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决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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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兰丝丝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厅，脸色难看地看着兰纯纯。
兰纯纯一脸无辜地道：“喊那么大声干嘛？又不是我叫他们去的，连我都被蒙在鼓里啊。”
兰丝丝很快冷静下来。
武林中名门正派并不是传说中那么正直无私，她早就知道。之所以能集中起来消灭天山神教，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为了武林安生，实际上只不过是怕天山神教愈来愈壮大，到时候威胁到他们的地位。而既然约好一起前来，要行动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说好参加的。三堡两庄既然都来了，他们必然不会自己冲上去打头阵而让三堡两庄在后面捡便宜。大都是恨不得侠义之名留给自己，踩着别人的尸骨当垫脚石爬上高峰的人。
可恨，她刚刚有计划的雏形，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这样全都去做傻事了。
而三堡两庄的前辈为了不让她兰丝丝这个大肚婆去冒险，还偷偷地不告而别，让别苑总管在半个时辰后才告知她们。兰纯纯则是因为武功太差，年纪尚小，所有人干脆把她也瞒着。现在她们姐妹二人，还有杜泉和为了当兰三小姐的护花使者而不跟随自己门派的唐瑛四人留在别苑。
“什么名门正派，不是猪就是驴！幸好我跟大哥二哥提过，无论如何，都不能与爹娘分散。”
让兰丝丝口不择言，显然气得她不轻。杜泉给她顺背，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兰丝丝吐了一口气，道：“当然是追上去，现在他们必然在打着，我们去静观其变，然后捡个渔翁之利。”
“二姐，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啊？”兰纯纯扁嘴。
兰丝丝睨了她一眼，道：“你留守，我和你姐夫去。你忘了还有江湖五怪他们四位爷爷和五婆婆吗？”
“为什么我要留守？”兰纯纯尖叫道。
兰丝丝嘿嘿一笑，道：“因为你武功差啊。”
兰纯纯千不甘万不甘，也没什么话可以反驳，因为她武功确实很糟，只好嘀咕道：“我逃命和用毒的本事好啊，暗中偷偷帮一下爹娘，也尽一份孝心嘛！”
兰丝丝直接不理会她，转脸对唐瑛道：“七公子，三妹就交给你了。”
唐瑛点点头，道：“嫂夫人放心。”
兰纯纯不甘，对杜泉道：“二姐夫，你就放心二姐和我的外甥去冒险？”
杜泉微微一笑，道：“除非我先倒下，否则绝不会让你二姐犯险。”
那么直接，兰纯纯无语，唐瑛略带担忧地问：“嫂夫人现在很不方便，真的可以吗？”
杜泉看了看兰丝丝，然后对唐瑛道：“别的不敢说，但是留退路这点，小兰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可是……”兰纯纯还是不放心。
“小丫头，你当我们是死人吗？”
大厅走进四个老汉和一个老妇，开口说话的是大飞。兰丝丝见状微笑，道：“亲爱的小妹，这下该放心了吧？”
兰纯纯自然没话可说，只好一脸哀怨地目送几人离去，然后转脸面向唐瑛，道：“七哥，我们真的留守么？”
唐瑛凝眉想了想，道：“听话吧，否则事后我会被你二姐剥皮。”
“七哥……”兰纯纯撒娇。
唐瑛更甚，紧紧皱起眉头。
美人蹙眉，是让人心生不舍的事，虽然是个男子汉，但是那张脸美丽不可方物是事实。兰纯纯狠狠地吐了一口气，跺了跺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没办法，谁叫她会心疼！都是百变相没有练到家，离二姐的水准还差一大截，否则凭什么二姐可以把杜泉吃得死死的，而她在大事面前怎么都出不了脚。唐瑛平时很宠她，但是认真起来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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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神教在洛阳的总舵占地十分辽阔，三堡两庄合并的别苑在洛阳城内，算是洛阳城最大的庄园，然而城外的天山神教占地比三堡两庄的别苑还要大上一两倍。兰丝丝与杜泉到达的时候，里面是一片打杀声，因为先前大家一致认同不要分散，尽量集中力量，一时之间很难找到三堡两庄的人。而兰楚川决定来解决前仇旧怨的，自然会与独孤霸对上。
为了使杜泉省下心力一会儿后专心保护兰丝丝，飞跃屋顶的时候，由轻功见长的三轻抱着兰丝丝，与杜泉并行，大飞和二变在前面探路，四刃和五丝殿后。
在宅园的深处，一行人终于发现三堡两庄人的身影，于是江湖五怪落地帮忙，杜泉与兰丝丝留在屋顶看形势。
独孤霸坐在花厅门前的太师椅上，看着厅前空地上的打斗。兰楚川和梁晴与对手显然还没有对上太久，否则一个不会武功一个武功不高，早就挂彩了。兰明兰亮兄弟二人护在他们身外，却略显疲惫。再看其他人，大都显出疲倦的样子。天山神教的人手太多，到了独孤霸住的地方，身边的人已都不是泛泛之辈。
得到江湖五怪的帮忙，三堡两庄的人总算轻松一些。
“师兄，叫他们住手。”偷了个空隙，梁晴对独孤霸说了这么一句话。
独孤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举起右手叫身边的人喊停，并且把中门关上。于是外面的人仍在喊打喊杀，里面的人却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你叫我住手，接下来是准备叫我束手就擒么？”
这话是独孤霸对梁晴说的，梁晴并不逃避，道：“师兄，当年的事很抱歉，如果你还念半点同门情分，能不能放弃称霸武林？你不会成功的，不管正道还是邪魔歪道，都不会允许你，何必引起群愤。”
独孤霸冷冷一下笑，道：“何以见得我不会成功？今日所有正道的主要力量，包括新一辈的生力，只要进入我这总舵，都已掌控在我的手里。你该替他们求情才是，难道你以为我还是学艺不精的小毛头么？”
近三十年的恨，兰丝丝与杜泉趴在屋顶上，相视一眼，彼此都感觉到独孤霸那股深恨，强烈到可以摧毁一个人。事实上也是，感情的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比较优秀所以占尽所有便宜，但是人总是要找一个发泄口，所以当明明自己比另一个人优秀，所爱的人却只看得见那个人，自然是很伤面子的。
对独孤霸而言，更重要的是，原本论武功论才学，论相貌论品性都完全不比兰楚川逊色，甚至都略胜一筹，然而梁晴却偏偏爱上兰楚川。并且，兰楚川对他用的毒，使他差点死过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发现自己仪表堂堂的相貌变成了一副自己都不敢认的模样。岂能不恨？
从独孤霸看梁晴的目光便知道，他没有忘。就算事情过去近三十年，他都没有忘记过去的感情，太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放不开，只能背负一辈子。
兰丝丝有点发抖，杜泉紧紧攥着她的手，她感激地回眼一望，然后心情平静下来。
只见兰楚川往前走了一步，不让梁晴与独孤霸直接对上。“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怪在晴儿头上，用不着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可见梁晴之所以爱上比独孤霸逊色的兰楚川不是没有理由的，一个人会莫名其妙地爱上另一个人，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但是，冥冥中总是有什么在牵引着。
兰楚川有一种侠义精神，虽然是以用毒为长，但是不屑用下三滥的手法，就算是用毒，也是光明正大的。早年毒王爷在江湖中的地位就是因为他为人仗义，古道热肠。对独孤霸使用那么狠毒的下毒手法，可能是他此生做的唯一一件不够侠义的事。
兰丝丝还小的时候，由于爱玩爱闹，偷听过父母的谈话。但是那时候还很小，所以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只记得他们要找一个人，据兰楚川的说法，是他们欠了那个人的。刚开始她很好奇，但是后来有了新的玩法，她就忘记了那件事。
也就是说，那时候父母愧疚在心，也曾寻找过独孤霸，以想办法弥补？
人的一生中往往因为一些误解而错失许多，有些人悔恨一辈子，有些人抱怨终生。兰丝丝有些庆幸，自己虽然有时候也是任性至极，但是也不至于造成遗憾，而更该庆幸的是，就算她无理取闹，杜泉也能包容，不会因为这样就失望远去。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对于杜泉奇怪的问话，兰丝丝淡笑，道：“没什么。”
转脸看向下面的场面，只听得独孤霸道：“少说废话，今天既然你敢来，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
于是他手一扬，当下又形成了打斗场面。此时原本站在独孤霸身后的没有动手的一排人，也都摩拳擦掌起来。兰丝丝在上面看得清楚，这是有计划的，哪个人缠住哪一个，让那个人完全分不开身保护别人。这其中竟也不乏武功比江湖五怪高的！当下兰楚川和梁晴便被孤立出来，完全失去保护。
独孤霸能统领天山神教，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他的才智，确实也不是可以小觑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必然计算过任何可能，现在他身后的人还有剩余，自然，是留着对付兰丝丝和杜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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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丝丝准备下场，因为她无法看着父母孤立无援，即将面临性命危险。杜泉紧紧抱着她不让她行动。
“放手！”兰丝丝不解。
“不放。”杜泉神色是难得的冷峻，显然他也看出什么来。
但是兰丝丝不明白，既然看出来，为什么不让她去援手？只见杜泉静默了一会儿，道：“我去援手，你留下观变。”
兰丝丝正要说些什么，杜泉不让她说，又道：“你没发现石玉和秦紫袖完全没动静么？现在他们不在，自然是想收渔翁之利，所以，我们绝对不可以两败俱伤。你留下观变，一旦发现不对，立刻发出求救信号。洛阳分堂的兄弟会武的虽然不多，但也有精良的。”
关己则乱，兰丝丝纵有千般万般才智，在这种时候，也会疏忽一些事。而杜泉一向温吞，习惯心细，所以他必兰丝丝沉着。现在杜泉这么一说，她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二姐，二姐夫！”两道身影停在兰丝丝与杜泉旁边，竟是兰纯纯和唐瑛。
见兰丝丝正欲发火，兰纯纯先道：“二姐别生气，我和七哥发现冷袖派门人鬼鬼祟祟出现，担心情况有变才来的。”
兰丝丝与杜泉对视，杜泉当机立断，道：“唐兄，劳烦你前去相助我岳父母，我和小兰去看看。记着，务必让大家靠在一起作战，否则分散了，必然大败。”
唐瑛点了点头，正要下场，只见三轻轻飘飘落在他们身边，道：“来不及了，我闻到江南霹雳堂的火药味，赶紧通知所有人，否则我们全部都会被炸死在这里。”
情况严峻，兰丝丝微微吃了一惊，什么也不说，迅速掠身向下，谁也没有预料到，所以拦不住她。只见她落在独孤霸身前，道：“独孤老头，你愿不愿相信我一次？”
兰丝丝对着独孤霸说话一向都是打太极似的，礼貌客气却带了讥讽，但是现在居然这样开口，独孤霸吃了一惊，然后道：“你说的话，我一向都相信。”
兰丝丝微笑，道：“好！那我告诉你，冷袖派在你的老巢外面埋了火药，不想全军覆没被炸死在这里，赶紧叫他们住手，然后撤退吧！”
那边他们也都分开去通知场上的人，还有在外面那些庭院的人。杜泉通知了三堡两庄的人后，迅速掠身过来，把兰丝丝抱在怀里。
独孤霸深深凝睇兰丝丝一眼，半晌才道：“鸣讯撤退。”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人立刻鸣讯。
兰丝丝微微一笑，道：“如果不是解不开心中的结，你也少不得是个英雄。只可惜，你太执着于过去了。人，可是要向前看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么简单的话，你都不悟吗？”
说完，她对杜泉道：“我们去找秦紫袖。”
杜泉点头，两人离去。
独孤霸坐在太师椅上，想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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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泉与兰丝丝在独孤霸的宅院门外碰上秦紫袖，还有石玉。他们只有两人，而石玉与秦紫袖那边连同手下有十个。若在以前不足为惧，但现在兰丝丝身怀六甲不能有激烈动作，总是不要动手的好。
“我当兰二小姐是什么人间绝色，竟能让行侠杜泉连侠义都不顾，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兰丝丝并没有理会秦紫袖酸溜溜的话，只是直盯盯地看着石玉，道：“你够了么？究竟还要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才能像个大人不再闹小孩子脾气，顶天立地生存！”
这话听来可笑，但是石玉却黑了脸。
石玉还很小的时候，家破人亡，石家败落。家世没落之后，石玉在各家亲戚的屋檐下流浪了好几年，后来遇上一个江湖大恶人，跟在他身边受了两年的苦。名门正派的人收拾了那个大恶人，本想连他也除去，但是少林的妙空大师慈悲为怀把他留在身边。
妙空大师因慈悲救了石玉一命，后来也因慈悲救了另一人一命，但那人却把妙空害死了。为了给妙空大师报仇，石玉开始人生中第一次杀人。后来改名换姓投靠几大派，在很多门派中求过生存，但是都因为受排挤和欺压而不得善终。于是他开始报复世人，背叛朋友，出卖同门，玩弄女子。
本来兰丝丝并不知道这些，为了提防石玉来犯，所以让下面的人去查了清清楚楚。她当初会认识石玉，是因为她不慎被困在猎人的陷阱里，是石玉救的她。他们不问姓名不问来历，一起玩了几天，石玉说手头紧，她明明身上没有银子，却想出了生财之道。两个人上山打猎去市集上卖，由于兰丝丝的百变相，竟也十分顺利。那时候的石玉是纯真善良的。
那时候兰丝丝认识的石玉，不是现在这个，那个石玉很天真，有很单纯的理想。但是后来碰上蔡红秋，蔡红秋对他一见钟情。于是，石玉又开始骗人。因为他恨所谓的名门正派，蔡红秋正是出身名门。
后来石玉变本加厉，让兰丝丝非常唾弃，由于失望于是不再相信他。他得知她是兰家堡的小姐，也出言讥讽。兰丝丝一气之下发誓再也不理会这个人，所以后来才形成现在的状况。当时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得知了原因，所以想唤起他的良知，让他放弃点燃火药。
“你懂什么？”石玉黑着脸道。
兰丝丝冷笑：“我是不懂什么，我只是知道你还不过是个小孩子，尽做一些幼稚可笑的事情。”
秦紫袖对于兰丝丝没把她放在眼里非常不满，软鞭一扬，向兰丝丝面门打来。
杜泉出剑，秦紫袖只好收招。并不是因为打他不过，而是因为她的软鞭几乎没什么利器能割断，但是杜泉那柄剑却可以。也并非因为杜泉的剑是什么天下名剑，而是那柄剑使出的剑影泉涌，刚好是她的软鞭套路的克星。
石玉也似乎只看得见兰丝丝，并没有把秦紫袖或是杜泉放在眼里。“兰丝丝，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你给我让开，否则你们只好做黄泉夫妻。”
他绝不悔改的坚决让兰丝丝放弃用说服方式，也冷下了脸，沉声道：“想要我让开，还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她难道想打一场吗？就凭她现在这副模样，还能拦得住什么？秦紫袖嗤笑，石玉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不出情绪，杜泉则是紧张。兰丝丝或许是不会冲动，但是就是见不得别人恐吓。就是独孤霸也是，若不是他给她极大的压力，她根本不可能去挑衅什么。
兰丝丝已经摆好架势，只要石玉一动她就动。反正是要为里面的人争取疏散时间，让他们尽快离开，拖得越久越好，免得火药点燃后，死伤无数。
石玉脸上突然现出诡异的神色，举手一扬，让秦紫袖使唤手下去燃火药。兰丝丝怕的既然是这个，那就来玩这个。
兰丝丝大惊，忙冲杜泉道：“你去拦她们。”
杜泉虽然不放心兰丝丝，但是他毕竟是个侠义心肠的人，于是赶紧去阻扰那八个冷袖派门人。那八人岂会是行侠杜泉的对手？然而以一敌八，总是要费些力气和时间的，趁此机会，秦紫袖立刻出手对付兰丝丝。
有杜泉在，秦紫袖是畏惧的，但是杜泉被调去那边，她就不再忌讳。软鞭一甩打向兰丝丝，手劲之大超出别人对这一美貌女子的预料。秦紫袖不愧是一派之首，看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实在想不出她的招式如此霸道。
“蛇蝎美人。”兰丝丝终于给秦紫袖一句话。她不想理会秦紫袖自然也是有私心的，觊觎她丈夫的人，她虽不是什么小鼻子小眼睛的人，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
说话归说话，兰丝丝手底下一点都不放松。五根银丝从袖口射出，秦紫袖的软鞭只走了十招便被缠住，兰丝丝拉着银丝那头，冷笑道：“秦掌门若是少勾引几个男人，多下点功夫在武功上，也会是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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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兰丝丝并不认真习武，但是弹指手却真的是精妙无比，因为江湖五怪传给她的防身内力，五根银丝虽然柔软，但是难缠。秦紫袖脸色剧变，她实在想不到自己竟只在几招内便输在兰丝丝手里，人家还是个大肚婆！
石玉见秦紫袖吃了亏，也不援助，只是看戏，颇有意思地看着兰丝丝。
只见兰丝丝再次弹指，秦紫袖身子便软了下来，松了握鞭的手，瘫倒在地。他们都忘记了现在的杜夫人以前是兰二小姐，兰家堡小辈中的使毒佼佼者。他们当兰丝丝能撑起与天山神教齐名的一个帮派，真的是靠好运吗？
“我都忘了兰二小姐的家学，真要提防才是。”
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让别人来试探实力，牺牲的也是别人。兰丝丝冷哼，道：“那便看看你出身那么多门派，到底学了些什么！”
石玉的武功自然不足为惧，因为杂而不精。但他的机智是不容忽视的，加上他五花八门的手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使出什么小手段来。兰丝丝神情凛然，五根银丝出手先下手为强。本来她还是想和解的，但是现在看来，没有白费功夫的必要。
此时杜泉已经点住那八个冷袖派门人的穴道，看见兰丝丝与石玉对上，并且在体力上显得有些不济，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是不是以多欺少，挥剑向石玉刺去。
由于杜泉加入，兰丝丝退开，她答应过要保重自己的，自然不能食言。她看向宅子里面，也不知人都走了没。但是，才看一眼，她的脸色剧变。
火药居然被引爆了！
她迅速转头看向石玉，石玉脸上有诡异的笑容，显然，他是早就设计好的，此地必然还安排有别的人。
火药爆炸的声音让杜泉分了心，他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说时迟那时快，石玉迅速把手一挥，一阵白色烟雾立刻笼罩杜泉整个人。几个眨眼，杜泉倒下。他完全来不及闭气，而那毒居然有立竿见影之效。
兰丝丝当下火上心头，银丝出手，打向石玉几大死穴。石玉居然舍弃原有的所有兵刃，手掌摆了个圈，抓住兰丝丝的银丝，银丝在瞬间化掉。
“你居然会烈火掌！”
万万想不到的是，石玉武功杂而不精，这烈火掌的威力也没有发挥好，但是足够熔化金银。区区几根银丝，在烈火掌下，经不起掌气一逼，遑论伸手抓住。
石玉脸上狞笑不绝：“没了得意的银丝，我看你要怎么办？想救杜泉么？就算你有本事杀了我，也未必救得了他！”
兰丝丝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低头看了看晕倒在地的杜泉，脚尖轻轻一挑，把杜泉的剑握在手里。
剑身形成剑招打出剑花，迅速向石玉刺去。兰丝丝虽然没有好好学武，但是能让江湖五怪死缠烂打要收为徒弟，自然有着习武的佳质。平时看得多了，四刃使剑的手法也学了一些。此时从她手里使出的剑招虽然没什么特色，但是四刃的剑招是很漂亮的，最大的优点就是身法缭乱，让人眼花分不出实虚。
她没有说话，此时说什么都是废话，只会乱了自己的心智。她只专心出招，但是只走了十来招，她突然感觉肚子有些疼。
真是糟糕，孩子在这个时候不听话，是抗议吗？
兰丝丝没让痛楚表现得很明显，但是豆大的汗珠从她额间滴下，石玉知道自己占了优势，烈火掌出掌的力道越来越大。兰丝丝肚子疼得手中剑有些拿不住，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出招，本已经十分勉强，而石玉又是精明的人，自然知道偷空袭击。
一记烈火掌击在兰丝丝心口，当下她便倒了下去，只见石玉得意地道：“你死了，银丝堂就是我的了！”
说着，他再出一掌拍向兰丝丝。
然而他的笑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兰丝丝便看到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回头去看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倒地。就连已经死去，还是睁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
兰丝丝浮起一丝虚弱的笑容，道：“就算我死了，银丝堂，也不会是你的。可惜，你可以不用死的。”
话落，她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