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情丝纠缠（1 / 1）
纷纷扰扰，战事不断，人心慌慌。
庆幸风冰之战停了。希望不会有后续。此战我军胜了，似在情理之中却又仿佛在情理之外。感觉自己好像一直被人操纵，但又说不明白谁有此能耐。但总得来说战停了，血不会再流了，不免是好事一桩。
回到京城，云理所当然地受赏受封。本来云说也要跟君主说我所打的战功，但我拒绝了。我是一个时空的女子，不但女扮男装上战场，现在又以男子身份来令赏受封，以后免不了一串麻烦。我还是建议云把澈的功提出来。而他却拒绝了。我不明白。你真的那么恨澈？
可怜的是澈一点也不关心这事，我也不知他真不关心啊，还是装冷漠。
夜凉如水，但却是一个好思考的气候。我独自一人在卦迹湖畔玩水。
“风公子？”枯叶被踩得沙沙响，是人的步伐。这卦迹湖除了我能进就只剩澈了。
那人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在我身旁坐下。
良久不见有人出声，让我感觉空气开始要杀我了。
“风公子不喜我进来？”我首先打破沉默。
“我不喜欢你就不会做了吗？”他缓缓抬头望着皎月淡淡含愁地似问非问地说。
“那我现在出去吧，我以后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了。”我站起身要离开他。
“又要离开了吗？”澈很轻地说，那声音似乎化作一缕轻风飘扬而飞。
我不知道我现在要说什么，能说什么，可以说什么，所以我只能选择住口。
“是啊，又要离开的。”澈又在自然自语地说，“那在离开前陪我一晚，好吗？”蓦然他把头转向我说。
“我喜欢卦迹湖。”我答非所问。但我知道这话似又给了澈误解，而这个误解我心并不愿解开。
“那你喜欢来时就来吧。”刹时澈笑得灿烂地看着我说，转念儿他又低下头说：“你不想看到我……我会在你来时就消失的。所以你能很放心地在这里。但这晚给我个例外，好吗？”
“风公子，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想通？难道金冰做得还不够吗？还没能让你明白知道的真心吗？！吓？！”我气他死脑袋还不开，气得我都语气都带着高热量了。
“他是我的好朋友。”澈看着我认真地说。
“真的是好朋友吗？！你扪心自问，你跟他只有友情？！”
“我跟他除了友情还能有什么？”澈答得总是淡淡的，说得总是轻轻的。总是让我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多想。
“爱情！”
“爱情是什么？”澈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
“爱情……爱情就是你想跟他白头携老，希望跟他永不分开，会让双方舍去任何东西。最重要的是要有感觉，看着对方心会蹦蹦跳，脸会红会热的感觉！”我几乎用吼的吼出我对爱情的理解。
“这些感觉，我在跟金冰在一起时会有这感觉。”澈又像旁观者一样说。怎么他说的话会让我这么无力这么心痛？
“但我看到你时会担心、害怕、幸福、喜悦、疑惑、伤心、痛苦，有时我会恨你，恨你为什么出现，出现后又为什么要离开……那这种感觉是什么？”澈抚着心，眼神定定似灵魂出壳地看着我。
这才是真正的爱情感觉，是吗？我无语问苍天。我认为的爱情只是表面的？
我久久不说话，澈却不急，似乎料到我会不说话一样。
“然，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会阻碍你的。但请你收回这玉佩，好吗？”澈轻轻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是我还给他的温玉。
“这玉佩我不能收。”
“为什么？它不好看吗？”
“这玉佩对你来说是很有意义的吧。那么重要的东西就应该送给一个你值得送的人。而我并不是那个人。”
“这玉佩对我来说的确重要。”澈停顿了下，再继续说：“但你是不是那个人应该由我来定的，不是吗？”
“你这玉佩应该送给别人的。”我轻轻地把玉佩推回他怀中。“好好地收着，等以后想送那人就送他吧。别再想着我了。”我站起身准备走了。我真的不想再与他呆在一起了。情太伤人了，我不想再受伤。
在我转身走没几步，身后响起了澈的声音——凄怨的声音，“遗物，如果是我送你的遗物，你就不能不收下。然……不要忘记我。”人声停了，换来的却是人落水的声音。
我吓着了，吓呆了，吓得不知所措了，吓得脑袋空白了。
“澈！澈！你快出来，别玩了。呜呜……我收下，我收下，你快点出来，不要死啊！”我害怕了，我并不想让澈死，我只想让他活得更幸福快乐。我现在只能无助地在岸边朝湖四周撕声大呼。但没用，没用，没用啊！湖面平静如镜啊！
金冰，对，找金冰，他一定能救出澈的！
想到他我就撒腿跑出卦迹湖找金冰。幸运的是我一出卦迹湖就找到了他。更幸运的是他更快地救起澈了。看着澈苍白的脸，我无声地跟在金冰后面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边哭边喃喃道歉。
金冰带澈回到我们的新房里，呵，我们的新房，多么讽刺啊！在门口，我没进去。因为这是澈的静土。我这污水还是别染污他的心了。
一直一直的，我在门口看着。澈还是死灰般安静，好似这样才是他最想要的。看着这样的他，我的心真的真的很痛，痛得揪心，痛得五脏六府缩成一团，痛得眼睛发竭。
很久很久，澈终于醒来了。他在开口说话，但声音太弱了，我太远了，听不见。
“然叶，澈叫你过来。”金冰招呼我过去。
我犹豫了下，但最后还是进门了。来到澈身边，看清了澈的脸色。真的很白，很白，很白。
“什么、事？”料不到说出的声音是沙哑的，料不到喉咙是干竭的。
“这、还不是遗物……”澈边困难地说话边无力地抬起手指着他头边的玉佩。
“我不要遗物！”我不喜欢见你痛苦！
“但……我喜欢……它是遗物。”澈笑得暗淡地看着那玉佩。“它只有成为遗物才能留在你身边。”这话他无边说出口，只能在唇边挪动，而我不会读唇语……
“然，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那你就不要死！”
澈只笑不说。我无法辨他心了。你想说什么就要说出来啊，我没有了与你心灵相通的能力了。澈，你说话啊。你想做什么？你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然叶，我们先出去吧，间澈现在是需要休息的时候。”金冰看着澈欲言却无力，想离又不舍的神情混着奄奄一息的脸色很是心痛地对我说。
是啊，金冰说得对，现在不是跟澈讲话的时候。呵，何时我变得如此不懂事了？我自嘲地看着澈那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脸庞。
“好。风公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告退了。”我向澈以点头之礼告别。
“风公子……”澈用凄凉的语音喃喃自语。
“间澈，你要好好休息，等好起来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知道吗？不要再有死的心了。我不吵你休息了。”金冰轻声细语地叮咛澈，感觉就像清晨风吹芦苇一样宁静安心。这……是我做不到的事……我眼神都暗了。
出了房门，金冰就紧紧地拉我到一旁。
“怎么回事，干嘛拉得人家这么痛！”我痛得不能忍耐地呼喊着。
“别嚷嚷！会被间澈听到的！”金冰紧张地四周环视。
“放手！别对我拉拉扯扯的。”我大力地甩开他的羁绊。对恢复自由的手直呼气。
“然叶，能看在我在春光楼对你好的份上放过间澈吗？”金冰难得一见地像我乞求道。
“我不是放了吗？！我还叫他跟你在一起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舍了他了，你怎么还这么说我？！难道要我做到让你们上洞房才叫放过他？！别笑话人了！我也气愤地想。
“其实……我跟间澈两人的感情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襄王无情，神女有梦。”金冰笑得虚脱，笑得凄厉，笑得失神。
“但澈一直都很重视你。他一辈子都不愿抛开你。”我看他笑得如此失神，心里也不见痛快地说。
“不愿抛开不代表不能离开，不是吗？”金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说。“我离开了，澈不会像对你离开一样痛苦。呵呵，你走后，我以为我有机会了。原来并不是我的机会，是你的机会，是你的机会啊。澈拿着你留下的玉佩如行尸走肉地活着。他知道你去了哪，但却不敢去找你，他说怕你不喜欢；他说你喜欢自由地呼吸；他说你不喜欢见到他，因为见到他你的眼神很快就混乱，而你讨厌这种不在你掌控的东西；他说你更喜欢跟风流云在一起，因为跟风流云一起的你永远都不会伤心……”
“后来，战场上传来消息，说我军以万人之力不战而胜了敌军的百万军师。间澈高兴得在这里舞了一天的仙纷蝶舞剑，因为你回来了。可是久不见军队的凯旋。派人打听后才知你被抓了。在得知这消息后，间澈下一刻已消失在京城，去战场找你了。”
“还记得敌军的一个穿得儒雅的男子说你被虐了，是如何被虐的，最后受不了虐死了，还给拿来你的人头给我们看。那一刻，间澈的眼神变了，变得血红，心变了，着了魔。间澈开始杀人了。杀得很凶，招数很快很厉，凡在他五米之内无一生还。那时我知道小时候的对间澈的预言成真了。我想阻止他，但我知道阻不了了，天下阻得了他的人只有你啊。”
“你说这么多给我听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听得心一阵内疚和纠痛，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轻松这么快地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间澈受苦受累了。他受的苦已太多了。”
“苦多了……不是会麻木吗？”我心里滴血地说。我们最终都不能在一起的，就算现在明白真心又怎么样？啊？以后我也是会走的，长痛不如短痛，反正现在都痛开了，就不应该止住啊。
“你！”金冰被我呛得说不出话。两眼只能直钩钩地瞪着我。
“如果不能让澈爱上你，你就帮他找一个能让他爱上的人吧。”我悠悠地说。就算我想做那个人也是不行的，是吧，老天？
“间澈说如果你认定了的事，旁人再费唇舌也是没用，原来是真的。呵呵……那好，那你至少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件，别再叫间澈风公子，叫回你原来叫他的称呼；第二件，收下他要给你的玉佩！”
“对不起，我一件都做不到。”我叹了口气说。
“为什么？！这不都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吗？！”金冰不理解，恨我的铁石心肠地向我狠说。
“都是要离开的人，就别留下希望来害人。”
“但你不收下他的玉佩，他会死的！”
“为什么？！”我惊讶于这玉佩与澈的命相连着。
“这玉佩对间澈有着犹如他的生命的意义，他一直认为应该在你身边留下一点关于他的东西，而这玉佩就是最适合不过的代表了。刚刚他说，如果这玉佩是遗物你就不能不收下了。所以你再不接受的话，他会再寻死来使这玉佩成为遗物！”
“唉，这又何必呢。”我闭上眼深深地呼吸。
“不好了，二少爷自杀了！”袭人走过来向我们喊救命。
“你瞧！”金冰一说完这两字就飞进澈的房里。
“澈，你真的要这样吗？你知不知道我最后都是一个会离开的人啊？”我痛苦地望着月亮苦恼着。
慢慢地，我进了澈的房，看到澈比刚刚更苍白的脸。呼，澈，你要拿最苍白脸的吉泥斯奖吗？
“澈。”我轻轻却语气沉重地呼出他的名字。而他却因我的称呼亮开了一张脸，脸开始有一丝血色，但不好看。“我收下你的玉佩，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再伤害自己，好吗？”
“好，只要你肯收下，我什么都答应你。”澈虚弱得如羽毛轻风地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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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今天下午6点多就能上传的，可惜网络不通，不能上网，所以直到现在才能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