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四章 一床之缘(2)(1 / 1)
她一脸不快活地瞥了唐默一眼,闷声闷气地道:“又饿了。”
他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走过来扳开她的嘴皱眉道:“你的嘴里全是血没感觉?”
她抹了抹嘴,看见一手背的红色怔住:“我没闻到血腥味啊。”
“怀孕症状而已,不用太担心。”他叹了口气,在厨房里翻出药来看着她吃完,“你就这样子还想去搞什么女士决斗?”
她不服气地努努嘴:“我就不信梅家女人怀孕没这些症状!”
“有,不过别人本身体质就比你好。”见她哼了一声作不屑状,他沉默了几秒,突然问道,“为什么你坚持要参加女士决斗?”
随着他的问题,她条件反射地想道:因为我不想欠你的情,不想让你把我看成一无是处只会讨好男人的女人!
书墨说的话不仅令她害怕,更大大刺伤了她的自尊心。从小与妈妈相依为命的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应该依靠男人过活,更不用说和一个死去的女人争宠——这种指责绝对会令她暴跳如雷——只不过面对书墨不敢而已。面对肉体上比自己强大的男性,以平时连健身房都不去的肉体去打拼,那才叫脑子进水呢!
唐默“读”到了她的回答,联想到书墨说过的话,大概有点猜出书墨对她说了什么了。他揉了揉眉心,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清书墨这个发小了。仔细回想起来,自从爱萍死后,他们之间似乎就很少再敞开心扉谈话。不知从何时起,祈书墨这个人,似乎不再是他当初所认识的那个有着灿烂笑容、翡翠色眼眸的卷发小男孩。
尽管如此,他也不能弃朋友于不顾,自从他们组成第一个家庭起,祈书墨已经注定成为他一生的挚友,丈夫伙伴间的关系有些甚至要比夫妻更亲密。他们共同组成一张网,不仅保护着妻子也保护着彼此。这种特有的关系并不属于爱情或者亲情,有时候还包括着敌意,却牢不可破,不可动摇。如肖睿这般为了妻子而放弃约定同娶一个妻子的男伴,倒是罕见的了。
“如果你想赢,我可以帮你。”
左倩停下大吃大喝,警惕地盯着唐默:“无条件的?”
“不。”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令左倩露出一付“我就知道”的表情,“离婚的想法我不希望以后再听见,我会当作你没说过,你最好也当作自己没想过。”
她皱起鼻子,竖起全身防卫的刺:“你这是威胁?”
“忠告。”他坦然以告,与左倩相处,威胁并不是个最好的选择,“我需要这个家庭来让我得到别人的认可,你也需要这个家庭来平安生下孩子。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我确实需要一个家庭,但这个家里未必需要你和书墨!”
“肖睿会把他的男伴加入你的新家庭中。”
“他提过,我否决了,他说尊重我的决定。”
“而你相信他会尊重你?别忘了,亚人社会可是没有□□这种罪名的。”
唐默的话正中红心,左倩立刻拉下脸来,沉默片刻后道:“即使他做了什么,我也不可能怀他们的孩子。”
“这并非为了孩子,只是为了从心理上击倒你。”唐默那戏谑的表情又回来了,“亚人丈夫最爱妻子得一种病,用你们起的名字就是斯德哥尔摩症。而且,我们的法律和风俗都支持养育大于生育,你如果能生下现在这个孩子,我相信任何一家都会愿意收养这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孩子。”停了停,看着她掺杂着恐慌的表情,他放缓了语气说出杀手锏,“肖睿很遵守规矩,这是好事,比如他不会因为被你强迫离开男伴而迁怒于你,但另一方面来说,他也不会因为你的感受而做出妥协。当你离开我和书墨的庇护,你的下场不会比其他的亚人女性要好。”
左倩不得不承认,书墨也许能一时吓到她,但却只是把她如弹簧般压得更紧,总有天会反弹得更高,而唐默则是从根本上瓦解了她的抵抗,令她只能乖乖就范。相比之下,她突然更喜欢和书墨打交道了。
“你会帮我作弊?”
“我会。”他的心中浮现起儿时的回忆,那回忆虽然不会再因为爱萍的逝去而染上悲伤的味道,却令他感到无限惆怅,只是在左倩面前,他不会表露出来,“你得知道,那次事故只是偶然,并不是必然,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再来一次。”
她怔了怔:“你是说这并不是你的能力?”
“是我的,但属于不可控的能力。”
“那,有没有什么特殊发动条件之类的?”
“……我在暗恋爱萍。”
这句话一说出来,唐默和左倩都沉默了。让唐默来暗恋左倩?别开玩笑了!但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其他选择?
她重新开始大吃大喝,他也默契地一声不吭转身离开,现在的局面下谈什么感情未免有点太奢侈了。这个小家族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地步,无论是谁,都只能紧紧抓着自己那根稻草,想尽办法爬上岸去。
左倩的恐慌暂时结束了,唐默的回归会对书墨起到很好的束缚作用。那个无法无天的笑容男孩面对唐默时,就如同奸臣面对自己的君主,总要收起背面的恶脸。一边想她一边吃,淡定地把掉下来的牙齿扔进垃圾篓——现在的她比淡定帝还淡定,相信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再让自己吃惊了——只是,她还是为作弊提议的附加条件忧心忡忡。
让唐默暗恋自己,又或者自己去暗恋唐默?听起来很美好,但根本不切实际。不谈暗字,只说恋,要她爱上唐默?也许她会很享受唐默的温柔,喜欢他们的帅气,更赞美那无孔不入的体贴,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出于感情啊!一想到所有的动作都在他们脑中算计好每一步,她就觉得升高的多巴胺迅速从毛孔中散发殆尽。
第一次,她为自己太明白而烦恼。
第二天起来后,左倩觉得家里的气氛为之一变。唐默不知对书墨说了什么,那种阳光灿烂的气质又回到书墨的身上,一如她一开始认识的那个书墨一样。她盯着书墨与唐默谈笑风生的弯弯眼睛,不禁有些感叹自己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也许是那闪闪发光的微笑太有迷惑性,又或者这恶魔掩饰得太好,她还真把他当作知心小哥了。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冷不防书墨一转脸,与她一直观察着的脸四目相对,弯弯的眼睛笑眯眯地道:“你在看什么?”
她直接一勺子粥塞进了鼻孔,呛咳了几声,皱了皱鼻子小声咕哝道:“看也不能看?”
“当然能看,我是你丈夫。”这声音温柔得能滴出蜜来,听得左倩不寒而栗,“你可以坐近点,看得更清楚。”
面对书墨的挑畔,左倩条件反射地看向唐默,接着又被书墨一声冷哼激得跳起来,搬着板凳挪到他身边,用力把板凳往散发着原木光华的地板上一放,再一屁股坐下来。
书墨观察了片刻:“你可以再坐近点。”
她的怒气更高一层,更加往他挤过去。
“再近点。”
她干脆把凳子一脚踢开,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唐默和肖睿都盯着她,这可是自从结婚以来她在白天最大胆的行为,保守的她在许多方面受到了丈夫们全方位的嘲笑——不得不说,亚人的贞操观实在古怪得如同原始野人。
她真得意洋洋地庆祝着自己在与书墨短小的交锋中成为胜利者时,他突然按着她后脖子一拉,把她的脸按到自己面前,轻巧地吻上她的唇——后果是她在手忙脚乱地挣扎中往后仰倒去,被唐默一把接住脑袋。看着头顶上方唐默的脸以及那眼中的戏谑,她知道,自己落入了陷井,肯定是这家伙传授给书墨的。这样的接吻场景是她曾经幻想过的,没有他的帮忙,书墨是不可能知道的!
果然她还是比不过这对发小的铁杆关系!
她没好气地从书墨身上爬回自己的凳子,怒气冲冲地用勺子伸进粥中,眼睛在三个人间来回巡梭,想要找出一个站在她一边的人。令她失望的是,就连肖睿都是一付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似乎丈夫联盟在一夜之间又重建了起来。她不知道唐默和书墨给了他什么好处,但显然是她无法比拟的。
她把碗筷往钻石桌面上重重一放——这帮家伙居然找了一颗内核是钻石的星球,打了一张完整的桌子——没好气地道:“现在,我们得讨论一下怎么让唐默爱上我!”瞄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唐默,她继续道,“或者让我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