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1)
我一步步后退,退到墙角,退无可退。玉赫无极缓缓逼近,脸上是猫戏鼠般的悠闲与残忍。
他笑着伸出手,猛地托起我的下颔。男人手掌上使出的力道令我绷紧了的神经一下断了。恐怖下我蓦然发狂般一下子迸出全身的力气死命一推,脚也习惯的向那男人□□的要害踢了过去,可却踢了个空,紧接着肩臂上大痛,身子不由自主地悬空,我被拎起摔出,然后一下跌在了那个造型奇特的青铜台子上。
我不顾晕眩,想要挣扎着翻身,玉赫无极已按住我的手臂,我的挣扎无一点用处。忽听“咔咔”两声,手腕上的剧痛几令我晕去。等回过神来时,惊惧地发觉自己双手竟已被铁环牢牢箍在了台子上!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被固定在解剖台上的小白鼠,无助恐慌到了极点。
玉赫无极略略俯身,他的左手依旧按在我被铁环固定在头顶的手腕处,慢慢抚摸着我的指尖,凝视着我冷冷笑:“你说,如果用针从这里刺进去会怎样?”他说得很慢,语调平缓,可语意却是如此残忍恐怖。他的神情姿态亦如平常一般优雅,如果不是青芙被剥皮之事在前,如果他不是那样轻描淡写地将自己送给三个畜牲任意凌-辱,如果我不是身处在这样阴气森森的地方被铁环铐住,我定会以为他只是说着吓唬吓唬人而已。
可是此刻的我被他那种残忍到轻描淡写的神情吓得一动不敢动。我如果反抗,只会激起他更残忍的手段。战栗之中,却觉他的指尖从我额头划过脸颊,慢慢向下,停在锁骨处,依然用那种不急不缓的声音道,“如果,铁镣从这里穿过会怎样?”他微微起茧的手指令我战栗了下。他将我的表情收在了眼中,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探进我的衣内,停在敏感之处,“真是娇嫩的皮肤!这样娇嫩的皮肤可经得住烧得通红的烙铁来烙?”我没有求饶。对玉赫无极这种人,求饶是没用的,说不定像反抗一样,反而会激起他的变态兴奋。我紧闭了眼睛,掩盖住惊恐,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在轻颤。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不知道怎样才能自救。唯一的交换条件,我唯一的筹码只有那张秘图……
回复衡思棠记忆的同时,也让我知道了那张秘图的内容。可是,我若用了这唯一的筹码,玉赫无极更可以随便处置我了。
但玉赫无极好久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再说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我缓缓睁眼,发觉玉赫无极很舒服地坐在那一张铺着华丽皮褥的椅上,正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许是看出我的疑惑,他略挑了挑眉,暧昧笑道:“你这柔弱模样,倒真是惹人爱怜,倒教本侯一时舍不得下手。”
我看着他,却一点也摸不透他的心思。可我绝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会放过我。我试探着说:“侯爷肯饶过我吗?”
“你说呢?”玉赫无极暧昧地反问,目光却寒凛凛的,慢悠悠地说,“要知道,无论哪一种刑罚,都会伤到这美丽身体。就如你所说,这样美丽的躯体,其价值是用来取悦人的,而不是为了将它弄得疤痕累累、体无完肤。”
我终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他依然是在威胁,可比起以往的威胁,此时此刻我却不敢如以往般心存侥幸。如果我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立即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威胁付诸实现。
可是,在即将失去唯一筹码的同时,必须再扳回一点,哪怕这对我来说,是极至的屈辱。而我受辱之时,便是他步入苍狼精心设计的陷阱之时……
于是,我尽量放松身体,抬眸,咬着唇,轻轻说:“我明白侯爷的意思了。请侯爷放开我好吗?”
玉赫无极挑了挑眉。我解释:“秘图已毁,但我已将内容全部记在心里。为了能够画出来,请侯爷铁铐去掉好吗?手腕就像断掉一样,很疼……”
玉赫无极嘴角一哂,很干脆地伸手往某处一按,“咯”一声,铁环松开,缩了回去。我不胜怯弱地、用手肘撑着,很艰难地坐起,双膝蜷着,微低了头,发丝散了开来,半遮着我的视线。我轻轻揉着双腕,很疼,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
屋里一片静默。我只凝视着眼前手工极精、面料极好的衣裳。视线之中,那青玉腰带闪着温泽光芒。覆着雪白的、不知何种动物皮的宽大圈椅扶手之上,玉赫无极的手闲闲的、随意的搁在那儿。他的手正如他的人,并不白晰,与秀气无关,但形状很好。拇指上的玉扳指映衬那手边的雪白毛皮,绿得就像晴天的湖水。
我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这一种不经意间流露的富贵优雅气象中,可以让我忘记这是一间刑室,忘记那阳光下,苍白的躯壳,忘记微风里,就算草木花香也不能掩盖的血腥之气。
“这里可有纸笔?”我缓缓抬头,对上玉赫无极那冷冷的、不动声色的脸。听问,他不知往哪里一按,门开了,一人闪出来静侯指令。
玉赫无极吩咐:“去拿纸笔来。”
“还要距尺。”我说。
纸笔等送来,我将纸铺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慢慢回忆着画出秘图上所记载武器的构造图。这武器,却是很原始的一种火炮。想不到这个时代竟已经也有火药。但衡思棠虽仔细看过这秘图,但并不甚了然这东西的用途。而我不同。这图上武器的构造,我一眼就能看出其优劣。
竟有这样的巧合,这秘图上所载,竟是我最熟悉的武器……
是天意吗?天意让我不至于在这个世界死得无声无息吗……
发明这火炮的人究竟是谁?为何流露世间?为了引起纷争吗?
我没有探究那些的闲情。
秘图并没有毁去,那是骗玉赫无极的。记得当初匆促出逃时,知道躲不过苍狼的追踪,所以将图纸留在苍狼侯府交给装成哑巴的枫保管。我也不知道枫将秘图藏了哪里。而苍狼也根本没有想到那份秘图还留在他的府里。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可能去向枫去取,那会暴露枫的身份。
画这种图需要比例精确,我静静作图,就像回到了以前兴致大起时躲在那间屋子里一画就是一整天,直到新的设计图完成。我慢慢镇静下来。
这张图纸上的武器,对冷兵器时代来说,的确杀伤力强大。但在我看来,却是太过原始。某些原因比如金属冶治暂时虽是无法解决,但某些缺点还是可以改进的,而且,铸造时间也将大幅缩短。怪不得苍狼得到秘图这么久,还未能造出像样的东西来。实在是需要太多人力物力。
当然,我只是照原图绘给玉赫无极,而不会画蛇添足地去改正。
我说秘图已毁其实很令人怀疑。看不懂这图纸的人怎敢毁去原图?如果一时哪里记岔怎么办?但无论玉赫无极怀不怀疑,只要给他的图是真的就行了。他将花费大量时间在这个原始的火器上面,如果这时侯有人知道改进的方法,将这图纸送给他的敌人……
突如其来的这个念头让我兴奋不已,我连忙扼制住不去想象那个令人精神大振的可能性。估且不说将这图送出去必定逃不过玉赫无极的眼睛,就算是眼下,我也不敢露出丝毫异样的神情来让玉赫无极察觉。
我双手捧着图纸给玉赫无极。
玉赫无极接过图纸,看得很仔细。好久后,方抬起头注视着我。
“侯爷可是不信这图是真的?”
他没有回答信或不信,却说:“知道不能反抗便立即顺从吗?你果然很聪明,也很识事务。你能活到现在,果然不是侥幸。”
“我只是向侯爷表达诚意而已。”我朝他娇媚一笑,“侯爷今日既肯放过我,我自然一切听从侯爷。”
“你不怕本侯出尔反尔?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玉赫无极笑了一声,将图纸收起,挑起我下巴,问得冰冷残酷。
“不怕。”我非但不躲,反而更靠近了些,紧贴着他,微闭了眼,双手软绵绵环上他的脖颈,轻轻呢喃,“而且,作为柔弱美丽的女子,她的价值,不就是为了站在强者的身边取悦强大的男人吗?我一心一意,愿取悦侯爷……”我调动全身最柔和最媚惑情感,踮起脚尖,慢慢地抬首,去轻吻他的耳垂,啮咬舔舐,极尽挑逗。在我挑逗下,能感觉到玉赫无极的身体慢慢绷紧。他扣着我下巴的手也愈加用力。
“你愿取悦本侯?”玉赫无极的自制力惊人,到现在还没有动作。那轮廓极分明的脸上,露出充满邪气的笑容,“一心一意?不后悔?”
我没有回答,继续我的咬啮,慢慢向下,到了他的脖颈上。我轻轻吸吮,蓦地用力咬了一口,咬得很重。如果我的牙齿能够洞穿他的动脉的话,我会一直咬下去。
然玉赫无极突地扯住我的发,将我的头向后一拉。我双眼半睁开开,迷濛濛地望着他。玉赫无极盯着我,气息有些粗重,极深邃的琥珠色眼眸里有欲焰闪动。他盯了我一晌,猛然间又将我推倒在那布满机关的青铜台子上,几下扯去了我的衣裳。他脱去自己衣服时也很快,然后,他极粗暴地一下刺入我的身体。
我疼得一阵痉挛。
“疼……”我呢喃着,手臂却环绕得他更紧,嘴唇摩挲着他上下滑动着的喉结,宛转娇吟。于是,清晰地感到身上这个男人愈益兴奋。
“过会你就会后悔,这样主动来挑惹本侯。”欲-火大炽的玉赫无极,神情与平时大不一样。他嘴角挂着的笑意兴奋又残忍,犹似君临在弱小生物前选择食物的猛狮,高大的躯体令人惊惧。他的动作残暴而激烈,这片刻之间,我已经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像被火炙一样疼痛……然而,在这难以忍受的痛楚之中,我一边□□,一边呢喃着,不断轻轻吻那凑近我唇边的他的手,他的肩,他的前胸……
于是,玉赫无极的欲-望便似没有尽头……
用力吧……尽力吧……越与我纠缠越久,情蛊之毒就越深……
我死去之时,你必不能活。而你死了,我会活得很开心。
苍玉宸,现在的你,该是日夜被情-欲缠绕、痛苦难当吧?可惜,除了下蛊之人,无人可缓解你的痛苦呢……
而此刻,我自愿成为你的棋子,顺从你的意图,把你的强敌,拖入你精心布下的局中!
苍玉宸竟能够察觉身中情蛊之毒。那一日在苍狼的书房,在我晕过去时,定是取了我的血液确认吧?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苍狼侯,身连异人无数,那一个白色眼眸之人,竟能瞧出枫毒门制造的情之盅!
谁能想得到,那一日在雁临,苍玉宸领着数千兵马强入雁临,声威迫人,只是为了将我送给玉赫无极而不受怀疑?而他放火烧雁临粮仓,也不过为了掩盖真正目的放的烟雾!
精明如玉赫无极,竟也这样无知无觉地步入苍玉宸的致命陷阱之中!
而我那父亲,还有宇文连玉,他们知道我身上之情蛊,恐怕是乐见这一出乎他们意料的好结局吧……
眼前闪过雁临郡守府中,那一张与冰淇凌一模一样的脸,那脸上忍耐的、犹豫痛苦的神色。为何?那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一个会全心全意保护我,而另一个,却能这样眼睁睁任由我步入地狱?
心中突地剧痛,几乎要流泪。我用指甲用力抠入身上男人的肉里,引得他更加狂暴。身体上的痛苦能冲淡心中之痛吗?
极致的痛楚之中,眼前闪过的那一幕幕原本属于衡思棠,而现在属于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