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初试锋芒（1 / 1）

IFC Building是香港的标志性建筑，中文名为国际金融中心，位于香港中环。“百无聊籟”对大多数MBA同学来说都是个奢侈的词，繁重的功课让每个人都有下到地狱的感觉，当然，像季小悠和钱智慧这样的懒学生，是例外的。

本来季小悠最担心的一门课是统计，她从小数学底子就差。不过她从没想到老师能把这门课讲的这么深入浅出，像她这样对数字极为不敏感，纯文科背景的人都能掌握的很好。难怪有人说，这一生，遇到一个好老师是极为重要的。

考试过后，她特意给教授写了一封感谢信。教授很快回信说，如果他教学生涯里的大多数学生都能这么considerate,他会觉得这个过程更enjoyable。

发布成绩的那天，班里却发生了小小的风波――有同学不满意闹着要重考。

起因是考试当天，教授说了一句：There’s no time limit. You can take as much time as you like. But if you don’t know the answer, sitting there idle won’t be helpful（考试没有时间限制，你想花多长时间都行。但是如果你不知道答案，在那儿干坐着也没用）。就是这句话引起了歧义。以季小悠和钱智慧的理解，教授不过是在开玩笑。可是部分同学却当真了，至少他们声称自己当真了，并因此没有pace好答题节奏。

所以成绩出来那天，成绩不好的就聚集到教室，把教授也“请”了过来，要求重考，那场面真像某美剧中的某一出。这其中还包括与钱智慧关系不错的Julia。

后来钱智慧对季小悠说，她一直认为Julia是那种超级聪明，超级懂得人情世故的人，29岁就获得了美国某名校的IT博士学位，因为老公调到某投行在香港的办公室才申请到港科读MBA。可是在这次事件中，Julia却把个教授气的站在讲台上说不出一句话。这让她的形象大打折扣。她决定以后不能和她走的太近。

这件事情闹的太厉害，最后只好由MBA Office出面协调，最终的解决方案没有公布，反正是没有重考。

另一门颇有戏剧性的考试是战略管理。这门课是一位从HARVARD毕业的据说“巨牛”的教授过来教的。可是从第一堂课起，季小悠就不喜欢他，觉得他满口胡言乱语，纸上谈兵的本事不下于赵括。

基本上这门课季小悠只听了两三次，当时她有很好的请假借口：胆结石。没错，她被诊断出有胆石，还住了两次院，并且已经预约了做手术的日期。

这门课最搞笑的是，直到考试前一天晚上，她才从施方也那里知道，所有的试题都会从平时的case（案例）里出。她当时觉得真是死翘翘了。那些个case（案例）她一个也没研究过，确切的说，连它们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绝望的从施方也那里抱回一大摞资料，一直看到天亮。

季小悠实在不是熬夜的料，走进考场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虚弱的随时可能晕倒，头嗡嗡眼花花。虽然资料是勉强看完了但都没有来得及分析，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得个C，甚至会fail。

季小悠有个习惯，就是在答题之前会看一下所有的题目，好做到心中有数，分配自己的时间。这个习惯救了她。在翻到考卷最后一页时她简直要高呼万岁。她看着坐在自己前方隔二排的钱智慧和施方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看到了这句话：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这次考试，请在下面签名，我就直接给你grade个B+，professor XXX。

季小悠给钱智慧发了个短信“看试卷最后一行”，然后就签了名，心情无比畅快的交了卷。她一下子头不昏了，眼不花了，脚步也轻快了。

当然，考试成绩出来后，没看到那句话而又在B+以下的同学很不开心。不开心的结果就是在给教授写评语的时候写的特别差。不过，季小悠也没写什么好话。这些评语直接导致了这位教授不能继续在港科教书。他在走之前写了一封很伤心的email给全班同学，大意是我对你们这么好，知道你们学习忙，我在平常的作业和最后的考试都不想占用你们太多时间，到头来你们却是恩将仇报，我真的很伤心很失望。

Professor伤心失望就这么走了。钱智慧说季小悠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没错，季小悠是直接的受惠者，可是这个教授虽然look very good on paper，实际水平却真的是对不起大家的学费。

考试和课业没能挡住各种各样八卦的脚步。比如A和B在电梯里接吻被同学撞到，比如即将结婚的C在已经结婚的D那里住了一夜，再比如某位师姐离了婚来追本班的瑞士帅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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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MBA学生来讲，找实习有时候比找一份全职工作还难。这是因为很多人想借着读MBA的机会转行，意味着他找实习的时候很可能会target一些自己完全没有经验的行业或者职能部门。

2006年4月底，全班确认找到实习的人还不到三分之一。职业发展办公室的主任，邝美云,有点暗暗着急。所以当她收到美国知名的职前教育公司VT的招聘需求时，毫不犹疑的发给了所有的中国学生。

这份实习是一个consulting project, 帮助VT公司调研亚洲主要国家的目标客户对其产品和服务的需求度，以确定是否进入亚洲市场。进入第一轮面试的有六个人，这轮面试之后VT公司要求每人提交一份项目计划书，在写计划书的过程中，季小悠和钱智慧时不时会商量一下，交换对不同国家市场以及不同目标客户群体的看法。季小悠一直觉得钱智慧是一个很聪明很有朝气的人。在和她的交流中，她可以得到一些启发。最后，钱智慧和季小悠进入了第二轮面试。

这一轮是约在晚上的电话面试。钱智慧的时间是10点至10点25，季小悠的时间是10点35至11点。钱智慧和季小悠约好，她面完之后会在MSN上发给她一些主要的问题。季小悠其实并不太相信钱智慧会这样做，毕竟，这是一场竞争。

钱智慧面试完以后，居然真的在MSN上给季小悠留了言，“也没问什么，主要问题都是从论文里来的，只要不紧张就行了。”

虽然没有真的说什么，季小悠心里还是有点感动。就算只是做个姿态，也不是每个人都肯做的。最终季小悠拿到了这个offer。

公司那边的解释是说，季小悠的计划书具体的讲了怎样进行research,运用哪些工具，而钱智慧的计划书更多是谈论某某国家的市场前景。不管怎样，拿到了offer季小悠还是很开心的，为期两个月的在曼哈顿的实习等着她，而这是她第一次出国。6月3号，她盼望着那一天。

第二天晚上季小悠和钱智慧在吃饭的时候撞到了一位菲律宾同学Janna，是她们做平安项目时的team leader，长的有点像日本明星松隆子。钱智慧懒懒的打了个招呼，扭过头对季小悠说：“这个bitch, cross-grading的时候给我的评语可差了。说什么我在用电邮沟通的时候没有礼貌。气死我了。”

“那也不一定是她写的。也有人说我做为唯一有HR背景的人，应该contribute更多。谁让我生病了呢。”季小悠无奈的说。Cross-grading就是组内各成员互相写一些评语发给教授，然后教授在最后给成绩的时候会把这些评语考虑进去。季小悠这门课得了B＋，她已经很满足了，因为住院，最后的presentation她没能参加。可能因为这门课的教授以前也得过胆结石，网开一面吧。

“Bullshit,你当时都在医院里了，电脑什么的都不让用，你怎么contribute啊。”钱智慧打抱不平。

“只要不是Deneb写的就好。当初去医院看我时她还说要我不要担心项目的事，马上要结束了。”季小悠一向害怕两面三刀的人。

“这些个bitch,就是看老娘不顺眼。”钱智慧冷哼。

“你别老是bitch bitch 的，对外要装的淑女点。”

“我就不是淑女，怎么样。生命在于勾搭。我上次和career center的Louise聊了，她说女人在生活中，尤其是在事业上，就是要做bitch,才能一路向上走。”

同学们传言钱智慧经常请Louise吃饭及送礼，看来不假。

季小悠一向不喜欢Louise，就说：“她以为自己是谁，我们又不是小孩子，用她来帮忙形成价值观。”

钱智慧突然想起了什么特好笑的事情，“你猜，她说IFC Building像什么？”

季小悠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像什么？针管？”

“针你个头啊，她说像男人的DD。”

“什么？有没有搞错，人家小DD都是大头的，哪有那么畸形，头小身子大的。”

“也许他老公的就那样。”

“晕～～”

“其实你细看看，确实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