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章永敬妃（1 / 1）
收剑回来的一刻我忽然明白，任何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永远没有输赢。
落座，却碰见了太子的笑容。“收天下可用之人为己所用，方是帝王之道。”忽然，这句话回荡在我耳边，我神色一定，陷入了沉思。
盈妃一把火把我烧到了皇后宫，我却是因祸得福了。如今母亲也不在了，我更应该好好活着。
棋子啊，利用啊，都是双刃剑。人下棋，棋子在棋盘上，但是最终棋子的摆放却能决定下棋人的胜负，倒是谁是利用，谁是被利用，都是说不清的事，但是只有上了棋盘才有发挥的机会。连这个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我竟然选择才懂，真是。。。
我看了看盈妃，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让我疑惑，为什么这看似嚣张的的笑容里竟然带着欣赏和一些莫名的神色。这个硕皇宫忽然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这里面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呢？
筵席过半，我看着这些人虚情假意的表演，有种一解往日郁闷的畅快。看大家酒过三巡都有些醉了，我看了看没有人在意我了，我就起身向皇后告退，皇后并不阻拦。
我起身离开，却感到一股目光，回望过去，竟还是什么都没有。看来，我是入棋了。
从侧门出来，人很少。半路遇到一个人挡在路中间，是宿飞。我轻笑，还真是一点也不错。之前的我的确是没有被他算计的资格，但是现在，应该有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喜获新生。”他转身，手里的纸扇轻摇，一脸的无关紧要。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同喜，同喜。”我绽放笑容。盈妃这样用心良苦的给我上了一课，我怎么能不好好用在她弟弟身上呢？我似乎还要谢谢他，心里又觉得实在是太巧了，怎么会他来教我剑术，然后安归王就来了，谁有这样的神机妙算呢。
“在下看来还真是小瞧了娘娘。在下用凌司徒给娘娘赔罪如何？”他笑着一躬身。
“不敢，凌司徒是远比我有用的，宿探花想必不是单纯为了我才引他来的吧。”我忽然明白，凌文的才华，是足够吸引他们的。“既然小看了我，那就没有和我对话的机会了，等到你证明了你也有拉拢我的资格再说吧。”说着，我就越过他身边继续走，心里的舒畅让我看着这月色都分外好。
走进皇后宫，却看见一排宫女站在房间里。“献妃娘娘请移驾。皇上已经下旨请娘娘移驾章永宫。”
“皇上？”我吃了一惊。“请娘娘即刻移驾章永宫，皇上圣驾正在等待娘娘。”宫女催促着，我却觉得太突然了。
跟着来到章永宫，到了门前，我吃了一惊，这里居然就和皇后殿遥遥相望，这般的富丽堂皇，只比皇后宫稍稍逊色。
到了门口，宫女退下，让我一个人进去。我推门而入，里面静悄悄的，光彩夺目的陈设，让我一时失神观望，原本在离王宫简单惯了，现在来到这里，真是开了眼界。
四处一走，居然空无一人，不是说硕皇在等我吗？我忽然想起，不禁四下看看，的确是空无一人。
往里一看，内殿的门开着，里面的家具陈设精致而又前尘不染。好奇的走了进去，还有一股幽香，桌子上一盘残棋，微风从窗口吹进来，分外的清凉，茶几上一壶热茶，还有一本书半开着。我轻轻拿起来，默念着上面的诗文。看这书的人有些多愁善感，都是些风花雪月的文字。我翻了几页，却有些等得着急。回头一望，看见粉红的罗帐旁，挂着一样东西，走近一看，居然是我的闺怨！不是在火里烧了吗？怎么挂在这里。
回念一想，一定是那个硕皇在打什么主意，要赶快离开。脚刚踏出内殿，就听门外一阵嘈杂，接着，大门缓缓开启，走进来一个明黄的影子。
我看着他，有些不自然。
接着，他关上门。定定的看着我。
“献妃拜见皇上。”我跪下行礼，眼睛却不忘扫过他。
他笑了，“朕还是喜欢你跟朕对视时的样子。”清朗的声音，在这夜色里分外动听。
“每次看见你，都是拿着剑。不过这次好看些。”他走到我身边并不理我，我无趣只好自己站起来。
他走进内殿，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你可知道你是朕的仇人？”他站在桌帮，眼神柔和，我抬眼看他感觉有些怪异。
“臣妾知道。”
“你当了王后，打乱了朕和昆王多年在离国的经营。你在后宫作的军衣让朕吃了在离国第一场败仗，你把六城守军调回，让朕二十万大军白跑了三天三夜，你让出后位，让朕和定国险些翻脸。你死守离京让朕被迫撤军回来朝中大臣都对此多有微词，一场准备了几年的大战竟因为一个小小的你让朕灰头土脸。朕甚是恨你。”他说着，语气并不逼人。
“臣妾在其位谋其政。皇上所说都只是臣妾情急所至。”
“好一个在其位谋其政。如今你来了，离国成了朕的属国，你也就是我硕国人了，你打算如何谋这个政呢？”他看着我，自然毫无压迫。
“臣妾是亡国贱俘，听凭皇上发落。”实在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情形该怎么回答。但是左相的话响在耳边，好自珍重，自求多福。
“朕有个愿望，是一统四国。那么朕跟你做笔交易，你帮助朕实现愿望，朕到时也实现你一个愿望如何？”
愿望？“臣妾无德无能，不知如何帮皇上。”我低头答道。
“好，朕不强求，但是朕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你总要给朕一个交代。”他的语气坚硬，让我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今日你在安归王面前露刃，还赢了他，证明你对亡国之事耿耿介怀。朕留你到今日，是原以为你有些本事，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用之人。可你在朕的宫里还不忘惹是生非顶撞朕的爱妃，既如此留你也是祸患。况且，如今你已经来了硕国，离王大病，凌文又因为你被刑部抓了，现在重整旗鼓攻离必得全胜。”
我不答话，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样吧，朕和你做一赌。你是朕的仇人，朕本该杀了你。可是看在你还有些本事，朕给你个机会。你若输了，朕就杀了你，朕一月之内再次攻离，一定将离京夷为平地。你若赢了，朕只要你好好呆在这皇宫里五年，你一心一意跟着朕，心里只许有朕，辅助朕完成大业。五年之后朕一统四国就放你离开，给你自由让你安逸度过余生。你若不答应朕现在就杀了你。如何？”
我一愣，呆在他的皇宫辅助他？他要我呆在这里，还要用我吗？可是，我的心里却开始有些乱，他怎么会要一个离国王后在自己身边。他不怕我会伺机报仇，或者他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可是这个赌局我根本没有选择，就算不为自己一条命，也要为牺牲了这么多才得到的离国和平。
“皇上既然拿臣妾的效忠作交易，那么臣妾也要还个价。”
“哦？朕倒要听听。”
“臣妾要是赢了，臣妾要皇上许诺永不再攻离，将离王视为自己封疆之臣，将离国百姓视如硕国百姓一般爱护，皇上可答应吗？”说完，我直直的看着他。
“一言为定。”他笑了，脸上的表情温和宁静，和那日在奉天殿前截然不同。
“皇上金口玉言，臣妾接受这一赌。”我看着他，相信他会让我赢的。
说着，他手指向那盘棋。
“这盘棋，朕执黑，已输半边。你若能帮朕在一柱香之内转败为胜，就算你赢。”
我转头看过去，才发现这棋在月下竟是如此光华，这分明是一幅用雪山玄玉雕的棋子，黑白分明发着幽光。
我定神走过去，坐在黑子一边，他坐在对面，眼神深邃的看着我。
这盘棋黑子的确已失半壁，情况不妙。看着空白所剩不多，没有多少手就要结束了，我越看越赞叹这盘棋下得精妙，黑白厮杀自始至终，攻防得益，下棋之人思虑深远。看的越仔细越觉得无从下手，我的棋艺有限，这下棋之人远在我之上，这该如何是好。月色渐移，硕皇在对面微笑着看我，我却越来越心思毛躁，本以为硕皇会让我，可是这棋我要是真解不出来，他一句金口玉言说不定真的就下不了台了，我死是小，要是连累了离国。。。真是低估了他，那么阴险成性的硕皇，怎么会好对付。
轻轻闭上了眼，微微攥纂拳，不行，一定不能着急。以前下棋，父亲的话。。。节点，节点，一定有一个子是节点。扫过整盘，可是那一个是呢？
他坐在我对面，还是一样的气定神闲。
一定是个不起眼的地方，或者。。。啊！这个！看似已经死了，但是却还蓄势待发，加上两子便可连成一线，那角上的一片就活了，马上带起一条主轴。联动整盘，白子就可以翻身了。
我马上捻起一颗滑润的棋子落在了一角。心里一片明媚，扬起笑容看着他“我赢了！”
可扬起脸对上他灿如星辰的眼睛，笑容一下僵在脸上。刚刚喝的酒有些泛了上来，连忙把头低下。
“你看看。”他手指向窗外，月亮竟然已经移了一段。
“皇上。”我有些焦急，他不会是要反悔吧。
“你虽解出了棋局，可也超了时辰，朕要加条件。”他起身，依旧带着笑。
“条件？”我有些担心，他又要耍什么把戏。
“你不必担心，明日就知道了。”
说完他双手击掌，外殿门开进来一个宫女，端着一只酒壶和三个杯子。放在桌上，安静得出去。忽然他走近我，一把接过我手里的剑，手指按在上面，一滴血洇了出来，他背对着我遮挡着桌子，转过身来，将杯子一杯杯的斟满。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条白绢擦擦手上的残血。
“这酒里有朕的血，算作朕和你歃血为盟。你刚刚给朕开了三个条件，那就喝了这三杯酒，算作朕和你的约定。”
我低头看了看，好在是保住了离国的百姓，就算留在他身边，也无妨。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是咽下后就觉得喉咙火辣，这酒烈的很，咽下之后全身发热，头皮渗出了汗珠。咬咬牙，接着又是一杯，胃里一片火热，头也微晕了，根本就是在想看我的笑话，不行，喝完了要赶快回去。接着硬着头皮灌下了最后一杯。喝完马上就觉得头重脚轻，视线模糊。
接着进来几个宫女，我连忙趁意识清醒扶住她们“送，送我回去。。。”接着就感觉站立不稳。
下朝之后，宁王有些疑惑的回望了大殿。
今日的皇上好像心情出奇的好，昨夜的酒宴让他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可是看着皇帝有些难掩的欣喜，心里的不安加深了。
“皇上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身边的一个大臣问道。宁王放慢脚步侧耳听着。
“喜事？我看未必。听宫里的管事说，昨夜皇上去了章永宫，招幸了献妃。”另一个有些忧心的说。
宁王一定，脸色乍变。
回头本想多听些，却看见了昆王脸上和皇上一样的欣喜，额头立刻渗出冷汗。
阳光射进窗户，照在我的眼睛上，好久我才强撑着睁开。头痛欲裂，喉咙也干涩难忍，眼前还是有些晕眩。好不容易支起胳膊半撑起身体，四下一看，有些陌生。
刚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的外衣不见了，仅剩下中衣。这里，不是皇后宫的偏殿，而是。。。而是昨夜的那个房间！难道我昨夜没有离开过？
“来人！”我大喊，连忙要起身下床，接着门开了，鱼贯进来六个宫女。在床前一字排开，跪在了我的面前。
“奴婢等，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她们一声，让我立刻醒了酒。
恭喜？！
我低头一看，身下居然压着那条沾血的白绢。我忽然明白，昨天的一切都是硕皇的诡计，想起昨天我和他的盟约，不禁欣赏起了他，他还真是有些心思的。
只见其中的一个站起来，接着门外又进来四个太监，手里拿着圣旨印玺。
“娘娘，今早皇上已经下旨封娘娘为章永宫敬妃，从一品内宫妃，加封贞淑夫人。奴婢等以后就跟着娘娘伺候娘娘了。”
“敬妃？”敬妃，献妃，这是要给我正名啊。贞者，节也。淑者，顺也。难道硕皇把这仅次于皇后宫的章永宫都一并给我住了？这个硕皇，真是处心积虑。把我引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说不清吗？
接着，又鱼贯进来一排的宫女太监，每个手里都捧着一个大礼盘，奇珍异宝，首饰佩环，各色衣服，都是个中极品。硕皇用这些东西轻而易举的把我推进他硕国无尽的争斗。这个章永宫听说空置已久，多少妃嫔都削尖了脑袋想钻进来，现在我一下子住了进来，以后就怕是就和盈妃卯上了，难道硕皇就是这个意思。
起身下床，宫女立刻上来伺候，果然训练有素丝毫不用我动手，沐浴更衣上妆，一气完成。站在镜子前，我仿佛是个大国贵妃了。只是这妃子的装束看着有些别扭，虽然远比当王后时候华丽美艳，可是我似乎不太习惯这样。
用过流水般上菜的早膳，我坐在内殿等待硕皇，看来这就是他昨天说的条件，还真是让我有些无话可说。
御书房。硕皇正在埋头国事，离国民心多有不稳，派去的地方官员也多遇麻烦，安归王不日就要回去，和郦国的和亲也快谈妥了，到底是先下郦还是先攻定，硕皇现在还不着急拿主意，但是安归王那边的消息，定国正在扩军，而郦国也是在准备，无论先攻哪个都要一举成功，绝不能再像攻离那般。
一声通禀，昆王推门而入。
“皇上，已经收服了吗？”英气的脸上还是一贯的自信和傲慢。
“服是还没有，但是已经收了。”硕皇抬起头，一张英俊的脸上带着深邃的神色。
“相信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臣弟以为这离国有三件珍宝，一是大好江山，二是离国王后赵夕焉，三就是奇才凌文。如今皇上收了赵氏，凌文也会归顺，得此三宝，我们大业成功一定指日可待。”
“离国的军力民风虽不及我们，但也是因为我们经营已久，又有内应，才会这般占了上风。如今刚刚占领离国，将赵夕焉收为妃，希望能借此收服凌文为我所用，这样有了他这个能臣治民情，又有赵夕焉收民意。相信离国一边就稳妥了。可惜她是女子，只能用于深宫。若是男子。。。”硕皇站起身，走到一盘棋前，幽深得看着这黑白错阵“朕若不能得，必毁之。”说着，就在一角落下一子。然后微微有了笑意“今日朕可以转败为胜了，要是宁王知道自己又败给了那个女子，不知会不会服输啊。”
狮子园里，宁王正在凝视着四国舆图，要是可以驰马扬鹰在这浩瀚天地，该是多么畅快之事。离国一国已收，定国占尽剩下大半，他和那些文臣的意见大不相同，只要征服定国，那么郦国大势已去，就不会做困兽之斗，郦王虽有抱负，但是无奈国土狭小，只要得了定国，其实大业就可成了。
溪水长流，可是流不走他心里的烦躁。那个女人的身影总是在他眼前盘旋，想到这里他的拳就不禁叹一口气。
“娘娘，外面有人求见。”一声通禀将我唤醒。有人？我起身出去，一到门口却惊呆了。
“凌文！”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可以在这里看到他。那日一别，竟然这么久没有看到熟悉的人了，我的心里立刻涌起一股酸涩。
“娘娘。”他还是一身的玉袍，脸上略有苍白，看着我眼里的光华还是依旧。娘娘，还是娘娘，自从他见到我，就一直是娘娘。
我拉着他，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进了内殿，宫女全都出去，门关上了。
“凌文，你。。。”我话还未出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他看着我，有些酸涩的笑了。“凌文对不起娘娘。当日凌文当也想将娘娘送出去，还未动手就被左相禁足家中。将娘娘陷于此地，凌文愧对令尊大人的深恩。”说着，他低下头。
“不说这个，现在离国保住了，你和我也保住了，就是万幸。你怎么来了，这里多危险。”
“凌文是受了逸言王子之托，来帮助娘娘的。”我一听吃了一惊。逸言？
“是，我和打王子都担心娘娘，本以为来接娘娘回去，但是却落入他们的手里。这些日子他们对我犹如上宾，如今娘娘又被封为敬妃。凌文原本就向娘娘许下誓言守护娘娘，如今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全娘娘的。”
“凌文，”我连忙打断他。“不要再起这样的念头，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要保全离国，保全你，若是你为了我而犯险，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又是何必？如今离国是硕国的属国，硕皇也和我约定会视离国百姓如硕民一样爱护。作为交换，我留在这里辅佐他五年，等他功成之后就放我离开。昨夜，我们歃血为盟，我相信他不会反悔。”
“娘娘。。。”他看了看我眼露惊讶，又低下头“其实这些日子凌文也明白了，四国之战在所难免，一统之举势在必行，离国虽已臣服，可是民心多有不满，我担心要是日子久了还要生变，到时候恐怕就不好收拾了。硕皇待离国降民不薄，或许，他会是个仁君圣主。”
我回头看看他，他面色平静“若为离国计，凌文宁死不愿归顺。可是如今大战在所难免，要是不能速战速决，四国百姓都将为之所累，硕皇若能一举统一，倒也是拯救四国万民于水火。如今娘娘已为硕皇妃子，凌文为娘娘计，凌文愿保娘娘。”
原来，他们真的是看中了凌文的才华。但是现在离国既然已经归顺，就是和硕国同体了。那么凌文的一身本事，若是能发挥，就不仅仅能造福一国百姓了。而我或许也可以见证四国一统的一天，要是父亲知道我如今面临如此机遇，会怎么选择呢？
“娘娘，离国的百姓是百姓，四国的百姓也是百姓。若是能一统，以后长治久安，或许也是幸事。”凌文的话如平湖上的微风，吹动着我的心。
现在的情形，我在这硕皇宫无依无靠，宿家与羽封将军好像都想拉拢我，难道就是因为他们看出了硕皇对我的兴趣？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哪边也不参加，既然选择盟友依靠，自然要选择最可靠的最有利的，就如研君一般的选择皇权。而这个人，现在也决定着我的生死和四国的百姓。
“凌文，你怀有奇才，是治国能臣，如今离国已亡，你投奔硕国也能实现你的抱负，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决不阻拦。”我回身说到，既是对他也是对自己。
“娘娘，”他眼睛看着我，闪着期盼的光。“等到硕皇大业已成放娘娘离去之日，娘娘可愿带上凌文吗？”
我微微启唇“好。”
送走凌文，心里燃起一股希望，治儿曾说要是我是男子，必跟随我成不二霸业，如今我若能帮助硕皇一统四国，老死之日，怕是也能笑容以对了吧。
“娘娘，皇上驾到。”
我整了整情绪，从今往后，我要在这硕皇宫好好待下去。
走到门口，跪下行礼“臣妾，恭迎皇上圣驾。”
明皇的影子停在门口，嘴角扬起。“爱妃请起。”接着双手把我托起来。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
进入内殿，我看他心情大好，沏了一杯茶给他奉上。也有些惊讶于自己这么快进了角色，其实，面对他和面对离王一样，只是我再也不会付出感情了。
“皇上今日似乎有喜事。”我微笑着坐在他对面。
他低头吹了吹茶，轻抿一口。“洞房花烛，又得良材，你说朕该高兴吗？”
我心里偷笑，原来他也和我一样的虚伪成性。“该，臣妾说皇上应该好好高兴高兴。”
“正如爱妃所说，朕打算多留安归王住几日，然后召离国大王子来，接着答应郦国的求婚，到时候四国同堂，把酒言欢，爱妃说如何？”
“好，臣妾觉得甚好。可是皇上可瞅准了，别又弄了个假公主来。”我揶揄着，我们如今是盟友了，就该站在他的立场上。
“朕量郦国也没有这个胆量，况且就算了是假的，爱妃也定能用的比真的还真。”说着，他就拉起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