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七章:樱桃暗解丁香结(1 / 1)
“哥,坐!”如玉请了颜俊坐下,疑惑的问道:“怎么这茶碗在你手里?拂云呢?”
颜俊笑了笑,递过了茶碗,才又缓缓开口道:“今儿个爹突然向我问起了一件事,我也拿不定,所以现在来问你呢!”
“什么事?还非要问我?”如玉一脸疑惑,问道。
“爹问‘这如玉丫头也不小了,俊儿你可有看好的人家给你妹妹说说?’”颜俊边说,边挑逗似的看了看如玉:“我说‘恩,那对街王老板家的小子就不错,二十出头,模样不差,心眼也好,和咱家如玉应是和得来的!’”
“你……”如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谁要你个多嘴多舌的乱指,就那王老板家的傻子你也看的入眼?要嫁你去嫁好了!”说罢,又气呼呼地坐到床边,赌气似的背向了颜俊。
“哈哈……我们如玉生气了?”一见她急了,颜俊倒是发笑了。
“你还笑呢?改明儿也让你娶个傻媳妇,我看也配的很!”如玉还是气,没好气的咒道。
“我的好妹妹,哥那么疼你,怎么可能让你嫁了那个傻子?你动动脑子想想也知道我不会这么说啊。别说你不干,就爹那脾气还能饶得了我么?”
如玉这才平静了些,细细一想,也觉在理,只是仍旧不理会颜俊。
“我跟爹说,咱们家如玉的心思啊谁也弄不透,还是让如玉自己挑吧,总得门当户对,性情相投才行!”颜俊边说边哄着,这才让如玉缓和了下来,也不说话,低低拨弄着手上的丝帕。
“所以,我现在来问问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夫婿呢?”
听到这里,如玉的气倒也消了不少,正待思量却又是一阵脸红,倒反问起了颜俊:“怎么?那么着急赶我出门?我可不干,我呀还等着看我嫂子过门呢!”
“哎——爹说了,生意人家,我就是再过几年娶妻也不为晚,女孩子家家的可比不得男儿,拖不得!”
“如玉。”见她没有回话,颜俊又接着说道:“你若是不说,那哥可真就给你随便指了,爹若是也同意了,你就是想悔都没用了!”他斜着眼注意着如玉的表情,倒是要逼着她吐出真心。
“哥,我……”
“成容若如何?”颜俊强先一步说道。
如玉一愣,又不说话了。
“你啊!”颜俊爱怜般点了点如玉的额头,叹道:“上次问你,可你是一心想着你的御儿姐姐啊!明明自己喜欢,就这张嘴硬的很!”
“哥,御儿姐姐和成公子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你要我怎么忍心和御儿姐姐争?我不知道便罢,可我清楚的知道姐姐她……”
“那我问你,成公子怎么想你知道么?”
“我……”如玉被问的一怔,摇了摇头。
“丫头,若是御儿和容若有了婚约或是已是两情相悦,当然你不好再争什么,哥也不会让你去争什么。可现在呢?容若并有对御儿有过什么,你为什么不争?”颜俊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论是才情、样貌或是性情、心地你哪一样输给了她?何况御儿……”
“我知道你不喜欢姐姐,可我既然叫她一声姐姐,我就不能对不起她!”如玉似乎不愿再争论下去,转身便欲走开。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了他闷闷不乐?”如玉一愣,他怎么会知道……
“如玉,哥只说一句话,让他了解到你的感受不算是对不起御儿吧?”颜俊见妹妹生气,也不再多说,起身走出房间去了。如玉目送了他离去,一时也失了主意,颜俊的一句话,却久久的回绕在她脑海中。
“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容若端了姜汤递到了御儿面前:“侍月已经去请大夫了,你先把姜汤喝了吧!”容若进来时手中正是捧着一碗姜汤,本是想给御儿解寒,却不想御儿真的病了。
御儿“噗嗤”一笑,调笑道:“何时开始你也会关心我了?”
“不好好注意身体,这会儿倒调笑起我来?你是因我淋的雨,生的病,我能不闻不问吗?”容若可没心情笑,催促了御儿喝了那姜汤。
“好烫!”御儿叫着,又转头问道:“只为这个?”
容若思索了会,却并未答话。
“好了,不和你说笑了。今天没有打扰到你吧?”御儿轻声问着,还是笑。这一笑,倒是让容若宽慰了许多,气氛也不似刚才那般凝重了。
“御儿怎么了?病的重吗?”听见有声音传来,两人忙看了过去,只见颜夫人急急赶来,身后紧跟着的是侍月和一位大夫。
“夫人?侍月,怎么又惊动夫人了?”御儿福了身,又向侍月责问道。
“不关侍月的事,是我和老爷正好在外散步,看见她匆匆地拉了大夫向这边走,我才拦了她问的。”颜夫人替侍月辩护着,又忙叫了大夫给御儿把脉。
“老爷本也想过来,但又觉不便,所以就托我过来看看!”
“没事的,惊动了老爷夫人,是御儿的不是!御儿谢过老爷夫人关心!”御儿谢过了夫人,才又让了大夫把了脉象。
“大夫,我家姑娘的病可有大碍?”侍月上前急问道。
“哦,各位放心。偶感风害而已!”大夫起了身,又对侍月说道:“还请这位姑娘随我前去取药!”
“大夫请留步!”见那大夫就要告退,容若忙拦了他:“我家姑娘这些日子正服用药物,不知会不会和大夫所开药方相冲突!”
“哦?”
“大夫,这是药方!”侍月又拿了药方递了上去。那人仔细看了看,却不禁吓的一个趔趄,问道:“这方子……”
“这方子是济世堂沈大夫所开,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见大夫已惊出一身的汗水,侍月心中也“咯噔”一下,忙追问道。
“没、没事。敢问这位姑娘,可是京城人士?”那大夫战战兢兢,心中早已没了底气。
“正是。怎么,您见过我?”御儿心中也生了几分疑惑,紧紧地盯了他看。
“没、没,老夫从未去过京城,只是、只是一问罢了。来人跟我去取药吧!”大夫越发紧张了,敷衍了几句又踉踉跄跄的快步出了房门。
“侍月告退。”侍月也出去了,可屋里的人却不那么平静了。
“这个大夫,要说也这天南地北的客人他见过多少,怎么听见你是京城来的就紧张成这样?”颜夫人只觉奇怪,只当是这大夫没见过世面。
“夫人,您可知道这位大夫姓什名谁?”御儿蹙了蹙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回春堂的穆大夫,论医术也是这儿的头面人物了!我也是听人说起,他的名讳似乎叫什么穆双。”
“穆双?穆双……”御儿喃喃地念着,可脑海里却是一点头绪都没。
“容若!”
“恩?”也正思索着的容若被御儿这么一叫,也回过了神:“我们似乎从没接触过一位姓穆的人啊!这人……”两人不由对望而去,似乎有什么事已经不可预料的潜伏在了周围。
“好了,一个大夫而已,用得着你们这般上心?医者之间,谁没有点保密的方子,这会子见到,当然有些惊讶了!就像咱们云罗坊,也得有自己的秘方才行啊!”颜夫人觉得他们有些大惊小怪,忙打了圆场,“御儿。”颜夫人并了御儿坐下,幽幽地叹道:“看你现在这样,又让我想起今儿佛堂那事来,真是不知该怎么说你了……”夫人将话题岔到了一边,两人也觉得深究无益,只好作罢。
“夫人——”御儿打断了夫人,抱歉的一笑:“容若和侍月早就轮番说过我了……”
“哎,真是个倔脾气!”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又叫了容若:“我也看出来了,御儿对你可真是死心塌地。成公子,你可不能负了御儿啊!真情难得,这错过的总是不能回来了,可眼前的未必不是值得珍惜的!”
“夫人……”说到这,容若又不免难过了起来,可夫人也是好意,思量一番,只好应道:“夫人说的在理。”
御儿见容若如此神色,也不忍为难:“夫人,今日是容若发妻忌日,你怎么又说起这来?”
“无碍的,夫人好意容若心领了。这会儿天色已晚,在此逗留怕也不适,容若先告辞了!至于御儿,还请劳烦夫人费心了!”
“哎,倒是我话说的不当了。不过这话错理不错,你们两啊,都是一个性情,劝都难劝!好吧,你去休息去吧,御儿这边你就放心好了!”
容若告安离去了。颜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突又见御儿又咳嗽了起来,忙替了她轻拍着后背,心疼不已。
“姑娘,请将药拿好,记得按时服用。此方我已调配过,与那幅药不会有冲突了!”穆大夫将药包好,递给了侍月。
“有老大夫了!”侍月付了银两,正欲离去。
“姑娘,有一事老夫还想请问姑娘!”
“哦?何事?”忽听穆大夫还有话交代,侍月只好留步细听。
“姑娘,恕老夫无礼,敢问你家小姐之毒是何时所中?多长时日?”一听这话,侍月又是一阵疑惑,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好答道:“我家小姐乃是在襁褓之中,因其母错服药物所至。算来,已是十八年前的事了!”
“十八年……”
“您……可有方医得此病?”侍月心中疑惑,却又不能名言。只见穆大夫深思不语,额头上又是一层汗珠沁了出来。
“大夫?”
“哦,姑娘请先回吧!此病连济世堂沈大夫也不能完全治愈,老朽无能,就更无本事医治了!”
“如此,还是谢过穆大夫了!”侍月福了身,不敢多耽误时间,匆忙转身离去了。
见她远去,穆大夫才拭了那一头的大汗,还来不及思量,又急急关了店门向外赶去……
“荃夫人,穆大夫门外求见!”
房内,荃夫人正欲更衣休息,却听小厮来报,不禁厌烦:“我未曾患疾,也不曾请什么大夫,那穆大夫不是老糊涂了吧。打发他走了!”
“夫人,那穆大夫说‘十八年前,融月难圆’。”那小厮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接着说道。
“什么!”荃夫人一惊:“快,带他进来!还有,让大家都退下去!”她慌忙地理好了衣衫,紧张不已:“他是谁,他怎么知道融月?他为什么会到这来?”一系列的疑惑一股脑扑来,让人不能呼吸。
“荃夫人,穆双求见!”正思索着,却听得门外穿来一声求见声,那声为何音如此耳熟。
“进来!”荃夫人尽力掩饰着起伏的心情,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只见那人五十上下年纪,还未等她看清面容,那人已跪倒在地:“草民穆双给荃夫人请安!”却是宫中礼节。
“抬起头来!”荃夫人命令道,心急的想看清来者面容。
那人倒也不慌,缓缓抬起头,直视了荃夫人。
“啊?居然是你?你不是……”荃夫人真慌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
“正是我——林正宇。”那人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