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的小爹爹(1 / 1)
一轮弦月升起,夜间的森林并不平静,屋里的血腥味引诱着森林里此起彼伏的骚动。虽然爹爹在我们的小屋附近埋下了陷阱,但既然有人可
以毫无声息地进来,那么野兽也可以。我已经隐约看见夜色中,几抹更加黑暗的身影试探着前进,那幽幽的绿光正逐渐向我逼近。
忽然,屋外响起野兽的哀号,幽幽的绿光消失在夜色里。出了什么事?
敞开的大门闪进两个行色匆匆的身影,他们背对着月光,屋里也是一片黑暗,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从身形来看,我判断来人是两个男人。一
个修长瘦弱些,一个更为魁梧壮硕。也不知道他们会带给我生的希望,还是带我走向死亡。
他们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微弱的光忽闪忽闪地照亮了屋子。他们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床的角落里坐着小小的我。他们走向桌子点亮了烛台,他
们被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吸引住了全部的视线。修长瘦弱的男子眼睛里流露出哀伤急切,他扫视着屋里的每个角落,似乎在寻找什么。
终于,他的视线对上了我的。他瞬间变得欣喜而激动“宝儿?你是小宝儿吗?”我借着烛台的光看清了他的脸。他的脸庞和爹爹的是多么的
神似,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脸似乎和爹爹的脸重合了“爹爹~”我在他急着拥来的怀抱中,终于哭出声来。“乖宝儿,不怕,不怕。”他很
明显没有跟婴儿接触的经验,小心翼翼地安抚着放声痛哭的我。
“无欢,他们跟丢了。”那个魁梧壮硕的男人,看向窗外,远方有人放出红色的信号弹。后来无欢小爹爹告诉我,他带人要进入森林时,看
到森林外有一行马车印,而通往森林有一行血迹。于是他们分成了两拨人,一拨顺着血迹进入森林查看情况,另一拨跟着马车印追查。
几天的相处,我终于知道了来人的身份。那个修长瘦弱的男子,是我爹爹的胞弟南宫无欢。怪不得他跟我爹爹长得很像,只是皮肤相对白皙
,也没有我爹爹那粗犷的味道。他是武林中有名的毒手药王,我甜甜地叫他小爹爹,他很开心。而那个魁梧壮硕的男子,叫叶放歌,长相算不
上是个帅哥,但看他衣服下紧绷的肌肉,身材一定很棒。他是小爹爹的爱人,也是江湖上神秘组织闇月的首脑——闇皇。由于他们的爱不容于
世俗,我的爷爷把小爹爹赶出了家门。他们避世隐居,不理世人的侧目。直到最近,他们收到我爹爹的飞鸽传书,赶忙过来,却仍是晚了一步
。
后来,他们汇合了那批跟踪马车的人,确定了马车上的确有我不明生死的爹爹、娘娘。但继续跟踪下去,马车却消失在一个叫天关的地方。
据说,天关里终年云雾缭绕,充斥着瘴气。没有人从里面活着出来过。天关附近的村民倒是陆续看到过一些尸体出现在天关的入口,有的是死
于某种野兽的攻击,有的是被抽干了浑身的血液,有的是活活饿死,有的是被鞭挞而死。。。死相之惨,让人触目惊心。
一番商量后,小爹爹决定留下闇月的人继续在江湖各处打听我爹爹、娘娘的消息,也派人守在天关的入口。他和叶放歌叔叔带我回去,誓要
将我好好养大成人。
我的新住所,是四面都是绝壁的雪蛟山山顶。没人会想到,处在雪线之上的山顶,居然四季如春。小爹爹在茅屋外辟了块地,摆弄他喜欢的
毒花药草。叶放歌叔叔每天接着下属传来的飞鸽传书,处理闇月的公务。
他们都很乐于照顾我,他们的态度是好的,但说到能力,我不予置评。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我的尿布绑得象粽子一样,然后心疼地看到我圆滚
滚的小肚子上有一条条勒痕。他们给我洗澡,怕我受寒,给我烧了满满一木桶的水,然后奇怪地看着在水中挣扎着,抢救着慢慢沉入水中冒着
泡的我,好奇为什么我没有浮在水面上,好让他们帮我擦背。他们变着法地每天烧不同的菜,却没有考虑到,我才有两颗乳牙的实际情况。看
着我奋力地抓着肉肉和菜菜疯啃,他们只是哈哈大笑。
他们的屋子很简单很坚固,但对我来说是不够的。我坐在床上金刀铁马地小手一挥,颇有大将之风地指示着他们给我做秋千,做木马,做跷
跷板,做滑梯。叮叮当当半天,我的游乐场很快落成了。小爹爹一脸可怜地看着他种的稀世名树,如今只剩下一个个木桩子,还被我用染料涂
成五颜六色用来玩跳格子。叶叔叔一脸无奈地拿着他那出鞘必定见血的青玄剑给我削着积木。呵呵,我嘟着满是口水的小嘴给他们一人一口亲
下去。他们傻傻地乐着,一个更起劲地刷着染料,一个更利落地削起积木。而我则开心地把小PP厥上秋千,慢慢地荡着,乐得有美男和型男服
务。我们把跷跷板做得很长,小爹爹常常抱着我,让叶叔叔坐在另一头,三个人上下起落,玩个尽兴。
山下不时会传些关于爹爹、娘娘的消息,大抵都是,江湖上没有他们的行踪,天关附近又出现死相凄惨的尸体,但绝对不是爹爹娘娘的。我
常想没有消息也许才是最好的消息。小爹爹和叶叔叔以为我年幼不懂,其实每次我从鸽笼里抓到信鸽,都会第一时间浏览信笺上的内容。还有
,叶叔叔一直奇怪,为什么他的信鸽数量在逐渐减少,其实也是我干的。我最近长牙,老想找东西磨牙,烤信鸽的肉又劲道又香,当然是我的
上上之选啦。
有时小爹爹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而忽视了叶叔叔。我常常会看到叶叔叔一脸不快地抓起正陪我疯玩,笑得一脸灿烂的小爹爹,按下
他的所有挣扎,押解他回屋。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被留在门外的我正被自己心中联想的场面惊艳地流着两管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