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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拾贰 死穴(新)(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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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莲生眯起眼睛,微微露出狠戾的神色:「不久前,炻哥哥告诉我,清风馆为了控制娈童所使用的药,与甄英武试里的『禁药』里有几种特殊的成分是重合的……极有可能,是同一党人所为……」

三人岑寂下来。正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打开,走进来四五个容貌秀丽的妖冶少年,款款将莲生三人围住。久居深宫的顾炀哪里见过这种情况,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三弟、五弟…这终究不太好罢?」一慌张,右颊的酒窝就更见得可爱可怜,惹得那些阅人无数的娈童们嘻嘻笑开,更是不断撩逗他。

莲生倒是已经不以为意,语有所指道:「圣人之道当与世推移,大哥又何必如此拘泥。反正以后,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有太多了。」

顾炀思忖了片刻,突然豁然笑了。他举起桌上满溢的酒杯,道:「好,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贪得这半晌欢愉,也算不枉此行了!」说罢豪迈地一饮而尽。

浓妆艳抹的娈童们都喝彩起来。然而只有莲生和顾炘才听得出,这句以「及时行乐」作为伪装的话里,埋藏了多么悲凉的决意。

顾炘也缓缓端起面前的酒杯,「干杯!为了……这第一次的远行!」

「……干杯!」

「干杯!」

那夜,他们究竟喝了多少酒她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只依稀听见屏风外,有人和着琵琶嘤嘤地在唱:「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自应空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尽教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然是醉,三万六千常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辜负皓月清风,苔茵展、银汉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顾炘似是醉了,烂醉如泥地趴在桌边假寐;太子似乎也醉了,举着杯子断断续续地唱道:「江…江南好……千钟美酒……一…一曲满庭芳……」

无心理会这杯盘狼籍、觥筹交错的残局,她摇摇晃晃起身往门外走。转身未及掩门,身子就已被一对熟悉的手臂拥入怀中,来人将脸深深埋入她的颈窝,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莲…别走……莲……」

莲生失笑:「我不走,我去一趟茅房就回来。」

「撒谎!」顾炘嚷嚷起来:「你每次这么说都没见你回来……你又想让我满世界地找你是不是?你这小骗子……老让我找……老让我等……」说着说着,揽在腰腹处的双手不老实地向上游移起来,当那炽热的掌心隔着衣衫很用力地擦过胸前时,莲生有些慌乱地拦阻道:「小囡,你醉的不轻!」

可那双手已然来到了颈项处,藤蔓般交缠上去。

他没有抬头,嘴里仍旧低低呢哝着:「你这狡猾的小骗子……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呢?我宁愿你笨笨地……乖乖呆在我身边……」随着十指的力度骤然收紧,莲生的呼吸愈发困难。

在某一刻,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他是真的想杀她的。

可是,终究他慢慢地松开了手。那一刻,她忽然感觉到有一滴液体——既冰凉又滚烫——滴落在她的脖后,顺着她的颈项一路流下,灼伤了她的皮肤,浸透了她的灵魂。极低、极暗,他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为什么……我愿将全部给你……你却只肯看着他一人……」

许是因为这个夜太倦、也太昏沉了。他转身之时,她甚至没看清他的眼睛。只来得及听见他在掩门前说了一句「快点回来」。

然后,她自己一个人开始在点着血红色灯笼,却仍旧显得异常黑暗的楼廊里朝前走着。脚步很沉,也很慢。思绪混混沌沌,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想。

经过不知哪间厢房前,门里传来了热闹非凡的欢声人语。其中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醉意顿时清醒不少。她驻足门外,听着那个极像是玉覃秋的声音道:「……何止如此!我告诉你们——那暴君现在老朽昏聩、一日不比一日,说不定哪一天就两腿一蹬、翘辫子了!你们等着瞧罢,过不了多久,这大昊、这整个江山就都是玉家的啦……」

她站在那里,那些刺耳的大笑声在意识里突然变得扭曲,忽远忽近。与此同时,许多回忆逆袭而来,如同狂野的风声呼呼交织在耳畔。

年轻时,我也曾有这种想法。这赤城,无非就是一个华丽的大墓冢,城里的人一个个都跟诈尸似的活着。啧,有时候想要是一把火把这儿给烧了,那就开心了。

可是,朕所期望的,并不仅仅是将天尽头处作为我大昊的疆界而已。朕要的是,这天下,再也没有大昊的疆界!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处在那个位置有多么艰难,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明知是敌人也必须宽恕,即便是血亲也必须痛下杀手!可对待自己的子女时,他也会痛苦的罢;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我来罢!若是父皇不忍心,那么就由我来做他手中的刀、掌心的刃;若是父皇不想弄脏他的双手,那么就让我的全身染满鲜血!……所以,煊哥哥,请原谅我。

皇兄……我想他自出生起,就不曾真正快乐过几天罢。他也想要不顾一切,可他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他心里放不下的东西比我、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也要沉重得多……

为什么……我愿将全部给你……你却只肯看着他一人……

只肯看着他一人……

只……他一人……

房内沉浸在温柔乡中、尚不知片刻后自己命运的玉覃秋,在看见轻轻推门走进来的人时,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却没有了任何表情——来不及有任何表情——因为他的脑袋已经如同一颗树梢熟透了的果实,在流光掠影的白袖轻轻一拂过后,随风轻盈地滚落地面。

在喷起的血雾中、在惊起的尖叫、杯盏破碎声中,她静静地站立在原地。表情平静而安然,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在此刻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低着头,以一种无限仁慈而悲悯的目光,看着滚落到脚边的这颗人头,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话。

「龙身上有无数的鳞片,可只有一片不能碰。因为,」她说,「他,是我的死穴。」

那是她第一次以他传授的武艺杀人。

然后,风起了。

再然后,火起了。

在连续不断的建筑物崩塌、陷落声和交织的风声火响中,当他们三人紧紧倚靠着彼此,自已化为一片火海的清风馆中逃出生天时,却只见眼前手擎火把、早已严阵以待的包围圈。

立在为首处,一袭华贵紫袍的顾煊仍旧如往日一般优雅。他的目光浅浅地在莲生脸上掠过,落在了神色阴晴不定的太子身上,然后,如同寻常的寒暄般微笑道:「大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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