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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壹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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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月,正如它的名字,是这大昊万里无云的苍穹正中央一轮皓然明月,首善之都,四方来朝。出了央月城,沿西北驿道二十多里,就进入了苍苍蔚蔚的云岭山脉。

方圆数千里的云岭山脉分前岭、中岭、后岭,是整个大昊地势最高之处。静谧葱茏的山林,掩映着处处嶙峋的赤红宫墙。不时还可以看见一队队身着银甲的宫禁卫士巡逻而过。

明黄的琉璃瓦檐下,悬挂着雕饰着上古神兽的石风铃。四月起风的季节,云岭上所有的石风铃就会在同一时刻响起,层峦叠嶂间,盘旋回响着仿若流水般淙淙泠泠的石风铃声,整整三月不绝。

最初先皇兴建赤城时,曾经遭受朝中众多大臣的强烈反对。

只因为云岭地势高绝,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绝非易事;其次,一旦有敌军进入央月,包围云岭,放火烧山,则赤城定难得以保全。

然而,经过五十六年的大兴土木,赤城终于在树木繁茂的云岭上矗立起来。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大大小小数以千计的宫殿,依着高低起伏的地势,在广袤的云岭上延展。

为了堵住群臣的嘴,除了花费十年开挖的一水护城,宫墙全是用从极北的群玉山上开凿出来的血玉砌成。这种玉通体红透,触之遍手生凉。不旦可以御火,还使整个赤城无论冬夏都凉爽如秋。

可惜先皇尚未进驻赤城,就不幸驾崩。

没有人能猜到先皇修建赤城的原因。正如没有人能看得懂,十多年前站在云岭最高峰上远眺的先皇眼中的天下。

她就是在这样的赤城中出生,成长。

从她记事起,记忆里就是高高的红墙和四季开放的凌霄。赤城里遍地都是不分时令开放的奇花异草,永远不乏面目相似、人面桃花的宫娥,这总轻易让人忘记了冬夏流转,年光飞逝。

而她的世界,就是赤城小小一隅的凉宫。

她不知道赤城外的世界。她甚至不熟悉凉宫外的赤城。

她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为什么凉宫里总是这样幽绝,特别是夜凉如水的时候,她甚至能听见那些寂寞的宫女泪水滴落在玉阶上的声音。

每当她问起这些少不更事的问题时,母亲总是轻轻皱起她淡淡的蛾眉,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眼见着一年年,那些叹息在母亲脸上长出细细纠缠的脉络。渐渐地,她也就不问了。

然而,对于高墙外那角清澈碧空的向往却从来没有死去。

反而随着年岁地渐长,那种渴望逐渐强烈,如同春草一般疯长在她小小心灵里每一个角落。

总有一天。她想。总有一天,我会飞出那高高的宫墙。

那一年冬天,赤城下了一场大雪。

这固然在赤城是少见的。可是因这稀罕的瑞雪,许多宫人们都纷纷走出深静的宫殿,走入茫茫的天地,欣喜地赏玩着这新奇的雪景。

昊凌帝此时就站在弦歌台上,沉吟地看着纷扬的大雪。偶有几片雪片斜掠进来,轻盈地栖落在凌帝曳地的幽亮黑发上;落在他仍旧如少年般无瑕的容颜上;落在他落拓而优雅的艳红色宫袍上。

「赵喜!赵喜!」凌帝突然不耐地大声叫唤起来。

「诶诶诶!」听到凌帝的叫唤,老太监赵喜四足并用地奔上高台,「主子叫奴才呢?」

「见鬼!」凌帝烦躁地踢了赵喜一脚,「死奴才,不在旁边伺候着,跑到哪摸鱼去了?」完全忘记片刻前是谁发话「朕要一个人呆着,有多远死多远去。」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赵喜仍旧嘻嘻地陪着笑。

「朕乏了。」凌帝百无聊赖地靠在阑干上,宫袍稍微松开的领口,露出秀丽的两痕锁骨。「你看看现在有什么乐子找。」

伺候了凌帝十三年,赵喜深谙他喜怒无常、沉迷享乐的性子。斟酌了片刻,「主子看…著人表演冰嬉可好?」

凌帝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冰嬉是老奴故里冬天的耍子。让人穿了特制的木屐,在结冰的湖面上滑动,表演各种杂耍。只是……」赵喜犹豫了,「赤城里气候常年如春,此时虽然下雪了,但是明月湖上的冰层还不够厚……」

「这样才好!」凌帝终于笑了,兴致勃勃,像顽劣的少年,让人全然看不出他早已二十三岁。「不然还有什么乐子?」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冰嬉开始了。

当二十个擅长冰嬉的小伙子站在明月湖面上时,他们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如履薄冰」。这样的厚度,承载成年男子的体重都成问题,更何况要耍出什么高难度动作。他们都小心翼翼地站着,动都不敢少动。

赵喜颤巍巍地走到湖边,扯开公鸭嗓,「奉皇上旨意,尔等二十人分为两队,每队十人,献演冰嬉。每人手执木叉,击破冰面,将对方击落湖水中。全灭对方的一队获胜!」

人群大哗,面面相觑:「击落湖水中?纵然赤城天气和暖,可是明月湖的湖水少说也深达百尺,落下去的人还能活命么?」

看凌帝一袭火狐裘袍,施施然坐在铺满狐皮的龙椅上,决不像会救起落下的人的样子。

这时,那二十人才知道今天表演的根本不是冰嬉,而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困兽之斗罢了。

赵喜咳了一声,震住了惶惶然的人群,「皇上还发话了,赢的队伍赏!赏赐是——」他顿了顿,「——黄金万两!」

一时人群再度大哗。黄金万两?这可是他们这些平民辛勤劳作十辈子都不可能妄想的财富啊!顿时有艺高胆大之人跃跃欲试。

「不过——」一直带着玩味笑容的凌帝突兀地发话了,沉沉如锦缎般的声音刺破了寒风的呼啸,清晰地传入了兴奋的人群耳中,「这万两黄金可是由队伍剩下的人平分的。」

人群互相打量着,暗自揣摩着皇上话里的意味。

一声哨响,惊心动魄的夺命冰嬉开始了。

只听得一时间,明月湖上冰破之声伴随着惨叫哀嚎,不绝于耳。人群混斗着,不时有鲜红的血液喷出,溅在白色的冰雪上,分外慑目。

坐在龙椅上的凌帝却看得入神,不时抚掌大笑。「精彩!真是精彩至极!」凌帝笑意飞扬跳脱,让本就像少年的他看上去如同孩童般无邪,「赵喜!你这老奴才也偶尔能出点馊点子!」

赵喜谦虚地点头哈腰,「哪里哪里!全凭主子英明!」

后世史书记载,「凌帝性暴虐,素行邪佞。最喜屠戮虐杀一事。尝谓人曰:『朕一日不见红则有恙』。」

果然,等其中一队全灭了以后,另外一队也开始了队内的自相残杀。队里每少一个人,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多占一份黄金。每个人都杀红了眼,见人就砍,仿佛那些飞溅出来的血液就闪着那十万两黄金金灿灿的光泽。

凌帝撑着下颌,微笑着,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自己亲手导演的惨剧。对于他而言,「人性」、「道德」与「礼义廉耻」都是遥不可及的传说。在他眼里,只有自己想做的事,自己想走的路。而在这条孤独而荣耀的帝王之路上,再多的千里血流、再多的百万伏尸,都只是为了排遣心里那一小角的寂寞与空虚。

而当一根木叉飞速地向他逼近,随着一声暴吼「我杀了你这暴君」,凌帝仍旧气定神闲,面不改色。

这千钧一发的关头,明月湖边的树丛里却传来由远及近的喊叫——

「小姐!小姐——快回来——」

随着这声喊叫,一个小小的人影从树丛里斜滑而出,扬起树丛上细密的雪尘。人影速度奇快,到了湖面上,更是收刹不住,直直往冰层脆薄的湖心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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