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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萧岚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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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先我而去,她搭乘了三哥和安平的马车,是我托他夫妇带她出宫。

三哥离去时深望我一眼,仿佛不胜酒力,转身时突然身子斜了一下,我忙伸手扶他一把,却不防被他送入手中一物,我大惊,面色沉静,对郡主温言道:“我这三哥人也太过木讷,就不懂得挡酒吗,偏将自己喝成这样,嫂子可管好了他,莫要他丢人丢到外面去。”

安平温婉一笑,轻轻扶住三哥,“娘娘说得是,可臣妾也无可奈何,所幸夫君并不好这杯中物,一年怕也醉不了几次的,今日和娘娘相见,他心里必是开心,且让他放开了吧。”

我见安平脸上并无异常,知是自己多心,微微一笑道:“郡主小心,我送郡主上车。”

娇媚立在一边,待安平携三哥上了车辇之后方与我告别,登车离去。

我将三哥塞与我的纸卷藏好,转身登上车辇。

车走的这样快,刚刚,我似乎还能听到皇上在宁则宫爽朗的笑声——他许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其实,我已许久未曾见他。

转眼之间,车帘外寂静一片,仿佛今夜的一切不过一场华丽的幻梦,梦里有夫君温柔地笑,有三哥清亮的眼,有娇媚柔软的身姿,有安平淡淡的眉眼。

盛夏的夜,浓烈的龙涎香味萦绕其中。

车停在隹纭宫前,我枯坐了好久,紧紧攥着藏匿纸卷的衣袖,卷而又松,松而又卷,那里写了些什么,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他说,他只是想我,他想我过得好。

只这一句话,用了那么厚的纸笺。

我走下马车,微风携着园中的草香扑面而来,我脱下纱衣递与侍从。

“霜咏,我想走走,你陪我。”

“是。”霜咏很乖,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园中有亭,是仿江南风格的建筑,九曲十八折,曲曲深深绵延到镜子一般的湖面。

我倚在栏杆上,精疲力竭。

忽然听见亭中叮当作响。

我一惊,霜咏牵了我手,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什么人?”

亭中人不说话,淡淡的酒香味传来,我隐隐有些眩晕。

他穿紫衣,满身华贵,却不曾束发,云雾阴霾,月色黯淡,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对我笑。

“你是谁?”我问。

“你不认得我么?我是萧岚酩,酩酊大醉的酩。”他满眼醉意,斜倚在雕花木栏上,右手执一细白瓷壶,指着我笑道。

我心一动,驻足。这时忽然风大了起来,乌云渐渐散开,月华如练,从万里长空倾泻而下,毫无征兆地突然映在他的脸上,那一瞬间我看清了一切,却顿然失去了言语。

他也凝视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娘娘,这是东海王殿下。”霜咏轻声提醒我。

我慢慢垂下眼。是,这是东海王殿下,可有一刹那我以为那是我的夫君,然而,他脸上的线条要柔和得多,他那么喜欢笑,那么年轻。

“你就是宫里长得最美的淑贵妃?”他还是笑,慵懒地坐直身子,双眸灿灿如星,却满是戏谑。

“王爷知道我?”我问他。

“当然,来京之前我便见过你的画像,你的眼睛,身形,都很像一个人。”他在打量我,上上下下,毫不避讳。

“像谁?王爷以前喜欢过的那个女人吗?”我想我是疯了,居然突发奇想地这么问,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提起那段旧事,会勾起他的心伤回忆。

“你不像她,她没有你这么漂亮。”不知不觉他走近我,“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西藏王那个妃子,也不如你十分之一美丽。”他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和我那夫君竟是如此相像,我浑身一震。

“人说东海王性情最是放荡不羁,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但我却不是可以随意调笑的歌姬宫女,王爷不要以为有圣上宠爱,就可以不计礼数,肆意妄为。”我别开眼不去看他,刻意的神色如冰。

“越是脆弱的人,越是要把自己紧紧包裹,在人前永远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模样。可惜,这样的心情,我太了解了。”他朗朗地笑,眉眼间全是我那夫君的影子,我禁不住怅然所失。

半晌,我才惊觉他已走近,正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大窘,回身要走,被他一把扯住手腕,我猛然抬头,他正踉跄,仿佛真的醉了。

“娘娘莫要急着走,我皇兄,今夜他不会去你寝宫的,他必然在宫里寻我。”

我一把甩开他。“王爷醉了,既然知道皇上寻你,那便莫要他久等了。”

“不。”他摇着手,“我不想见他。”

他突然凝神,脸上失了笑容。“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我会到你这儿来?”

“殿下想说便说,何须我问。”

一瞬间,他盯住我的脸,眼中现出忧伤神色,“这隹纭宫,原本是我母妃的寝宫。这回廊,这亭台,是我父皇为母妃所建。”

我愣住,这些事情原先竟从未听人提起。

半晌,我轻咳一声。“夜深了,皇上正在遣人寻找殿下,还请殿下早回寝宫。”

萧岚酩仿佛从沉思中清醒,他凝视我片刻,起身告辞,却在走过我面前时止步,道:“我会再来的,来看你。”

我无言,只隐隐觉得今晚之事十分诡异。

两日后,又是宫中饮宴。

宫中最是富丽堂皇的宣华殿,圣上为东海王接风。

我到的时候,姚简书已经在龙座隔了两席的左下手落座,他身为少府,宫中事俱为他所主持打理。

皇室中除了北齐王之外的另一位皇叔——燕塞王居然也来了,他比北齐王年龄略长,面容却是瘦到有些吓人,一双鹰眼如电,斜斜射了过来,我不敢与他对望,拜见之后便倚在座中,垂眸不语。

皇上与东海王相携而来,顿时令人觉得眼花。上天造就了如此出色的男子,居然还有神似如斯的另一个。

楚腰纤细的宫女翩跹而来,花一样的笑靥,水一般的清眸,扶柳的姿态,绵软的舞步,看得我都有些施施然,偷眼看皇上,他依旧千年不变的清醒与冷峻。是,我险些忘了,他心里,只有左下手坐的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而席间东海王表情极为冷漠,仿佛全然不认得我一般。

我低头佯作疲倦,却感觉到姚简书的目光从左下手暗暗飘来。

这一个月,宫里的夜宴未免太多了一些。然而太后和皇后依旧病着,依旧不再有新的消息,我默默交错双手握着,想到郑氏的这两个女人,暗暗狠了狠心。

我并没有待到很久。这样的宴会我只是件华丽的摆设,出席了,便是恪尽职守,也无需陪笑到最后。我推说头痛便退出殿来,风一吹,清醒了许多。

“娘娘。”身后有人唤我,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果然是姚简书。

“你脸色不好,病了?”他走近,突然温柔地问我,我甚至以为他瞬间变了一个人。

“没有,只是有些闷。大人怎么也离席了?”

“我有些担心,怕你像皇后那样突然病起来。”他耐人寻味的目光让我疲倦不堪,懒懒应他,“大人也听说了,皇后的病。怎样,还是不见好吗?”

“是,皇后殿下上次风寒,一直未能痊愈,前几日,听说又重了。”他突然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饱含深意地看我,眉眼里全是了然的神色。我无言以对,他突然又变了脸色,低沉而严肃地说:“以后,不要让自己处于这样危险的境地,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的事,交给别人做就好,自己要脱的干干净净。”

“找别人?谁?找你吗?”我挑眼看他,“大人的酬劳我付不起,我倒宁愿这样铤而走险。”我懒得与他装作浑然不知,懒得与他周旋,其实,我心里是信任他的,如同信任自己一般信任着他,我为自己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吃惊。

他嘿嘿的笑起来,月光下,他笑得这样美,我恍惚地想着,在这样的月色里,我与他,容貌上,是否可以一较高低。

“哦,”我突然想起一事,我曾问了几人,却无人知晓,姚简书身为掌管宫廷事务的少府,或许他会知道。“大人可知道,东海王殿下的母妃,先帝筠妃,是不是曾居隹纭宫?”

“没有,她原先的寝宫是霜华殿,十年前夜降天火,将荒废的霜华殿焚了。”姚简书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

“大人好记性,宫中这些琐事,件件清楚。”我赞他。我终于明白,那一晚,萧岚酩他全是在骗我。他骗取了我的同情,甚至,我的关注。

我有些伤心,却不是为他,我与他萍水相逢又全无好感。只是突然感慨,细细想来,我活在这宫里许多年,一直不停被欺骗,被背叛,或许直至我的死亡,这一切从不结束。

京城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雨下了整整一个月,一个月足够做许多的事情。这一场大雨使得天气突然变冷,阴暗潮湿,听说京城因为这场大雨死了很多的人,这其中,包括皇后。

皇后的葬礼隆重而盛大,丧声响彻云霄,缟素满城。

出殡的那天,雨仍未停。

太后病重了,甚至咳血数升。郑氏被严密地监控起来。

我知道皇上也是难过的,毕竟是多年的结发夫妻。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世间有一种叫爱的东西可以令人发狂。

我的儿女,我的丈夫,我的家族,我可以为之付出一切。若不是出自帝王之家,也许我和皇后之间就不会有争斗,皇后也就不会死。

可惜我的夫君是君王,我的儿子也将成为君王,所以皇后只能死,也必须死。

我察觉自己慢慢变得狠毒起来,我的仇恨超越了一切恐惧,我甚至不会在午夜被梦靥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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