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周子渝篇八（1 / 1）

夏云竹与周子渝相识不过只一个学期，两人却都有一种谁也离不开谁的感觉。夏云竹初始情滋味，以前她从未体会过如此依恋一个人，也从未发觉过自己的心思原来可以这么细。爱情让她迷茫，让她神魂颠倒，可是她不讨厌这种感觉，那是任何毒品也无法达到的愉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爱周子渝，他固然很可爱，她也能举出一大堆他的优点，可是她爱他不是因为这些。那就是周子渝成天说的玄之又玄的缘了，夏云竹甜蜜地想。

平时他们都尽可能多地泡在一起，更不用说学期结束后的短假期了。夏云竹能静得下来，打算利用这个假期读通一本书，研究一个算法。周子渝却觉得挺无聊，不上课没有作业，平时一起玩的同学也或回家或度假去了。他不住埋怨自己没有早做度假安排，一会儿又抱怨这个地方不够冷不下雪，说他家乡从不下雪，他都没亲眼见过雪是什么样子的。见夏云竹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禁很是不满，推推她：“你见过下雪吗？”

夏云竹正紧锁眉头翻着一本动态系统的书，心不在焉地答：“当然见过，虽然现在全球变暖，S市不大下雪，我小时候呆的东岸那个城市也不怎么下，但我总是见过的。”语气中还有一丝不屑，又道：“你不是也在美国长大的么，怎么没见过下雪？”

周子渝懊恼道：“我就在这个州长大，妈妈怕冷，也没往北边去过，怎么可能见过下雪。”凑到她面前，抽去她手中的书：“我们去北边山里吧，可以去滑雪。去度一个星期的假，什么书也不看。”

夏云竹对他所说的“什么书也不看”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对于滑雪的建议倒是颇为心动，想了想，欣然同意。

周子渝高兴地跳起来：“说走就走，我们明天就出发，今天先做准备工作。”说完忙着在网上看滑雪所需的装备和注意事项，找了一个比较近的滑雪场，还抽空订了一个小木屋，拉着夏云竹起来：“走啦，我们先去买点东西，还要买厚衣服，我都没有，滑雪的装备可以到那里租，我们先租那里的，觉得好玩再买。”

刚把车停在他们租的小木屋前，周子渝就从车里奔出来，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夏云竹见他玩得高兴，童心顿起，也嘻嘻笑着扑到他身上。周子渝抱着她一起滚，在雪地上压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他抓了把地上的雪尝：“没味道。”又舔了舔夏云竹脸上的雪：“唔，甜的。”

夏云竹轻轻拍他一下：“怎么可能是甜的，要有味道也该是咸的。”

周子渝啪的亲亲她脸颊，笑道：“你就是甜的。”

依着周子渝的性子，立马就要去滑雪场，夏云竹拉住他：“顶多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肯定玩得不尽兴，还是明天一早去吧。再说，还有一个星期呢，一定可以玩个够。”

周子渝想想有理，开始探索这个小屋，不一会儿很是兴奋地跑到夏云竹身边：“那面有个大浴桶，可以看到外面的雪景，我们一起去泡澡吧。”

夏云竹靠在壁炉前的垫子上，暖洋洋的，翻着一篇杂文不愿动，懒懒答道：“谁要和你一起泡澡，你那么脏，像个泥猴子。”

周子渝不以为忤，嘻嘻笑着吻了吻她，又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做些什么去了。

看了会儿，夏云竹只觉得异常困顿，迷迷糊糊睡去。朦胧中仿佛周子渝轻轻脱去她的衣服，她也没有理会，又悠地一下被他抱起，以为他要把她抱到床上，小声嘟囔着：“在这里睡。”

周子渝小声道：“我们换个地方睡。”

夏云竹只觉得被一股暖气包裹着，自己与周子渝之间肌肤相接，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发觉自己靠在周子渝□□的胸膛上，全身不着寸缕，而他们俩都坐在浴桶中。她嗔道：“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周子渝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她唇上：“嘘，你看外面。”

夏云竹扭头向外望去，浴桶放在房间凸出的小角上，三面都是窗户，顶上也是透明的，外面的雪景一览无余。她不由看呆了，赞叹道：“真漂亮，真的是银妆素裹啊，以前只在图片里看过。”她吟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又是什么？”

“这是唐朝岑参写的一首诗《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里面的名句，说这雪景就像昨夜一阵春风吹过，所有枝头都开满了洁白的梨花一样。还有柳宗元的一首《江雪》，诗句简单而有意境，‘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调寒江雪。’你看这后山可不正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么。”

周子渝沉吟片刻，体会着诗中的感觉。他吻吻她的面颊，得意道：“这个地方好吧，听我的没错。”

夏云竹嗔道：“那也不用泡在浴桶中啊，这样哪里像赏雪，一点也不雅，透着那么股子。。。”她没好意思往下说。

周子渝了然地诡异一笑，贴近她耳垂：“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闺房之乐也是大雅啊，怎么现在忘了。这样看雪景，又有心爱的人在怀中，神仙都不换。”他给了她一个深吻，低哑着声音说：“这样接吻是不是更有意思。”

夏云竹低声应着，小声□□着：“我好热，心跳得特别快，腿也很软。”不知是热气还是□□，她的脸被蒸得红通通的。

周子渝取过浴巾，将她包裹起来抱到壁炉前的垫子上放下。夏云竹才觉得刚才的灼热感稍有舒缓，周子渝炙热的身子就贴上来，他吻得她浑身发软，喘息不断。夏云竹小声□□着：“这样不行，好难受。”

周子渝低声蛊惑她：“我们□□吧，做了就不难受了，会很舒服的，我保证。”

夏云竹迷迷瞪瞪地答应着。

周子渝伸手探了探，准备慢慢地进入。

夏云竹倒吸一口气：“疼。。。”伸手去推他。

周子渝含糊道：“我慢慢来，不疼的，一会儿就好。”

夏云竹心中有气，手上加劲将他推开。

周子渝没有防备，被她推倒在地上，翻身坐起恼道：“你干什么！？”

夏云竹不高兴地噘着嘴：“你把我弄疼了。”

“怎么会疼！？都很滑了！”周子渝忽然醒悟，结结巴巴道：“好像，那个，第一次是会疼的。。。”一会儿又问：“真的很疼吗？有多疼？”

夏云竹竖起眉毛怒道：“你还敢问，把你打一顿疼不疼？”

周子渝疑惑地小声嘀咕：“怎么可能啊。”见她要恼，赶紧搂着她安抚，等她不生气了又开始腻着她，过了会儿试探道：“既然总归要疼一次，你就忍忍好不好，过了这一次就好了。。。你打架都不怕疼的。。。”

“不行！”

周子渝苦笑：“你现在让我停下来可真够残忍的。。。”他眼睛一亮：“要不你吃一片止痛药就不会疼了。”

夏云竹恼道：“我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要吃药。我看过的，不是所有人都疼的，肯定是你不会做才把我弄疼的。”她白他一眼不屑道：“自己都没学好就拿我当试验品。”

周子渝哭笑不得：“我怎么不会做了，就是这样的，我都。。。”

“我不管，你把我弄疼了我就不和你做。”说完翻个身不理他。

周子渝无奈之下只好打开电脑到处找答案。

晚上吃过饭后，夏云竹坐在地上打棋谱，周子渝不知在忙些什么。半晌，他腻到她身上：“别玩了，和我说话吧。”

夏云竹眼睛不离开屏幕，哼哼哈哈：“就这么说好了。”

周子渝一把将她拽过去：“只许看我！”将她吻得意乱情迷之际忽然道：“我知道怎么弄了，再试试好不好。”

夏云竹睁开迷蒙的眼看看他，想了想：“不许骗我，不然就再也不信你。”

良久，夏云竹靠在周子渝怀里，懒懒道：“好像这样还可以。”

周子渝闷闷地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对□□就一窍不通。”

夏云竹不服气道：“我怎么不通了，书也看过了，片子也看过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周子渝笑：“那你怎么不知道我其实没有实质的进展。”

“没有实质的进展，你刚才在做什么？”夏云竹感觉到身后的胸膛微微颤抖，耳朵里传来闷闷的笑声，不禁嗔道：“不许笑！”

周子渝贴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刚才在用手指帮你适应。”

夏云竹强辩道：“我看都差不多。”

周子渝搂着她低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其实差远了。”

夏云竹乜斜着眼点头道：“是啊，差远了。”不怀好意地笑着。

周子渝气恼道：“捉我的语病！哼，到时候一定让你求饶。”

两人第二天一早就跑到滑雪场，跟着教练学了会儿就掌握了大概。其实滑雪无法就是对身体的掌控和处理好平衡问题，这一点对两人来说都不是问题，不多久他们就能滑一个小山坡，然后尝试的坡度越来越大。

那一段时间，周子渝简直迷上了滑雪，把滑雪场教练的本事学了个十成，觉得不过瘾，又跑到网上去研究更高难的动作，自己实践。在玩乐上他的劲头倒是堪比夏云竹的学习劲头，他们的假期也由一个星期推延到两个星期。

夏云竹对花样没那么大的兴趣，她喜欢速度，喜欢轻松而飞快地滑下斜坡，感受着让人放松又带着刺激的速度，然后再嘎地停下，感受着极速的心惊肉跳。她跟着周子渝学了几个简单的花样，其余大多数时间都乐此不疲地滑下，再滑下。

一天之后的放松对于周子渝来说就是抱着夏云竹坐在热气腾腾的大浴桶中，抱怨过没有药物可以放进水中，只好将就着用浴盐了。有时他们会这样懒懒地睡去，有时周子渝就这么在水中挑逗夏云竹。水的浮力减轻了她的不适感，这样的过程也开始让她期待起来。

这样帮她适应了几天后，周子渝在水中突破了她的最后一层阻力。夏云竹本能地一退，后背顶上浴桶壁。周子渝不敢再动，小心翼翼问道：“疼吗？”

夏云竹皱皱眉头：“不怎么疼，只是有点不舒服，奇怪的感觉。”又迟疑地问：“是不是你进来了。”

周子渝扬起眉毛得意地笑：“感觉很不一样吧，我先慢一点，让你适应一下。”

良久，周子渝将浑身乏力的夏云竹抱到淋浴下冲洗干净，又抱到床上，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抚摸：“这样是不是更有意思。”她软软地趴在他怀中，脸上身上的红晕渐渐退去，人却陷入沉思。周子渝吻吻她的额头，柔声笑道：“想什么呢？还在回味？”

夏云竹嘤咛一声，叹息道：“我在想，那种感觉真奇怪，自己根本无法掌控，身体里的热潮就像奔腾的洪水，想找个口子泄出去。”沉默片刻小声道：“我很害怕这种感觉。”

周子渝一用力将她抱到身上，笑道：“你不喜欢我给你的这个感觉吗？我可是很喜欢在你身体里的感觉呢。”

夏云竹摇摇头，苦恼道：“就是太喜欢了，我怕自己会沉迷于其中。”

周子渝笑：“我还巴不得你迷恋我的身体。和你□□的感觉真好，我都舍不得停下。如果你不迷恋我，那岂不是很不公平。”

夏云竹皱着眉头想了想：“你以前做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也是这么好么？”

周子渝脑子里瞬时有一面钟当当当地敲，他瞟了眼她的神色，发现她只是单纯地询问，斟酌了一下字句：“感觉也不错，但是没有和你好。”

“为什么？”

周子渝觉得自己想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你是不是还想问细节啊？他拍拍她的脸：“当然是因为爱你啊，有爱的性才更完美。”

夏云竹点点头：“这么说没有爱也可以有性，只不过有了爱，就到达另一个阶段了。我说的对不对。”

“对。”周子渝在她想出下一个问题前打断她：“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你不累么。”

那个晚上，夏云竹躺在周子渝怀中思考着这个问题进入梦乡，这是一个她未知的领域，新鲜有趣，让她忍不住想去探索。以前她也看过这方面的书和片子，与母亲也讨论过，但是她能得到的知识也只是□□是怎么一回事，无法从其他媒介那里得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亲身体会过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如此奇妙。

过了两天，夏云竹一本正经地对周子渝说：“我那天想不清楚人为什么会想□□，去查了查发现想□□是因为肾上腺激素水平增高，觉得舒服是因为体内会分泌一种类似于吗啡的物质。如果可以控制这些激素的分泌，我们不是就能控制□□和□□了？”

周子渝听得目瞪口呆，闷笑好一会儿，叹息道：“小猪，我们现在说的是男女之间最快乐的事情，不是什么学术研究。药品也许能达到那样的效果，但是根本无法控制。□□的关键是我和你，相爱的两个人肌肤相亲，互相拥有对方取悦对方这样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会让我们心里产生满足感，这种感觉是任何快感也代替不了的。”

夏云竹皱眉道：“你说想□□是因为相爱，可是你又说过没有爱也可以有性，这不是矛盾吗？”

周子渝愣了愣，赶紧道：“没有爱人的时候会和别人做，可是有了爱人就只会想和爱的人做。”

夏云竹想了想，摇头：“不对，你没有回答为什么会想和不爱的人□□这个问题。”

周子渝苦笑道：“你其他的事情也没有这么多问题啊。”

“因为这个事情我不大懂而又感兴趣啊，其他我感兴趣的事情不也是尽量弄懂么。”

周子渝看着她无辜的眼神心说，我怎么不知道她的求知欲这么可怕。他想了想道：“这么说吧，想□□是因为有欲望。为什么有欲望呢？因为当时的身体状况，还有外界因素刺激了你刚才说的肾上腺激素的分泌。但是，不是所有想□□的时候都会去做的，不然人就和动物差不多了，还要考虑很多社会，道德的因素。比如说之前不认识你的时候，我会和我认为合适的人做，现在我有你了，就不会因为想做而和别人做。这么说懂没懂？”

夏云竹想了想，笑道：“差不多懂了。”又朝他做个鬼脸：“小鱼儿，我发现你很狡猾呢。”

周子渝愣了愣：“怎么？”

“你刚才说了那么一大通，其实关键是最后一句话吧。你在暗示我什么呢？”她朝他挤挤眼。

周子渝一把将她压在怀中，挑眉笑道：“我不用暗示你，直接告诉你！”

夏云竹乜斜着眼笑道：“你以为我会在乎道德的约束么！？”

周子渝一愣，用力啃咬着她的唇，恨恨道：“小猪！”

夏云竹咯咯笑着，轻抚着他的脸：“我不用道德的约束也不会和别人做的，”她叹息道：“我爱你呀，小鱼儿。。。”

周子渝心里一荡，得意道：“那是自然。小猪，你爱上了我，就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你有了我，不会想和别人做的。”

夏云竹叹息一声：“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呢。”

周子渝言似憾之，实则喜之地说：“那还用说，每天折腾得我够呛。”

夏云竹眉花眼笑地躺在周子渝怀中，她认为性与爱是不可分开的，她因为爱周子渝才会如此喜欢与他的肌肤之亲，以至于当她对方暮远产生□□时竟分不清是否有爱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