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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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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玛法大陆上,人类与魔族的战争进行了上万年。

“有法子。”白衣人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含着一股力量,“杀掉霸王教主,这支魔族便永埋地下,也没有机会危害人间。”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多爷气息有些混乱,目光却凌厉起来。

白衣人轻轻笑了,道:“在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并无心与几位争三大神剑。”顿了顿,又道:“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想必各位凭一腔肝胆来了幽灵船,却对幽灵船知之甚少吧。幽灵船是古时商队沉没海底,落入时空夹缝中逐渐形成的,几位想要的三大神剑也是商船上的三位勇士留下的。每两年月圆之夜,幽灵船门正对月亮,才能被月光启开。主宰幽灵船的霸王教主是远古的一只海怪,万年来吸收月色精华,力量已经非常强大,只待它魔功大成,冲破时空的结界,便可为所欲为,到时候最先遭殃的就是玛法大陆的人类。各位当为乱世英豪,助我铲除霸王教主,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不敢想象,这样一支生生不息的魔族若是完全苏醒,攻入玛法大陆,该是怎样的人间惨景,一定是魔焰猖獗,生灵涂炭。

心中顿生了凌然之气,然我不过是一条小小七点白蛇,何德何能,身边没了沉之,就险些丢了性命。偷偷看冰菲三人,面色皆沉重,良久,最先开口的还是多爷,“我们如何相信你。”

“我信他。”剑笑的声音有些沙哑,只有三字,却坚定,白衣人报以感激的目光。

“当年霸王教主将三大神剑吸附于身体里,也只有杀掉霸王教主,才能拿到神剑。”白衣人的声音还是很轻很淡,可是他赢了,我们并无多余的选择。

壮志冲冲荡剑起,杀气森森落花雨。

《绾青丝》 毒毒版 要的,不过是你的微笑

这世上有一个地方,叫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白衣人用这句话为他的心忧天下找了个理由。也许是吧,一些人,生来就背负着一些不愿意承受,但必须承受的责任……

幽灵船里一日,世间一月!

在幽灵船里,黑夜与白天不分明,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然而却历遍生死万千。

按照白衣人的说法,我们要赶在一、二层的霸王守卫与众魔物复活前到最下边一层,直捣霸王教主的老巢。在见到霸王教主前势必还有一场苦战,第三层的霸王守卫魔功更为厉害,却也正好能解多爷的魔毒。

白衣人说这话时,苦笑。

仿佛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只是不约而同地相信了他。

有些人天生就具有这样的魔力,万众瞩目,能让人性命相托。

偶尔抬头,与那双眼睛不期而遇,依旧清澈有神,却有了异样颜色,似一道火焰,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慌乱,红了脸,别转头,视线找不到着落,那眼神,怎地仿佛似曾相识?

已然失神,偏偏那人还不放过,挨到身边,小声道:“白姑娘,可是恨在下无意中揭破了你的秘密?”眼底满是笑意,吃定了我不敢拿他怎样。

心里恨恨,报复:“你为什么戴面具?做多了亏心事么?”话出了口,心里哑然失笑,凌雪竹从前用这话讽刺过我。

他轻轻道,“其实每个人都戴了面具,只是大多你看不到罢了,戴一个别人看得到的面具,少了些劳累。”

一怔,细细咀嚼个中的滋味,可不是,尘世里的人心思太过机巧,一张无形的面具隐尽了人间的长短。

“姑娘眉眼依旧是细致山水,风华绝代。”言语当真轻薄,眼里却一片赤诚。

心中忐忑,只道:“再美的红颜,百年后,也只剩一具枯骨。”

“便是成了枯骨,也要追随姑娘那一缕芳魂去。”好大胆的人。

仰起头,怒视他,曲折诡异的面具,看不出一丝真假,还是只能直看进那眼底,不退缩,反而迎着我,还是一片无辜的坦荡荡。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疯言语,好似真诚的作戏,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完美得不似真实,堪不出破绽。

我只是一只笨笨的蛇妖,有了七情六欲,也想贪得片刻温存。

却陡然惊悚,为何要探究真假?真真假假与我又何干?我只须为沉之小心守护好自己的心,这滚滚红尘中,讲究的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你再好,也终究晚一步,是个路人。

于是便冷言,“阁下请自重。”拂了袖,紧走了几步。

那人不甘心,追上来,低低说:“姑娘眉宇间不似从前,多了些愁绪,在下许诺,拼此一生,要的,不过是你的微笑如初。”

人生若只如初见,回首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可是,从未谋面,套的是哪里的近乎。一生?太沉重,区区蛇妖,担当不起。

越走越快,并不理睬他。

我白点点,拼此一生,要的,不过也是沉之的微笑。

于是求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静,透出死一般的寂静。

冷,刺入骨髓的冷。

因为有白衣人的带领和经验,我们很快便到了二层,距离那下三层的木门只有遥遥几步。我心里长松一口气,总算一路无恙。

哪知,就那么一瞬间,平地里起了风波。先是一只,然后两只,四只,八只……一片魔怪凭空里就冒了出来,都闪烁着幽绿的眸子,吞吐着猩红的舌头。

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股劲风迎面而来,身子竟腾空而起,不由自主地朝木门那边飞去,只听得白衣人的声音远远传来一句:“你们先走……。”

身子停下来,冰菲拉住我的手,就往木门里钻。那一刻回首,但见魔怪的千军万马中,白色的影子长身翻飞,翩若游龙……

“冰菲,他会不会有危险?”出了木门,最先出口的竟是这一句。

“无妨,他身手那么……。”冰菲只说了半句,便定定地望着前面,一张本来红润的秀脸瞬间血色褪尽。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我看见剑笑和多爷正与一只身高十尺,着金盔铁甲,执一柄奇形怪状长枪的魔怪游斗,不由失声叫道:“霸王守卫。”我并未看到过霸王守卫,只是觉得那魔怪身子虽大,足下却犹如生风,动作奇快,四面环击,一时间满船皆是枪影,寒气更甚,这等邪恶的霸气,必是霸王守卫无疑。

剑笑与多爷已是勉力支撑,我来不及多想,便扬起手中的魔杖,默念咒语,手指间便泛起淡蓝的光晕,心中大喜,对准那霸王守卫就是一招“雷电术”。适才在路上,白衣人就说这幽灵船上的魔怪惧怕雷电系魔法,只是这雷电系魔法是新近才跟沉之学会的,果然才用了几趟,便觉微微有些吃力,所幸霸王守卫也如同其他魔怪一样对我有所忌惮,并不近我身,让我得了便宜,一招一式竟渐入佳境。

那霸王守卫兴许是动了怒,咆哮了一声,突变为凌利至及的杀着,仿佛整个幽灵船都摇晃起来。那长枪本是对准我与剑笑,却突然调转了方向,迂回几转,招招逼近多爷,多爷乱了手脚,招也不成招。

淡紫色的身影平地腾起,介入了霸王守卫与多爷中间,半截长箫支住那杀气森森的长枪。长枪一缩一进,冰菲失魂落魄一般,不闪不躲,任那长枪直直地刺进左胸,紫衫瞬间被鲜血染了一大片胭红。

“冰菲!”我失声惨叫,剑笑伸出手,却只能停在半空。

冰菲仿佛没听到我的话,痴痴地望着那霸王守卫,颤抖着一字一字地念:“待把江湖事了,潘夜海边小木屋,依门盼归。”——这句话出来,我只觉得喉间被堵住了一般,是他,是那个少年将军,冰菲的情郎,她熟悉他的气息,沿一路寻来,却没有熟悉的面容,也不再是她记忆里的比铁还坚硬的男子,执一把长枪,没有犹豫地就刺进她的心里。

那霸王守卫怔住了,手中的长枪停下来,幽绿的眸子迷离起来。

幽灵船里竟起了薄雾,一个单薄的身影软弱地立于其中。

晶莹的泪珠从冰菲苍白的脸庞一滴一滴滚下来,孤注一掷,奔爱情而来,却还是料不及这样的结局。

一切在注定中前行,谁也逃不离。

只是,这一场遭逢,又是谁的因?谁的果?谁的宿命?谁的错?

霸王守卫伸出巨大的手掌,探到面前,接住冰菲一滴泪,送至自己唇边,狠狠一吮,那张邪恶怪异的脸看不分明悲喜,“你是谁?”

他不认识她,不知道爱情,不知道那个约定。

声音如雷声“轰轰——”滚过,也不再是当年的温言软语。

“死在幽灵船上的人,都被霸王教主吸收了灵魂,只余一具尸身,也变成海怪。”白衣人不知何时已来到身边,白衣不再纯白如初,多了几处血迹。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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