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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锦灰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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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保阿哥这两天一直咳嗽,喝了糖浆,也不见好,今天又有些烧。”嬷嬷小心翼翼地说。

“去请太医。”纳拉氏抓着弘晖的手,摸摸他的头。

“福晋看阿哥的嘴角......”嬷嬷嗫嚅着说。弘晖的嘴角有些发青。脸色晕红,人也有些蔫儿。

纳拉氏脸色一沉,“我看到了。给阿哥倒杯**来。要热的。”

这孩子看见我们笑了笑,“额娘。”

“长保,头疼不疼?”纳拉氏笑着说。

“不疼,想听额娘念书。”

“那好。兰敏先回去吧,你也歇着吧。”她朝我笑了笑,可我明显感觉到,她有些紧张了。我不禁说,“福晋,我陪着你和阿哥吧?”

她摇摇头,“不要宠着小孩子,我陪着就行了。你去睡吧。”

我点点头,冲弘晖眨眨眼睛,“姨娘明儿过来陪你玩。”

弘晖咧开嘴笑笑,“姨娘又要欺负我。”

走到门外,正好看见胤禛。我对他行了个礼,他停下来问,“长保要紧么?”

“看来是发烧了,福晋陪着呢,已经去请太医了。”

他噢了一声,随即挥手道,“你回去吧,小心着凉。”说罢就立刻进屋去了。

“晴雪,给我拿上那几本算术书,我去福晋那里。”我正穿衣服,想着给弘晖带些什么东西。突然听见有人进来。

“嬷嬷来了。”晴雪笑道。原来是福晋屋里的刘嬷嬷。

“嬷嬷怎么来了?”我问道。

她行了个礼,“福晋打发奴才过来,让奴才和兰敏格格说,格格今天不要过去看长保阿哥了,怕过了病气。”

“阿哥不要紧吧?”我愣了一愣。

嬷嬷笑了笑,“太医来开了方子了,正在吃药呢,福晋说阿哥现在不宜劳神,所以单独给他腾了屋子。”

“是不是发烧厉害了?我听说过一个偏方,用嫩的淡竹叶煮汤喝,可以治发烧的。对了,长保阿哥还有书在我这里呢,嬷嬷给带去吧。有劳嬷嬷了。”

嬷嬷弯弯腰,“那多谢格格费心了。”说完转身要走。

“啊嬷嬷,什么时候能去看长保阿哥?”

嬷嬷顿了顿,“那要问福晋了,奴才也做不了主。”

唉,没人玩,有点儿寂寞。

不过还是去了一趟如意院,因为还要帮着做帐呢。

“让你别来,你还要过来。”纳拉氏看见我说,脸上有些疲惫。

“长保阿哥不要紧吧?”我吓了一跳,从来没见纳拉氏说话这么不客气的,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儿来错了时候,“昨天福晋交我的帐,要送过来。还有给长保阿哥抄的画儿,给他解解闷。”

纳拉氏笑了笑,“那好,我给他。帐放这里吧,这几天别来如意院,我都让人把东厢腾空了。有事儿我着人告诉你就是。”

我顿时觉得有点儿不对头,“福晋,阿哥怎么了?”

她摇摇头,“太医院李院正看过了,说是着凉又惊着了,已经转到肺上的毛病了,说要小心些。”

难道是肺炎?

我才要开口,纳拉氏拦住我说,“知道你与长保要好,不过这边你还是别过来了,倘若再过给你,就罪过了。”

我走出如意院,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裹了裹衣服往回走。

弘晖,可不要是肺炎啊。

如果不是因为北京还有教堂的存在,我也许真忘记了,还有星期这种计时方式。

算算日子,正是周日,我溜出来去了王府井的东堂。这座建筑,并不是我在现代所看见的那么美丽,带着一丝中国风。然而绘着耶稣受难和圣母的玫瑰窗是那么美丽,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欧洲人都同样被它迷醉。我不是信徒,不在做弥撒的时候出现。

看见安明我神父,我点头致意,“安神父。”

安明我正在看着教堂侧翼的管风琴,看见我不由露出了笑容。像所有的神父一样,他穿着普通的修士袍,头发还怪异地留着中世纪的样式——连当年的南怀仁神父也不如此了——却没有留胡子。他是圣芳济格会的,而这里的神父却多得是耶稣会。

“我还是不能称呼你为姐妹,你很久没有来了。”安明我双手合十,“但你愿意来主的殿堂,我已经很满意了。”

我笑一笑随他走进教堂,“神父,希望你有一天能够打动我。差不多,有一年了,您还记得我,真没想到。”

安明我挠挠头,“我们的目标还是要打动你们的皇帝。然而耶稣会那些兄弟......”

“耶稣会兄弟,都是很了不起的人呢。”我听出了他的意思,笑着揶揄他。

安明我苦着脸说,“我也不会画画,也不会算学,中国皇帝不喜欢听我和他讲真正的道理。听说铎罗主教要来,总算我们的父亲要派正确的人来了。”他又自觉多言,“啊,我什么时候也开始抱怨了,我应该去忏悔。兰敏姑娘,你今天来得很早。”

我摇摇头,这个礼仪之争,他们神父之间都互相嚷嚷过多少回了,嚷道今天都没有结果。“安神父,我说句实话,我们的皇上能接受耶稣会教士的意见,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他嘟哝了一句,显然是对中国人不肯放弃异教思想不以为然,“上帝只有一个。”他苦闷地说。

我不再理会,问道,“神父,我有一个问题,困惑了我几天。”

他来了精神,问道,“你怎么了?”

在礼拜堂侧厢坐下,我问,“Nihil est omnino beatum,这句话怎么解释?”

安明我顿时泄了气,“这句话我原来教过你的,这些词你都认识呀。”

我笑嘻嘻地说,“我知道意思,可是神父,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没有什么是彻底走运的?还有Saepe peccamus,那你们的神,就从不犯错误?”

他给我气得要命,“神不是凡人,你不能这么拿来做比方的。兰敏姑娘,你又来故意捣乱了!”

我忙安抚他,不过欺负这个天真可爱的神父还真是有点儿乐趣,他也可以不觉得郁闷。

“我家里有个小孩子生病了,得了肺炎,我很替他担心。”

他啊了一声,“你在为他担心吗?”

这个我倒不知道,“这个孩子很可爱,他能不能好起来?”

“肺炎......”他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上帝的旨意不是我们能掌握的。”

我默然不语。我知道弘晖绝对没有活到雍正继承帝位,否则将来一定不是弘历当上了皇帝。可是,一场肺炎,不会夺去这个孩子的生命罢?

“知道的太多也是一种罪过。我在想,也许当初撒旦就是在用这个引诱亚当和夏娃犯下了原罪。”我突然说。

“撒旦用智慧之果来诱惑他们。这让他们犯罪。你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个?你认为智慧之果,就是让他们学到了知识?”

“你说,亚当和夏娃发现自己突然懂得很多东西的时候,会不会后悔,还是在伊甸园里天真无邪得好?”

“他们一定后悔了,因为当初不听从上帝的命令。”他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上帝知道那么多事情,他不觉得无趣吗?”

安明我听得一头雾水,“你还要我继续教你圣经吗?”

“神父,谢谢你。在这里,总可以安静地想很多事情。”这也是我总会隔一阵来一次的原因吧。很多时候,只有在这些异国的陌生人面前,我可以感觉放松许多。

“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神的存在呢?”安明我问我,“主的光耀就照耀着我们,而你们却避而不见,甚至嘲笑我们。”

“我没有嘲笑过你们。神父,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就会有效果的。我敬佩你的精神,然而,中国人和你们还是不一样的。我理解你们的教义,但我无法接受这些。不要和我说什么神迹这些荒谬的东西。比如你们那些可笑的天使长加百列的羽毛,和佛教的舍利一样可笑。神能做什么?神能让你下地狱,那他为什么要让人间如此?如果是神的旨意让我来到这里,他怎么可能是仁慈的?就像开个玩笑一样,就把人哗地扔过来,他是觉得这种游戏很有趣么?”

看着他沮丧的面孔,我突然觉得这样把自己的委屈发泄到他的身上是多么可耻。

“原谅我,神父,我只是,心情不好。也许我也有罪。”我低头说。

“人都是有罪的,孩子。记得忏悔,就能洗去罪恶。”他划了个十字。

我很想反驳他,当年那些可笑的赎罪券,正是这些引发了后来加尔文教派宗教改革。天主教那套陈腐和封建的思想维持不了他们的信徒,而他们依旧对没完没了简单方便的赎罪了此不彼。然而想想我还是闭嘴了。安明我是个苦行僧,在他心目中,赎罪并不是几句忏悔就可以的,他是真的在进行灵魂的反省。

“神父,你很了不起。”我安抚地笑笑,“谢谢你,希望你能够成功。如果失败,也不必内疚,这不是你的错。”

“上帝的牧羊人不怕挫折。”他微笑,“来吧,知道你讨好我,多半是为了我的管风琴。”

说完他朝那架华丽无比的管风琴走去。空旷的教堂里响起了绚烂而又神秘的声响,这是他最热爱的bach,也是我最喜爱的b小调弥撒。没有唱诗班的回响,只有那复调的合唱在我脑海里排山倒海地袭来。时光仿佛瞬间倒流回带着耳机沉醉于巴赫的日子。

当教义始终不能打动我时,那份音乐的崇高与灵魂的呼喊却让我倾倒。垂怜经,羔羊经,圣哉,都是一个教徒发自内心的呼唤,每一声都足以让人感动。音乐的魅力是不分古今的。

可惜安明我还没有练习莫扎特的安魂曲。乐谱总是很贵的,安明我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传教上了。这个神父!

弘晖的病又拖了几天,依旧不见好,随着天气转冷,病得也越厉害。

快要过年了,然而谁都没有过年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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