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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烟消云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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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的一章……

最长的一天……

晕~~~

遮兰。

阿谟的八部联兵黑压压地排在城外二十射处。

由晋侯宁族率领的周军整齐列阵相峙。

穆天子立在城楼观看。

“该死的周人!还我遮兰城!”阿谟意气风发,朝晋侯宁族狂叫,“你们杀了我的父亲,眼下是我们报仇的时候!”

喊罢,他舞动大刀示威,引得部众一通怪呼,直向周军冲来。

宁族久历沙场,指挥若定,当下祭起令旗,击鼓鸣号,奋勇迎敌。

戎人善骑,周人善车。马自然较车更为灵活,但周人的车,师氏乘其轻者,调动快速,便于冲锋或施令;士卒则乘十人一组的重车,冲击力绝非马所能比拟,车旁再辅以步兵,进退有度,阵法严谨,丝毫不漏,阿谟缠斗了近两个时辰也未占半点便宜,死伤倒逐渐增加,只得匆匆收拾残局,仓皇退却。

穆天子大喜,是夜犒赏众军,庆祝初次告捷。

次日,换了欲争功劳的鲁魏公沸出战。

鲁公沸急于向天子证明自己的不凡,企图通过战绩转移世人对他弑兄自立的讥诮,便使用了渔网阵法,要把阿谟一举包围,进而歼灭。

出人意料的是,阿谟此番竟然只带步兵,放弃了优势项——骑兵。

鲁公沸哪管那么多,令旗一挥,周军上前。

阿谟待战车靠近,一声呼哨,战场四周忽地冒起几团浓烟,响起凄厉的狼嚎。驾辕马受惊,狂挣乱跳,满地但见车子失去方向地奔突,队伍溃散得一塌糊涂。

此时阿谟顺利杀入其中,直捣周军后阵,一度险些攻到遮兰城门!周军惨号连连,景象不忍目睹。

幸亏燕成侯姬启与世子无怿救援及时,重创阿谟部先头勇士,鲁公沸方狼狈逃归。

“原来是狼粪。”晋侯宁族捻着一块谍探拾回的灰烬,凑到鼻子边嗅了嗅,“马匹受惊实属必然。难怪阿谟不用骑兵,好阴毒的手法!”

鲁公沸叫嚷起来:“这样啊!戎人果然狡猾无耻!我被他们暗算啦!”

他大声大气,无非想说自己其实无辜,同周军的失利没啥干系。

“唉,是呀。”毛伯班不愧是与他一丘的,附和加打岔道,“请问晋侯可有破解之法?”

这一推,问题立马皮球似的滚到宁族脚下,包括天子在内,所有议事的诸侯全盯住他。谁教你认得狼粪烟呢?你既认得,想办法的事儿当然是你的。

宁族倒不虚怯,沉思片刻:“勉强有个点子,只需有人从旁襄助。不必劳动各位君侯,来个世子足够了。可惜我儿不在,哪位世子愿意借力呢?”

“让我家世子擢去吧!”鲁侯沸争取每一个弥补过失,打翻身仗的机会,起劲地推荐自己的儿子。

穆天子一拂手:“准。”

原本要成就卫世子景昭的宁族,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

翌晨。

阿谟这次却又领了骑兵。

鲁世子擢刚刚还在诅咒宁族命他照旧率战车前进乃是送死,见状不由放心。

“周人!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何不快快离城,免得没趣!”阿谟恢复狂妄,亲自叫阵。他的骑兵突然疾撤,狼粪烟又点燃了。

宁族不慌不忙,变换旗帜,鲁世子擢诧异道:“分列?!是何缘故?”

他也不敢耽误,依令行事,将战车阵调头,居于阵势两翼,弓箭队却持盾跟进,逼向阿谟。

号角一吹,箭如骤雨,攒射戎军。

阿谟大为震骇,召部众躲避。鲁世子擢看时机已到,岂容他滑脱,催车追逐。

这一战,阿谟败了。

如此月余,周军与犬戎便拉锯似地争夺上风,终不得最终的结果。

周军中有人渐渐意识到,实际上他们中了阿谟的另一个阴毒的计谋。对阿谟来说,这是他熟悉的地方,拖多少时间都不存在半分问题,对周军来说,冬天之前无法返回周地,局势就危险了。

特别是脆弱的供给。现在周营基本上都在闹小小的饥荒,再延迟个十数日还得了?

怎样才能给犬戎致命一击?!根据打探的消息,阿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不断有戎人部族加入他的联军,为他增添力量,较之周军每战剩下的惟有消耗,他具备更多胜算……这愁煞了一班谋臣猛将……

阿谟摸清了他们的底细,天天准时到城外报到,激周军出战。穆天子那帝王的骄傲从不允许他拒绝,周军硬着头皮与戎兵搏斗,大大小小的亏吃了无数。

忍无可忍,穆天子在一场战斗中御驾亲征,临了对阿谟道:“尔乃蛮戎,我大周本不屑同你计较,不如约个日子,作一生死之战,让你服气!”

这正中阿谟下怀,他咧咧嘴:“痛快痛快!天子开口,我不答应哪行?三天之后,您意下如何?”

“好!就这么决定!”穆天子拍板。

然而三天的时间像水一样,无声无息地流淌过去了。

周军中上至众位师氏,下至平凡的士兵,全做了缜密的准备。

穆天子细细掂量来掂量去,仍旧拿不准此战的结局,心中不免焦躁。

“怪哉!”他大清早召来晋侯宁族,对他说,“阿谟一直都隐藏踪迹,不与我军正面交锋,最近一反常态步步紧逼,该怎么看待?”

论到征伐,他最信任的依然是这位君侯。

宁族想了想:“天子看得明晰。臣也琢磨不透,不过他能爽快应下决战真希奇,持久对他有百利无一害啊。”

“唉。”穆天子叹道,“恐怕是他的诡计。我们当心。”

“是。”

转眼天大亮了,穆天子收拾收拾,登上城楼。

城下的阿谟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周天子,你畏惧我戎人之威了吗?”他戏谑道。

穆天子冷笑:“放肆!”

阿谟摇头晃脑:“是,是……今日战前,我有个主意。我们双方各派三名将士互搏,谁胜两局,不打也罢。你周人可有这份胆量?!”

天子能没胆量?!穆天子余光一瞥,毛伯班忙代答:“大周人才济济,非尔戎蛮能比。来就来!”

阿谟指头一勾,一名披裹皮裘的彪形大汉拎一对硕大的石锤嗬嗬叫着站出队伍,在周军阵前炫耀地抛弄石锤到半天高,再稳当接住,张扬其技。

“哈!一介莽夫,安敢自现!”景昭瞧他得意模样,气愤不过,提起画戟三步并作两步到那大汉面前,劈面一戟!

那大汉玩得正不耐烦,发现景昭,欢喜不已,腾地几锤连续砸过。

景昭仰身避了,同时画戢划个半圆,扫砍大汉的腿肚子。

大汉慌地跃开老远,景昭跟着一纵,顺势将戟尖如蛇吐信般频频刺戳他要害,毫不留情。大汉涨红了脸,石锤舞得生风,抵挡景昭。

一来二去,景沼弄明白了他的路数,故意卖个破绽与他,拖戟就走。大汉窃喜,误会他力气不支,重新砸上他的颈项。

景昭等他快贴着自己时,使出蜂尾藏针,反手一戟,“扑”,戟尖不偏不倚,扎进了大汉的胸口。又一转身子,把他牢牢钉在地上。大汉口吐鲜血,蹬腿断气。

解决得干净利落。

穆天子忍不住喝彩。

这个殊荣怄坏了鲁世子擢,前番好容易抢了本属景昭的战功,这么下去不是白费?

因此不等阿谟拾掇完大汉的尸体,选第二个武士时,他抓了心爱的长槊,朝景昭道:“卫世子遇好事别专美啊,下一个是我,你休息去吧!”

景昭才懒得絮叨,哼了一声,丢下位置顾自离开。

鲁世子擢鄙夷地剜了他背影好几眼,方正式观察自己的对手。

令他失望的是,这是个精瘦甚至可以说满面病容的青年,漫不经心地玩着长鞭,呆呆地瞪着他。

杀个大块头的梦想算破灭了。

鲁世子擢一面埋怨阿谟愚蠢,一面起势,须臾要那青年他性命。

青年灵活地闪过,嗖嗖鞭子飞出,绕住了鲁世子擢的长槊。

鞭子柔软,是很多利兵的克星,以柔制刚,往往取胜。但鲁世子毕竟武艺底子深厚,一支槊耍得出神入化,尽管鞭子总青藤缠树般死捆不放,槊也生根似地长在鲁世子擢的掌中,进进退退,几十回合不见分晓。

打到最后,鲁世子擢有些恼怒,他记得景昭不曾用这么多工夫,于是任由鞭子吸附了槊,随槊趁机捅向青年。

青年不傻,飞快地扔掉鞭子,拔腿奔跑。

到嘴的猎物还能教你溜?鲁世子擢挺槊追赶。

青年蹲下,怀里掏了把沙子,哗地撒在鲁世子擢眼里!

鲁世子擢痛呼,步伐跌跌撞撞。

青年抽出短刀。

又是燕世子无怿,紧要关头一箭隔分两人,拯鲁世子擢于魔爪。

“是我赢了。”阿谟笑嘻嘻地道。

穆天子愤懑万分:“卑劣之极!……罢了罢了,你说,第三场怎么比?!”

“第三场嘛……”阿谟故意拿腔捏调,“我和你呀!”

穆天子不相信自己耳朵:“啊?”

阿谟大笑:“还说不是畏惧?无能的首领,好意思征伐我族?!我戎族并无臣服软骨头的习俗!”

穆天子手足乱颤:“你……”

真是上不去,下不来,阿谟的圈套是在这儿张着哪:你同意我比试,行,我们来场首领对首领的,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哪比得过我未满三十的壮年人?你不比,那更丢脸,堂堂天子,其实是草包?

人算,终不及天算。

阿谟看周人围绕天子,有跪的,有劝的,有扯了天子袍袖的,有拽住天子腰带的,热热闹闹,他简直乐开了花。

唇角的笑容刚探了个头,冷不防他面颊火辣辣地疼。

他抚了一抚,全是血!

罪魁祸首是一支呼啸着掠过他鬓边的羽箭。

“晋世子!是晋世子!光君!”周军中有人喊,“光君回来啦!”

晋侯凝族与卫世子景昭心揪到嗓子眼,大睁双眼,努力张望。

可不正是嘛!

不远处,一黑一白两匹神骏流云一样擦着阵线,风一样卷过战场。白马上是挽着弓的吕侯公主临风,黑马上的俊美男子,除了晋世子上光不作他想。

在他们身后,追着一群凶恶的野兽,豺狼虎豹,各色俱全,使人倒吸凉气,更有一种猛獒,奔跑如电,一伺接近戎人,即刻扑咬。

戎人吃这一吓,非同小可,哪管许多,只恨父母少生了几对足,逃不出生天。

野兽厮杀了半日,阿谟察觉上当:獒是真的,而豺狼虎豹仅仅是蒙着兽皮的马而已,但足够唬得他骑兵的马匹屁滚尿流了。

为时已晚。阿齐利引各族联军作新一轮冲锋,□□阿谟的队伍,割他们为两半,围拢歼击。

“姬上光!该死的!”他狠狠地诅咒从天而降的敌人,“也力速!叫你的狼群迎接客人!”

“是!”曾在第一次袭营时与上光打过照面的也力速从命而至,解除笼锁,放出狼群,首先和獒群拼作一团。

獒群的主人——青鸟不干了,扬起牛筋鞭子,打得狼群皮开肉绽。

“阿谟!”上光朗声道,“你算什么?!居然聚合八支族,当众戎之首?!你知罪吗?”

阿齐利策马上前:“阿谟!还父亲的命来!”

“胡言乱语!”阿谟面不改色,“你勾结周人杀害父亲的,反找我讨父亲的命?!父亲生前就不信任你,传我八神兽,传我众戎之首,如今我要替父亲报仇!”

阿齐利怒火冲天:“凶手!你给父亲下毒,再杀知情的大巫乌格,以为再没人清楚你的罪行了吗?你的神兽?你的神兽在哪儿?!”

“神兽不容你这样的人玷污!你看它们一眼也是亵渎!”阿谟并不遮掩,“我没神兽,能聚合八支族来战周人?”

上光道:“阿谟,你不会拿假的神兽欺骗了八支族吧?”

这话一吐,阿谟的几名支族首领犯了嘀咕。

阿谟坚决不示弱:“取神兽!教他们死心!”

四名巫师抬来只大舆,上面恭敬地供奉着八枚描绘着鹿狼图案的石头。首领们一见,齐刷刷拜伏在地。

“你们,有何话说?!”阿谟狰狞地注视着上光和阿齐利,“也力速,杀了……”

“慢!”一袭白衣的孟哲罗阻拦,沉静地微微一笑,“是真,是假,我这个当了戎族好几年大巫的人来告诉大家。”

那几名支族首领识得他:“阳纡大巫?孟哲罗大巫!”

“暌违良久了,诸位。”孟哲罗轻松地打招呼,取了阿谟的神兽检阅,“嗯,相当精致。狼图鹿图以及纹路几乎和真的没两样,你动足了脑筋,值得一赞。”

阿谟万不料到他的到来,隐约觉得不妙,凶相毕露道:“孟哲罗,你是大巫就能撒谎吗?杀大巫是罪,杀一个撒谎的大巫却不是罪!”

“你动大巫试试。”上光亮起“灵光”剑,护卫孟哲罗。

孟哲罗菀尔:“哎呀,何必呢?来来,我给你们好好讲讲这神兽的奥秘。真的假的你们马上就明白了。”

他索性席地而坐:“阿齐利!将你父亲塔温传你的神兽教大家看看!”

阿齐利小心翼翼地从马背卸下昆仑带回的神兽,交给孟哲罗。

“可能你的看法是,纹路、图案一致,随便找八块石头刻上便完事了。是啊,狼和鹿,是戎族最重要的两种图腾,一个象征勇猛,一个象征飘逸。它们可以通灵。”孟哲罗悠闲地剥掉神兽石的毛皮保护层,在地面凑起图形,“你太聪明了,聪明得忘记最基本的注意。戎族的孩子从小就该听过一个故事吧,他们的祖先,不是人类,而是一条灵犬。这条灵犬名叫盘瓠,它原本是自古王高辛氏之妻的耳中出生,作为爱犬抚养宠爱,在高辛氏愁于征战时它偷偷潜入敌人阵营,啮敌酋首级回献高辛氏而以此求娶高辛氏的女儿。……女儿中有一个不嫌弃盘瓠的形貌,随它到了这儿,两人生育子女,成为戎族的起源。至今戎族的旗帜上,多见犬样。并且,这也是戎族称为犬戎的由来。”

他说完,图形已成,赫然是一头昂首的大犬。

“盘瓠死后,子孙垒石为墓,作为纪念。神兽之石,便是自它墓上所取,可聚合成大犬,使子孙不忘祖先,使祖先永远庇佑子孙。阿谟,你那几块石头,无论如何都不像能聚合成大犬的样子。你……有何解释?”孟哲罗揶揄道。

支族首领们恍然大悟,转向阿齐利行礼:“神兽的继承人,你是真正的众戎之首……”

“喂————!”宋世子苏显搀扶着阿齐利的母亲下车,“我快不快?没错过啥吧?”

孟哲罗眯起眼睛:“不,正好。”

阿齐利的母亲一望到阿谟,先是昏死过去,再醒转来,声泪俱下地对支族首领们控诉阿谟的罪恶。

眼见大厦倾颓,败局已定,阿谟在阿齐利之母又晕倒,众人七手八脚照料之际,拉过缰绳,欲行逃窜。

上光跨上黑驹,乱军中堵截他,一边大呼:“休走了阿谟!”

周军中听到呼声的,里三层外三层要圈住阿谟。

“也力速!也力速!”阿谟竭力嘶喊。

说时迟,那时快,也力速不知从哪冒出,抓住上光右脚,硬生生将他从马上扯下地,扭打翻滚。

临风见事急,不顾危险,接茬追起阿谟。

上光觑到,奈何也力速箍得死紧,分身乏术。

“你坚持坚持!我去赶她!”苏显骑枣红烈马飞去。

上光略放下心,挣扎着对也力速道:“阿谟毒杀亲父是真,假充首领也是真,你这是何意!”

也力速咬牙切齿:“我只信我的眼睛!当初我为塔温首领与你战了那么久也没保住他,今天就算我死,也得拉你去会他!”

“我成全你!”上光掰开他抠着自己的指头,“像个男人一样好好地打一场!如此方式有光彩吗?”

也力速凭他说,绝不松手,进一步咬他的脖子:“只要你死,塔温的仇就的报了!”

正当上光烦恼的时候,宁族前来救子,可也力速与儿子贴得太近,他想救儿子又恐伤到儿子,心痛似绞。

彼时上光留意到父亲的长剑:“父亲!你绕我背后,只管刺他!这人活不得了!”

“好!好!”宁族照儿子的吩咐。

他们用周语对话,也力速不懂。上光发力,倒着撞向宁族。宁族瞄准一刺,刺入也力速后心!

也力速巨痛之下,本能地放了放上光,不等上光反应,他干脆自己往剑尖使劲一穿,利用透胸的刃刺破上光肩胛。

宁族赶紧收剑,这一刺一拔,也力速血溅满地,倒下不动。

“上光!”孟哲罗脸色苍白地跑来,“你没事吗?”

宁族一看到他,如遭火烫:“你……你……”

上光艰难地站起来:“父亲,这位是阳纡大巫孟哲罗。”

孟哲罗定定地端详宁族,半晌道:“周戎语言不通,上光代我问你父亲好吧。”

“诅咒你们!”躺在地上的也力速尚未咽气,用毛骨悚然的怪异音调唤着,“我诅咒——诅咒你们————————!”

“够了!”孟哲罗呵斥他,“安心死吧!”

也力速圆睁双目,不予回应。

孟哲罗翻了翻他的眼皮:“死了。唉。死是圣洁的,却偏偏带着这么深的恨意。”

宁族情绪很激动:“光儿,他是何人?他怎么这么关怀你?!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他是大巫……”上光犹豫片刻,“他助我获得神兽,对我有大恩……”

孟哲罗仿佛很了解他们的对话,向宁族施了一礼,翩然离去……

上光看着惊惶失措的父亲与无法当众亲近的舅父,升起无限怅惘,没过一会儿,他记起临风,匆匆重跨黑驹,循踪而去。

阿谟、临风、苏显……

三个点在一条直线上跃动。

驰骋追逐了足有一刻,临风缩短了同阿谟的距离。

阿谟本想送她一箭,终归逃命要紧,空不出手来。

苏显数度瞧出阿谟的意思,替临风紧张出一身大汗,可不敢大叫,免得刺激阿谟。

忽然间,阿谟的马停了。

“临风!小心!”苏显以为临风要遇害,脱口而出。

事实不是这样。

阿谟停下,是因为在他马前,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去哪?”白色狐狸尔玛抱着襁褓冷冷地看着他。

阿谟默不作声。

尔玛捧起襁褓:“你的儿子。”

阿谟愣了一愣,仰天笑道:“那又如何?你带他来见我?”

“孩子不该见生身父亲?”尔玛质问。

“或者说,继承人不该见要给他首领位置的人?”阿谟讽刺,“可惜,我给不了他了。现在,我也逃不掉啦。”

尔玛吸一口气:“去和姬上光比个高低!”

阿谟道:“我有这个必要吗?”

“有。”尔玛说,“你在和我分别时对我讲的那些话,我总算体会到究竟何意了。”

“哦。”阿谟道,“我是不是要很高兴?”

尔玛说:“和姬上光比个高低吧!我把这孩子做赌注!”

说话的当口,上光抵达。

他看到临风无恙,大为欣慰。

阿谟瞥瞥他对临风的痴情模样,继续和尔玛的对话:“我不愿为女人的嫉妒去死。”

“和嫉妒无关。”尔玛回答,“你是从你的女人心里抢回你的女人罢了。你和他比了,你就抢回那女人啦。划算吗?”

“听上去还行。”阿谟点点头,溜下马,“哈,各位,你们都要尽快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生个孩子,真是奇迹。在我死前,有这种待遇。”

他拔了刀,径直走到上光面前:“来吧!”

上光手中“灵光”旋了个幽蓝的弧,剑锋优雅地一拂,阿谟的颈子里迸射出血浆。

“你不反抗?”上光瞧着像是融化在血泊中的阿谟。

阿谟直视高高的天空,眸子渐渐暗淡:“……用不着。难得……这个女人肯为了我善意地骗我一次……”

他抽搐了几下,手脚缩成一处,然后极其舒服大大地平摊着,吐出最后一口气:“……死,也就是这样啊……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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