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瞬间的心动（1 / 1）

能自由呼吸真好。我看了眼旁边熟睡的蔷薇，既然睡不着，就不窝在床上了。

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推开窗口，一个翻身上了屋顶。

深秋的夜晚湿气很重，屋顶只有露水，和偶尔飘落的几片树叶。我摸一下瓦片，郁闷的撇撇嘴，这么潮湿，怎么能躺在上面数星星呢！

回房间拿东西来铺，会吵到蔷薇，去别的地方，蔷薇醒来见不到我，一定会大惊小怪。想来想去，只能站在屋顶发呆了。

天空真宽，好像怎么都看不到边呢，就像，就像狐王爹爹永远不会变的宠溺和宽容。我咧嘴笑笑，以前在玉蝶山，总是跟爹爹调皮捣蛋，捉弄山上的小妖精，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安静的欣赏过夜色呢！第一次发现，月光那么温柔，星星那么漂亮，连墙角蛐蛐的叫声，都那么清脆动听。

忽然刮过一阵冷风，我下意识地缩缩脖子，身上的衣服沾了露水，不挡寒了。再也找不到那些美好感觉了，我搂紧手臂，等着天明。

很快，月亮消失了，星光暗淡了，东方飘起的鱼肚白提醒我，天要亮了。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感觉有东西靠近，我警惕地转头，对上一张俊美的脸。

是司徒夜。

见我回头，他为我披衣服的动作生生停住，两手还停在半空，傻傻地握着衣襟。

我忍不住笑了。接过衣裳自己披上，低低地跟他说，“谢谢。”

司徒夜缓过神，挑挑唇角，“你的衣服……”

衣服？我低头看，才发现身后的裙摆竟缺掉一块，不是刀割，不似火烧，竟像是年代久远自然腐烂的样子。难道那个梦境是真的不成？我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怎么了？”司徒夜扶住我，担心地问。

“没事。”我勉强冲他笑笑，“可能在外面呆太久，有点着凉了。”

“活该！一个女儿家，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屋顶来吹风，还穿那么单薄，真是不会照顾自己。”他不停地唠叨，全然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半夜就在屋顶了？”我奇怪地问他，难道他也懂“回影术”吗？不可能啊，那是妖术耶，难不成他能掐会算？

“我——”他一愣，眼睛不自然地乱瞟，“我昨晚没事干，担心你们两个姑娘家，就来看看。”说完，脸都有点红了。

“那就是说，你在这儿呆了一晚上？”难怪他眼睛那么红，衣衫上还沾着青苔，大概一直栖身在某个屋顶吧！

司徒夜笑笑，默认，“谁叫你那么不让人放心，如果我不来，你不冻死才怪！”

秋天冻不死人，我知道。如果不是怕我会生病，他大概不会现身吧！

雾气朦朦的早晨，空气清冷，鸟雀在枝头鸣叫，落叶在空中飞舞，有少年整夜守护，担心自己的安危。此情此景，若不动容，当真是铁石心肠了。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该听他的，去他家住，好不让他那么担心。

“凉云，你们两个……”蔷薇站在院子里，指着我们目瞪口呆。

我也吓了一跳。笨蛋凉云，你在想什么？你是妖精，他是驱魔家族的少主，你们是——敌人哪！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我跳下屋顶，冲到蔷薇身边，捂住她的嘴，“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没什么都被你叫出点什么了！”

“你的声音更大！”不知什么时候，司徒夜站在我身边，替蔷薇叫屈。

我心虚地四处一看，真的，好几间客房的窗户都开了，不时有人探出头来观望。

我撞墙的心都有了，讪讪地松开蔷薇。

“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司徒夜强忍笑意，示意一下四周的眼光。

我冲他做个鬼脸，冲进房间换衣服。

不就是被人误会吗？我是妖精我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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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南街，喝着甜甜的豆花，咬着香脆的章记油条，那叫一个舒服。当然，如果对面的司徒夜脸色不那么臭，这顿早餐就算完美了。

“你去哄哄司徒夜吧！”蔷薇碰碰我。

“干嘛要哄他？”不就让他用所谓的绝顶轻功，跑趟西门买油条嘛，不愿意就不要去，既然去了，又摆张臭脸给人看，我才不管他。

“我们确实过分了点。”蔷薇脸上明显的过意不去。

“不是一点，是很多点。”司徒夜突然插嘴，一再强调。

“大不了今天，免掉你‘花暖阁’的点心喽！”这些油条再贵，也贵不过“花暖阁”的点心吧？

“我不是说这个。”司徒夜的脸开始发黑。

“那是什么？”我转念一想，大惊道，“你、你、你，你不是想赖帐，不给我那一百两了吧！”

司徒夜的脸，终于黑可以跟锅底媲美了。

“凉云！”他一声怒吼，吓的周围的人都禁了声。

我过去扯扯他的袖子，“不跟你闹了，知道你辛苦，谢谢你，好不好？”

司徒夜斜我一眼，不再说话。

我不吭声，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睛都不转一下。

“好了，怕了你了。”他受不了地开口。

“你不生气了？”我小心翼翼地追问。

“嗯。”

得到他的原谅，我迅速地换上笑脸，“那，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