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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众戎围城(添加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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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兰。

在上光一行经历重重险阻,演出一幕幕悲欢离合之时,留守城中的一些人并未忘却他们,在焦急盼望他们回来。

卫世子景昭,站在临时加高的城楼垛墙上忧虑地远眺。

他脚下的这座城市并不平静,除了外有阿谟部的不断骚扰,在它的内部,也酝酿着焦躁的气息。

特别是自十日之前,周军又迎来了后路师氏燕成侯姬启与陈孝公妫突率领的联军增援,城小人多,军需消耗大而补给紧张的问题显得更加突出。

四个月了,他数过。

夏的炎热早被秋的寒冷取代,周军需要赶在戎族的冬天到来之前结束战斗,返归相对温暖的大周去。与戎阿谟部决战的那一刻便说来就要来了……

南飞的北雁,排成一字,互相招呼交谈,划过碧澄的天空。

但远去的人,还没音信。

穆天子终日由毛伯鲁君一班人围着捧着,丝毫没提起上光一行。如今众军又在积极准备最后一战,更是无暇顾及这些消失了的影子。好在晋侯同样对儿子悬心以待,能够时时找景昭聊上一聊,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禁连连叹息。

“还没打仗呢,何来哀声?”燕世子无怿抱着臂冷眼打量他。

景昭赶忙行礼。

“您在思念司寇公主吗?”燕世子无怿直白地说,“我知道您和她关系非凡,如同亲兄妹。”

其实这话有些不中听。因为他与临风的亲密,两人的闲言碎语没被少传,世上无人相信这对没有直接血缘的男女会保持胜似同胞兄妹的感情。

说到底,有时候景昭自己也在怀疑。

他和临风就是有那种天生的亲近感,喜欢在一起说笑,喜欢相互支持,喜欢共同进退,就像左手和右手,依赖对方却并非爱恋。

所以他听到那些莫名的猜疑,总觉得是侮辱,是践踏他和临风的默契。

不过,燕世子是个看上去清秀文弱的少年,年纪也小,他不便发作,勉强笑了一笑,摸棱两可地回答:“可能吧。”

燕世子奇怪地盯他一下:“我也在等她。”

“嗯?”景昭转脸看他,险些把脖子扭坏了,“你……你等她做什么?”

燕世子更诧异,仿佛他不该不清楚似的:“等她就是等她。”

景昭嘴巴圈成个大大的圆形:“为何?!”

燕世子敲敲脑袋:“哦!你大概把我当成我兄长了,我是燕世子无怿的孪生妹妹——烈月。”

“你……你是女的?不,你是公主?”景昭暗地揪了大腿一把,疼!

烈月淡漠地道:“对呀。一个穿了男装的公主。”

景昭呆了一呆:“女子不得……”

“不得进入军中。”烈月打断他,“我非常了解,你不用重复。我来这里是由于我是她朋友,不亲眼目睹她平安,我这个朋友她不是白交了吗?”

景昭脱口而出:“临风她……与公主您交好?”

烈月爱搭不理:“勉强。”

“临风怪,朋友也怪。”景昭心里嘀咕。

烈月又道:“看你的表情,我不会从你身上得到她最近的消息了。告辞。”

她径直下了城楼,丢下目瞪口呆的景昭。

“哼,挺有意思的。”隔了很久,他回过神来,“有这么个朋友,也许是临风的幸运吧。”

这件事情很有意思。但麻烦的事情却更多,而且接踵而至。

那日,他正在后营整训士兵,突然副将赶来:“世子,御寒的皮袍分不下来!”

“咦?”景昭一边查看武器装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交给你处理。”

“小臣不敢。”副将很生气地说,“该分给我军的皮袍被鲁世子……夺走啦!小臣不敢与他交涉,才来请世子您的!”

景昭怀疑自己耳朵:“他亲自去的?”

“正是!”副将还在恨恨不已。

景昭有点哭笑不得,分配军需竟然动用到世子的尊荣,真是丧失身份,遭人耻笑。可鲁世子既去了,他不应对也属失礼。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往军资帐篷。

里面正吵得起劲。

“这是卫军的皮袍,不能由鲁国抱走啊!”出身晋国的军需官倒很硬气,一直护住皮袍,向早不耐烦的鲁世子擢解释。

不用鲁世子开口,他旁边几名魁梧的军士接过话头:“我鲁军人数比卫军多,还差了百十来件,自然得分给我们!”

“这不成!”军需官死不撒手,“皮袍各国都有短少,实在是因供给缺乏的缘故,所以才按先路师氏的安排,照各军数量分配的。分配不均,师氏和天子会怪罪的!”

鲁世子擢一撇嘴:“先路师氏?哪位先路师氏?是晋侯还是那代父出征的卫世子?别打着师氏的旗号,做些饱足私欲的勾当。”

景昭的副将听不下去,闯了进帐:“请鲁世子包涵,多加谅解。平白污蔑我家世子,作何计算呢?”

鲁世子擢抬手一掌,掴得他口角流血:“大胆的贱奴!你是个什么东西?和我说话没高没低?!”

景昭再忍不住,过去扶起副将,尽量平静地道:“鲁世子,些须小事,犯得着对我部下动手吗?”

“哟,卫世子来得巧啊!”鲁世子擢早有预料,冷冷一笑,“抱歉得很,我鲁国地处暖地,军士不适严寒,更需皮袍。”

景昭沉下脸:“我卫国乃驻扎殷八师之处,担负护卫王畿,靖平内乱的责任,论起兵数,恐怕轮不到你言语。”

鲁世子擢大惊小怪,咋咋呼呼:“区区袍子,卫世子舍不得让?”

景昭不愿赏他好脸色,带副将要走。

“我得罪你了?你那是何态度?”鲁世子擢偏纠缠不放。

景昭猛地立定,咬牙道:“不错!你是得罪我了,怎么得罪的,你清楚得很!”

“难道是和司寇公主有关?”鲁世子擢故作震骇,“这事扯我做甚?”

“你能拍着心口装糊涂?!”景昭胸间火苗窜得老高,“当初若非你有意教临风受掳……”

鲁世子擢耍起无赖:“……明明司寇公主许了一家世子,却像是许了三家世子一般,吕侯真好福气。”

景昭骂道:“无耻!”

当下拖了靠着帐壁的戟,直朝鲁世子擢刺去!

鲁世子擢向来是个爱找茬的角色,平素以此为乐,这会儿更不示弱,挺起随身的长槊,和景昭兵刃相接,从帐内打出帐外,就在校场上好一场激斗!

没多久,穆天子就闻讯赶来。

校场已经热闹得的不象话。除了卫、鲁的士兵各自为景昭、世子擢助阵外,另有晋、燕、陈、宋等国的士兵围观,喝彩声不绝于耳。

穆天子一见这混乱场面,面色发青,连连顿足。极擅察言观色的毛伯立刻高喊“住手”,令燕世子无怿前去隔开他们,费了大篇工夫,方制止两人。

“绑了!绑了!”穆天子下诏。

晋侯宁族及时奏道:“天子息怒,问清原委再动刑不迟。”

穆天子怒气难解:“礼仪何在?亏得你们都是世子,战事紧迫,反扰乱起军心来了!”

等到调过军需官问完话,了解了来龙去脉,他倒更气不打一处来:“一件旧事,如何又提?唉,一个比一个不成器!”

众人明白他对上光的失望仍旧存在,看不得二位大国世子为此再起纷争,准有严惩。

正各打着各的算盘时,城楼的号角响了。

传令兵须臾抵达:“禀天子,阿谟部集合十余部戎人,已在三十里处摆开阵势!”

此一报非同小可,穆天子马上忘记惩罚,升帐调兵。

千里之外的赤乌族营地。

首领迈汗引领上光一行进入一所石头垒就的宽大建筑,和很多戎族习惯相同,房屋正中是个烧得正旺的火塘。

“哥,就是他们?!”火塘边一个身形彪壮的大汉站起来迎接迈汗,粗门大嗓地嚷嚷。

迈汗挨个介绍一遍:“达满,兄弟,你瞧瞧吧!”

达满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嘿嘿道:“怎么都长得花骨朵似的……”

万不料到,和阿谟勾结的达满是这么个憨厚模样的家伙。

阿齐利单刀直入:“听说你是要帮助我哥哥阿谟的?今日商议,你有话便摊开来说吧!”

“原来你是塔温的小儿子啊?”达满一拍巴掌,仔细研究,“我是打算帮助你哥哥。他说你与周人合谋害了塔温,这可不是你们草原的雄鹰该干的事儿!我听了也觉得怄不过,就答应了他。”

“那绝对是误会。”上光使赤乌语□□对话。

达满移过目光,盯住他:“你是谁?”他突然想起,“你是那个精通各戎族语言,杀了塔温的周人?”

上光颔首:“正是。刚才……”

“都传你很厉害!”达满抡胳膊一挥,“别废话了,你来!我和你作个生死之斗!”

阿齐利上前一步:“他受伤未愈,你选也选个强点的,欺负人可也不是昆仑的守护者赤乌人该干的事儿!”

“嗬!”达满叫道,“嗬!有根倔骨头!我看得上,换你来!”

上光阻拦,孟哲罗挡回他。

“小孩子得学会自己走路。”他对外甥摇摇头,“你可以替他一辈子?”

阿齐利和达满早剥了衣裳,袒露膀臂,到屋外的草地角力拼胜负。

趁这空挡,孟哲罗回避大家,拉迈汗角落里问话。

“究竟谁的主意?”他严肃地看着迈汗。

迈汗装成一无所知:“嗯?大巫,我不懂。”

孟哲罗菀尔:“少骗人了。你那弟弟,哪像个会和你意见不合的样子?说,究竟谁的主意,和阿谟联合?”

迈汗作无辜状:“冤枉,大巫!”

“冤枉?”孟哲罗毫无忌惮地拽一拽迈汗的垂发,“是都兰吧?你对她无命不从啊!你当然能沉默得像块石头,但得记住我送你的警告。要是你弟弟被打败后你不遵守诺言,我这个大巫会给你现现我的本事。放心,我不伤你族人,而族里的牲畜我就保证不了了。想象一下,你想象一下。”

他漂亮的面孔镶嵌着诡异的笑容,让迈汗毛骨悚然。

孟哲罗继续操纵他的情绪:“都兰痛失爱女,千方百计,无非想我死,这我体谅。但她生出这个事端,我也不见得会容忍了。凡事总有限度,一面在指责我危害戎族,一面借阿谟的刀杀人,现在都不肯放过这些年轻的孩子,我可不会原谅,你说是不是?青鸟的父亲?”

迈汗吓得汗珠赛跑似地滚落:“……你、你……青鸟……”

“别害怕。”孟哲罗自知目的在望,“我不是神,这是格央在世时告诉我的,三危是女族,向来以母为尊,子女不全同父,格央、瑶姆的父亲与青鸟的父亲不是一个人也很正常。歃盟进展顺利的话,我乐意保守这小秘密,因为青鸟似乎尚不知晓。”

“行了,大巫!”迈汗支持不下去,“瑶姆和青鸟都不明真相,求您万勿说破!”

孟哲罗敛容,向他行礼:“那我等着歃盟了!”

“咳咳!”迈汗满肚子苦水,恭敬回礼。

阿齐利与达满,时而扭作一团,时而跳开,几十个回合不分高下。

“哎呀!……哎呀!好哇!”青鸟紧紧贴着苏显,连呼带喝地关注着比试。

苏显数次欲挣脱她,到临风那去,结果徒劳。

青鸟高高兴兴地挽着他,高高兴兴地他走哪她跟哪。

临风寂寞地坐在一旁,恍惚地看着打斗,意识飞在九天外。

上光收回凝视她的视线,心底怅惘万千。

她定是在恼他,怪只怪自己,居然说了显然使她气馁的那些混帐话。

我记得九年前树丛里的小女孩儿;我记得社祭上偷偷观察我的那双眼睛;我记得月下你傻傻地安慰我;我也记得你奋不顾身地陪我坠落万丈尘埃……我和你分享我最重要的秘密,我在你面前掉下过软弱的泪水,我觉得为你付出性命不用迟疑……

他悲哀地不被人察觉地演习他埋藏的告白,每个字皆裹着酸楚。

我会使你幸福吗?抑或使你不幸?

我的命运从出生起便掌控在未知里。我挣扎着去寻求我的母亲,我的故土,和我真正有关系的一切,得到的是那么多凄凉的故事和不堪回首的经历,要你在长长的将来也背负这些忘却不了的记忆,是否太过自私?

也许如同别人的预料,我的结局会很惨烈,当我保护不了自己时,保护得了你吗?

这答案惟有上天注定……

孟哲罗忽地拉起上光:“小小年纪,愁眉苦脸可不好看哪!”

他经过临风,顺便也拉起她:“少女更不要如此。”

上光、临风尴尬而羞涩地互相瞧着,驯服地跟他离开。

苏显着急,可惜干着急,青鸟黏住他,楞教他动弹不了。

“翻过那坡。”孟哲罗放下上光临风两个,指指前方的草坡,“是极妙的所在……”

上光、临风照做。

视野在一瞬间开阔,眼前是一片紫色的海洋……

数不清的苜蓿花在秋天的阳光下亭亭站立,煦暖的风从它们中间温柔地穿过,它们便一波接一波,欢乐地歌唱着,舞蹈着,散发无尽活力……

孟哲罗略略得意地问目瞪口呆的上光、临风:“美吗?”

上光“嗯”字还没发出,冷不防吃他使劲一推,骨碌碌地沿草坡滚了下去。

临风不及反应,被孟哲罗以相同的方式送到花海。

“尽情地玩!”孟哲罗叮嘱,“说吧,全部说给对方!苦恼,仇恨,忧虑!最后笑着来给我复命!”

狼狈地撞在一堆的上光、临风好容易爬起来,把头伸出高高的花丛呼几口气。

“风儿,你无恙吧?”上光第一想到的是这个。

临风低垂目光:“哦。”

上光局促地四周张望:“……这花……同你头上的紫玉花簪一样呢……”

“不是已经没人了吗?”临风抬起脸儿,勇敢地注视他,“告诉我你的真心话那么难?”

他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搂她在怀中。

“我……”他很紧张,“我……错了……”

临风噗嗤一乐:“错啦?”

上光指尖冰凉:“……我……不,是我们,我们无论去哪都一块儿,好不好?”

一连串长时间琢磨打造而成的、闪光的、旖旎的、缠绵悱恻的词汇无影无踪,剩余的是发干的嗓子、试图蹦出胸口的心和满脑子捣乱的思绪。

临风先捂着嘴,接着捂肚子。

“你不舒服?”他木呆呆地来了一句。

她索性躺在花丛,瞧着蓝天哈哈大笑。

上光俯身。

灼热而绵长的一吻。

结束这一吻后,他怜惜地、深情地又吻了她眼角几乎隐迹的伤疤。

“跑跑吧!”临风蹭着他的发鬓,“我们去跑跑!我的心跳得发疼,我的皮肤着了火……”

他的感受与她一样。

两人紧握着对方的手,在花海里奋力地奔跑,如同两尾快活的鱼在水面徜徉……

终于累得停下时,上光忍不住大喊:“我很幸福——!”

多么笨拙的呐喊!多么笨拙的言辞!简直是十足的痴人。

但……

“这就是我的幸福。”临风噙着泪说。

幸福,便是融化在一起……

……

“胜利!”

阿齐利战胜了达满……

昆仑丘。

苍茫的群山,无垠的草原,圣洁的雪峰,还有别处少有的广阔而蔚蓝的天空……

告别了……

临风颇为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短暂停留的这片神灵的领域。

“多谢首领厚赠!”阿齐利正与迈汗寒暄,迈汗这次出手不小气,不仅拨出四百人的武士作为周人的援军,更馈贿了牛五百头,马三百匹,毛皮兽肉便不消一一列举了。热衷相马的造父从中精心挑选了几匹千里驹作为献天子的礼物和供上光一行乘御。

除此之外,三危女族由瑶姆编制,青鸟亲自带领了一支二百人的女兵,权当护卫伴送众人。和这队伍一起上路的还有昆仑的美玉、药草以及珍禽异兽。

再合着易斯哈的羌人,柏夭的冯人,抱着飘渺希望在冷清中离开遮兰的周军,壮大成了一千多人的各族联军,浩荡地杀回。

苏显依旧摆脱不了青鸟甜蜜又牢固的纠缠,好不容易才讨个空子,和临风聊上两句:“实在没有谁比我更盼望一步跨到遮兰了……晋世子在做什么?赶紧起程吧,别折磨我啦。”

临风微微一笑,扭头看向不远的坡梁上交谈中的孟哲罗和上光。

“我的弟子苏拉昨夜赶到,他说阿谟召集戎族各部,围住了遮兰,开始疯狂攻击。”孟哲罗严肃地告诉外甥这个坏消息,“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凭借何物使八支族都听从了他的命令,如果靠的是神兽的话,那他的神兽绝对是假的。当前我们最最紧要的,就是迅速抵达遮兰,利用阿谟摆开的场子替阿齐利争得众戎之首的位置。”

上光颔首称是:“想来阿谟探到了风声,所以想冒险在我们前面攻下遮兰,如此即使他未掌握神兽,也成了事实上的众戎之首了。可,风声从哪传去的呢?在我们登昆仑丘时,戎人已被宋世子大败了呀。难道……”

“还用费心猜测吗?”孟哲罗道,“你也该发现,那背负通恰阿谟部罪名的达满其实是挡箭牌,他后面藏着的,是他的哥哥和都兰。”

“啊。”上光沉吟,“我明白了。”

孟哲罗轻哂:“孩子,部族同疾风里的草一样,想要生存下去,必须摸透风的方向,风的力度。要做部族的首领,对这个就得尤其敏感,并且随其变化。你胸怀仁慈之心,以为替戎族寻了个目前还不懂事的人率导便可减少周戎之争,的确是有些幼稚了。”

上光不语。

孟哲罗见状不免又行安慰:“好在,他似乎在逐渐醒悟,也并非完全愚钝。但这对你来说,绝对不是好事,他若侥幸成为雄主,使戎族势力增强,则对周的威胁亦越大。”

“舅父,您的一字一句都不无道理。”上光垂着眼睫,“难的是,不助阿齐利,任由阿谟肆意,周戎的争斗会更多。”

孟哲罗呵呵直乐:“你流着奇颜部的血,也继承着奇颜部的智慧,在你的年纪能考虑到此一层已经不易了。上光啊,我刚刚用草来作比喻,你要往深里琢磨。看,要是没有牛、羊和马,草会疯长;要是没有吃肉的人和狼,牛、羊、马也会疯长。失去控制的东西是祸患,避免祸患的最好办法……”

荼余捧着一件物事蹦蹦跳跳地到他身边,他接过:“辛苦了。”

她俏皮地歪歪脑袋,揭开包裹物事的皮革,露出孟哲罗那把奇怪的黑剑,对上光道:“请收下吧!”

“……最好办法,就是剪除它们!这剑是从极西的地方流传来的,传说是天火坠地化金所铸,异常锋利。”孟哲罗爱怜地拍一拍妻子的肩膀,然后向外甥点点头,“上光,你需要学习狠毒!给它取个名字,它是你的。”

上光闻言,不禁迟疑,盯住那剑只是打量。

孟哲罗抿嘴:“犹豫了?狠毒这个词不好听?不对,上光,我的孩子。你是个男人,将来的担子沉重,由你保护才能幸福的人有很多,同样,等着做你敌人的人也很多,当他们逼迫你,伤害你,你也许觉得能够忍耐,可逼迫、伤害到你的所亲所爱呢?你有责任消灭他们,保全你最珍贵的一切!”

上光全身一震,颤抖着握住剑柄。

“那么……”他缓缓地说,“我唤它作灵光吧……”

孟哲罗做个满意的手势:“不错的名字!……我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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