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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激流暗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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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写~~~~~~所以琢磨了两天~~~~~~~~

对不起大家~~~~~~~~~

花团锦簇的翼城。

在临风经历噩梦的同时,上光却从看似美梦的景象中淡漠地穿过……

夹道的民众不断欢呼,向晋侯及世子的车驾抛洒花瓣,有些狂热的人追随着车轮大声叫喊:“光君!”“光君!”

两度斩杀戎首,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如同一颗夺目的明珠,终于回归晋国的门楣,散发荣耀的光彩。崇尚勇猛,以国家的声誉与威严当作己身骄傲的晋人如何不雀跃以待?

对他们的喜悦,上光感慨万千。

他们能目睹的,除了这些也没其他的了。

同时,他深深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有必要、有理由、有兴趣去挖掘那些背后的故事,假如真的为他们带来了他们渴望的东西,让他们快慰,就足够啦。

所以他努力地回应他们的激动心情,却亦仅限在抱以微笑。尽管如此,他们愈加沸腾,欢乐的浪潮推动着队伍前进。

队伍热热闹闹地走到都门下,迎面相接的是以太师、太傅为首的仪仗,他们一左一右护着一乘轻车,车前站着个服饰华美,脸孔漂亮的男孩子,崇拜地仰头注视上光。

“兄长!”他看见上光停了车,对他招了招手,竟然激动地跑起来。厚重的礼服阻碍了他的脚步,沉甸甸的玉佩一路叮叮当当地相互击打,可他毫不在意,反而加快了速度,急切地想扑进哥哥怀中。

于是,在马上就要接近上光的时候,他还是教鞋子绊了一趔趄,上光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他。

“服人,傻孩子,跑什么?”上光蹲下身,温柔地替他整理了整理衣领。

“兄长!”男孩子紧紧地搂着上光,有点想哭了。

对此情景,作为父亲的晋侯宁族也无可奈何:“服人从小就特别亲你呀,光儿。”

上光哄拍着公子服人,把他抱起来,朝车子走:“那么,和我一起去见母亲吧。”

“这可不行啊,世子。”一位官员走上来阻止道,“现在仍是仪式过程中,公子遵照礼节是不能与您同车的。”

上光看看他:“哦,是这样吗,舅父……”

他正是晋侯夫人仲任的弟弟——司徒弦,也就是上光与服人两兄弟的舅舅。

司徒弦似笑非笑,略躬下腰,以谦卑的姿态坚持自己的意见。

服人恋恋不舍地抓了上光的前襟:“舅父,我要和兄长说话啊。”

司徒弦道:“公子,您要记得您的身份,大家在瞧着呢,千万别失礼于国人。”

服人倒很听话,想了想,乖乖地拜了父亲,爬到自己的车子上,跟着父兄的队伍回宫。

云宫。

门窗早已漆刷一新,帘子都换成了簇新的青竹,台阶已经被仔细地打扫了一次又一次,万事俱备。

刚刚跨过人生第三十八个年头的晋侯夫人仲任正靠着栏杆发呆。

虽然她和姐姐孟任自幼便失去了父母,却得到更高贵的出身,由她们的姑妈、当朝太后房任精心抚育,深受宠爱,与真正的王姬相比待遇有过之而无不及。成人后,姐姐孟任嫁与卫君作正妃,而她则和闻名诸侯的美男子晋侯宁族结成连理。

这是桩美满的婚姻。宁族脾性温和,品行正直,只知一味地疼她怜她,在她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女人得幸。她所生的两个儿子更是他的心肝,稳稳当当地分别坐着世子与公子的宝座。然而,上天的厚赐远不止这些,她的儿子们才是她最让各国的宫廷贵妇艳羡的资本。因为他们不仅争气,相互之间还非常友爱,根除了将来争位的可能性。要清楚,这令很多同样地位的父母梦寐以求而无获。

她是幸福的,是无比幸福的。至少从表面上看,完全可以这么下定论。

“世子拜见夫人——!”寺人在宫门报进。

仲任一惊,赶忙走到正堂,世子上光候于台阶下。

“母亲。”他给她行大礼。

仲任搀起儿子:“光儿……”

结果眼泪比声音更迅速地出现。

上光粲然:“母亲,你看孩儿,有变化吗?”

仲任勉强停止哽咽,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番,又抽泣道:“瘦了!”

“不是。”上光接过侍女递上的绢子,为母亲拭泪,“孩儿行过冠礼啦。”

“对!对!”公子服人不知从哪钻出来,高兴地帮哥哥强调,“兄长的头发梳上去啦,兄长行了冠礼!”

仲任生气道:“天子太过分了,哪有儿子行冠礼,母亲看不见的道理?”

说归说,她情不自禁地抚摩上光的发髻,一幅骄傲满足的神态。

没错,他变了。不再是梳两只总角的清秀童子,不再是披着半长头发的俊逸少年,他变得成熟和英气,双眸灼灼,直照人心。

“你可是母亲的孩子呀。”她喃喃着,“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

上光驯顺地让她尽兴地发挥母爱:“嗯。”

“姐姐!”司徒弦从院子中径直登堂,“君夫人,教臣仆们瞧见不好,您请遵照礼节!”

仲任愠怒:“遵照礼节!你念成习惯了?我和儿子分离了一年多,亲近一下,我看谁敢笑我?”

司徒弦坚持道:“这也是为世子着想。您这么做,会使他无法在臣仆面前树立威严。……世子在外游历四年,接着又两度征战,接近两年,宫中上下怕是都不大熟悉了。眼下是他最需要重新树立威严,震服臣仆们的时候。”

“舅父考虑得很周到。”上光点点头,“母亲,时候不早,我得去拜见傅父,先行告退。”

仲任很不情愿,可司徒弦一直在旁边炯炯地盯着他们,她不得不放手。

服人随上光一起离开。

司徒弦等他们的背影消失,立刻遣去众侍女,营造出密商的环境。

“司徒大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仲任一面讽刺他,一面和他拉开距离,郁郁地踱到窗口。

司徒弦从容地道:“姐姐,你依旧糊涂。形势对服人越来越不利了,你却不着急。”

“上光是我儿子,服人也是我儿子。”仲任冷着脸,“我干嘛着急?着急什么?”

司徒弦哼一声:“姐姐,上光他不是你儿子。”

“住口!”仲任喝住他,手足乱抖,“你……住口!”

“我老在怀疑。”司徒弦并不理会,“他是否知道了他的身世?”

仲任怔了一怔:“不会的。没人能告诉他。”

司徒弦又哼一声:“没人?姐姐,就算没人吧,难道聪明如他,会从未察觉他那双眼睛的颜色和主君,和你,和公子都不同吗?他的面貌,更肖似他的生母!”

仲任沉默。

“你不信?”司徒弦继续,“根据我安插在主君旁边的寺人捎回的消息,说他在戎境曾和一个和他长相十分相近的巫师来往甚密,姐姐,是巫师……”

仲任恐惧地反射性地环顾四周,然后低低地道:“果真?”

“情况比我预计的糟糕。”司徒弦话题一转,“我猜,他掌握了所有秘密!几年前他往戎境游历,大概是想去寻找昔戎的踪迹,此番找得的那巫师,八成和昔戎有关系。”

仲任认真地考虑了片刻,忽然松懈下来,带着浓浓的厌倦说:“……这些都不要紧了,光儿是我养大的,他就是我的儿子。”

司徒弦道:“莫非姐姐真不管服人?”

“我再说一次,这与服人何干?”仲任反驳,“行了,光儿的为人我比你了解,他待服人好得很。弟弟,你有空闲的话,管管你的嗣子元吧,主君赐他大夫之职可不是任他胡闹的。不要以为我身在宫室就半点不闻他的劣迹!”

司徒弦一听,顿时失了气势,唯唯而已。

出了云宫,司徒弦仍然觉得憋闷,本来劝得好好的,谁料姐姐一个转弯,揭了他最不想暴露的疮疤,令他无言以对。

全怪那个不上进的混蛋小子!他暗暗咒骂着自己的长子元,忿忿不已。

在车旁等着他的,是他所钟爱的次子广,他把这孩子视若性命,走哪带哪。

广见他表情不对,体贴地询问道:“父亲,怎么了?”

“你那哥哥丢尽我的颜面!”他看到广,胸中乌云一扫而空,“连君夫人都在责备我放纵他……没事,你是好的就行,我早就对你哥哥没啥寄托了。”

他喜欢广,不只是由于广乃他爱妾之子,更由于广的机灵和孝顺。相形之下,正妻嫡出的嗣子元,成天流连声色犬马,简直没个模样!唉,若是嫡庶能颠倒过来该是多么妙……

广似乎看穿他心思:“父亲,勿要操劳。兄长定会改正的。”

“难!”司徒弦一挥长袖,挽着儿子的胳膊,“广儿啊,可怜你生得晚了,又生错了肚子……罢了罢了,咱们走,回家去。”

“父亲。”广皱了皱眉头,压低嗓子,“您不对国君禀奏那卫国逃臣公孙展投奔我们的事吗?他还在家等回音呢。”

司徒弦疲惫地瘫在车内:“又没见卫国闹出乱子,何必去管?先留他在府中住着,然后将他随便踢到哪国,总之,我们绝对不可以揽这宗麻烦!也不晓得他当初为何要来请我替他晋谒,真乃祸害呀!”

御人响亮地甩了个鞭花,马车辘辘地前行。

在旁边一座刚好能目睹他们的举动而不易被察觉的轩台上,一名青年鄙夷地撇了撇嘴角,放下幕布。

“我父亲仇恨普天之下的嫡长子呢。”他懒洋洋地端起几案内摆放的酒随意啜饮,“包括世子也逃不过他的敌视范围,对不对,师雍?”

安静地同他对饮的人笑起来:“哎呀,元大夫,你打趣我这个盲人吗?我不过是个小小乐师,瞎了双眼后,心也跟着瞎了。”

大夫元冷不防拿起一块干肉朝他抛过去,他敏捷地接在掌中。

“骗子!”大夫元哈哈大笑,“你的心亮堂着呢!十个明眼人也抵不过你一个。”

师雍丢掉干肉:“过奖了。玩笑到这里为止。……元,你我是和世子比肩长大的,曾在主君和公子养大人面前发誓要守护、襄助世子,因此,障眼归障眼,你的那些故意放浪也稍稍收敛点,免得连累世子,授人以攻击世子的把柄。”

大夫元一改满不在乎的样子,正襟危坐:“是!”

“哦,你今天格外听话嘛。接下来,我们得查明白那个被你父亲珍藏的卫国人的底细……辛苦你了。”师雍纤长的手指翻飞,拨弄着琴弦,泻出优雅婉转的乐曲……

宫廷,是一处最能展示人性的舞台。

华美的楼亭轩阁是它辉煌的背景,庄严的朝议祭祀是它尊荣的道具。

世上最具致命诱惑的三大元素:权力、财富与美色,它一样都不缺。来自各种阶层各种命运的人们如同追逐着光明的飞蛾,聚集在这块可以说是神圣的,也可以说是肮脏的地方,期冀实现梦想。

种种的欲念从不停歇地滋生,繁衍,聚集,化作无形的风云,始终在宫廷暗暗涌动,互相消长,互相抗衡。

幸运的是,它们尚未进入公子服人纯净的视野。

他的世界非常简单:完美无缺的兄长是太阳,而他是一株幼苗,太阳温暖地照耀着他,关怀着他。

可最近,他在学习中总被负责教导他的司徒弦灌输了不少关于兄弟争位的故事,这使他迷茫又害怕。

实际上,作为诸侯之子,能与父亲相处的时间是很少很少的,和兄弟建立良好感情的机会也为数不多,流淌着共同的血液,却上演父子手足戕害对方的悲剧,的确是不足奇怪。可服人真的无法想象。因为他的哥哥上光,会教他射箭驾车,会教他笙箫笛管,会教他作歌赋诗,比任何老师知道的都多,比任何老师都亲切,是他从懂事起便供奉在心中的偶像。要他选择站到哥哥的对立面去,用刀剑指向深爱着的哥哥?不,永远也不!

天上的神灵,请保佑那些讨厌的故事别在晋国发生……

他想不出办法,惟有求助未知的力量,每天一有空便暗自念起这句话。即使今天跟终于暂时闲下来的哥哥一同练习箭法,他也趁着练习的间隙重复他的祈词,以显虔诚。

“服人,你走神了?”正当他默默而专注地祝祷时,上光诧异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不舒服?”

服人“啪”地丢了上光特制给他的小弓,扯住上光的领子,红着小脸,嘟着嘴不吭声。

上光一头雾水,看看弟弟,再看看靶的,误会道:“……射箭需要多下工夫的。没有天生高明的射士,初学全是如此,你不要气馁。”

服人乖乖地“嗯”了一声,突然浮出个问题:“兄长,我未来的嫂嫂司寇公主,她射箭很厉害?”

“啊?”上光吓一跳,“呃,……对。”

服人观察他的神态,笑嘻嘻起来:“兄长害羞了,您很喜欢司寇公主吧?……司寇公主是不是比齐国二美更好看?”

上光四顾,侍从们均由易斯哈遵命安排在较远处:“弟弟,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公主。”

“那么,住在兰堂的是兄长与司寇公主的孩子吗?”服人天真地追究。

上光失笑:“不,他叫净,是我的义子。”

服人垂下目光:“……以后,我也想像兄长对我一般爱护兄长的孩子。”

上光菀尔:“那我先谢谢你了,懂事的小叔父。”

兄弟俩热热乎乎地闲聊着,忽听苑囿的南墙之外有人高歌曰:“绵绵葛藟,在河之浒。终远兄弟,谓他人父。谓他人父,亦莫我顾!”

“这是在说,他离弃了家乡,出外流浪,生活得很苦。”服人像学习诗歌一样,习惯性地分辨解析。

上光称许。

墙外的人唱了一遍又一遍,音调凄切,甚是悲凉。

不待上光吩咐,易斯哈将歌者请了进来。

“外臣卫国公孙展见过晋世子!”歌者一望到上光,立即倒身下拜,涕泪齐流,“世子,救救卫国吧!”

晋侯宁族冷着脸端坐。

公孙展站在座下哭诉:“……外臣之父遭奸邪构陷,自知性命难保,命外臣只身出奔至贵国,全是仰慕晋侯威仪,期盼晋侯能施以援救,免卫国之灾!岂料,外臣求司徒大人引见不成,反教司徒大人扣在府内,好不容易才逃混出来,得面君侯……”

“此言差矣。”司徒弦恼恨地瞅了瞅世子上光背后若无其事站着的大夫元,好不容易逃混出来?是有人放出来的吧?还那么巧赶在世子在靠近宫墙的苑囿射箭时“意外”地抓住了世子的注意力?“臣从未听闻卫国有乱,你的父亲太史简是因贪婪而被君侯囚禁的罪人,难道你要我晋国出师去助你抱私仇?或者不是为私仇,那又和我晋国何干?”

公孙展慨然道:“这怎是私仇?我父亲的正直诸侯皆知,正是这个原因才会被奸邪视作绊脚石欲除之后快的!……晋的始祖乃武王之子唐叔虞,卫的始祖乃武王之弟康叔封,两国同宗同源;何况卫君先夫人与晋侯夫人是同胞姐妹;如今卫乱在即,如何说得与晋国无关?最重要的是,外臣还听说,随我家世子归返的有吕侯公主,这位公主与晋世子有婚约吧?若晋国世子妃陷在朝歌,遭遇不测,于晋国有光彩吗?徒惹各国耻笑!”

“卫乱在哪儿?”司徒弦不屑,“晋、卫相隔极近,它要真乱了,再出师不迟。”

“什么不迟!”公孙展瞪圆眼睛,“是太迟了!”

宁族咳嗽一声:“……世子,你的看法呢?”

上光出列,果断地道:“目前毫无讯息的动乱,我们无法给予兵力的援助,这是确定的;不过,我们也不可疏忽,儿臣建议……”

“主君!主君!大事不好!”殿外一阵嘈杂,有个小将军模样的青年推开众侍卫,满头大汗地闯上殿,扑通跪下,“卫国大乱!卫世子车驾已到翼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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