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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三十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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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佑又坐了下来,“文虎回去后,被梁大帅吊在刑房里三天三夜,差点没被打死!还是警卫营长周勇带着几个弟兄趁梁大帅去巡防的当口,把文虎抢了出来。听说抢人的时候和帅府的卫兵交上火了,死了好几个弟兄呢!”说着脸色暗了下来,“周勇带着文虎逃到北平,多亏了我的风流名声响,这小子也机灵,知道去清风小班打听我的消息,第二天班主吟香一和我说起这事,我马上赶去了文虎住的旅店。”

“文虎伤的怎么样了?”毅卿担心的问,吊打三天三夜,想必文虎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段天佑脸上现出愁苦来,“我见到文虎第一眼,就后悔不该劝他回头,你不知道当时他那个样子,真是叫人心都碎成几块儿了!周勇说梁大帅动了全套的私刑,鞭子抽完了板子打,板子打完了棍子抡,甚至……还用上了烙铁!”

“什么!”毅卿心头剧颤,他不相信梁大帅会用烙铁这么恶毒的刑罚来对付自己的亲弟弟,“怎么上烙铁!又不是逼供!”

段天佑黯然的点点头,“我看见文虎的背上,用烙铁烫出了一个硕大的‘梁’字,说是要让文虎永远记住自己姓什么,那一片片的焦皮死肉,我都不忍心再看第二眼。文虎何等英武神气的一个人,当时缩在旅店的床上,整个人都脱了形,比你还要惨上百倍!那些鲜红笞痕,青紫发黑的瘀血肿块,连手腕脚腕都被镣铐磨出了血渍,真不知道文虎是怎么挺过来的!”

“怎么会这样……”毅卿的嘴唇颤抖着,面白如纸,“难道我真的劝错了……”

段天佑揉揉发红的眼睛,伤感道,“那天你劝文虎,兄弟和父子毕竟不同,他反你不能反。现在看来,倒过来也是一样,梁大帅比起你爹可是狠心多了。”

毅卿忍不住自责,“都是我害了文虎……”

段天佑劝慰的按住毅卿的肩膀,“这不能怪你,文虎他自己不愿意说。在这之前,我也以为文虎在家只是受些皮肉苦,听了周勇的话,才知道他这些年过的竟是非人的日子,身心俱损。”

“身心俱损?”毅卿惊怕的眼神看向天佑,“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段天佑低下头,“等他醒了你自己问他吧,要换了我,恐怕等不到今天,就算不反也得疯了!”

段天佑起身去了文虎那里,毅卿失魂落魄的盯着纱影婆娑的帐顶,文虎这些年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他大哥又做了什么身心俱损的事令他对身边的好友都羞于启齿?毅卿不敢想下去,心口却阵阵作痛,只盼着自己能快点恢复,好早一点见到只有一墙之隔的文虎。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个二十来岁模样的女子,毅卿见自己裸着上身,忙把被单往上扯了扯。

“常公子,该换药了。”那女子见毅卿紧紧按着胸口的被单,莞尔一笑,“我叫吟香,是这里的班主,段少爷吩咐我来照顾你的。”

原来是清风小班的班主,毅卿一向不喜欢风尘欢场中的女人,总觉得她们身上有股脱不掉的媚俗之气,便避开她的眼光,淡淡的推脱,“伤口多在不便之处,还请姑娘找个伙计来。”

吟香咯咯的笑,“我们这里哪有什么伙计呀!常公子不用顾忌,您昏迷的这几天都是吟香给您换的药,还有什么不便的!”

毅卿顿时觉得脸发烧,这么说,自己后背、腰胫甚至屁股上的伤都在这个女人面前暴露无余了!他忍不住埋怨天佑怎么不把好人做到底,给他找个男伙计来。

“公子是不好意思了?”吟香又抿嘴一笑,“我们这里可难得见到会不好意思的男人呢!”见毅卿还是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便笑着摇头,“看来您真是和段少爷大不一样。不过药总是要换的,这里也没有男伙计。既然公子不愿让吟香看见,那吟香就闭上眼睛,抹药的时候请公子指点吟香左右。”

这倒是个办法。毅卿点头同意,“那就有劳姑娘了。”

吟香的动作很轻很仔细,几乎不用指点就能找到准确的伤处。药膏遇到伤口虽然有些咬肉的痛,但很快便漫延开一股清凉的感觉,大大减低了疼痛。毅卿想到她已经给自己换过几天的药,想必对各处伤口都很熟悉了,又不禁脸红耳热起来。

“公子,疼吗?”吟香的声音和动作一样轻柔,毅卿这才趁着她闭眼看清了这张脸,妩媚的线条,娇柔的气质,一看就是段天佑喜欢的美人类型,他轻轻摇头,突然意识到吟香看不到,便答应道,“没事,不疼。”

“公子瞎说,伤成这样哪有不疼的?”吟香轻轻说着话,也不生分,“我看着都替公子觉得疼,什么人这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

毅卿敷衍道,“军人嘛,挨军法是家常便饭,不打紧。”

吟香的手沾着药轻轻划过毅卿的臀峰,“见到公子之前,吟香以为这世上像段少爷那般人品的男子已是稀罕,又听人说当年的四君子里段少爷排在最后,便暗想,这前头三位该是怎样的人中龙凤啊!想找当年的画报来看,却一直难能如愿。前几天刚见到梁公子时,尽管憔悴的不成样子,却也叫吟香暗自吃惊世上竟有如此英武的男子,比起段少爷的风流倜傥,更有一段男儿风骨。如今得见公子,吟香才知道,原来老天爷独宠的那个在这儿呢!”

毅卿尴尬的笑笑,被一个风尘女子评价容貌,实在是令人有些难堪。

吟香又轻叹道,“第一次见到公子在昏睡,孩童一样纯净的样子,真是叫人怜惜。起先为公子上药的时候,吟香都不敢碰到公子,就像夏日荷塘里出水的芙蕖,叫人只能远远看着,却不敢上前折枝,生怕不小心失手毁了这绝美的物什儿。也不知道日月凝了多少光华,天地集了多少灵气,才造就公子这样出尘的人品。”

毅卿连连咳嗽,这些话听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便找机会岔开话题,“姑娘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北平本地的。”

“公子好耳力!”吟香浅浅的笑,尽管闭着眼睛,眼角依然流出妩媚来,“我是杭州人,家在钱塘江边。小时侯江堤决口,父母都被淹死了,我和妹妹躲在木桶里才逃过一劫。后来被人捞了卖去扬州的青楼做清倌儿,学了不少烟花行里的本事。妹妹被人买去做了小妾,我却一心只想开一间自己的雅院,让更多落难飘零的姐妹能有个落脚处。机缘巧合,段少爷正好来扬州,他帮我赎了身,带我来了北平,又帮我开了这家清风小班。段少爷是个好人,他不像很多纨绔公子那样不把姐妹们当人看。没有他,也就没有吟香的今天。”吟香说到这里,声音低落下来,“我看的出来,公子不是风月场上的人,风月场上的男人没有这么清澈的眼睛。我也知道,公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的。也许会觉得我们这样的女人没有廉耻,可是孔夫子有句话叫‘仓廪实而知礼节’,连口饭都吃不上的人,廉耻又算的了什么呢?有了段少爷的接济,姐妹们不用为了生计发愁,想做清倌儿的也不会被逼卖身,这已是世道凋零下难得的境遇了。多数姐妹接的都是心里喜欢的长客,就像吟香,除了段少爷之外不会再接别的宿客。久而久之,清风小班也就成了北平有名的风雅之处。”

吟香脸上泛起惆怅,“我和公子唠叨了这么多,并不奢求公子能看得起我们,毕竟公子和我们,是天上地下的分别。我只想让公子知道,每一个姐妹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们人在风尘,但是并不肮脏,甚至,要比很多表面光鲜的所谓名流显贵要干净的多。”

毅卿见她说的动情,讲的也在理,心里对这个风尘女子生出了几分怜惜,便感叹道,“姑娘说的对,如今这凋零的世道,像姑娘这样能有一方立足之地,已是不容易了。”

吟香抹完了药,摸索着扯过被单给毅卿盖上,睁开了眼睛,“其实做我们这行的姐妹,大多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才堕入风尘的。衣食温饱的时候,可能为了一件小事几分委屈就想寻死。可是真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看到洪水卷着一具具肿胀发白的尸体,看到路边冻成一团的饿殍,就觉得,哪怕是活得像条狗也比死了强,再回头看看以前那些委屈,真是小的不值一提了。”

毅卿听到这里才明白她说这番话的苦心,想必是听天佑说了他躺冰卧雪的发疯举动,怕他再寻短见,才有了这层层深意的婉言相劝。他不禁对这个吟香刮目相看,笑着道,“姑娘放心,我已经死过一回了,不会再死第二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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