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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1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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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阵兵荒马乱后,已失踪多日的平观阳终于有消息了——一通来自冬轩的电话。

来电通知平观晴的冬轩警卫根本不知道平观阳是谁。只因为平观阳硬闯进冬轩说要见晨少,见面后又当场赏了晨少一巴掌,气得晚霞因情绪过度激动而昏倒。晨少连忙把晚霞送进医院,临行前只气急败坏的吩咐仆人们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泼妇」押留在冬轩,等他回来再处理。仆人们认为可能别有内情,于是决定通知突然返台的平观晴。

平观晴没有破口大骂,只淡淡地交代警卫好好照顾平观阳,等他回冬轩。

虽然喻蓝和Webb是觉得很奇怪啦!既然知道那个晨少只是假晨少真喻太,而喻太又声称会「好好招待」观阳,那么在情在理,观晴都不该如此镇定的。观阳好歹是他的妹妹呀!找了几天,他们都快要疯了,尤以观晴最为担忧。现在一切真相大白,观晴没理由会放过喻太。

其实,平观晴想的是——也许Chess的办法是可行的。

在冬轩冒认顾晨曦的喻太,正努力想把晚霞小姐这座特级大冰山融掉,并且成果显著。而Chess这边,似乎也跟观阳发展到一定程度了。既然他们都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位置,何不各取所需?

观晴担心的是姜洄。从进冬轩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姜洄是一颗□□。还未开始倒数时,他看上去像是没有半分杀伤力;可一旦有人触动了他潜藏的疯狂,那后果恐怕谁都担负不起。

如果……如果到真相被揭发时,姜洄认为是观阳从晚霞小姐手上抢走晨少,那观阳的处境……天!他绝不会任由事情恶化到那个地步!一定!

平观晴多么希望自己有预知能力,让他能够保护妹妹不受半分伤害。

最后,平观晴依然决定放手一搏——在接到警卫求救电话后的第四天清晨,平观晴领着Chess等,一行四人,走进了久别的冬轩。

当时身在硅谷的顾允早因晚霞的病情而飞身赶回来,他当然不会允许平观晴打扰女儿静养。顾允知道事情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复杂,但他甚么都不愿想了。如果真要有一场风暴,那就让他拖延一段时间吧!至少他也要把这件事对晚霞的伤害减到最低。

「我不允许你们伤害晚霞!观晴,你该明白我和冬轩的过去。十八年前,一个错误使我丧失了得到幸福的机会;五年前,那残酷的一夜使我失去了我的妻子。现在,你们说,为了晚霞、为了晨曦、为了真相,你们要再一次摧毁我的世界!是不是真相有何重要?只要晚霞快乐,又何苦再起风云?」书房中,顾允一身疲惫。

「快乐?顾先生,您以为纸能包住火吗?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您说为了晚霞小姐的快乐,就让一切这样下去。若等到晚霞小姐与喻太的感情深到再也容不下半点猜忌时再爆发,您认为晚霞小姐会否更加伤心呢?」平观晴不肯放弃。

「我不是先知,我不会知道将来的事。但至少,我『现在』能够保护我的女儿,让她不受伤害地活过这最后的一段日子。观晴,你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作为顾家的主事者,我的确不该说这种话。可是,这些年来,我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了。我知道我会失去晚霞,但我不能失去她的快乐。我要她含笑而终,而不是哭着挥别这个世界。我很清楚喻家和你平家的婚约,也无意插手破坏。观晴,你就真的连一年半载都等不了吗?你该知道晚霞时日无多。就算只是一场梦、一个骗局又如何?我只敢盼望晚霞没有遗憾地离开。等晚霞与她母亲……团聚,我也没理由再留喻太了,自然是完璧归赵,你妹妹依然是未来的喻家少夫人。」顾允不惜抬出施恩者的身份。

平观晴认为顾允天真得可笑。

「顾先生,您对我平家的确恩同再造,您也的确有资格要我等。但,等了又如何?不等又如何?我从来就不同意家父家母生前订下的两个婚约,也不打算把观阳嫁给喻太。喻太是否会回喻家,我一点都不在乎,也没理由在乎。事实上,观阳跟真正的晨少也产生了男女感情,且晨少也表明他不愿意回冬轩。他说他不要真相,他只要握在手中的幸福。对,如果我能装胡涂的话,喻太伴着晚霞小姐走完最后一段路、晨少跟观阳能白头到老,谁都应该将错就错,大家各取所需。问题是,逃避不是好办法。就我所知,晨少是真的失忆了,因为有人要杀他而受伤!谁要杀他?晨少会惹上的麻烦一向来自别人对晚霞小姐的爱慕或仇恨,就算喻太的身份能隐瞒到晚霞小姐离开那一天,谁又能保证那个幕后黑手不会把目标转向替代了晨少的喻太?如此一来,晚霞小姐还是会知道真相,并且是由第三者告知!无庸置疑,她会被伤得更深、更重。另外,我们只知道喻太假冒晨少,但没人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喻太身为喻家继承人,从来就不曾回来过台湾,我跟他见面的次数根本屈指可数,他的背景和二十多年来的际遇更是无从调查起。谁知道他抱着怎样的用心接近晚霞小姐?如果他的目的是伤害小姐呢?顾先生,您真觉得逃避就是对晚霞小姐最好的处理方法?」

顾允无从反驳。

他疏忽了!若喻太是好人,他成为晨曦的替死鬼,晚霞能不伤心?若喻太另有所图,那他这些年来对晚霞的保护岂非前功尽弃?两种结果,都是令晚霞死不瞑目!

天……

平观晴看见顾允瞬间发白的脸色,他知道自己赢了!

「……观晴,无论如何,我不准你现在揭发真相。」

平观晴给顾允一抹安抚的浅笑:

「顾先生,请别误会,我从来没有不顾晚霞小姐心情的想法。我打算安排晨少回来冬轩——当然不是回主屋,而是较偏远的别馆。以晚霞小姐的身体状况而言,喻太顶多只会带小姐溜出门或留在主屋,绝不会去大大小小十数栋小楼『探险』。所以晚霞小姐不可能见到晨少,更不可能知道喻太的真正身份。我会在适当时机让喻太知道晨少的存在,但绝不会影响晚霞小姐静养。而为了得到晨少的合作,我会回来,再加上观阳、Webb和喻蓝,我们一定会尽力控制情况。顾先生,您是否同意?」

顾允低叹。

「恐怕,你也不会允许我『不同意』吧!观晴,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若有心,必定会是我养虎为患的那个『虎』。我同意,行了吗?如果你们能做到你允诺的一切。」

讨价还价的结果是——一人退一步。

平观晴看向大书桌上顾晚霞的照片,心里自有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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