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其七の09（1 / 1）
“限定解除！”
背上一双巨大冰翼的少年之前还在苦战，解除了限制灵压的封印之后，只一击就将编号为十一的虚斩于刀下。但是虽然他消灭了敌人，一直咬牙支撑着的伤势突然崩裂。少年从半空中直直地掉了下去。
“队长！织姬，拜托你，快点过来……”
似乎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松本担心的大叫，但是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日番谷冬狮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往下掉。
正当日番谷打算迎接撞击地面的剧痛时，却觉得自己落到什么柔软的地方。然后，就是那股清清冷冷的，却也熟悉的灵压将他包围了起来。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彷佛浸透了月光的声音如预期般响起。
猛然大量失血造成的晕眩过去后，日番谷想睁开眼睛。
“不要动。”那个清冷的声音彷佛明白他要做什么，“我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说着，她用起了医疗鬼道。
少年睁开眼睛。
近在咫尺的粉色眼睛，还有柔和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与他印象中的样子没有丝毫区别，但是……
穿着振袖的少女轻拥着他，在他睁开眼的刹那微微一怔，然后习惯性地回之以浅淡却也温柔的微笑。
银发的少年看着她，迟迟不肯开口说话。彷佛只要一开了口，某些东西就不会再存在了一样。
“不想跟我说话吗？”完成了基本治疗，好歹是止住了血。少女却没有立刻放开手，脸上浮现出怀念极了似的表情。
少年皱起眉，祖母绿的眼睛冷了下来。他只不过挣了下，少女立刻松了手。
站在他对面的人，言笑晏晏的样子彷佛前一次她不过是寻常地道了别后回家，然后现在又寻常地偶遇罢了。
“霜月。”碧色的眼眸沉了下来，“你为什么在这里？”
一瞬间，少年回复成十番队长的身份，而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瀞灵廷的叛徒。
霜月浅浅地勾起唇角。
“萧隆•库方。”少女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温和倒不如说是愉悦的，对于她即将说出来的话能让眼前的少年产生什么样的表情，“刚才你打倒的对手，是十刃之六葛力姆乔•贾卡杰克的从属官。蓝染大人身边的十刃里，葛利姆乔是一把上好的利刃。在我看来略过于散漫和不受束缚，于是我坐视他来到现世，看着你们的手将他的从属官除去。这样子或许能增加些他的戾气也说不定。”
没有起伏的声音，彷佛谈论着天气一样的语调，她却将阴谋铺陈在他面前，甚至毫不掩饰其中的冷酷无情。
银发的少年瞪大了眼睛，几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失望？”少女抿唇微笑，侧了侧头，用扇子点在唇角上。
听上去似乎是有趣，但是某种晦暗不明的情绪在她的声音底部缓缓流动着。
“但是，藤枝霜月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少女的似乎是想要解释一样，声音似乎是低柔又似乎是轻叹。
“你……”
为什么要背叛尸魂界。
这一句话滚在喉咙里，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队长中，过于年轻经验不足者一人……所以，尸魂界不会是我的选择。
他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但是……
以他现在的力量，他做不到。
当看着霜月转身消失在他眼前的时候，在他心里这种体认比任何时候都要深刻。
他决定了，他要变强，不止是找到只属于他的位置，不强到可以保住自己喜欢的东西和人是不行的。
所以他“应该”做的是抓捕背叛者，将她押解回瀞灵廷，而不是在这里跟她说话。
但是，他不想将手伸到冰轮丸的刀柄上。
他甚至不能想象他用刀对着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情形。
日番谷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霜月却突然浅浅地笑了起来，柔和轻暖地。
“冬狮郎。”
这一声，几乎和几十年来的每一声轻唤都一样。明明是清冷的声音，却总让他可以听出其中淡淡的愉悦，淡淡的，只是因为看见他的愉悦。
“回来吧，霜月。”于是彷佛被那声音所蛊惑，少年低低地开口，将潜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回到我身边来。”
穿着黑色振袖的少女一怔，脸上突然染上一层轻粉。她展开绝艳的笑，倾身过去，“谢……”
凌厉得彷佛利刃一样的灵压突然出现，两人同时转过去看时，却见市丸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边不远的地方。市丸银虽然仍是一脸微笑的表情，但是日番谷却可以感觉到他杀气很重，于是不由自主地皱起眉，转过身戒备着。
霜月展开扇子遮住唇，眨了眨眼，看着两人。
“十番队长，真是好久不见了。虽然打扰你们说话，但是，”男人温和的语调还是和过去一样，他顿了顿，“小猫咪，该回去了。”说着，他向霜月伸出了手。
即使他说话向来温和有礼，但是他对着霜月的时候，日番谷还是听出来其中迥异平常的，该称为“温柔”的东西。他心下一沉，慢慢转过头去看霜月。
霜月也看着他。
但是适才的情绪全消散得一干二净，她的微笑甚至变得温和了下去。
“也是。”良久，霜月才应了句。
她一个瞬步，移动到市丸银身边，将手放在他一直摊开的手上。
于是市丸银身上的杀气突然消失，彷佛从不曾出现过一样。他笑眯眯地扣住霜月的手，转而对日番谷说道：“那么，我们先告辞了。”市丸银手一点，打开了黑腔，瞬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他面前。
不知道是牵在一起的手，还是那声“我们”令他的心刺痛得多些。瞬间，他只觉得全身都浸到冰水里。没了顶之后，连心底也凉了。
明明……
因为他，还不够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