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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第一百零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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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天还未亮,九幽堂二少萧林凌一脸喜气,拜别了萧庆凤和大嫂,率着迎亲队伍上路了。

与此同时,三分堂的白阁里,一名俏丽的女子正在坐在梳妆镜前粉面红妆。两名侍女从架子上取下凤穿牡丹的红霞,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

喜娘低眉顺目的端来龙凤呈祥的盖头。

如果彼时正满怀憧憬赶来的萧林凌,能从梳妆镜的反照里,看到新娘子那张噙着冷笑的小脸,就会知道,那绝不是他的新娘。

等待他的,不过一场精心策划的杀机。

而他真正想要娶的女子,却在城外白华寺万峰塔下的地牢里,被金刚混铁打造的锁链困住。

地牢里,南北对角上各点着一盏长明灯,油光火亮,并不显暗。

另外旁边还置了水瓮,想必是以防走水之用。

除此之外,肉脯、干粮、饮水等物都是备齐,便是不来人,也够一个月的用量了,种种小细节也都考虑得十分周到,真不知那布置牢房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在布置。

沈青愁把话说绝,把事做绝,偏偏又在这些小事上,似带着一丝素日的旧情。

于是花鸢便更加伤心。

她脾气上来,一股脑儿就把能撕的能扯的能摔的全部砸烂了泄愤,最终消停了,又是一身情冷,孤寂可怜。

一个人沦陷在入牢房这般幽闭的空间,自然许多想法念头回忆不断的冒出来,因而花鸢不禁回想起与沈青愁多年的相依相存,舍生忘死,想着清波河上,缠绵情深,却是他一番心计,好不伤人……没多久之前,他们还彼此信任扶持,她为他冲上十里坡,血溅四方,他也用自己的身躯,在箭如飞雨中将她挡住……还有更久之前……

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桩桩件件,又岂是言语能够说得尽的?岂料得,到如今却是往事不堪回首。

怪只怪,权势的诱惑太大,她也高估了自己,眼见着沈青愁的心是越渐越大,素日他的手段虽令她心寒却只道自己是不同的,从未想过有遭一日自己也会如此被对待,应了当日他的一句话——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你会认为,偏偏会对你例外?

是了是了,花鸢自嘲,多年情意不算什么,并肩而战舍生忘死也不算什么,青石桥下那一吻不算什么,清波河上男欢女爱更不算什么……今时今日的今天,你还是当年那个拖着我在笸箩草跪行的那个人么?

是你变了,还是我将过去想念得太美好?

只觉得有许多东西向她挤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心痛如绞,她抱着双臂,惨然的跌坐在地上,泪如泉涌。

虽然只是三天,却是度日如年,花鸢心情郁结,为情自苦,也难思饮食,每日里也只是喝了些水,幸亏她底子厚,只是精神差了,恹恹的,明显消瘦了些,倒也没有大防。

地牢不见天日,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花鸢从浑浑噩噩中醒来,隐约听到一点声响,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想动静越来越大,到最后地牢的另一头竟然下进来一个人。

何必!

新娘子跨过火盆,迎进了吊门堡。

吊门堡今天办喜事,又兼之两堂联盟,武林同道都来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堡门大开,摆上三日的流水席,广迎八方客。

萧林凌逢人便笑,脸都笑酸了,是真心实意。

萧庆凤也在笑,却是深不见底。

沈青愁还是在笑,带着几个三分堂的管事迈进了吊门堡,脸上的笑容居心叵测。

便如一台大戏,粉墨登场,主角就那么几个,余下一干人等不过好似戏台上的道具罢了。

“何……必?”花鸢一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这几日伤心伤身,也没人陪她说话,好久不曾开口了。

来人正是何必。

何必,原名不知,化名沈宫商,是清风镇最大的妓院“春意来”的大老板,幕后又是杀手行业近年来口碑最好的中间人“金腰带”。

两个月前,他在三分堂总堂主沈青愁的胁迫下,改名换姓为“何必”。

他会酿酒,是萧林凌的朋友,又是一个将人情和生意看得很开的生意人。

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花鸢打量着何必,她对这个人不算陌生,喝过酒,聊过天,算是朋友,印象里每次见他,他都是光着两条腿空套一件袍子,浪荡无忌,一脸慵慵懒懒,要死不活的样子。

而今天倒是很不同,他目无表情,眉间凝着一股寒冰之气,穿着一身劲装,衣摆被利器划破,袖口染着血迹,看起来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般。

除此之外,他身上带着两件很要命的东西,一眼就看得到,一目了然。

一把剑,一口棺材。

剑被他握在手上,棺材被他用麻绳绑在自己背上。

这光景怎么会出现这么个人?还是这副架势?

花鸢心下惊疑。

她虽然还在为了沈青愁纠结伤神,然而本身却不是凄凄切切的柔弱女子,也不是眼里除了男人就什么都没有,天塌下来死人翻船都顾不得了的痴怨女子,眼下突见有人闯进来,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强耐住心伤,尽量不在面上表露,抽了抽嘴角,勉强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何大老板,真巧,你来下面……看风水么?”

说着看了看何必背后的那一口棺材。

何必却没有心思与她说笑,沉着脸,先是在四下探看,脚步寸寸移动,十分谨慎。

这里头自有缘故,这间地牢在白华寺万峰塔下,有人看守,机关重重,何必这次为了进来,所带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全都耗损在这上面了。

他能出现在这里,很是不容易,再说花鸢尚在地牢的最里头,而他出现的位置在另一头的中转区,中间隔着一道长约数米的过道。

他眼前再无可用的人手,仅一人一口棺材,过道中的机关,怕是闯不过去了。

但……心念一转,道也无大妨,只要见着了人便算是成功了大半。

何必不回答,花鸢更是起了疑心,眯着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何必确定了安全方位,才抬起头看向花鸢。

花鸢那日气上心头,一时糊涂撞了沈青愁的剑尖,事后醒来便在这里,胸前的伤口被包扎,衣裳也换了,然而这几日依旧怒气难平,又是催动内功,又是砸东西,动静太大,使得伤口裂开,衣裳上就不免沾染了血迹。

何必听她声音嘶哑,又见她衣上有血,面色苍白得吓人,双眼肿怔无神,刚刚虽在强笑,却不自知流露出的是一副哭都哭不出来的模样,很是可怜,加之四肢被粗大的铁锁铐住,手腕脚腕处都有伤,想她的性格,必是这几日不断挣脱,以至于弄伤了。

往日意气风发的女子,如今这样狼狈,想来尤为让人感叹,然而何必自己也是步步维艰,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替别人难过。

“我是来救你的。”何必冷漠的道。

这世上,连曾经生死与共人都会背叛,一个背着一口棺材提着一把剑徒然出现的人的话,花鸢又这么会相信呢。

“哼,那多谢了。”花鸢不以为然,淡淡的道,但是,她突然注意到,何必手上的那把剑非常眼熟,那是——沈青愁的佩剑!

这把剑自从紫檀堡得了,一直便是沈青愁在用,从不离身,之前他去接她,身上却不见这把剑,当时还奇怪,这几日也猛然想明白,但凡武林中人像明月楼投诚,不是都会献上一件能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么?

沈青愁的佩剑,只怕便是拿去投诚了。

她是如此以为,所以这会儿见到何必手上拿着这把剑,脑中很快便有了怀疑。

若是沈青愁真将剑投诚,而剑又在何必手上,难道何必也是明月楼的人?

这样想着,就注意到何必腰间,日常带着的那根“金腰带”不见了。

花鸢的面色更冷了几分。

既然人称金腰带,何必放荡不羁,可不管穿什么衣着,腰间的金腰带却是不少的,眼下不见了,她不能不想他是不是也拿去投诚了。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跟着我的十几个好手,死的死,伤的伤,到这里就剩下了我一人,却是半点都再不能过去了。”何必顿了顿,道:“看来你得自救了。”

“如何自救?”花鸢且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你那边南北两角可有什么东西?”因为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那边的情形何必看不清楚,便问。

“怎的?”

“如果所料不差,南北两角应该有什么机关,可以关闭外头的机关。”

花鸢打量,南北两角只有长明灯和水瓮,但因她手脚都被锁住,链子不够那么长,不能过去仔细看,关键是她并不相信何必。

“哦?你怎么知道?”

“……”何必道:“这里的机关都是天工门何家的手笔,虽然我找不到正主,却从洧川鲁家得到一些提要,应该不会错。”

洧川鲁家和渭阳何家是天工两大家,所谓同行是冤家,相互有一定的了解,也因为有鲁家的提要,所以他方能活着走到这里。

花鸢眼神一敛,鲁家?

她已经从沈青愁那里得知,洧川鲁家投靠了明月楼,如此一来,更坐实了何必的身份。

花鸢冷笑,道:“看来你果真投靠了明月楼!”

何必沉默不言,只是垂了垂眼帘。

他的确在半个月之前投靠了明月楼,但是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进入明月楼对他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此番他也是奉命而来。

见他默认,花鸢面带嘲意的一笑,道:“沈青愁投靠明月楼,你也投靠明月楼,明月楼真是好本事,什么人都能收拢去,何必,我以为你是林少的朋友,沈青愁奉明月楼的命要灭九幽堂,你究竟知道不知道?”

“朋友……”念着这两个字,何必突然笑起来,只是笑容有点惨:“朋友当两肋插刀,生死置之度外,我……不是好朋友。”

言下之意,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花鸢见他这副鬼样子,实在有些恼怒,叱道:“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就这么想当人家的狗腿子,一个个巴着上去抱人家大腿,还有一点骨气没有!”

“没有,我一点骨气都没有。”何必认同道:“所以我才过来救你。”

花鸢嗤笑:“救我?我看是杀我才是,连棺材都带齐了,可真是用心。”

何必已经投靠了明月楼,朱小指是明月楼的风公子,朱小指要嫁给沈青愁,沈青愁和她有旧情,一连串下来白痴都想得出来,这一次只怕是朱小指这个新欢指使人来灭掉她这个旧爱。

“是朱姑娘叫我来放你出去……”

果然。

“……并且,她让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何必沉着脸说完,就解开麻绳小心将身后的棺材放下来,开始一件一件脱□上的衣裳。

吊门堡喜堂上,三拜之后,萧林凌含笑挑开了新娘子的盖头。

盖头从凤冠上滑落,新娘子在侍女的搀扶下,低着头,不胜羞怯,宛若一朵低垂的红莲。

因为低着头,萧林凌尚未发现不妥,待到察觉时已经晚了。

笑容还僵硬在脸上,新娘子眼神一寒,袖中便滑出一把匕首,向坐在上位的萧庆凤刺去。

萧林凌大惊——

她?她?她!她不是花鸢!

地牢里,何必将外褂丢开,里面是一件湛蓝色的袍子。

他道:“你也注意到我手上这把剑了,这是沈总堂主的佩剑,亦是当年紫檀堡的祖传之物,乃是沈总堂主亲手交给我的,就一个月之前,他和我做了一笔生意,用这把剑来换一个人。”

何必毫不犹豫的解开那件袍子的扣子,脱下向外一甩,也许是力道重了,袍子飞到了过道里,不知触动了哪个机关,被凭空射出的飞箭钉在了墙壁上。

何必面不改色的继续道:“那个人你一定听过,她叫柳飞红。”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脱里面的绸衫:“二十年前名动江湖又销声匿迹的女人,沈总堂主为什么要抓住她,你有没想过?”

里面的绸子里衣也脱了,露出何必精壮的身体,虽然饮酒纵欲,不得不说他的身材倒是意外的好,尽管瘦,却是肌肉结实,紧紧绷着的皮肤之下蕴含着男子独有的力量感和生命力。

但是这一具阳刚的男性躯体上,却交错着数道剑伤,从伤口的色泽和皮肉翻卷的程度上看,似乎是新伤口。

“我说的话你可以怀疑真实性,但你也算内行,应该可以从我身上的伤痕判断出了,我是伤在什么招式之下。”

那日沈青愁喝了何必的酒,迷倒街头被朱小指拾去,再后来便有了后面的事情。

沈青愁从京城回来后,不久何必依照约定,送来被药晕的柳飞红,一手交人一手收账之际,沈青愁出手伤了何必。

沈青愁并不是要杀他,却是着意要给他一点教训,因为如果他没有喝他的酒,就不会醉倒街头,有了后面的发展。

酒固然是他自己去喝的,可何必并没阻止,可见当时何必便是因着被迫改名,心怀怨恨,故意等着看他的笑话,事实上也确然如此。

沈青愁使得是昆仑剑法,这套剑法不光花鸢见熟了,这些年里他也逐渐传授给了她,因此花鸢看着何必身上的伤口,脑中便能幻化出沈青愁持剑伤人的剑招。

果然是“辕天十三式”!

“……因着喝了我的酒,他便迁怒于我,我当时还以为他要杀我,总算还有一点信义,泄愤之后便依诺扔下了佩剑,领走了柳飞红。”何必言之凿凿,加上一身伤在辕天十三式下的剑伤,说辞合乎情理。

关于误饮何必的酒这件事,花鸢也听沈青愁说过,事后必然出手教训一顿,也符合沈青愁一贯的做法,花鸢发现,这一番话她竟然找不出漏洞来。

“关键的问题是……”何必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这一次语气更加慎重:“紫檀堡的传世名剑价值不菲,可谓当世名器之一,沈总堂主他究竟为什么愿意用这把剑,来换柳飞红这个人,其中的缘由你到底想过没有?!”

关于柳飞红这个人,花鸢也不是初入江湖,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个女人的过往,尤其是与“血屠”沈陌(花洗心)之间的种种纠葛,她都已经获悉了。

的确是当年的沈陌(花洗心)对不起她,然而子不言父之过,她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传言中,这个女子已经被毁容,容貌被刀伤分割两半,这与当年父亲临死前,幼年的她躲在树上,远远见着的袭击父亲的一男一女中的女子十分相似,心里也就默默肯定了当年,袭击父亲的必然有柳飞红。

父亲被柳飞红害死,纵然是他对不起她在先,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花鸢心里免不了对柳飞红还是怀着一些仇恨,不过这个女人行踪飘忽,她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更谈不上报仇和追查另一名凶手了。

这会儿花鸢突然从何必口里得知,柳飞红已经落在沈青愁手上,心里的确是奇怪莫名。

“为什么?”花鸢问。

“因为——”何必看了花鸢一眼,答道:“柳飞红是沈总堂主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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