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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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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便对在灶火头烧汤的水花慌张说道:“瞎了,今儿个我觉得不对。”水花问:“咋的?”张法师道:“今儿个我觉着不对,村里头不安静,像有民兵活动。”水花说:“甭怕,那帮子人经常这相,一到天黑便张张狂狂地排村窜哩。”张法师问:“这是为何?”水花说:“你没听说,现在全国上下都在闹哩,我村来了个工作组,见天领着社员学文件。”张法师道:“今日我觉着不对,今黑看来不做为妥。”水花说:“甭,没仁钱事!再说是生产队里请你,你管它的毬毛不沾灰。”张法师一想:“说是这理,但我预先觉着不对。刚才我去小解,听头上嘎嘎一阵乱叫,抬头一看,一群嘎鹊在门前的树梢上胡飞乱舞,极不是好兆头。”水花说:“你多心了,天一黑那嘎鹊便是如此,天天不误,你怕啥嘛!”张法师道:“你们屋人不晓,我觉着这里头的的确确有些问题。我在大队部门前,碰见一个怪人;长得立眉狰眼,不是相况。”水花问:“你说说是啥模样。”张法师道:“披着军大衣,像是国家干部。”水花明白过来:“嗨,那是季工作组,没事,他才不管这些小事。”张法师道:“不成,今黑的事我不想做了。”水花急了,道:“不做咋行,到手的玉米和布你不想要了;再说你和黑女大已经商妥,半路地撂下,给人咋说?”

张法师蹴在炕棱上,想了又想。脱鞋上炕,刚摸住烟锅,水花端上来一碗糊汤给他。他紧忙趁着油灯,吸了几口。这时山山放学回来。撂下书包,说起学校里的事。黑脸将人家社宝打了,社宝妈掇着娃到学校里嗷开了:“把我娃打成这相,嘴扯得像簸箕,眼打得像铜铃;挨毬的老师偏心,不说管管黑脸他那贼娃,由他打人得是?妈日的,这是啥毬学校嘛,让那贼日下的就这么着张狂哩!”水花和张法师有心事,没理他。此时突然听到院子外头有人喊水花。水花放下碗,开门一看,是黑女大,忙说:“快进来说话,院子里冷。”老汉手插袖筒,嘶喉嘶喉抽着凉气,跌跌撞撞进窑里,炕棱上坐好,向那要起身的张法师叫喊道:“你随咋甭动弹,我还说叫你到我屋吃饭哩,看这……”水花说:“哪里不都一样,不过到时候算酬头时,甭忘了没在你屋吃即是了。”老汉说:“那是当然。”

张法师沉下张脸,说:“今黑这事,恐怕是弄不成了。”黑女大吃了一惊,问:“咋?”张法师道:“你不晓得,政府如今抓这事,抓得紧得很哩,万一叫觉摸着就瞎了。”黑女大说:“没事没事,咱俩个在饲养室悄没声地把事做了不就对了?”张法师说:“好老哥哩,你不晓得这其中的风险!”黑女大道:“不怕不怕,甭说不会出事,就是出了事也有队长海堂顶着,你怕啥嘛!”水花插言道:“我刚才还对他说,海堂办事稳着哩,不会让你受害。”张法师点点头,看来是心放下了。

水花问黑女大:“你黑女十几了?”黑女大说:“十六了,再过个把月就十七了,腊月二十八的生日。”水花说:“十六长了个大个子,那天我见着,迎面就叫婶子,嘴巧得很,人看着惜得不成。”黑女大说:“啥都不会,只是长得高,不抵啥。”水花说:“你说的,女娃到这时,过个日头是个样子,过个日头是个样子,一日比一日变得好看。”

黑女大看张法师放下的一只空碗,笑着说:“咱该走了。”张法师沉吟一下,只得说:“走便走。”携了炕头的包袱,黑女大忙接过去,一手搀着下了炕。山山说:“我看去。”水花说:“甭,一会儿同妈去,甭叫人看见一去一大帮子人,起了疑心。”黑女大对水花说:“我们先走。”水花收拾碗筷,边收拾边答道:“你们走,我一会儿去。”说完,黑女大和张法师出了窑门。

到饲养室,包袱刚打开。这时,只听门外一阵乱响,一帮子莽头大汉冲了进来。黑女大抬头一看,是吕连长带着民兵来了。民兵扭住张法师,同时一边抄了现场,转身扬长而去。黑女大慌了手脚,跟屁股追到大队部,一旁不停地辩解。

季工作组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不要吵,再吵连你一起抓了。我早对你说过,要学习文件,提高思想觉悟,你不听。犯下今日的大错。今黑要不是论你还要喂牲口,你也得来受审,你以为咋?避尸(滚开)!明早来大队部报到,批斗大会上,你得首先检查认罪。”黑女大还要说什么,吕连长示意民兵狗蛋。狗蛋上来,也不管他年老不年老,啪啪就是两个耳巴子,抽得老汉靠在门上不敢言喘。只可怜那张法师,被这帮民兵簇拥着从饲养室押到大队部,一路上拳脚相加,肆意折磨,直将一方能人之首,打得是神灵出窍,口鼻生烟。作法行头倾囊没收,搁在公社里多年,一遇破除迷信的运动,便拿出来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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