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
因为巧合的误会,所以众人都认定她死了,她也才能平静地和童公公、童婆婆住在乡间。
「你……没骗我?你不是来带走二少爷的是不?」张妈仍不敢全然相信她的说词。据说有的女子太过痴情,死后不肯放过仍在阳间的情人,硬是要将情人拖到黄泉共结连理,这宋丹雅不会是死不瞑目,所以故意制造意外,好和二少爷在黄泉相聚吧「张妈,我何须骗你?我的确活得好好的,你仔细瞧。地上有我的影子。况且就算我真的死了,也不会自私地带走子麒,因为我爱子麒胜过自己的生命,请你相信我。」宋丹雅指着自己的影子,诚挚地看着张妈。
「既然你没死,这六年间你是上哪儿去了?可知我家二少爷想你想得快发狂了?」张妈定下心神,果然看见了她的影子,确定她是人不是鬼,只是不了解她既然没死,为何不肯出现「张妈,我这六年间在哪儿、做了什么事,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子麒现下的情况如何?我听说他被火药炸伤,很担心他。」宋丹雅没有心思跟张妈解释这六年来她是怎么过的,眼前她只想知道子麒的现况。
「你说的没错。我家二少爷的情况很不好,他的背脊被炸药给炸得体无完肤,太医说了,如果二少爷这几日能转醒就无大碍,若醒不来……」话说至此,张妈已哽咽得说不下去。
闻言,宋丹雅的心都凉了,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景况,她简直不敢想像假如他醒不过来,她会怎样「张妈,我求你一件事。」「「你要求我什么事?」
「请你想办法带我进府看子麒好吗?我没有办法一个人在外头干着急,我一定要见到他的人。张妈,我求你了!」宋丹雅噙着泪,哀感地恳求张妈帮忙。
张妈见她伤心噙泪,心知六年过去即使二少爷与宋姑娘分隔两地,宋姑娘的心仍旧未变。从以前她就觉得清丽秀雅的宋姑娘与伟岸英挺的二少爷很相配,而且他们曾历经生离死别,倘若她连这点忙都不愿帮,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我会带你进去的,但是你得小心,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老爷和夫人恐怕不会乐见你出现,你是明白的。」依过去的经验告诉张妈,老爷和夫人因为她是宋德生的女儿,并不喜欢她,如果发现她出现,即可能会不留情面地将她轰出门去,「我全都明白,张妈请放心,我会扣0不让人发现的。」宋丹雅忙不迭地点头保证。
「唉,二少爷他现在昏迷不醒,希望你的出现能让他的情况好转才是……」张妈看着她说道,现下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能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宋丹雅何尝不这么想?她盼着项子麒能够化险为夷,无须再承受痛楚。
船船糖为避人耳目,张妈和宋丹雅约定子时之时,宋丹雅到兵部尚书府后门等候,到时张妈将会开门,让她偷偷进入探望项子麒。
宋丹雅明白此时急也没用,因此先行回到与童公公、童婆婆居往的小屋舍,耐着性子等待子时的到来。
童婆婆见她带着绣品出门,却一件都没卖出地回到家中,而且还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暗地里猜想京城的绣庄不愿买或是开了极械的价钱,她才会再揣着绣品回来。
童公公与童婆婆怕她难过,末多说什么,和以往一样.和蔼可亲地招呼她坐不用饭。
宋丹雅忧心于项子麒的伤势,根本就食不下咽,但不想童公公与童婆婆为她担心,于是勉强自己漾开笑脸,佯装无事地陪两老,待用膳完毕才回房。
等待是折磨人的,她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的童公公、童婆婆发出的鼾声,好不容易熬到快子时,立即悄然起身,走出家门,往兵部尚书府的方向而去。
起初是用走的,到了后来,变成用跑的,恨不得拥有一双翅膀,露以助她飞掠过长长大街,跃过高墙到他身边。
当她奔到兵部尚书府的后门时,张妈已引颈企盼地等候她的到来。
「宋姑娘,你可来了,一路上都还好吗?」张妈深怕她孤身…人走在黑暗的大街上会出事,假如真出了事,她可没法向二少爷交代。
「我没事。张妈,你快带我去看子麒。」为了见他,就算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她照样无所畏惧。
「好、好,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去。」张妈轻拍宋丹雅的手背,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带她潜入府中,见受了重伤的项子麒。
张妈领着宋丹稚穿过重重回廊,避开巡夜的守卫后,终于来到颟子麒居住的院落。
「请夫人让我今夜守在二少爷身边照顾,所以老爷和夫人都星兰砉休息了,你可以在房里好好陪伴二少爷。」为了今夜让宋丹雅顺利见到二少爷,张妈可是用了心思安排——「张妈,谢谢你,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宋丹雅衷的感谢张妈的帮助。
「宋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你和我家二少爷情投意合,我全看在眼里,帮你是应该的。二少爷若是知道你来看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快进去吧。」若非看见宋丹雅的真心,张妈不会帮她。张妈开了门,让宋丹雅入内。
宋丹雅对张妈颔首后,便迫不及待地进到子麒的房内。初踏入他的房间,就闻到浓浓的药味,她快步穿过小斥,走进内房,即见他赤裸的背脊敷着药、裹上层层布条。许是旁人担心他在昏迷中牵动到背部严重的伤势,因此还特别再以布条将他的双手缚绑在床柱上,让他趴着睡,动弹不得。
不争气的泪水于见到他严重的伤势与憔悴、昏迷不醒的脸庞时,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潸然滚落。
他的伤教她的心碎成片片,心痛得宛如一根根细针不断地往心口深刺,尖锐的刺痛持续着,教她喘不过气来,在误以为趋于缓和不痛之际,它又毫无预警地往深处里扎,如此反覆,直到她气力用竭,再也无力抵抗。
她脸色苍白痛苦地来到他身畔,颤抖的指尖不舍地轻抚上伤痕累累、犹沁着由丝的背脊。
·一子麒……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她不选择逃避,如果她暗中和子麒联络,或许今日他就不会受伤、昏迷不醒,这一切全都是她害的冰晶般的泪珠流淌在古铜色的裸肤上,宋丹雅心如刀割,黯然神伤.他的伤势使她一筹莫展,她什么都不能帮他做,只能无助地坐在一旁垂泪,她痛恨自己的无助·r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你?」张妈的话在她脑海中发酵,如果他这几日不醒,往后恐怕是再也无法醒过来了,或者是死去、或者是永远躺着,再电没有知觉。
依她对他的了解,他的骄傲绝不容许他失去知觉,任人服侍,像个废人一样地躺着,所以她得想办法让他醒来才行。
「子麒,你旬听见我在唤你?」她执起他的手,贴在颊畔轻喃。
rr我是丹雅,你的丹雅,我回来了,你知道吗?」她的唇吻上他的奔虎谣事背,发现连他的手背都带着伤,教她心疼如绞。
「我没死,我再次回到你身边了,子麒……」她哽咽,低哑着声道。
她的呼唤、她的泪水,得不到他的半点回应。项子麒的眉心因剧疼而纠结在一块儿,仿佛就连陷入昏迷也无法减轻肉体上的痛苦。
「我知道你很疼。我的心也好痛。你该知道,我不喜欢见你了无生气地躺在床榻上:你该是要意气风发地骑在马背上,领兵保家卫直的,是不?所以求求你不要再沉睡了,醒过来好吗?」她的指轻囊地.抚向他的眉心,试图为他拭去所有痛苦。
轻柔如蝶翼般的抚触,一下下慢慢熨平眉心的皱折,昏迷中的.项子麒似能感受到她的抚慰,不再觉得疼痛难耐。
「子麒,你知道我来到你身边了,是不?」见他不再蹙眉,她开心低孵,深信他定是听见她的声音了。
宋丹雅等待他再出现其他的反应,可惜等了好半晌,仍不见他骞更多的回应,清丽的容颜难掩失望。
「是我太焦急了吗?还是你正生我的气,所以故意不睁开眼看,我7」
宋丹雅心疼他像头被绑缚住的困兽,因此便擅作主张地为他解开双手上的布条。
考虑到他可能在昏迷中翻身扯裂伤口,需要有人于一旁守着制止,所以在解开布条的同时,她心里已另有主意——眼下就她和子麒两人,子麒陷入昏迷中,_也没有其他人会知道她接下来的大胆举动……她用力连连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子麒扯裂伤口,但却依然无法克制地羞红了脸。她脱。下鞋,躺在他身畔,让他的手臂环住她,她的唇则亲密地靠在他的耳畔。
她倚偎在他怀中,他的手臂颓软无力地横搁于她身上,使两,、像是紧紧相拥的一对恩爱夫妻。
宋丹雅细想着这些年来失去的、得到的,她无法说当初跳江的决定是否正确后来隐瞒自己来死的决定是对是错?毕竟,那是她当时唯一能.作的决定。
她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他,她丢下他独自一人,对他、对自己皆是无情与残忍。
「子麒,你知道吗?我曾幻想有这么一天,我们不必在乎两家的仇怨,就你和我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坐着,或许什么话都不说,或许说些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那对我们俩而言,将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幸福合该是如此简单,可是对他们而言竟是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