠好,轻声道,“盖上被子,我去拿药,一会儿就回来。”

“哦。”她听话地盖上被子,见他要走,又唤住他道,“叶大哥,你说……如果真的周笑笑也像我一般是在青楼里待过的,她回来后,会不会……呃,我只是打个比方,她会不会……快乐呢?”

她问得很是小心翼翼,眸子一动不动地盯住他,好似真的只是在问别人的事。

“那么,你快乐吗?”他也不答,只是反问她。

她笑了一下:“我啊?我当然快乐啦!有……有这么好的房子住,每天都吃好喝好的,是千金小姐呢!”

她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很快乐。

“那不就是了。”他淡淡一笑,“现在,你就是周笑笑。”

她还不知道真正的周笑笑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如果知道了的话,会怎么样呢?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他只想什么都不想。

只要她现在还是周笑笑,现在都还能够在他身边,这就已经很好了。

取了药膏回来,她已经睡着了,原先半靠在床头的身子自动滑到了被子里,不自觉地深深汲取着被褥中的温暖。

也是,这么一天折腾下来,她不会不累。

身子累,心,也累,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处境。

他叹口气,细心帮她擦好药膏,然后简易地缠了绷带,再帮她盖严被子,掖好被角。

在醉烟楼的那么多个夜晚,你都是这样照顾着我的,对么?

他低声叹息着。

窗还开着,风无声息地一吹,蜡烛便熄了,只剩满室白亮亮的月光。

到了午夜,连月光都开始清亮起来,不似先前那般朦胧暗淡。

月色下,她的脸庞疲倦地苍白着,眼睛还有些红肿,看来刚才真是哭得太厉害。

他就静静地看着,直到她睡梦中不自觉地翻身,皱起眉头嘟哝了一句:“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然后俯下头,在她唇上轻轻一碰。

她的唇柔软而芳香,连着他的心也变得柔软而温和起来。

他不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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