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一波三折（1 / 1）
以季小悠有限的知识，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可能连她是不是处女都搞不清楚。
是不是排除万难进去的？有没有出血？不应该都是很明显么。再说像他这样的中年男人经验应该比较丰富，怎么可能连这都不知道。而当季小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只能惊叹，钱智慧真是“太有才了”。
季小悠心中的钱智慧一直都是天真的，聪明上进的，朝气蓬勃的。没错，在知道这么多事情以后，她仍然觉得她天真。
季小悠猜连毛毛眼中的钱智慧是美丽的，虚荣的，轻浮的，不听话的。对，不听话的，她之所以想到这个词，是觉得刚开始时钱智慧一定是非常乖巧听话，而走到今天，却已不是当初那个他可以随意摆弄的娃娃。季小悠想起《玩偶之家》，又有点惭愧：自己会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连毛毛想的太坏了呢？
钱智慧听到季小悠带回的坏消息，并没有吃惊，好像这早在她意料之中。她的声音带点沙哑，“好，还给他，我什么都还给他，让他明白我其实什么都不想要。我这辈子遇到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也许是最大的幸运，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像他这样伤害我了。”
季小悠：“给他就给他吧，不然你看着也心烦。”
钱智慧：“我和他在一起像是守活寡一样你知道么。他永远都是事业为重，一个星期有五六天在外边忙的。这还不算，他这人自私到你无法想象，很多事情明明是他自己想，可是他非要打着我的名义做。比如在中山的别墅吧，你说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小城市住？他就是觉得便宜值得投资才买的，结果说是买给我，什么叫口蜜腹剑，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他……也没那么差吧。”季小悠有些没话找话。
钱智慧：“你不知道，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他自己。其次是他的事业。然后是金钱，然后是他的家人，然后才轮到我。”
这件事发生以来，钱智慧从头到尾都没有哭过，可那天，季小悠终于看到她眼中有泪闪烁。
季小悠本想安慰她：“放弃一个这样的男人，其实应该点个鞭炮庆祝呢。”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换作是自己，虽然明知道他的千百种不好，可能也早捧着纸巾号啕大哭几天不肯下床了。
有时候，笑，是一个人活着的姿态，而哭，是一个人活着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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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智慧委托了律师具体办理公司和房子的事，车钥匙则由季小悠转交。季小悠本来很不情愿，可是钱智慧说要是能寄我就寄给他了，可是现在寄快递审查的很严，你看那钥匙长的像个微型手榴弹，没人肯寄啦。
碰巧第二天付健妮约大家在统一中心四楼的名都喝茶，钱智慧就带了钥匙给季小悠。
趁钱智慧走出去拿点心，付健妮赶紧凑过来问，“他俩分手的事，你好像知道不少□□？”
季小悠心想看样子钱智慧没怎么和她提，就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付健妮瞪了她一眼，显然不信。“你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agent了？”她刚刚看到钱智慧把钥匙给季小悠。
“嘿嘿，妹妹我是最近才开展这项业务的。要不你和你老公也请我做agent?” 季小悠打哈哈。
“我和你说正经的。她说她什么都不要，都还给毛毛，是不是真的？她不会这么傻吧？”
“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看他送的东西就会觉得可恨。想退回去是很自然的。”
“那她怎么不把腕上带的omega,手上拎的Gucci都退回去？”
“那些inventory,退回去有什么用。”
这时钱智慧端着一碟潮州粉果走了进来。
席间她说她准备搬去一个新的地方，现在这里太不安全，万一连毛毛找上来想把她怎么样，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季小悠心想她还真把连毛毛描述的和黑社会差不多。
钱智慧现在的房租是一万块左右，据季小悠所知是连毛毛付的。季小悠想她可能是没了经济后盾想换一个便宜点的。谁知钱智慧说她要搬去湾仔一间serviced apartment,月租一万六。付健妮说太贵了吧我这个banker都没住这么贵的。钱智慧说没什么我就是想对自己好一点。季小悠心想不会是她老板出钱吧。
钱智慧说，“香港真是一个巨势利的社会。我没升职以前，一个印度同事敢在email里公然骂我是bitch,我升职以后，他要向我report,态度立马变了，又写电邮恭喜我又和我道歉。”
“你看人家态度这么诚恳，以后别给他穿小鞋就成了。”付健妮拿出钱包，“买单吧，我下午还有个会。”
那天出来，付健妮特意陪季小悠走去地铁站（付健妮公司离名都很近，本来她可以走回去的），说有话想和她说。
“他们分手之后，我估计毛毛可能会追你。我知道你这几年憋着一股劲儿想好好谈一场恋爱，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可是相信我，连毛毛他不太可能会给你幸福。事实上我怀疑他是不是能给任何一个女人幸福。”
季小悠听的脊背发凉，付健妮很少如此看死一个人。
“胡说，他怎么会追我。他喜欢漂亮风骚的，I’m not his cup of tea.我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好吧，算我杞人忧天啦。”
事实上连毛毛也确实没有再找季小悠。而季小悠因为打官司的事也忙的不可开交。
国内的某个网站，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将VT出版的系列职业指南放到网上提供下载。其实这些事情季小悠早就知道，可她觉得没有必要大惊小怪。一是国内很多网站都在这样做，她自己知道的就不下四家。二是她认为VT刚刚进入亚洲，有这些免费的市场营销未必不是好事。
可是美国的大老板Samer可不这么想。当他知道这个国内网站的founder之一，跑去读了斯坦福之后更是暴跳如雷。他自己也是斯坦福毕业的，他决定给Stanford校董会写一封信，他认为Stanford决定不能收这么没有商业道德的学生。
季小悠和他解释在中国人们对知识产权的事情比较漠视是很正常的，因为大家都见怪不怪。别说中国人了，她读MBA的时候班上的德国人毛里次还把VT的材料复印出卖呢，这也是犯法的啊，他是欧洲人不也没有这个意识嘛。她又说现在的free marketing其实对我们是有利的。
Samer说不行你们中国人就是法律意识太淡薄，我一定要和他们打官司。
他还说通过这件事情他觉得季小悠不够成熟，他决定把Edward派过来做总负责人。就这样，季小悠莫名其妙被降职了。好在做过手术以后，她对事业已经没那么大的野心，所以也不是很在乎。她安慰自己多个人帮忙也不错。所幸以她对Edward的了解，她还是很尊敬他的。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如果不尊敬一个人，便没有办法为他工作。
季小悠以前的职衔是亚洲区的COO，现在变成了负责Business Development的VP。不过公司说如果她愿意可以继续用COO这个title.季小悠心想这帮鬼子就是能折腾，不管头衔是什么样的，在这样一个小公司，该做的事一件也躲不了。
这场官司终于在过年之前有了眉目：VT赢了。其实季小悠认为这是个lose-lose situation.不过她也只能尊重上边的决定。她没想到Samer还真的给Stanford校董会写了信，还把相关的证据都公证了寄了过去。而对方也回了信，说考虑将这个人开除。Samer当即把这封电邮转给了公司的所有同事，季小悠一看心中暗叫“糟了”！
她立即和Edward沟通，说你父母也是亚洲人你应该了解我们这边的culture,什么事都讲以和为贵，事情不能做绝要给人留一条后路。要是真把这个人开除了，他就会回北京，他就会报复。比如在各个网站啊媒体啊唱衰VT，反正这种人做糖不甜做醋却会酸。VT以后在中国的发展真的多了一个他这么个在暗处的绊脚石，绝不是好事。
Edward想想说好吧，早就听说中国人谨小慎微。经过Edward的劝说，Samer最终建议校董会不要开除，留校查看就好。
整个事件对季小悠来说是个挺大的culture shock.不过总算是虚惊一场，没给人家造成可能是不可挽回的伤害。
春节她决定去深圳和表妹和妹夫一起过，还可以顺便看看在那边的朋友，比如叶子，Katy, Ellen, Maggie……季小悠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大部分朋友都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