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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循声回头看去,见大门口走进两个人来,衣着华贵光鲜,面上却带了戏噱的冷笑。

“何老板?”周正明认出其中一人是锦绣阁的主人何彦生,年纪轻轻,却已将锦绣阁经营成京城的大绣庄,几乎跟周家的天织阁同名,也是京城丝绣生意上的劲敌。

何彦生身旁跟了一个陌生男子,锐利的双眸盯着周正明和白杏身后的蜻蜓,笑得颇为阴沉。

蜻蜓正为何彦生刚才的话暗自心惊不已,对上那男子的阴冷眼眸,忽然便脸色苍白!

她记起、她记起那个人是谁了!

于是她惨白着脸,不由自主地便要往周正明和白杏的身后躲去。

周正明轻轻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后走上前去,拱手道:“原来是何老板大驾光临,却不知为何有如此奇论?难道何老板不是来为周某高兴的么?”

何彦生大笑,也拱手道:“周老板怎么这么说?按着资历辈分,彦生还应该自称晚辈,哪有不替周老板高兴的道理!”他略略一顿,语气一转,却看向蜻蜓道:“只不过……彦生可不想周老板一时迷了眼,错把野鸡当了凤凰!”

在场来庆贺的客人顿时哗然,周正明面色一沉,摔袖道:“何老板这话说得蹊跷,周某倒是不明白了!如来贺喜,周某无限欢迎;如无要事,恕周某不远送!”

众人都赞同点头,纷纷指目何彦生和他身旁的男子。

周俏俏和叶慕远也忍不住跑了过来,指着何彦生他们道:“你这人好不知耻,没事跑人家家里来捣什么乱!”

“捣乱么?”何彦生却依旧微笑,微微侧头对身旁的男子说,“白老弟,看来也该你出场了,只是不知道周家这个新来的大小姐敢不敢见你这个老相好了。”

众人一愣,都疑惑地看向他身旁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点点头,阴阴笑着看蜻蜓道:“也对,可周家大小姐,你白着个脸作什么?你该不是不认得白某了吧?哦,我倒是忘了,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原先的名字,在醉烟楼里的名字呢,蜻蜓小姐?”

蜻蜓蓦然心惊起来,这个人,这个白公子,他果然不放过她!!

她踉跄着就要后退,却不料从身后抵过一只手来拦住了她,她仓皇回头望去,叶慕遥自身后站到了她身旁,目光平视前方,却低声对她道:“不要慌,冷静些。”

她的身份都要被人揭穿了,她还被冠上了□□的名号,她要怎么不慌,怎么才能不冷静?

蜻蜓难过地看他一眼,再转过眼来,看到身前不远已经怔愣的白杏,忽然无限悲哀。

也许,也许这个最高兴的夜晚……就是这种快乐生活的终结了吧……

“蜻蜓?”周俏俏不满地看他道,“你叫谁呢!我姐姐的名字是周笑笑!”

“小丫头,你不知道了吧!”白公子冷冷笑道,“周笑笑的确是你姐姐的名字,但蜻蜓,却是这个醉烟楼□□的名字!”

周正明怒道:“休得无理!来人!送这两人出去!周家不欢迎他们!”

“唉,周老板何必如此赶人呢,彦生也只是想来帮周老板,免得周家上下被一个青楼女子骗了也不知道。”何彦生却笑笑,“周老板不信的话,何不让大小姐和这位白公子当面对质一下,也好澄清真伪。”

“正明,我们周家不怕他!”老太君在丫鬟的搀扶下上前,拄着雕头拐杖颤巍巍道,“他说得也对,不如让笑笑和这个什么白的对质,也好教他们死心,还我们周家一个清白名声!”

“娘……”周正明低声劝道,“他们这些人不过是……”

“爹!就让他们试嘛!”周俏俏不服气道,“他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周正明有些为难,叶景天这时上前来,低声道:“老周,如果今天解决不了,恐怕明天就全城皆知了,到时对周家、对笑笑、对天织阁,都不是一件好事,不如现在就弄个清楚。”

“可是,”白杏忽然走下台阶上前来,冷声道,“笑笑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凭什么相信这些外人的话,却不相信我们自己的女儿?!”

“娘……”蜻蜓看着白杏娇小却坚定的背影,又安慰又难过,心里是说不出来的苦涩。

她不怕周家的人和这些客人知道她是从醉烟楼来的,可她担心他们发现她并不是周笑笑后会失望,而这对于周家,又是多大的讽刺……

“周家的人如此袒护一个青楼女子,真是让人感动啊,”白公子冷笑道,“可蜻蜓小姐走得那么匆忙,醉烟楼的许多客人可都是念着你想着你呢!不如什么时候我带几个客人来,让他们也来和周家新认的大小姐打个招呼?”

宾客更加喧动不安起来,许多人悄悄在议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周家的大小姐难不成真是从青楼出来的?”

“那可是天大的讽刺了,天织阁周家的大小姐竟然是个青楼女子!”

“我看是这白公子和这大小姐有隙,才挑了今天这日子来煞煞风景……”

“说不定这周大小姐真是个冒牌货哩!”

“那周家岂不是很惨?认回个假闺女,竟然还是个□□?!……”

……

蜻蜓站在厅堂前的台阶上,望着下面指指点点的人,望着一脸冷笑的白公子,望着愤怒却无奈的周家人,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无力得快要昏倒过去。

昏倒吧,昏过去了,也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她喃喃着,眼前渐渐模糊起来,连适才因为紧张而攥住叶慕遥衣角的手也开始慢慢松开。

“笑笑是我带回来的,”身旁的叶慕遥忽然开口道,“那么,事情由我来回答最好不过。”

众人都回头望向他,蜻蜓也惊讶地侧过脸来看他,他站在她身旁,扶住她的手微微一紧。

白公子这才注意到他,可看他的眼神却突然有些惊异。

“我只想说,这些事,和笑笑都是无关的。也许周家的人会忘了当年,可我永远记得,当年笑笑的离开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我带了她乱跑的缘故,我永远记得。”他继续道。

“这么多年来,每次看到和笑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我都在想,要是她是笑笑该多好,这样的话,周家的人都会真正地高兴快乐,我也会不那么内疚,可她们……都不是。后来,我终于看到了她……”他侧脸,看蜻蜓道,“她就和我印象中的笑笑,和那个小时侯的笑笑一样,那一刻,我真的很高兴,我想,我终于可以带她回周家了……”

蜻蜓蓦然心酸,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她也是多么高兴,她也以为,她可以带叶叶回来了。

“可是,”他无奈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偏偏喜欢在别人高兴的时候泼一盆凉水,难道,他们非要看着别人难过自己才高兴么?”

蜻蜓抬起眼来看下方,不仅是白公子和何彦生,连宾客中也有人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周家这样的大家,竟然认回了一个青楼的冒牌货,想必许多闲人是喜欢看这样的一出滑稽戏!

可周家的那些人,他们无奈而愤怒地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就这么被别人或明或暗地取笑着,如果知道她真是一个冒牌货的话,他们心里……该有多么难堪和怨愤,更多的,又是依然找不到亲人的悲哀和失望!

蜻蜓想着,不由紧紧攥住衣衫,攥得连手心也生疼起来。

“我娘去得早,她离开时,还内疚地拉着杏姨说对不住她,”叶慕遥依旧说着,语气忽然有些艰涩,“她还说,要我一定要找到笑笑,可是……”

蜻蜓惊讶地看他,难道,难道他要说出真相了么?!

他看了一眼蜻蜓,苦笑道:“我只能说,这件事错在我,我……”

“叶大哥,你没有错。”蜻蜓忽然拉了他一下,道,“你只是怕我爹娘他们难过,所以没有告诉他们我过去的十二年是在哪里度过的。”

这回轮到他惊讶了,他有些不明究竟地看着她,低声道:“你想……”

她冲他笑了笑,放开紧攥的手,转头看着众人讶异的目光道:“那位白公子和何老板说得对,我原先叫蜻蜓,我是从……醉烟楼里出来的。”

众人更加哗然,白杏讶然看她道:“笑笑,笑笑你说什么……”

“叶大哥找到我的时候,我的确在醉烟楼里,而且,我当时还错认了他。”她愧疚地看白杏一眼,苦笑道,“刚开始,他告诉我我是周笑笑时,我是并不相信的,连我跟他回来,也还有些迟疑。”

“可是……”她说着,忽然目光明亮,“我回到周家了,回到爹娘身边了,我才真正明白到爹娘对我的想念,我才感到,做回周笑笑,做回自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她走下台阶,走到周正明和白杏身旁,站到何彦生和白公子身前,朗声道:“只是我不明白,我在醉烟楼里十二年,一直是个打杂的丫头,为何这位白公子如此记恨我,非要说我是青楼女子,难道就是为了当初我坏了你的好事么!”

“而这位何老板,”她转眼看何彦生,笑道,“我想你与家父也是相识的,又如何会听信这白公子的话来坏我的名声,坏我们周家的名声呢?”

“打杂的丫头?”何彦生笑了笑,看向白公子道,“白老弟,你不是告诉我说你是她的恩客么?你不是说,她一度是醉烟楼里最红的姑娘么?”

“她、她……”白公子料想不到蜻蜓竟然这么爽快地承认了,还能在众人面前如此镇定下来反斥他,不由颤声道,“她胡说!她……狡辩!”

“我不过是在醉烟楼里端茶送水,有没有胡说狡辩,醉烟楼里的任何人都可以替我证明,罗长天公子也可以。”蜻蜓冷笑道,“可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个孤身的可怜女子终于能够回家与家人团聚,为了不让家人担心难过,我不过隐瞒了艰难的过往,却惹得白公子如此不满,只是因为上次被坏了好事,被白夫人狠狠责怪了么?!”

“你——!”白公子脸都白了,适才的嚣张阴冷都被羞恼所替,只能张口结舌道,“你、你真不知羞耻么?!”

“我有什么可羞耻的?”蜻蜓上前一步,冷声道,“我自食其力,活得干干净净,没有对不起我的爹娘,也没有对不起我们周家的列祖列宗,更没有对不起我自己!倒是你,你那点癖好真是辱没了你们白家祖宗的颜面!”

“什么癖好啊!”有人在旁边哄笑起来,“该是见不得人的罢!”

“对啊!笑笑姐你说吧,这家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叶慕远高声笑道。

“你们!”白公子羞恼得涨红了脸,求救般地看向何彦生道,“何兄,何兄,你要帮帮我啊!”

何彦生却一摔袖,道:“你欺瞒我在先,害我对不住周老板,你教我如何帮你!”

蜻蜓笑了笑:“白公子,你在京城闹出这么大的事,想必白夫人也很快就会知晓了,你不如赶紧回去,好好跟她解释清楚吧。”

白公子终于无语,愤然转身就走,急不可待地跑出了周家大门,众人又是笑。

蜻蜓松了口气,忽然觉得晕眩,好似浑身的气力都已被抽走。

后来的庆宴是如何结束的她不知道,她勉强笑着看着众人,背过身去时,脑中一片浑浑噩噩。

她不知道当时是如何鼓起勇气站出来说话的,她只知道,不能让白公子得逞,不能让叶慕遥代她受过,更不能……让周家的人难堪,不能让他们……伤心。

可她突然想到,叶慕遥最不愿意让周家人知道的她的来处已经被知晓了,她刚才是说得很光明正大,可却不知道别人如何看她,爹娘他们,还会相信她,还会那么疼她么?

如果他们也介意她的来处的话,还不如让他们知道,她只是个冒牌的周笑笑,那样是不是更好呢?

她真是不知道,她忽然觉得无比头痛,她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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