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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老太君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蜻蜓一直垂着眼,后来偷偷看叶慕遥,发现他和平日里一样,静静地搛菜吃饭,没有欢喜,也没有不悦。

可是,他都不看她一眼。

她有些落寞地低下头去,忽然老太君“恩哼”了一声,她惊得马上抬起头来。

“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老太君也没有看她,只是平静道,“可别把一些下等人家的坏脾气带过来。”

她的脸白了一下,讷讷坐端正,镇定吃饭。

饭后,看到周俏俏径直回房,她也赶紧跟上去,在门口叫住俏俏。

“姐?”俏俏看了她一眼,“找我有事么?进来说吧。”

进了房间,她跟在俏俏身后坐下,略略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俏俏,听姐姐说句话好吗?”

俏俏奇怪地笑了一下:“你怎么了,说话这么奇怪?我不听的话,让你进来干嘛!”

“这样就好,”她顿了一下,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太晚回家,这样的话,奶奶和爹娘都会担心。”

见俏俏闷声不响,她又道:“夜深了外面冷,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

“是他们让你来劝我的么?”俏俏忽然道,“是他们派你来当说客的罢?”

“他们?你是说奶奶和爹娘他们么?”蜻蜓疑惑了一下,忙解释道,“不是,他们没说,是我看他们太担心了,才……”

“那你就不要管太多。”俏俏的声音有些冷淡,“我的事,我自己会不清楚么。”

蜻蜓顿住,良久才轻声道:“俏俏,有事的话说出来大家商量解决,我们都是一家人,只是……不要让奶奶他们担心……伤心……”

“不让他们担心伤心,那就不管我伤不伤心了么?!”俏俏却忽然涨红了脸,连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高声道,“可真要说让他们伤心的还不是你?周家找回的女儿竟然在青楼里待过,你以为爹娘他们真的不介意么?!”

蜻蜓听得心头震痛,昨晚上的那些情景又如噩梦般浮现眼前,那些焦虑与痛苦重又在心上纠结缠绕,一波一波地震得她脸色惨白。

俏俏见她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出言不慎,不由怏怏道:“我刚才一时口快,你不要介意,就当没听见。”

“没有,”她只是惨白着脸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我不介意。”

她哪里有资格介意?来冒名顶替的前一刻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甚至还想过更坏的打算,也许她假冒不成功,被人一眼识破赶走,或是在周家看不到好脸色,只是纯粹当个冒牌货。

她反正不是真正的周笑笑,她只是被叶慕遥的故事打动,然后和他订下一个约定,她介意那么多作什么?

尤其是……为什么要介意那些周家人对周笑笑的看法?!她不是周笑笑啊!

可是,她很悲哀地想到,她已经在介意着那些了。

在得到周家人那么温暖的关怀和目光后,她已经舍不得也放不下了。她没有爹,也得不到娘的关爱,而在周家的一段幸福时光,已经让她慢慢变得贪婪起来。

那是她无数次梦见过的,对一个家的温暖的渴望。

只是老太君的话已经给了她当头一棒,而周俏俏的话无疑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连爹娘……一向待她那么温和的周正明和白杏……也介意了她的过往么?

见俏俏低垂着头不说话,她按捺住内心的悲凉,强自微笑道:“俏俏你有心事,如果你不介意……不介意我在青楼待过,还愿意当我……是姐姐的话,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好么?”

“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是我姐姐,我怎么会介意你在哪里待过?”俏俏怔了怔,叹口气道,“只是,只是我实在是心里难受……”

她眼圈一红,慢慢便落下泪来。

……

从俏俏房里出来,蜻蜓萧索地走在回廊里,她觉得有些冷,却又不想回房间,夜风吹得她更冷,忍不住瑟瑟发抖,可也只有在这样的寒冷里,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清醒。

“笑笑姐姐!”叶慕远小跑着从身后过来,一脸兴奋地喊道,“原来你在这里呀!”

“慕远啊,”蜻蜓笑笑在廊椅上坐下,“怎么这么高兴?”

叶慕远兴高采烈地递给她一个小纸包:“我带了好东西给你,是可以泡着喝的花,又香又甜,还很好看!”

她接过纸包打开,果真是许多晒干的嫣红花瓣,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花,带了一股微微的甜香。

“谢谢你,”她微笑道,“是你从茶庄带回来的吗?”

“是,茶庄里新出来的花茶,我哥说肯定能卖得很好。”叶慕远笑嘻嘻道。

蜻蜓心里一动,忙问道:“这花茶,是你哥让你带给我的么?”

“哎呀!说漏嘴了!”叶慕远尴尬地挠挠头笑,“不跟你说了,还有一包要给杏姨送去,我走了啊!”

也不等蜻蜓再说,他就飞快地跑开了去,只留下一个快乐的背影。

蜻蜓握着纸包,干燥的纸面上仿佛还留有余温。

叶慕遥……他不生她的气了么?

她忽然想到方子煜要她交给他的玉佩,起身就要去找他。脚步略略顿了一下,她终究还是往他的别院方向走去。

“找我有什么事?”他正在灯下翻阅帐册,七宝则站在一旁伺候着,只是不住地打呵欠。

“我……”她还是迟疑了一下,不确定道,“如果你忙的话,我待会儿再来找你。”

“七宝去泡壶热茶来。”他吩咐下去,然后抬眼看她,淡淡道,“我在听,你说。”

她拿出装了玉佩的锦囊放到他面前:“今天方大哥来过,没找到你,就让我把这玉佩代为转交,他说是你托他买的。”

“是我托他买的,已经拖了好些时日了。”他看了一眼锦囊,依旧淡淡道。

“你不打开看看么?”

“也就是个玉佩,子煜的眼光我信得过。”他又开始翻手中深蓝色的帐册,“你还有事?”

她有些恨自己的怯弱,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道:“呃……你让慕远带给我的花茶,我已经拿到了,谢谢你。”

他的手顿了一下,沉声道:“谢什么?叶家茶庄每次出了新品,周家上下都可以品尝到,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没有,那不是很奇怪?”

“那也是……”她笑了笑,然后就怔怔地杵在那里。

房间里一时便安静下来,惟有他修长手指翻开帐册纸页的沙响,还有她自己听得响亮的心跳。

半晌,她低声道:“我……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你没什么好抱歉的,”他拿过一支笔来勾画,“是我找错了说话的人。”

他说得那么平静,她忍不住心里一痛,难过得要眼眶红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低声喃喃,然后微微转身道,“没什么了,那我走了。”

恰好七宝提了一壶热茶进来,边走边招呼:“笑笑小姐不喝杯茶么?七宝刚烧好泡上的……”却一个不留神,被门槛绊了一下,茶壶脱手而出,直直朝她飞过来。

“小心!”

她还怔在原地,他已经敏捷地起身抓过帐册挡在她身前,顺势拉住她往后一退,茶壶撞到他手里的帐册上,热水四溅,然后“砰”的一声摔到了青石地面上,碎成了好几片。房间里顿时弥漫了腾腾的热气,还有袅袅的茶叶清香。

七宝吓得脸色都白了:“少、少爷!你们没事吧!”

她回过神来,忙拉过他的手来看:“怎么办?你的手都被烫红了!”

“没什么。”他轻轻拉开她的手,然后把湿透的帐册在桌面上摊开,里面的墨字被洇湿了,慢慢变得有些模糊,“七宝你赶紧收拾一下。”

“哦!”七宝忙跑出去拿笤帚。

“你的手怎么办?”

“我说过没事的。”他拿过巾子擦干手背上的水,忽然看她道,“你怎么哭了?”

她一愣神,用手去摸脸,才发觉脸上湿湿的都是泪,于是赶紧用袖子抹去:“我、我也不知道!”

他倒是笑了一下,然后在椅子上坐下,道:“你去那边柜子的第二格抽屉里拿烫伤药来,我需要有人帮我上药。”

七宝来收拾了地上的茶壶碎片和茶水后,叶慕遥让他再去烧壶茶水来,顺便面炉思过。

蜻蜓拿了烫伤膏,用手指挑了一些,轻轻抹在他发红的手背上。

“幸好烫得不重,不然……”她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不然怎么样?”他问道。

她只是摇头,轻柔涂抹他烫红的手背,一边道:“手都烫成这样了,可怎么办?”

“这倒不要紧,过两天也就好了,只是,”他用左手指指那本濡湿的帐册,无奈道,“这才是真正的怎么办。”

“这本帐册很重要吗?”

他点头:“晚上核对好,明天就要去茶庄着手整理事务。看来晚上要抄一整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抄好。”

“你要自己抄么?”她一听急了,“我来抄吧!”

“你会写字?”他有些疑惑。

“我会的!我娘识字,小时侯她教过我一些。”她认真道,好似怕他不信。

他凝视着她,忽然淡淡笑起:“那好,你来试试看。”

他摊开一本崭新的宝蓝封皮的册子在她面前,临着先前的那本帐册。她坐在圈椅上,手执吸足了墨的笔,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写下第一个字时,因为紧张,笔尖淌下了一大滴的墨汁,迅速被绵软的纸面化开,洇成一个浓黑的墨点。

她忙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重写。”

“你不要紧张,”他站在旁边,微微俯身在她上方道,“墨汁不要吸太多,慢慢来。”

说着,他用缠了绷带的右手握住她执笔的手,在砚台边轻轻沥出多余的墨汁,再移到空白的纸面上。

“好了,现在试试。”他低声道,嗓音淳厚低沉。

他就在她的上方,隐隐约约的,便有一股很清淡的气息缭绕于鼻间。

她更紧张了,明明是深秋凉薄的夜,却有一滴汗水自她额上无声淌下,脸忽然燥热无比。

蜻蜓,你紧张什么!

她不由暗暗咬牙,不就是这个男人站在你旁边,然后用手握住了你的手么?你脸红什么?!

“你脸红什么?”他忽然问道。

“啊?!”她惊得急忙撇清,“我有脸红么?我、我是太热了!”

刚好七宝送茶水进来,脸红红的,她忙道:“你看你看,七宝的脸也红得很!”

“是啊,少爷让我面炉思过,在炉子边烤的。”七宝愁眉苦脸地说,却疑惑道,“咦,笑笑小姐也烤炉子了么?怎么也脸红红的。”

“也对,”他的语气有些调侃,“炉子在哪里呢?这房里可没炉子。”

她顿时语塞,索性不管不顾了,埋头临着原先的帐册抄了起来。

这一下倒也有用,开始有些淤塞,慢慢便得心应手,她抄得又好又快,于是情不自禁地微笑。

刚开始还有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要问他,后来写得顺手了,她大致都能看出猜出那些个字来,他也在一旁赞道:“抄得不错,很清楚。”

“恩。”她笑应了,却不敢马虎分心,依旧紧盯着帐册和那些墨黑的字。

他看她抄了快半本,于是道:“好了,现在晚了,就抄到这里。”

“没关系,我还行的。”她却微笑着继续。

想到现在是在替他做事,帮助他解决他无法办到的事情,她心里就很开心,虽然造成这件事的还是她自己。

“真的不用了,”他却坚决地过来收帐册,“已经很晚了,你应该回去。”

她不得不放手,颇为失望地放笔从圈椅上起身,只是一声“啪嗒”响,她愣了一下,马上蹲到地上去看,那只锦囊被她的袖子拖带坠地,托在手里,却明显感到里面已是碎成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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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书以人格担保,这次一定是亲妈!亲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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