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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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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猛退一步,来了!原来是这个!原来她不是要废立太子,而是要昭皇子直接取皇上而代之!原来盈妃要的不是皇后位,她要的皇位!

我猛然咬唇立偿血气!真是歹毒至极!我怎么就没想到,她这般聪明的人竟然要的根本就不是太子位,她是想重演吕雉武媚旧事!

“现在皇上呢?”

“启禀娘娘,太医现在正在给皇上请脉。皇上寝宫外面已被禁军围住,现在宫门紧闭,已告全城戒严。”

我忽地头猛然一晕,含蕊从后面扶住,我伸手将她挡开。

动手了,到底还是动手了。

我扶住桌子坐下,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多了,盈妃果然是出手不凡,她原来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是直接取天子而代之!这是我着实没有想到的。只觉浑身冰冷,手心直冒冷汗。

含蕊看我脸色惨白,在一旁端来热茶。我喝一口,这才有了些意识。经过上次左相的事,凌文这次一定不会被轻易围在家里,虽然宁王还没有到京,可是四门紧闭刘家人也进不来了。这样一来就全是京城内的较量了。

我深深吸气,将茶全数倒进嘴里,终于定了心神,好,宫外有凌文穆轻扬他们,宫内有我,有我,我一定要与盈妃一搏。

只是现在想来真是危险,京内我们没有兵力,禁军又在盈妃手里,这时候她要是假传圣旨杀我就是一句话。

“含蕊,去看看皇后殿那边。”话虽这样说,其实我是想试试到底禁军的忠诚度有多高,盈妃对我是什么态度,和含蕊到底是什么人。

天黑如墨,心乱如麻。全部的较量都在今夜,要是过不去,我们怕是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一会含蕊回来,面露忧色“娘娘,大门根本出不去,听说皇后娘娘的病越发重了。”

我点点头,看来已经没有了先机“好,看来这次是被围死了。”

宫里已经无计可施全看外面了,不用看也知道现在京城是什么情形。我转身回到宫里坐下,只有靠凌文他们了。只要靠他们了。

又逢大变,我尽量让自己沉静下来,只有安神才能想出办法。

更漏声骤响,已过半夜,要是凌文他们能冲破防守进宫来,我们就有一线生机。可是寂静的长天之下,想想也是死斗。

闭上眼睛,默念着,默念着。父亲你定然会保佑我,让我安然度过此劫吧。

有什么可以辖制盈妃的,可以让她忌惮的东西。有什么可以和她谈条件?有什么可以呢?回转,想起来一个人,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势,我出不去连她的面也见不到,要是被她得手就毫无用处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窗上似有敲击声。我和含蕊对视一眼,那响声又起。低低的,但是在寂静无声的大殿里却横贯入耳。

我两步走上去打开窗户,见一个穿禁军衣服的人骤然从窗口跳了进来。我呆愣一下,看着他,这个人身材小小,衣服在他身上甚是不合身,接着他只是看了看窗外,接将窗关上走到烛台前将蜡烛一口吹灭,黑影里我警觉骤起,只是不知是敌是友一时不敢做声。

这时他四下一看无人,就转来了过来,我仔细看着他,黑暗里却不看不清楚。“你。。。”

说着却听一声低笑,接着那人将禁军头盔一把拉下,接着青丝如瀑布般洒落“娘娘,您不认得我了?”他抖了抖头发“玉娇,我是徐玉娇。”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你是,你是徐小姐!”

她上前一步,跪在我面前。“玉娇特来接应娘娘的!”

我赶忙将她拉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她嬉笑着“娘娘真是,玉娇一个姑娘家深夜打扮成这样进宫来,自是有大事的!”

我看着她真是替她担心“现在多危险,宫禁这么严,你怎么进来的?”

她走过去将头盔放在桌子上,举起我早就放凉了的茶喝一口,擦了擦嘴“娘娘真是,忘了我父亲是干什么的!弄身禁军军服有什么难?京畿城防将军家自是有皇宫图的,我跟着父亲进宫也好几回了,怎么会不知道章永宫怎么走。我和母亲本是明日就要走的,下午时候我看京畿将军府有调动,可是这些人没有虎符圣旨只是暗暗调度就起了疑心。”

她放下茶杯,我惊得不知该说什么,这孩子,这么要命的时候,她怎么还这么气定神闲。

“是谁让你来的?这样的时候,你进宫来干什么?”

她转过头来“越是这样危险的时候我就越该来,娘娘看我给娘娘带什么来了?”她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我在有光的地方接过来一看,玉虎一座凛然生威,大吃一惊“京畿城防将军印!”

手握着这个,心简直都要停跳了!京畿城防调兵令一式两份,京畿城防将军印,和皇上手里的虎符,两物相碰才可调动京畿兵马,如今皇上被他们辖制住就算有虎符,没有这个也是不可以调动京城和禁军一兵一卒的。

“你个丫头,哪里来的这个东西?”

“父亲把这个东西看的比命都重,父亲走的匆忙,没有人知道这东西在哪,本来这份是要收回的,因为找不到就只好作罢新的还没有做出来宿家才能钻这个空子。”我转头看她,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见识。

“那你。。。”

“京畿城防将军府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父亲虽然背着我可是这东西一到家我就知道在哪,本来我想交的,可是父亲尸骨不在,我也只有这个东西了就瞒了下来。我想留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能有用处。”

我拉着她,亏得这丫头有这份孝心,这个东西事关重大按制是要随身佩带的。盈妃定然是觉得徐北捷一死东西定然失落了,留下孤儿寡母没有用处,谁知道这东西竟然就在京畿城防将军的府上。

好,太好了!

“玉娇不知道娘娘要干什么,但是玉娇知道京城戒严定然是皇上出了大事,宿家人打压爹爹已久,要不是娘娘我家现在还在尚城,爹爹也不会受此重用。父亲死后,宿家人没有一个来探望,只是凌大人送来了很多东西,让给我们母女找了安身立命之所。”她眼睛坚定,直直看着我,我只觉得这话让我心里有愧。“玉娇,你可知道你父亲是。。。”

她马上打断我“娘娘,玉娇都知道,玉娇还知道娘娘在郦国城下不顾安危高声诈敌很有我们硕国女子的威风,玉娇以为父亲奉皇命战于敌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我再也说不出话,看着这丫头,仿佛看见了自己,甚至连自己都钦佩起这丫头的胆量见识。

“娘娘,父亲还有一些旧部在禁军,现在他们只是听命禁军将军必是让盈妃蒙蔽了,他们都是忠于皇上的耿直之士,会帮娘娘的。”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你,到底是谁跟你说了这些?”

她到底是个小姑娘,被我一问有些躲闪了“是,是湖月夫人。她还让我告诉娘娘,现在虽然强弱有别但是凌大人和穆相一定会尽量拖住他们的太子也已经暗中出宫,剩下的就交给娘娘了。湖月夫人本要来的,可是她哪有我合适,是我自己要来的。”

我心下一恼,这个凌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把个小姑娘弄进来算什么!

我看看天色“好了,时候不早了,事不宜迟。”我起身要走。

“我与娘娘一起去。”

“不行,你不要跟过来,太危险了。”

“不”她上前一步“娘娘的事玉娇都知道。玉娇虽是女子也要经经大事,父亲曾说要领着我上战场见识,如今遇到这般大事我既然来了就不能放过,省得这辈子后悔。”

我本想让她留在章永宫,可是想想这么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哪里锁得住,留在这里也未必安全。正犹豫之际,忽然宫外有大队脚步声。

我连忙和含蕊跑出去看,一队禁军正往这里来。

我一看那队禁军来的气势汹汹,立刻大呼一声,宫中侍女立刻佩剑出列将我围在中间。自从皇后给了我刘家的令符和太子的名册,我就将皇后隐藏在宫里的武威侍女暗中调到我的宫里了。

现在时机已成熟,该是到了出手的时候了!

眼看那队禁军已到眼前“请娘娘与我们到皇上寝宫一趟。”

“哦?大半夜的让我去探病吗?”我冷眼昵视他们。

“臣等奉命来接娘娘,请娘娘即刻起驾。”

“奉命?既是皇上让我过去,圣旨呢?”

他眼睛躲闪“臣等奉的是皇上口谕,请娘娘遵旨。”

我冷笑一声,盈妃现在正好趁皇上危难为所欲为,怎么这么好心让我去探病了。

“口谕?那你看看这是什么!”我掏出调兵令,往前一伸。他们立刻现讶异之色。

“调兵令有两份,京畿城防将军的玉虎印和皇上的虎符,玉虎印在此,你们没有调令是奉谁的命进来后宫的!按律,无皇命进后宫乃株连九族的谋逆之罪!如今凡是假传圣旨的皆是趁皇上有恙图谋不轨!皇上将此令交由我,命尔等即刻拱卫宫廷捉拿乱党。”

那些禁军面面相觑,我一看果然是奉盈妃之令人心不齐。

正要开腔,却听身旁一声脆响“王叔叔,父亲在世时曾说你深明大义是个帅才,如今怎么这般跟着乱党厮混了,你曾说要给玉娇说门好亲事,现在却要杀了玉娇吗?”

那人神色有些犹豫“王将军不必惊慌,是真是假只要同我面见皇上一问便知。”只要能见到皇上,宁王还没有回来就不怕盈妃能玩什么花样。

那些禁军半刻思虑才抱拳恭立道“我等是奉将军之命来请娘娘,既是娘娘有玉虎印,末将即刻护卫娘娘去见皇上。”忽地我站在高处看见下面禁军有一个偷偷跑出了队列,心下一凉这个人一定是去报信了,可是现在身边的人不够也还没有拿住他们暂时没有办法,听天由命吧。

说着禁军开出一条路,我侧过身“含蕊,去取皇后娘娘的后宫令来。”我现在这才想起这后宫令我一直没有交回,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宫女将我围在中间,一路往皇上寝宫走,才走到一半就遇到了另一队禁军,我一看心下一惊这一段通往皇上寝宫的路要是走不到就毫无胜算了。

“本宫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排场了?还用得着禁军将军亲自来接?”

“我等奉皇命后宫女眷悉数到奉天殿等待圣旨不得私自走动,末将来请娘娘随末将到奉天殿。”

奉天殿?一个后宫女眷到奉天殿就已经是干政大罪了,盈妃看来杀机已起了。眼看那人见到禁军将军有些动摇,心下不好。擒贼擒王,他来了更好,听玉娇说就是这个人是盈妃一派的,此处就除了他,我们也能抢回些戏码。

“好,将军,这位将军也是护送我去奉天殿的。你即是得了皇命我即刻与你去,请将军在前引路。”抬步之时,给含蕊使了颜色。含蕊不动神色,那禁军将军一看我并没有反抗,显出脸上阴喜之色一闪而过,躬身站在一旁。

还有三步,我走近他,含蕊从左侧走到他所站的右侧,就在我在他面前走过之时含蕊跨前一步,掏出袖中短剑直刺进那人喉咙。鲜血四溅,只见那人挣扎两下就倒了下去。

这时这禁军将军身后的人一看主将被杀立刻露刃,我身边侍女立刻纷纷拔剑。

“退下。”正在剑拔弩张之际,我微微一喝。侍女们看看我,我按下剑刃,往前走了一步。

“各位将军莫急,我朝祖制焉有后宫女眷进奉天殿之事。王将军作证玉虎印在我手上,两份缺一却调动禁军恐有变故,正要去皇上寝宫验明真伪,此人假传圣旨横加阻拦,众位将军若是心中疑惑只要随我去皇上寝宫便可。夕焉虽是献女却从未做过有害皇上的事,皇上素来龙体安康怎会突然晕倒,若是夕焉所言有虚,到时候将夕焉正法不迟。”

那些禁军看禁军将军已死,有些群龙无首。我低头伸手从血迹斑斑中解下禁军将军的将符“王将军,夕焉一介后宫女眷只为保皇上安危,徐将军在世之时就器重于你,皇上如今祸福不明请你暂代禁军将军之位。”

他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还是伸手接过来了。“娘娘深明大义又有玉娇在此,末将愿护送娘娘去见皇上,但是末将只忠于皇上,若是娘娘有反意,末将定然不会手软。”

我点点头,“走。”

终于看到了皇上寝宫,我走在最前,看到了将寝宫团团围住的禁军。

还没到门口,就看见盈妃站在寝宫门口,噙着一抹冷笑。我几步走上前去“皇上不是有命让女眷们到奉天殿吗?我特来与盈妃娘娘同去。”

她妩媚的脸上寒光一闪“的确,奉天殿是要去的,只是是你去,还是我去的分别。”

“王继,你不顾皇上诏命是要造反吗!”盈妃厉声斥责,却被玉娇一声脆声打断。

“呸,我父亲的玉虎印在此,你不得玉虎印哪来的调兵令,你分明是假传圣旨,还在这里狡辩!”

接着禁军中立有异动,盈妃一看局势不妙,示意身后上来抢夺,禁军一看立刻围拢过来,不料从殿中冲出更多宿家亲信。我心下一惊,这些人都是宿家养的死士,禁军在京中缺乏实战已久,要是打起来怕是胜负不定。

这时盈妃冷笑一声“太好了,我正愁没有这玉虎印调不了城内的驻军,这下你倒是给我送来了。如今只要杀了你们,玉虎印一得,这京畿就尽落我手,来啊,给我抢下那印尽数诛杀!”

我大惊失色,真是人无常势水无常形,刚刚的优势立刻变成了索命符了,正当我由于之际,却见玉娇一把从我手里抢下玉虎印,高举起来一把掷在地上!

一声震响,只见玉屑纷飞,凛凛威虎就此化为碎片。我惊呀看着玉娇,心中强扭过来。“王将军可见!如今看来谁为反贼一目了然了吧!”我身后的王将军一听盈妃之言立刻就要冲进寝宫,盈妃身后的宦官武卫和亲信家丁则立刻利刃出鞘,双方力作决战之势。

“盈妃娘娘看来胜算并不大,如今我们势均力敌你又何苦如此?”

她神态悠然,慢慢踱步过来站在离我一丈之处。“我宿盈即是做此决斗必是有万全准备的,宁王的兵马今夜就到了京了,以你刘家的那点人手,以为挡得住宁王的铁骑吗?”

我大吃一惊,原来是这样,她故意说宁王是二日后才到京,原来!

我咬咬牙,顾不得那么多了“盈妃娘娘真是智者千虑,可是娘娘不是也知道我与宁王的事吗?你就肯定他会进宫来杀我?”

她美丽的脸上闪着光芒“亏得敬妃娘娘还说得出口,你那般伤了宁王,你以为他还会念着你吗?你毕竟出身低微,我宿盈是在这宫廷里长大的,我的姑姑们都是先王之后,我经历的宫廷斗争比你在书里看到的都多。”

接着她转身走了几步,到了武卫亲信之中。“宁王的事算我失算,我已经许诺他,他要是进宫保昭儿即位便饶你不死将你赐给他。要是他不答应,那这帅位我能给他,也能给别人。”

我心里一颤,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的决算。宁王要是答应她,那我们就全军覆没,要是他不答应,那就和我们一起陪葬,这个盈妃,真是心思缜密。这么说来,天不亮恐怕宁王就要进城了。要是那样的话。。。

事情到了这一步,看来我也要拿出杀手锏拼死一搏了,只愿凌文他们能保住太子。

接着她冷绝一笑“内侍何在!将皇贵妃与叛乱禁军王继拿下!”

“慢着!”我安安新神,装出一副无关紧要成竹在胸的样子“盈妃娘娘真是神算。可是娘娘想过就算娘娘胜了,也只是徒有江山无人分享,娘娘愿意踏着自己亲弟弟的鲜血登上这无极江山吗?”

她眼睛微闭“你,什么意思?”

“娘娘可忘了宿飞大人在何处吗?”

她脸色有些微紧,我一看心下一定,看来有希望。“娘娘可记得现在是谁在郦国境内吗?娘娘运筹已久,我与皇后娘娘也没闲着,早与逸言郡王和庄亲王说定,若是娘娘在京中动手,大军就即刻攻打定国。娘娘说,定国要是收受到硕国的进攻,令弟会怎样呢?”

她神色一变,可是马上又恢复常态。“哼,宿盈素来敬仰娘娘,如今总算与娘娘过招,真是其乐无穷。可是娘娘别忘了,郦国已下,定皇一定知道下一个就是他了,如今我硕国新主登基,他自是想相持以图自保,怎么会对国舅下手呢?”

果然不好对付,我沉思片刻。往前走了两步“娘娘,当初皇上不舍得娘娘去定国犯险,足见对娘娘偏爱。可是娘娘你可知道,夕焉一向不是省油的灯,我去了定国就应然不会空手。”我拿出一样东西,伸向她。

“娘娘可知此是何物吗?”

她细细看了看,眼下疑惑。

“即是龙纹玉饰,定是皇家之物。不瞒娘娘,此物乃是定国太子所赠,他约我与他结盟一同打压安归王夺取皇位。娘娘若是动手,我死讯一传,逸言郡王和庄亲王就会攻进定国,到时候趁机归顺太子,太子有了与安归王相抗的兵力人望,而逸言郡王那时定然为我报仇心切,到时候杀一个宿家党魁娘娘的左膀右臂,还是要离国十三万大军,你说太子殿下会选哪一个呢?”

“你!”关心则乱,看来盈妃对自己的弟弟果然是忌惮很深的。

我乘胜追击“娘娘,你只顾的将宁王大军调回京城,可是却忘了离国与郦国的大军还在郦国,我与宁王只在千里之外的营中几天,京里就有了反应。如今我死讯一传,就算娘娘将凌文和穆轻扬斩尽杀绝,我们也总有传递消息的办法。就算娘娘与我同时发信,相距千里怕是到时候也追不上了。”

她已是神色大变沉静不在,有些气息不匀。我心中暗喜,看来被我一诈成功。

我提高声音“娘娘,我一个贱卖官婢,能进两国后宫,王后,皇贵妃,今生也不算枉过了。凌文虽与我有故,但是如今俨然反目,穆轻扬本就是外人,只是暂在同一条船上翻脸也是迟早的事。如今若是我死能拉上世家贵公子,盈妃娘娘的亲弟弟,硕国皇上的国舅陪葬,我也算是赚到了,令弟的生死就在娘娘一句话,您还是尚加考虑吧。”

她气得脸色微红,瑟瑟发抖,眼睛似是能喷出火来。

“娘娘,宁王之才之智,他对我如何你是知道的,你就那么有把握他一定会让你得手吗?”我抬起眼睛射进她瞳底,我对他那样,他还会顾念吗?我与那太子哪有什么盟约,分明心虚非常现在却要紧抓衣袖装出镇定。

火把闪动,刀刃利剑放着寒光,一切,都在这一赌了。半晌寂静无声,分分刻刻都长的可怕,我的汗已经湿透衣袖,可是还是全力支撑着自己要与她对峙下去,要是被她看出心虚,要是她真的不在乎宿飞,我们的一切,皇后太子,凌文离国,一切的一切就全部埋葬在今晚了。

终于她眼色抖动“你想怎样?”

我心中大石落地微微闭目定神,还是装做若无其事“娘娘如今与我战平,大开杀戒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太子和昭皇子都值少年,娘娘大可不必这么着急,皇上雄才大略,若是大统之后你我再争胜负,那时定然比现在更加有趣。我们今日暂且息兵,他日再做胜负吧。”

盈妃盯着我看了半晌神色有些不信,如今之局我在宫里掌握禁军确实占了上风,我说息兵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接着神色如常“我闻听皇上发病,怕有人图谋不轨,调来家丁保卫宫廷,即是误会那就算了。”说着就挥手示意,转身带着家丁离开了。

剑甲收鞘,我回身走出几步,只觉得头晕目眩,全身无力。暂时我是赢了,其实根本不用下次,我们现在只是相互试探都不辨虚实,更大的纷争就在下刻。只要她再积蓄力量就会立刻发难,但是起码事到如今我们抢回了先机,不至于落人后太多。

“请将军将宫门打开,含蕊你快去请太子进宫,把凌文大人和穆大人都请进宫来,王将军,宫里就拜托你了,盈妃这遍虚实不明,暂不宜轻举妄动。”

禁军在我手里,宫里看来还在掌控暂时还可以相峙,但是到了明日,若是宁王真被她得手,那我们就定是难逃了。

“王继领命,娘娘放心,末将拼死护卫皇上太子。”

我点点头,回到章永宫还未及喘口气和玉娇说句话,湖月就只身来了。虽有惊讶但已了然,我只顾的心虚后怕确是思量少了,凌文他们都来,要是盈妃突然发难谁在外面接应,好,湖月来了就好。

“娘娘。”湖月见到我仿佛劫后余生般,我见她也是分外亲切,心里好歹有了些底气。

“凌大人看宫门一开就知道娘娘得手了,马上派我来了。”

我点点头“凌文他们在宫外如何?”

“只是短兵相见,还没有大事。”

“好。”我只顾说着,却没有底气了。接下来该怎么办?盈妃一定会反扑,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她似是看出我心中疑虑,但是却半晌不开口。我有些奇怪“凌文可说下一步该如何了吗?”

她低头稍微哽住,片刻之后抬起头来“娘娘,凌大人说,如今盈妃行事如此,是下了你死我活的心的,所以夜长梦多,要尽量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我微微蹙眉,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湖月,什么意思?”

她抿唇,眼睛定定看向我,嘴里慢慢突出几个字“太子一天不即位,我们就一天不稳。”

即位?我脑中犹如巨雷闪过!

一把抓住她“你是说,你是说,让太子。。。”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脑子瞬间被掏空,全身无力一下跌坐。

即位!

“那不就是要我,要我杀了!”我忙掩住口,只觉得周身酷寒一时不能言语。

我猛然站起来“这怎么行!我怎么能!”

“娘娘”她扶住我“娘娘,现在可是生死之际,只有这一时半刻,要是盈妃召集了人马,那我们就再无胜算了。”

我扶住头,半天才回过神来。

“娘娘,为今之际只有让太子即位,盈妃才能名不正言不顺,趁着这时候娘娘早做决断,否则这场变乱迟早还会重演。”

决断,让我鸠杀硕皇的决断!

“娘娘,凌文大人让我带三句话。”我抬起头看她,她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去,可是那三句话仍旧如耳边击磬“娘娘可记得离王是怎么死的吗?娘娘可记得为何与宁王不能不能远走吗?娘娘可愿意让太子如小王子一般吗?”

“可是就算都是因为他,他至少对我。。。我怎么能!”

说着湖月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件东西放在桌上。“这是穆相让我转交给娘娘的。”

我拿过来一看,眼睛立刻灰茫茫一片,一个抓不住就掉落在地上。这是赵园的房契地契。

湖月垂手一边“穆相说,他就是拿来这个换了昆王在郦国的势力。”

我伸手制止她,我不想再听了,只觉得头里轰轰作响,什么也想不了。

终于,我闭了眼睛,只觉得全身颤抖,不能自已。

接着,湖月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鲜红的颜色。我看着,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片血红。

终于,湖月跪在我面前深深叩首“娘娘,时辰不多,盈妃随时可能发难,请娘娘早做决断!”

我长舒一口气,好像将自己的一切都呼了出去。

“你走吧,我知道了。”

湖月缓缓起身,“若娘娘下不了手,奴婢。。。”

江陵公主的话立刻浮上脑际,要与王室中人相搏,就必要必要心如铁石。我摇头“我和他的事,我自己来。”湖月悄悄后退着,步步远离我,到了殿门口才深深看我一眼。刚要转身,却听我一句召唤“湖月,去告诉凌文,宁王马上就到城外,去给刘家军送信放他进城。”

我将一切都交给你了。我鸠杀硕皇,你是拥立新君还是平叛报仇,都交给你了。

拿着那红瓶,我一个人走向皇上的寝宫。一步步接近,盛夏之中我却觉得冷气四溢,步伐轻飘仿佛走在云彩上。

本来刚刚觉得那么远的路却顷刻到了。王继已派禁军把守寝宫可是他们看见是我,就纷纷闪开。一个统领样的人走近我“娘娘,王继将军已将太子迎入宫中。太医正在为皇上诊治,皇上确已中毒已经服药正在休息。”

我点头“辛苦将军了,请仔细把守以防生变。”变?我不就是最大的变?

他俯首称是,我不由闭上眼睛,觉得此刻的自己仿佛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推门进去,寂静无声的大殿里,灯火暗哑,只能依稀看见偌大龙床上躺着的硕皇身影。

一身白衣,盖着一条单薄的丝被。

我慢慢走近,只觉得现在的我们离了那么远,仿佛天与地的距离。

“夕焉。。。”一声细弱的声音传来,惊得我全身一抖。

“皇上。”我离他几步看着他灯火下消瘦的脸庞,我才发现才几日不见,他竟然这般的苍老憔悴了。

他举起手,颤抖着缓缓伸向我。我留在原地并不靠近,却见他露出了一抹笑容“你真的来了,朕以为你不会来。”

我说不出话,只是看着他。“你是来笑朕的吗?朕一辈子都在算计,没想到却被自己最信赖的人算计了。你是笑朕吗?”

“是,我在笑你,笑你也有今天,笑你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

他轻叹出声“解气吗?”我眼里涌上泪却硬隐了去。

他的手无力垂下,落在床边“夕焉,若是没有宁王,你会真心爱慕于朕吗?”

“不会,从皇上为我设这个局那日就不会。”

“是啊,是朕错了。你的心如这月色还要皎洁,怎么是能用权谋算计得来的。”

“皇上,你可曾对一个人是真心吗?”

“夕焉,朕曾自问,若是你与天下二者只可得一,朕会做何选择。”我静静听着,凉风入殿扫去一室静谧。

“朕选天下。”

我闭了眼睛,只觉最后一点柔情也已消失不见。

“夕焉,你与朕是一般苦命之人,想得天下至宝的都是苦命之人。夕焉,如今这江山交给你,朕就可以撒手去了。”

我瞬间睁开眼睛,他知道我要来干什么。

走到床前,他将手抚上我的脸。“朕起初只想收服你,可是后来朕慢慢被你吸引了。朕不碰你,是怕得了你的人失了你的心。朕是征服天下之人,终能征服你。”我按上他的手无言以对。

“可是朕错了,天下能征服,可是人心却是征服不了的。真心只能用真心去换,犹如宁王对你。”

看着他眼里哀戚的神色,我心头一动,涌上一股怜悯,曾经觉得离王是孤单的,可是他,何尝又不是可怜。

“夕焉,记得在西宫遇见你。那般的尴尬情形,你美的让朕失神,朕是帝王虽阅美无数,可是如你这般清纯心底如水的却是头一次见,本来要你来硕国只是想羞辱离国,虽然听说你有些才华,但是却是不以为然的,直到那日大殿比剑,朕一眼就知道安归王是故意输给你,可是你那般的勇气着实让朕刮目相看。本来是想打动你,可是到头来却是朕被打动了。”

“朕要谢谢你,是你让朕知道了牵挂的滋味,让朕知道了爱人的滋味。”想起他对我的过往,如今如此情形,我深深不愿看到的。

“他们争这个皇位,却不知道朕将皇子们迁出宫就是为了他们能逃离这一切。你与朕一样,注定是孤独的,注定是要独守孤独一生的。朕知道你来做什么,你做的很对,若是朕也一定会如此。夕焉,今生我们相守四载却不能相爱,来世,让朕比宁王先遇到你吧。”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落下,我拉起他的手,放在唇下。我或许该恨他,或许也该感激他。

“不必你动手,朕是男儿,是天子,不能死于妇人之法。”

说着他从身下掏出一把短剑高昂举起。眼里显出那日奉天殿的凛凛威风,直刺向胸口。只觉一股湿热点滴于面颊之上,他僵直着身体,用尽最后的气力,眼睛似是要将我吞噬,手指紧握我的手“答应朕,守住你的孤独,守住朕的江山。”

我重重点头,他犹如解脱一般松力,一把将短剑拔出,向我横扫而来,我反应不及只见寒光闪过,他便颓然仰倒于枕上嘴角还挂了一丝笑意,指上绕住了我一缕青丝紧紧握在手里。再没有了生息。

这时,寝宫的大门蓦地的打开。“娘娘,母后她。。。”

我泪眼阑干,呆坐在床前,手指抚在那斑斑血迹上。才知道天竟然已经亮了。

“末将护驾来迟,皇上。。。”我一听心中顿时一松,这是宁王帐中那为首的将军,他到底是站在我身边吗?

我伸手止住他“皇上遇刺之伤复发,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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