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情满东京（1 / 1）
季小悠最终还是带着那套Armani登上了去东京的飞机。
在日本的几天奔波让她明显瘦了一圈，穿裤装suit系腰带时发现扣最后一个孔都松的要死，不得不临时借了把剪刀，穿多一个孔。在香港的时候斯斯文文，出到来却餐餐要狼吞虎咽，一点都不淑女，其实她天生就不是淑女的料。
那套 Armani,她一直挂在衣橱里舍不得穿。她把它挂在那里想念那个男人。其实这些东西，她自己也并非消费不起。可是她总觉得一件衣服花去别人一个月的工资是种罪过。难道因为上帝的厚待，受宠的人反而有了奢侈的理由？
她一般是穿着旅游鞋走去坐地铁，快到的时候才换上高跟鞋。在跟Monitor开会的时候，她提到自己有位同学在她们香港的office上班。对方一听就说是Kelly Guo吧，她前几个星期结婚了，没有休几天假就回来上班啦――季小悠在心中感叹这HR做的真是到位。
从庆应大学去六本木的时候，一个人和她说其实可以走过去不用打的，只要十五分钟。事实上她走了二十多分钟也没到。走到麻布时她实在受不了还是找了taxi，不由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拎着电脑抱着书跑来跑去实在可怜的很。东京的taxi driver态度很好，经常是1170块或1180块就只收1000块，在香港季小悠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香港的出租车司机数学特别不好，四舍五入的时候总是入没有舍。
晚上吃饭，waitress先是上了一壶米汤，说: good for your health, it's free.季小悠还是第一次遇到上米汤的，反正好久没喝过了，就倒了一碗。买单走的时候，waitress又递给她一瓶桔子汁，说：“这是我自己的，想送给你。”
她不解：“为什么？”
她说：“Because you look very tired. You need vitamin.”
季小悠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她说好谢谢你。
她真希望当时老板Edward也在场，这样他就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做这份工作是多么辛苦。少在她耳边聒噪。
回去的时候季小悠一生气决定打的。她知道会很贵，可就是心情很差就是不想给公司省这笔钱。到了的时候她看到显示表上是4200块，心想不愧是世界第二贵啊。
一到酒店她就趴在床上哇哇大哭起来。她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竟然累到需要别人施舍维他命的程度。一时间心头涌起说不清的自怜跟绝望。
连琼琚的电话就在这时适时的响了起来：“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季小悠扁了扁嘴，“累死我了，成天背着书和电脑特别重。晚上肩膀痛的要死，想睡都睡不着。”
“你哭了？”
“我没有。”季小悠一边说一边抽噎。
“首长辛苦了。我去看你好不好？”他半开玩笑的说。
“好。”季小悠心想等你办好签证我都回去了。
第二天晚上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惊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这么快就签到了？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她分明有些惊喜。
“预谋是有的。不过我不用签证啊。”他微笑，一如平常。
季小悠才想起来香港永久居民来日本是落地签的。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们去开多一间房。”
“我刚刚问过了，她们说没房了。怎么办呢。”他故意逗她。
“那，那我给你被子你睡地上吧。”季小悠倒是不担心。一是她觉得连琼琚不会怎么样。二是她这几天不方便就算他想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综上所述，她还是很放心的。
接下来几天季小悠过的很滋润。连琼琚陪她去了所有的会议，路上帮她提东西，到了就在会议室外面等她。他开玩笑说，“你现在请了年薪上千万的秘书你知道么。你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了。”
季小悠回敬他说，“你也请了很贵的翻译兼导游你知道嘛。对了，还兼职陪酒小姐。你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周末两人到处逛。
季小悠特别想去新宿的红灯区，所以第一站就是那里。季小悠真是大开眼界：除了供男人玩乐的场所，更有专为女人服务的夜店。每间店的外墙上都贴着N幅俊男的大照片，还有名字在上面，打着明亮的灯光，搞的像明星宣传一样。她特意看了一下价格，也不算贵，几千块日元到一万多块不等。
连琼琚看她这么兴奋就说我发现你绝对有流氓潜质。不如这样，我以后就叫你“小流氓”好了。
偶有几个俊男看着他们暧昧的笑，笑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来之前Rebecca就建议她一定要去银座。到了那里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干净整齐，很大气，不像香港的街道那么窄小。有很多国际品牌，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贵。
然后两人又去了二重桥。皇居周围的景致静谧又有带点淡淡的庄严，谋杀了连秘书不少胶卷。季小悠对东京铁塔的深刻印象来自那里的蚊子，又大又多又毒。她猜可能是因为附近有间神社，连蚊子都沾染了阴气。
回酒店的路上两人又去了秋叶原电器城。发现那里的欧米茄卖的真叫便宜。很多50%甚至是60% off的，在香港卖3万多的，秋叶原只要1万多就买的到。
连琼琚说我给你买一块吧。季小悠赶紧拉着他跑开了。他就在后面笑。
回到酒店季小悠心想，我这算是和他在一起了。可是他还没离婚啊。她又安慰自己：他们分居并不是因为我，那完全是因为智慧。现在他和智慧虽然分手了，可是没有我他也不会回去的了。虽然是这样说，她的心里却仍是不安稳，难以成眠。
连琼琚说，“你折腾什么还不睡？”
她说，“你上来睡我有话和你说。”
“不怕我非礼你了？”
“我是小流氓我怕谁。”
他起身上床，把她搂在怀里。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根据香港的法律，分居两年就可以强行办离婚了。你们都快分居三年了，为什么还没离呢？”
“我没和她提过。我知道她不想离所以不忍心说，我对不起她。”
“如果你对她还有感情，不如就回去吧。”
他沉默。“我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但是不能在一起生活了。”
“唔。那你是舍不得花钱离婚么。人家说像你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最奢侈的消费就是离婚。”季小悠有点泄气，“你说你这个人track record这么差，你让人怎么相信你呢？”
他把她搂的更紧，“那我答应你，一年之内办好离婚，行吗？你要不相信我，你可以随时打电话查岗啊。”
季小悠心想，他以前也是这样答应过智慧的吧。“算了，我可没逼你离婚。一切都凭你自己。我也不想像个侦探似的成天打电话给你。”
他拉过她的手攥在他干燥温暖的手心里，她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你不打给我，我打给你好了。我每天给领导打三四个电话汇报工作和生活动态，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笑。一夜无梦，睡相极好。
她知道他也许只是敷衍。然而肯敷衍总比什么都不承诺好。
在任何一段感情里，你都可以随时退出，随时放弃。可是如果做不到,就别抱怨。谁让你愿意。Promises don't come easy. Promises never come ea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