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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天各一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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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情义难两全,吃苦受罪是必然。——作者胡说中……

所以上光和临风分开了~~~~

苏显奔赴婚姻的礼堂~~~~

烈月我很喜欢,关键时刻有气魄。

下一章会回来个熟人,挖哈哈~~

貌似这时候笑有点不合气氛。

花海。

无边无际,绵延到地平线的全是紫色的花。

两抹身影在花的波浪中闪动,一男一女,前后追逐,如同两条快活的鱼儿,笑声就是他们恣意溅散的水珠。

“我很幸福——!”当他们嬉戏累了,躺在这片天空下的美丽汪洋面上,仰望大朵的白云悠闲掠过头顶,男孩子兴奋地喊出声来。

“这就是我的幸福。”女孩子温柔地回应他。

男孩子坐起身,依稀总角孩童模样,他顺手摘下一朵花儿,插在同样是孩童的女孩子鬓边,女孩子抿着嘴瞧他的眸子,极认真地说:“……像琥珀。”

“人上之人,万丈光芒,那不是我的名字,你还会和我一起吗?”男孩子倏忽又成了少年,眉心攒着淡淡的愁。

已是少女的女孩子毫不迟疑道:“你只是你呀,我要嫁的就是你。”

随后,有一点热热的东西滴落在他面颊。

他茫然地摸了摸,发现对面的她流泪了。

“你不要哭啊。”他抑制不住一阵酸楚,急忙替她擦拭。

然而这一动念,迷梦似泡沫般消失……

……

上光睁开双眼。

果然是梦吗?

他觉得眼角有些异样,抚了一把,泪痕犹在。

原来哭了的是自己。

他看着幔帐和其上的装饰,迟迟不愿起来。时节是盛夏,可他感到冷。

只要他稍有动静,一定会来人向他报告。兴许是好消息,兴许很糟糕。他不想冒险去听,要是能够永远听不到……但那也不行,他想知道是否能够挽留住那对他至关重要的人……

天哪,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他胸中涌起一股股的锥痛。

相识在幼年,重逢在少年,你了解我最隐蔽的秘密,你懂得我最封闭的内心,你取走了我全部的爱和信任;如今我们成为夫妻,以后还打算要一起扶携前进,走一段长长的路,我以为能与你白头直到同穴,怎容你中途放弃……

越这样想,恐惧就越紧地攫住了他。

失去一个人,可能对另一个人来说不算什么。不过失去一半的自己,谁敢想象那是何等的情形?

天意,到底要如何捉弄我们?我该如何去面对?

……

“世子,您醒了。”上光的逃避和挣扎没持续多久,师雍款步来到他的帐前。

上光不答。

师雍蔼然道:“小臣清楚世子醒了。”

“你真是盲的?”上光叹了一口气。

“小臣用的是装在心里的眼睛。”师雍自袖中取出两份书简,“世子您睡了两夜一天,小臣明白那是由于您疲累不堪的缘故;可事不从人,所以,有两个消息必须搅扰世子一听。”

上光不同意也不反对,呆呆出神。

师雍咳嗽几声:“第一,夫人已从最初的危急中缓了过来。苇巫奏禀说,夫人的症象凶险,但无大碍……”

上光立即集中注意力:“果真?”

“小臣在这个问题上欺骗世子,不要命了?”师雍摇头。

上光跳下床,赤着脚便朝外走,小易见状,拎了鞋子拿了外衣跟在后面赶。

冷不防师雍话锋一转:“世子,第二,有宗周和晋国传来的双份急报。”

苇巫静静地坐在宽大的窗前,远眺窗外的景色。

天气很好,阳光暖洋洋地洒进房间,染得一大片地面漾起温柔的金红;风不疾不徐地裹挟着花香,拂动着檐铃,穿堂而过;几只雀儿从树丛落下,歪着脑袋打量下屋内的光景……

一切都很安宁。

在他旁边,小汤镬炖着的药快要熬好了,水泡热烈地翻滚、攒聚,咕噜咕噜喷吐药香。

他站起来,走到纱帐内,摸了摸沉睡中的临风的脉息,再仔细观察她的面色。

她的脸庞苍白胜雪,黑发如乱云,蓬松地堆在枕边,愈加显得她毫无血晕;瘦削的身子深深地埋在被褥里,单薄得让人难过。他想起昨天抱起她时,她轻得如同羽毛……不怪晋世子那般宠护她,在意她,自己是个旁人也忍不住触景伤情,萌生怜悯,何况他与她是相爱的新婚夫妇呢?

“仓儿。”他的义父、名义上的家奴——顺悄悄地出现在他面前,低声招呼。

苇巫一惊,随即呵斥:“我说了,不许这样叫我!”

“我想唤醒你!”顺并不退缩,“如果你一心要替齐公主做事,眼下是你最佳机会。你瞧,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晋世子也不在,这个女子的性命完全捏在你我的手中……只需一点点鸩毒,她……”

苇巫的呼吸急迫起来:“……你懂什么……”

顺逼近一步:“下手吧,了却齐公主的心愿,我们父子远离这些肮脏龌龊,回去你母亲身边。”

“母亲死了。”苇巫恢复镇定,冷冷地道,“我不能在这里杀掉吕侯公主。丹姜公主希望由她亲自安排吕侯公主的生死,我无法僭越。”

“齐公主失去理智,但你不可以。设法接近晋世子,我们已耗费无数心力,担了无数风险,若是不在这紧要关头做个了断,将来如何脱身?!”顺说着说着,老泪横流,“你母亲有灵,见你深陷泥潭,而我却拔你不出,会怎么责怪于我……”

苇巫拂袖:“别再提我母亲!她不在了……莫非你真的疯了……”

顺涕泣不已:“我是疯了,我扮成这幅模样,全是为谁。孩子,你为何听不进我哪怕一句话呢?”

苇巫别过头去:“你……”

猛地,他像被无形的钉子牢牢钉在了地板上。

原来,这回头之间,他发现上光不晓何时站在了临风榻前,双目流淌哀伤,专注地凝望无知无觉的临风……

尽管刚才的言语应该没被听见,可苇巫还是一阵阵从脚底升起凉意。惶恐中他向顺递了个眼神,顺隐入帘幕。

其实,苇巫的忧虑和害怕是多余的,此刻的上光,心中空寂,耳无杂声。

他慢慢蹲下,手伸进被中找到她的手,小心地握住,一言不发。

苇巫注意着他的举动,最终确认他没留神到那场足以招致杀身之祸的对话,方松了口气,滤好药汁端了上来:“世子,夫人的药。”

上光“嗯”了一声,扶起临风,让苇巫喂她。

“她能活下来么?我要先生实话。” 沉默了良久,他开口发问,“我保证不伤害先生。”

苇巫低下头,咬了咬牙:“很难,但鄙人也保证夫人能活。”

上光注视他:“……谢谢。”

隔了一会儿,他又缓缓地道:“先生除了医术,还会巫术对吧……”。

苇巫飞快地琢磨了一下他的用意,终不明所以:“唔。”

上光颔首:“……我屡经征战,剑下亡魂苦多,也曾被人诅咒……是不是这些冤孽,使得我夫人受我牵累,疾重难愈?若是,可有法子移于我身……”

苇巫思量再三:“不,世子。夫人的病与鬼神无关,她是寒疾伤肺再加操劳,才有呕血症状。”

“是吗?”上光搂着临风,“先生,我没有再多的请求。我和她终生是要在一起的,所以我希望她能尽量长久健康地陪伴我……先生,请成全我这一点私心……”

苇巫听他讲着,没原因地鼻子一酸:“世子的深情,神明会体知的。”

“不,先生。”上光决然道,“神明帮不了我,我……”

两人正在交谈,殿外公孙良宵闯将进来:“世子,船只和车马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您有其他吩咐么?”

苇巫诧异地瞥一眼良宵,再看着上光:“世子在这个时候回程?夫人的情形不允许啊。”

上光垂下眼睫:“我哪会带她去战场……”

苇巫抖了一抖:“战、战场?”

上光端详着临风,不时捻掉挡住她面容的乱发。

“世子!您要离开夫人?!”苇巫仓皇地追索,“您是要将夫人托付给我照顾?您这就得走?!”

“你能做到么,我对你的委托?”上光不置可否,倒反来问他。

苇巫念念:“您舍得?”

上光平静地道:“我是晋国的世子。”

苇巫别过脸,憋不住内里的失望:“您是她的夫君,她尚且在昏迷中……我只记得这一点……”

上光不以为忤:“她懂。”

“我的医术不是万能百灵的。”苇巫顿时无名火冒,“她最大的支柱是你,你走了,我可保证不了任何事!”

上光笑了一下,像是对临风,又像是对他说:“不要紧,我也是去拼命,倘若这边有个闪失,我那边或早或晚总会去陪她。”

苇巫瞠目结舌。

上光在临风唇上印下一吻,帮她掖好被子,踱至苇巫近旁,凑近他的耳朵:“先生听好了,一旦我夫人醒来,马上带她出楚境,前往晋国。我将留下一些人手供你调配。……最后提醒先生,请尽快逃走,别让我的夫人与你,都成为楚地的质子……”

苇巫动也不敢动地待他嘱咐完毕。

上光退后一步:“先生,我告辞了。”

苇巫不由自主地拉了他的袖子:“世子!……不等夫人……吗……”

上光背对着他,半晌道:“也许,这是最好的安排。”

他掀起帘子,苇巫还要喊他,被一旁的师雍拦下:“先生,不要如此残忍。这时候清醒的人比起昏睡的人,谁更难过?先生,战场上在召唤世子的,是天子、晋侯和无数将士……他留下来,夫人也会责怪他的,他们不是只为男女之情而存在的夫妻……”

苇巫闭了口,目送上光头也不回地下了台阶,登车辘辘远行……

蓼地。

这是个正巧处在汉水与淮水中间的地方。

上光一行数十人披星戴月,预备横渡淮、汝二水,奔赴周军集合的蔡国,同先行驻扎在那的晋侯宁族会师。

必须得赶上据说由天子特使主持的誓师礼,那样他才可以名正言顺地代替父亲出征。

父亲是在他出生那年,于沙场上与戎人作战时受了严重的箭伤,百治无效而成为痼疾,此后年年发作,令母亲、他和弟弟十分担忧。因此打他能上战场时,次次出征他都争先士卒,怕的便是父亲有所操劳,影响那阴影似地潜伏在身体中的魔鬼。

使他更操心的是,宁族没把出征的讯息传给他,出师的时间、地点等等全是太子和傅父公子养在书简中告诉他的。父亲惜子心切,但他怎可旁观……

……

随行的公孙良宵和大夫元,一左一右地伴他坐着,受他感染,俱是愁容满面,心事重重。

“世子。”大夫元试探地打破空气中的薄冰,“把师雍留下,会不会勉强了点?”

上光支着下巴,视线仍旧飘忽于沿途景物。

良宵朝大夫元努一努嘴:“前一阵世子命小臣接近和观察苇巫这个人,小臣并未察觉他哪点不妥,该是没问题的。师雍是我们中年纪最大,脑子最灵活的,即使那苇巫不对劲,师雍也有法子应付。”

大夫元领会:“对,万事都会如意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上光,上光非但不见展颜,神色反而愈加沉重:“那是什么?!”

良宵、大夫元一齐扭头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前方路中央,挡着一队人马。

“上光哥哥,你回来啦!”领头的一名服色鲜丽的小姑娘,一面扬起胳膊向上光挥动,一面跳下马车。

“无虞?”上光认出她,她就是徐王爱女,无忧之妹——无虞。

无虞开怀道:“上光哥哥,我们分开半年了!我很想你!”

上光看她笑得畅快,不由忆起当初江上邂逅无忧之时,感触万分:“……是啊,我们果然再见了。可无忧却……”

“他是自尽的。”无虞打断他,“他辜负了父王。”

上光哑然。

无虞甩甩鞭子:“上光哥哥,你这次能带我走吗?我暗中跟踪你,为的就是问这句话。”

“你究竟是否清楚时下的局势?”上光认真地打量她,“你是个孩子,别搅入是非之中,快到安全的所在去吧。”

无虞拉下脸:“你和无忧哥哥一样,一口一个‘孩子’。我已经十二岁,做得了自己的主。”

上光疲倦地靠在厢板上,向车旁骑马的小易道:“我们没时间浪费,继续前进。”

“你走不得!”无虞怒喝一声,自身后取出弓箭,“上光哥哥,我不准你轻视我!”

上光握住“灵光”的剑柄,暗中数着她所带来人马的数量。情形很不乐观。

“放肆!”路两边矮坡有女子清脆地笑骂,“何处来的黄口雏儿,竟敢朝我大周光君叫嚣?!你有本事就放箭!你放一箭,我还你十箭!”

众人闻得此言,都是一凛,循声觅去,但见坡上立着一人,裹一袭飒飒飘舞的火红披风,居高临下睥睨无虞。

“你是谁?!”无虞忍住不安,强要撑持。

火红披风的女子哼了一声:“我便是燕国的公主,陈国的君夫人!你父兄胆大包天,侵我周境,今天我先要了你小命,把你的头送去给他们当礼物!”

无虞未免齿寒,瑟缩道:“你有多少人?!”

“一部分可以杀你们,剩一部分可以仁慈地葬掉你们。”烈月叉着腰,“你若不信尽管来试。……不过我今日是接晋世子的,还不想为你污了我的剑,你识趣就快滚,慢了我可不耐烦!”

无虞年纪幼小,被她唬得踌躇再三,虽然不甘,终没久留,策着人马遁去……

烈月看她走远,下得坡来与上光见礼。

“多谢陈国君夫人解围。”上光佩服地揖首。

烈月爽气地道:“晋世子何必客套!我特来接应晋世子,幸亏这一场遭遇,不然我反觉得白跑一趟了。……临风可好?”

上光愣怔:“……好。”

烈月点头,严肃地提起下一个话题:“我从陈国出发,在蔡国停留。那里誓师已举行过,您的父亲晋侯与卫伯作为前阵,此刻应当攻入挚、繁两地了。眼下这附近常有徐人出没,您要打算渡淮水、汝水直抵蔡国本营的话,很不安全。请考虑取道吕、申,再经汝水到蔡国。”

上光略想一想:“陈国君夫人说得极是。”

烈月扑哧一乐:“我岂止说到,哪,我还把吕侯的世子引来啦!姜朱世子,快来看看您的妹夫!”

上光愕然,眼睁睁瞧着一个青年贵族上前热情地与他寒暄,抱着他的膀臂使劲拍:“晋世子,妹夫!我的天,太出色了,哈哈,妹妹好福气!”

上光定睛细看,他的面貌和临风并不很肖似,奇怪的是,却能看出他和临风同为吕侯、明姬夫人所出,无非是兄妹俩继承有所不同罢了。

“妹夫,走!我送你一路到蔡国!”世子朱拉他上车,口中连珠炮一般,“我妹子她身子恢复了吗?父亲来信一直念叨,妹子的信中倒从不说起,我也不晓得怎么答复啦。妹子说你是个体贴的人,我看也是,想必她目前过得不错吧!”

上光悲从中来,不知如何应对。

所幸世子朱也没注意:“天不早了,我们赶路,赶路!”

商丘城。

日正中,花满地。

宋世子苏显前往齐国的迎亲队伍安静地启程。

望着整齐华丽的仪仗自国都门下鱼贯而出,他情不自禁有点想要喊,但嘴角一动,这喊叫的欲望化作了笑容。

最近他很习惯微笑。

就像昨天晚上,他特意去到父亲榻前,握着父亲久病枯槁的手,依旧逗趣:“我明日去把媳妇给您娶回来啦,您在这期间要好好将养自己,准备给我主持婚礼哦。……您那会儿要是还这么瘦这么憔悴,媳妇看见如此可怕的公公,会被吓一大跳!”

他的父亲宋公申,因为儿子的婚事而振作起精神,病势居然有转痊的趋向,从几乎不能饮食到勉强可以下地走一走。在宫中上下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医师们却告诉苏显事情的真相:国君活不过今年……

宋公申不舍地揉搓儿子的头发:“你这孩子,总是出言不逊。但愿你的新妇,能将你的性子约束约束,就算为父到了黄泉,也能安心……”

苏显同样浅浅菀尔。

笑,在当作掩饰痛苦的表情时,总是非常有用,但笑过之后,会牵引起心底更深的痛。

“兄长,该登车了。”他的庶弟公子熙小心翼翼地提醒。

苏显理了理头发,回过神来:“是啊,我们去吧。”

公子熙扶他上车,满面恭敬。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苏显察看他的表情,突然问道。

公子熙吓地一抖:“……哎?”

苏显不动声色:“早晨送到的急报,是从哪里来的?”

公子熙未料他一清二楚,慌得不得了:“是,兄长!那急报是从宗周传来的,说天子即将东归,所派先行使者已经抵达蔡国,敦促晋侯、卫伯首倡起兵,全力反击徐人,令我宋国随时准备襄助。”

“啪!”苏显一拍车辕,横眉怒眼,“这种事你竟不迅速上奏,还要瞒我?!”

公子熙扑通跪倒在尘埃,差点哭了:“兄长误会了!此事父亲是第一个知道的,可他不许告诉您……”

苏显正要伸向地面的脚又缩了回去。

……

“兄长,父亲要求您按时动身。”公子熙等了他半天,终于忍不住再次催促。

“你留下,熙。”苏显拿定主意。

公子熙盯着他:“兄长,我是您的前驱呀……”

“前驱少一个很要紧?”苏显看也不看他,“你留下,我对你有更重要的安排。你也不想想,眼下父君生病,一旦征调支援的命令来到宋国,谁替父亲处理?”

公子熙摇手:“不,不。即使我留下,也断然不敢处理军务!”

苏显解下腰间的锦囊,丢给他:“玉符在里面,这一刻起你是宋国唯一有权调动一切的人。……你给我记住了,第一,照顾好父亲;第二,配合天子的任何命令,协助晋、卫二国!半点做得不对,我回来有你受的!”

公子熙捧着玉符,仿佛捧着个发烫的东西,畏惧而兴奋:“……兄长,我……我可以吗?”

“你是我的弟弟,再怎么也差不到哪去!”苏显甩给他个背影,放下帘子,命令御人,“快些,日夜兼程去齐国!”

丹阳。

“哎!”黑耳跪在临风榻前拿温湿的绢子为她擦脸,突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嗓子都变了,“姐姐……姐姐好象动了!”

云泽将药碗一搁,同苇巫一起赶到,又紧张又期待。

临风果不负众望,吃力地□□着撩起厚重的眼帘。

云泽第一个哭成泪人:“公主,公主啊……”

她这一起头,黑耳跟着放声号啕,就连苇巫也难以压抑情绪,咬得嘴唇快要破裂。

临风扫过这一圈人墙:“我实在不愿意死,就回来了。你们,要欢迎我……”

云泽一下子捂了黑耳的嘴,同时自己硬生生把哀痛咽下肚去。

师雍拜倒:“夫人,小臣不得不……”

“没关系。”临风每吐一个字都像在耗费最后的精神,“上光走了,我知道。你不要因为告诉我实情而为难。”

师雍呆住:“夫人知道?”

临风挣扎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摊开掌心,正有一幅团起来的帛书。

苇巫接过,见那帛书上透着殷红的八行字迹:“伊人将行,我心多忧;赠之以桃,思之无休。伊人将行,我心多扰,愿相离日,如露即消……”

他诵读一遍,望着这鲜血凝成的诗歌,怆然泪下。

“我一定会……”临风眸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活着与他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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