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初次” 見面（1 / 1）
到2007年初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找到了工作，却不包括付健妮和钱智慧。
付健妮以前是做IT的，但是想转做投行，她没有背景年纪又大，自然是不容易的。
至于钱智慧，因为和就业指导中心的Louise关系比较好，面试是去了一个又一个，却始终没有offer.急的她甚至一度对季小悠和付健妮发狠说，“实在不行我就回原来的公司工作，混个人力资源经理当当也好。”
找工作的不顺利在某种程度上拉近了钱智慧和她男朋友的关系，她意识到自己在经济上尚不能独立。又或者付健妮和季小悠长期的苦口婆心终于奏效。反正钱智慧对此事不再收收埋埋，还请她们俩个和他一起吃了次饭。
季小悠confirm了这个男的就是当初在平安大学接她的那个男人。细看之下五官极为标准，浓眉大眼，笔挺的鼻梁和丰满的嘴唇，看上去很舒服。身高175左右，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当初钱智慧为什么要说他丑呢？和施方也做比较的结果？或者是她不想介绍他给同学认识的借口？
然而季小悠和付健妮的满腹疑惑并没有得到解答。饭桌上那男人话极少，付健妮想方设法套一些juicy details，都被他兵来将档，水来土淹了。他甚至连真实的名字都没有告诉他们，只说叫“毛毛”。
付健妮的第一反应是：毛毛？因为胳膊上长了很多毛？季小悠的第一反应是：好像狗的名字。
历史还真是会重复。季小悠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到了毛毛的第二个电话。当时她也在睡梦中，不过这次是清早躺在深圳家里的床上。她看到“无号码”的时候还以为是远在美国的Edward有什么紧急指示。
“Elsa吗？我是毛毛。”
“哦，有事么？”这次她淡定许多。
“我和Sally吵架了，我已经24小时没有联系到她，担心她出事。”
“她没有联系我。”
“如果她给你打电话，一定要告诉我。”他给了她一个有很多8的号码。季小悠猜他应该是个商人，不是当官的。据说当官的相信七上八下，喜欢多7的号码。
“好吧。不如你也问问付健妮吧，她这周在香港，说不定知道。我可以给你她的号码。”
“不用了，我有她的号码。”
“你有？”季小悠有那么一点吃惊。
“我有你们全班同学的号码。”干脆利落的挂断。季小悠这次大吃了一惊。
第二天钱智慧就崩不住了，她和季小悠抱怨，毛毛这个人有点变态，对她极度不相信。这次吵架始于施方也在MSN给她留的一句话：对不起，把你的床单弄脏了。
毛毛在电脑上看到这句话后大发雷霆，她解释说其实她只是邀请他上来坐了一下，他当时刚和别人打球回来，身上很多汗，在她床上坐了一会儿，其实也没弄脏什么。可是毛毛就是不信还写了封邮件把施方也大骂了一顿。而施方也也回了信，解释说他们俩个真的没什么，还说“I swear to God that I didn’t touch your girlfriend (我向上帝发誓，我没有碰过你的女朋友)。”
季小悠说男人最怕的就是你给他戴绿帽子，你以后注意点就行了。给他道个歉吧。
钱智慧说打死我我也不给他道歉。
季小悠心道，只要打不死，就道歉。床头打架床尾和么。又觉得施方也那誓言太不靠谱。不信上帝的人拿上帝说事儿有什么信用呢。
付健妮后来和季小悠说，这次和好之后毛毛将名下一个贸易公司20％的股份转给了钱智慧，还给她买了辆奔驰跑车，银灰色的SLK230，方便她找工作。季小悠有点不理解，香港这么方便的交通，跑车除了拉风之外还有什么功效。不过也许爱车的人和讨厌车的人想法不一样吧。季小悠自从几年前在深圳撞过人之后，就再也不碰车了。
季小悠在听付健妮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有点奇怪，因为这些事钱智慧从没和她提过。而每當她想問一些諸如”你們怎麼認識的”之類的問題時,錢智慧也都諱莫如深.
季小悠说，“看来她这次闹还闹出好来了，毛毛在她身上还真花了不少钱。当初她在中大交了订金，没退回来，加上整个读MBA的学费和生活费……你说他能不是真喜欢她么？”
“是啊，你看她平时穿的都是Armani, Bally或者Versace这些牌子，还有那些包包啊，鞋子啊，香水啊，首饰啊，要是我就算花别人的钱我也舍不得。”
“这点咱俩还真一样。小时候我妈带我到商场买衣服，见到她想买一百块钱以上的我就跑。”季小悠说这话时，心里一痛。
“我估计她跟他的时候肯定还是处女，所以人家也挺珍惜她的。我常劝她要知足常乐。真的找了施方也那样的人，会这么大手笔么。”付健妮和宝玉关系一向一般。
季小悠沉默。其实钱智慧和她讲过她的初夜，那并不是和毛毛。
季小悠说：“如果我是男人就不会在意。你觉得呢？”
“怎么可能，”付健妮白了她一眼，“别这么单纯了小妹妹。”
“那你和你老公是第一次？”
“当然。我们结婚一个多月才做的。”
“啊？那洞房花烛干嘛了？”
“我怕疼啊，他爱我也不想伤害我。”
“还好你没一直怕，不然说不定搞的像我和李维一样。”
“我一直觉得你对李维是真的爱。只不过因为当时两人都没有经验。没做过就不会真的想。不会一直想要。不过如果当初你们真的嘿咻了，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分手了。”
“你说钱智慧为什么没和我提过买车啊送股份这些事呢。”季小悠有些不解，以她那种爱炫的性格，应该恨不得拿个喇叭广播得人人都知道啊。
“她说你忙着炒外汇啊，不敢打扰。你做的怎么样？是赚是赔？”
“别提了，赔了一万美金。心疼死我了，我这么爱钱的人，我这种小气鬼，一万美金呐，我真是快自杀的心都有了。我决定收手不玩了。还要吃两个月的老干妈泡面以示惩罚。”
“嗯。人间正道是沧桑。你这家伙，对自己也这么铁石心肠。”
“是铁鸡心肠。你怎么样？还是想做投行。”
“你对投行有偏见？要知道这是最沧桑的了。女人进去没几年就开始面黄脱发爬皱纹。”
“那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啦。我也不是有偏见。我就是觉得成天在那摆弄spreadsheet,能在真正意义上给社会创造什么价值呢？我觉得那样的工作没有意义，还要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反正我不想做。”
“也许是没意义，可是钱多啊。再说我不想做IT了，我就是等一年投上百封简历我也要做投行。”
“记得当初读书时，我说我将来想做marketing,那个Louise竟然对我伸出一个小指，说your marketing experience is such a little bit（你的市场策划经验就像我的小指这么少），我当时就想，这么没有people skill的人怎么能做这份工作……”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付健妮打断她，“那个bitch被炒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当时也是无比蔑视的看死我，说我不可能进投行，说什么做投行的都是extremely smart people,我就要进给她看看。”
“既然你这么determined,我也只能支持你。”
“瞧你说的不情不愿的。”付健妮抱怨。
“姐姐你绝对是extremely smart.”千穿万穿，马屁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