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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女朋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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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羽裳一向好命,前世的父母有钱,今世孟雅苹的相貌出众,大学还没毕业就有星探找上门来。不过唯一可惜的是家中没有前世那么有钱。几度找工作未果后,她仍旧选择了星探提供的歌舞厅驻唱的活。她天生一副好嗓子,又勤于变造型,不多久就成了“星星”歌舞厅的台柱子。

但是不久,歌厅李经理又不怀好意地引进了一个男歌手,据说是他儿子李克伟的大学同学,在歌厅免费唱一个月!杨羽裳有幸目睹了这个新来者被李经理挑刺,他像个展览品般被那经理从上到下的打量着。

“你不够帅!”李经理眼神是很毒的,不然就不会发掘孟雅苹了。

“我知道!”那个叫高凌风倒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客人们听的是他的嗓子,又不是看他的脸。孟雅苹却扑哧一声,转过身去进了自己的化妆间。

你站在台子上如果太寒碜的话,第一印象就坏了,如果嗓子特别好还罢……

背后李经理还在挑刺:“衣服太土!”

“我去做!”

“头发太短!”

“我留长!”

“你免费唱?”李经理要确认一下。

“不要钱!”高凌风仍旧自信满满。

李经理点点头,那边孟雅苹已经打扮停当,在台上试音响,走台步,伴舞的演员们也在试台。看到李经理,她脸上满是甜笑:“经理,今天有新人顶班,我是不是可以早点回去?”李经理忙道:“帮他看一看,雅苹你是老人,心又好,就当提携下晚辈么?”

孟雅苹看看底下搁着高凌风带来的吉他,笑道:“人家唱的是校园民谣呢,只怕瞧不起我这靡靡之音!”

果然,今天先登台的孟雅苹比以前更加用心的卖弄她的妩媚: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

常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你

玫瑰玫瑰情意重玫瑰玫瑰情意浓

常夏开在荆棘里玫瑰玫瑰我爱你

心的誓约心的情意

圣洁的光辉照大地

心的誓约心的情意

圣洁的光辉照大地

玫瑰玫瑰枝儿细玫瑰玫瑰刺儿锐

今朝风雨来摧残伤了嫩枝和娇蕊

玫瑰玫瑰心儿坚玫瑰玫瑰刺儿尖

来日风雨来摧毁毁不了并蒂枝连理

玫瑰玫瑰我爱你

她的舞台造型模仿大上海的舞女,那勾人的表情动作,引得台下一干人等垂涎三尺,可孟雅苹偏在给了一点甜头之后便转了脸,弄得那些人心里似有百猫挠抓,痒个不停。

孟雅苹下去了,剩下的时间都是留给高凌风的。孟雅苹下台的时候还特地在他肩上拍了一拍,笑道:“放松些,你又不是上刑场!”

高凌风也没看她一眼,更没道谢——他已经紧张到感觉不到外界了。总算站上了台!第一次拿着麦克风演唱,他不知道自己是忧是喜!台下宾客满堂,笑闹之声不绝于耳,他握紧了麦克风,带着三分忧郁,七分真情,他开始唱一支歌,歌名叫“一个小故事”: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故事,

这故事说的是我自己,

多年以前我和一个女孩相遇,

她不见得有多么美丽!

只因为她对我静静的凝视,

我从此就失落了自己。

我们曾做过许多游戏,

也曾在月下低言细语,

至于那些们的山盟海誓,

我们也曾发过几千几万次。

有一天她忽然离我远去,

带走了阳光留下苦雨。

自从她去了我只有细数相思,

日子就像流水般消逝。

等待中分不清多少朝与夕,

然后她寄来一张照片!

她披着白纱戴着戒指,

往日的梦幻都已消失!

乌云暴雨我怎能再有笑意?

我只能告诉你这一个故事!”

看得出,高凌风不止用他的声音唱,而且,用他的感情唱。眼泪和着哀愁咽向肚里,声音带着悲怨散向四方。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人家来歌舞厅追欢买笑,可不是听你的失恋史,人家要的是开心,要的是高兴,你在台子上苦着个脸,唱来唱去就那几个调调,能听下去吗?

一曲既毕,底下都是礼貌的掌声,连“再来一首”的叫好都没有。孟雅苹知道这个高凌风对自己完全构不成威胁,索性如了李经理的愿,再登台一曲,算是帮高凌风圆场。

第二天,他登台以前,李经理叫住了他。“你能不能态度潇洒一点儿?”

“什么意思?”

“观众批评你阴阳怪气!”李经理忍着火。

“我长的就是这副德行!”高凌风没好气的说。

“客人花钱是来找乐子,不是来听你失恋的牢骚!”

“失恋?”高凌风顿时涨红了脸,恼怒的吼着:“你怎么知道我失恋?”“好好好!”李经理不耐烦的说:“随你怎么唱吧!”反正这小子是免费!

冲到台前,高凌风仍然怒火填膺,真倒了十八辈子霉!免费唱歌还要受这么多挑剔!失恋,是的,你高凌风是失恋了!你的夏小蝉早就飞了!失恋,是的,失恋两个字写在你的脸上,压在你的肩上,挂在你的胸前……全世界都知道你高凌风失恋了。拿着麦克风,他又开始唱“一个小故事”。失恋就失恋吧!他只想唱这一支歌: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故事,

这故事说的是我自己。

多年以前我和一个女孩相遇

她不见得有多么美丽……”

底下有一桌客人喝醉了,在那儿大声的呼喝着,叫着,闹着,站起来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来……高凌风忍耐着,继续往下唱:

只因为她对我静静的凝视,

从此我就失落了自己……”

那醉酒的客人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嚷:

“这个歌已经听了八百遍了!”

“来来!不听歌,喝酒!喝酒!”另一个醉醺醺的客人拉着头一个。高凌风努力压制着自己,继续唱着,但是,那桌客人实在喧闹得太厉害,高凌风停了下来,乐队也慢慢的停了。客人们发现情况有异,都鼓噪起来。高凌风怒视着那桌客人,那醉汉却对着高凌风叫:“怎么?不会唱了?”

“不会唱,我来唱!”另一个醉汉笑嘻嘻的说,歪歪倒倒的冲上前来,把他一把推开,抢了麦克风就大唱““我又来到我的寻梦园,往日的情景又复现……”

全场都哗然了,叫好的叫好,笑闹的笑闹,吹口哨的大吹口哨。高凌风望着这一切,顿时间,满腔积压的怒火都从他胸腔迸裂出来,他扑过去,一把就抓住那醉汉的衣服,伸出拳头,他重重的对他挥去,嘴里大骂着:

“他妈的,老子免费唱歌,还受你们的气!”

那醉汉的身子直飞了出去,桌子翻了,碗筷撒了一地。满场都乱了起来,客人们尖叫着,纷纷夺门而逃。高凌风还想扑过去,却被那醉汉的朋友们抱住了,在他还来不及思想以前,已经有一拳对着他的面孔揍来,接着,他的肚子上,胸口上,更多拳头纷纷而下。他倒了下去,脑袋碰上了桌子腿。

李经理气得发抖,却仍旧叫保安将高凌风送去医院,这是一条人命,而且是儿子的面子,但他别想再走进“星星”歌舞厅一步,免费也不要!

之后,高凌风再没有出现过。星星歌舞厅的当□□星,仍旧是孟雅苹。

一次,孟雅苹下班偶然遇见高凌风站在街边唱歌,不过一个观众也没有,面前的纸盒里也仅有零星的几个钢镚。

她自然忍不住摇头,《一个小故事》的风格最在校园里追追涉世未深的女学生倒也罢,上这歌舞一条街来的,不是成功名就找心灵慰籍,就是辛劳一天追欢买笑,谁耐烦听你那酸唧唧的失恋之歌?

就在即将走过的时候,杨羽裳忽然动了恻隐之心,她在大学里也不是没见过这样清高纯情的男生,就当是对当年玩弄过的几个男孩子的补偿吧!

她弯下腰,往纸盒里放进一张大额纸币。

因为已经下班,杨羽裳没有浓妆艳抹,灯下看来那双晶亮的眸子,格外肖似他的小蝉!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已经两餐没吃饭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杨羽裳看看钟点,觉得自己也有点饿了,对面的大排档还没收摊,就到那随便吃点吧!

高凌风还记得,那天自己第一次登台,杨羽裳鼓励过自己,还为他鼓掌。现在看来,她至少是能理解自己的!于是一边吃宵夜,一面就把自己与小蝉的故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杨羽裳。

高凌风大学念的是森林系,可是他一点也不愿意与泥土、种子打交道,他梦想的人生是舞台、麦克风与掌声、鲜花——当然,还有夏小蝉。

他是在心理学的课堂上遇见夏小蝉的,遇见她之前他不知恋爱为何滋味,遇见她之后他心心念念只有她。为了能更多的遇见夏小蝉,他去图书馆前所未有的勤快,甚至他还为夏小蝉创作了一曲《女朋友》的歌:

女朋友,既然相遇且相守,

共度好时光,携手向前走!

乘风破浪,要奋斗不回头,

与你同甘苦,青春到白首!

女朋友,比翼双飞如沙鸥,

自从有了你,欢乐在心头,

抛开烦恼,情如蜜意绸缪,

只盼长相聚,世世不分手!

女朋友,这番心事君知否?

大地在欢笑,山川如锦绣,

爱的天地,是我俩的宇宙,

不怕风和雨,但愿人长久!”

可是恋爱总是甜蜜的,但是要走到婚姻这一步却艰难万分——高家贫寒,高凌风与父亲挤在一间屋子里相依为命;而夏家却是报界的巨子,夏小蝉又是个孝顺的大家闺秀,家里为她定下的未婚夫何怀祖不但与夏小蝉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也是位高材生,如今正在美国留学。

在高凌风的苦苦追求下,夏小蝉终于点头答应与他交往,甚至带了他去见自己的父母。

高凌风至今仍然记得那次拜访带给自己的深深刺痛。

坐在夏家那豪华的大客厅里,踩着又厚又软的地毯,看着那整片的落地长窗和丝绒窗帘,闻着满屋子的花香,吹着凉阴阴的冷气,望着落地窗外花木扶疏的院落……高凌风从头到脚都是不自在,那种又陌生又拘束的感觉压迫着他,夏继屏夫妇那锐利的眼光,一直在他脸上身上打转,使他比参加大专联考时还紧张。在这屋里,什么都是陌生的,连平日和他最接近的小蝉,也变得严肃而疏远了。

“听小蝉说,”夏继屏打量着他。“你是学森林的。”

“是的,我在森林系三年级,明年暑假就毕业了。”他局促的回答。“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呢?你们学森林的,是不是要上山去工作?”“原则上是的。但是,我的兴趣并不在山上,我预备在歌唱上去谋发展。”他坦白的回答。

“哦,”夏太太——小蝉的母亲——紧盯着他,似乎在研究他的相貌和体形。“你预备当一个声乐家?像斯义桂和卡罗素?你受过正规的声乐训练吗?”“不不!”高凌风解释着:“您误会了!我不要当斯义桂和卡罗素,我倒崇拜披头和汤姆琼斯!”

“你的意思,是想当一个歌星?”夏太太困惑的问,好像听到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

“也可以这么说。”夏继屏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拢了起来,他望着面前那张年轻的,充满自信与傲气的脸孔。

“你会唱歌,这倒也不错,”他沉重的说:“不过唱歌这玩意儿只能消遣消遣,你是个农学院的大学生,却想把歌唱作为前途事业吗?”“有什么不可以呢?”高凌风忍不住扬起了眉毛,“慷慨激昂”的说:“这时代那一行都能出人头地,在美国,猫王啊,平克劳斯贝啊,都是亿万富翁而且受人尊敬,在英国,女王还封爵位给披头呢!”“哦!”夏太太眼光凌厉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能唱得像披头和猫王一样好呢?”高凌风激动了起来。“我并没有说我唱得和他们一样好……”

“那么,你也做不了猫王和披头了?”夏太太口齿锐利的接口。“我却做得了高凌风!”高凌风朗声回答。

“很好,”夏继屏点着头,声音却显得相当僵硬了。“你似乎志气不小,但是,你怎么样开始这个事业?你预备在什么地方唱?”“夜总会也可以,歌厅也可以……”“夜总会和歌厅!”夏太太打断了他:“你预备唱些什么?在中国你总不能唱外国歌,那么,必然是那些哥哥呀,妹妹呀,爱情呀,眼泪呀,或者是黄梅调和莲花落了!”

听出夏太太语气里的讽刺意味,高凌风顿时被刺伤了。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在和两个“月球人”谈话,彼此说彼此的,完全无法沟通。他跳了起来,愤怒涨红了他的脸,他激怒的说:“伯母,我不是来接受侮辱的!”

夏太太蹙紧眉头,深思的看着高凌风。

“我并没有侮辱你,我只是和你谈事实,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如果你觉得这是侮辱,那只能怪你选择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志愿!”“听我说,高凌风!”夏继屏接口说:“台湾的国情和欧美不一样,欧美能够有猫王和披头,台湾并不需要猫王和披头,需要的是脚踏实地去干的青年!”

“您是在指责我不脚踏实地了?”高凌风愤然的问。声音里充满了恼怒与不稳定。“不错!”夏继屏深沉的回答。

高凌风瞅着他,那年轻的脸庞由红而转白了,他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没料到你们连歌唱是一种艺术都不知道!你们地位显赫,却如此思想保守,眼光狭窄……”

小蝉再也按捺不住了,在父母和高凌风谈话的时间内,她始终苦恼焦灼,而沉默的待在一边,现在,她跳了起来,警告的、大声的阻止着凌风对父母的冒犯。在她二十年的生涯里,从没对父母有过忤逆与不敬的行为。

“凌风!不许这样!”她喊着。

高凌风很快的看了她一眼,他心底像被一把利刃刺透,小蝉!小蝉也站在她父母一边?在这栋豪华的住宅里,他高凌风是孤独的,寂寞的,寒酸的……他不属于这屋子,不属于小蝉的世界!“让他说!”夏继屏仍然深沉而稳重,语气里却有一股极大的力量。“高凌风!我们都是思想保守,眼光狭窄的老古董!你自以为是天才艺术家!是吗?我告诉你,你或者能唱唱歌,但是,唱歌不是一个男子汉的事业!我对你有一句最后的忠告,与其唱歌,不如去干你的本行,森林!”

“我想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事业!”高凌风大声喊。

“你当然有权利!”夏继屏紧紧的盯着他:“你还没有受过这个社会的磨练,你根本没有成熟,除了做梦以外,你什么都不懂!”“做梦?”高凌风喘着气,深沉的、悲愤的看着夏继屏。“我还能做梦,可悲的是,这世界上太多的人,已经连梦都没有了!”夏继屏震怒了!这鲁莽的、眼高于顶的混小子,乳臭未干,却已懂得如何刺伤别人了!他恼怒的说:

“你太放肆了!高凌风!你眼高于顶、浮而不实!只怕将来是一事无成!从今天起,我只能警告你,你可以做梦唱歌,当歌星,当猫王,当披头,但是,你却从此不可以和我女儿来往!”高凌风高高的昂着头,他直视着夏继屏,狂怒而坚定的,一字一字的说:“伯父,我很尊敬你,你可以骂我眼高于顶,浮而不实,你可以轻视我的志愿,渺视我的未来。但是,你无法限制我的感情,我告诉你,我爱小蝉,爱定了!”

说完,他转过身子,就大踏步的,直冲出夏家的客厅。小蝉目睹这一切,她昏乱了,慌张了,手足失措了!她身不由己的追着高凌风,大叫着:

“凌风!凌风!”“小蝉!”夏太太喊:“别追他!你回来!”

小蝉站定了,望着父母,她满面泪痕,声音哽塞,她呜咽着对父母喊:“你们为什么不好好和他谈?你们为什么不设法去了解他?”喊完,她抛开父母,仍然直追出大门。

外面,高凌风已经气冲冲的走到阳明山的大道上了。沿着大道,他像个火车头般喘着气,往前直冲。生平没有受过如此大的侮辱,生平没有受过这么多的轻视!他直冲着,脚步又快又急,后面,小蝉在直着脖子喊:

“凌风!凌风!你等我!凌风!”看到高凌风固执的往前走,她伤心了,她哭着喊:“高凌风!你是在和我爸爸妈妈生气呢?还是在和我生气呢?”

高凌风站住了,回过头来,他望着小蝉。小蝉奔近了他,喘吁吁的,带泪的眸子哀怨的瞅着他。他一把抓住小蝉的胳膊,他急切的说:“小蝉!和我私奔吧,我们去法院公证结婚!”

小蝉大吃了一惊。“你在说些什么?”她愕然的问。

“你知道吗?你父母是两个老顽固!他们要给你招一个驸马爷,我只是个浪子,不是驸马的料,所以,我只好拐跑你!跟我走!小蝉!吃苦,我们一起吃,享福,我们一起享!跟我走!小蝉!”“你在胡说些什么?”小蝉惊愕而不信任似的望着他。“你明知道我永远不可能背叛我父母!如果你想要我,你就必须取得我父母的谅解!”“你父母的谅解!”高凌风冷笑了。“他们永不会谅解我!我和他们之间隔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是多大的一条代沟!”

“你不能都怪我父母!”小蝉气恼而矛盾。“你想想看,你刚刚是什么态度!而且,我父母的话也有道理,唱歌真的不是一个男人的事业……”“哈!连你也否决我了!”

“不是,凌风!”小蝉急得满眼眶的泪水。“我相信你有才气!我永远忘不掉你那支‘大眼睛’!可是,我是我爸爸妈妈的乖女儿,他们做梦也无法把我和歌星联想在一起!你……你如果真爱我,难道不能和我父母妥协……”

“放弃歌唱吗?永不!”高凌风吼着:“你休想要我放弃我从小的愿望!你休想!”“那么,你就要放弃我!”

“也休想!”高凌风固执而倔强。“我要你,也要歌唱!缺一而不可!你如果爱我,你就不要管你的父母……”

小蝉猛烈的摇头,仓促的后退。“不!不!不!”她喊着,伤心而绝望:“你什么都不能放弃,却要我放弃我的父母?你是个疯狂而自私的人物!我父母养我,育我,爱我!我不能,绝不能!”她掩面而泣,反身向家里狂奔而去。高凌风站在那儿,目瞪瞪的望着她的背影消失。顿时间,他觉得胸口剧痛而五内如焚,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个强烈的预感,他要失去小蝉了。

果然,就在暑假,夏小蝉就与何怀祖订婚了。得知此情不顾一切的高凌风冲到夏家,找小蝉面谈。他亲口对夏小蝉说出了自己的爱情誓言:“从在心理学教室中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了,你是我这一生,唯一所要的女孩子!我要你,要定了!你订婚,我要你!你结婚,我要你!你离婚,我要你,你当了寡妇,我还是要你!”

他不知道自己那疯狂的热情彻底吓坏了小蝉,夏小蝉生来就是那样娇柔的人,而高凌风就像这个名字,是一阵狂风,猛烈而不安定。何怀祖呢?像一棵大树,稳定而能给她庇护,他那炙热的誓言,反而促使了夏小蝉的离开。就在高凌风参加军训之时,夏小蝉跟着父母去了美国,不久,她就跟何怀祖结婚了。留给高凌风的,只是一封白纸黑字的电报:我将赴美结婚,此前之事请勿萦怀,蝉。

失恋的高凌风老老实实去南部森林做了几年森林管理员,却仍旧放不下唱歌的梦想,所以,就有了星星歌舞免费驻唱。

高凌风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因为顺路,杨羽裳跟他一起走到家门口就分开了。高父在窗子里望见了杨羽裳,自然要问一问这女孩的身份。高凌风虽然在星星歌舞厅唱歌时间不长,但杨羽裳是当□□星,自然也听到了些消息:跟自己一样是大学毕业,家境普通,刚才她也说起过,出来唱歌也是贴补家用,毕竟工科毕业的女孩子不好找工作。不过歌舞厅里都传言说她跟常来的纺织巨头魏佑群魏老板有些暧昧。

高凌风相信这绝对是诽谤!这样纯洁美好的孟雅苹——他不知不觉之间将孟雅苹当做了夏小蝉的化身。

他这些时天天守在星星歌舞厅门外,看到孟雅苹几乎都是准时上下班,这又坚定了他的这个结论——可是第二天,孟雅苹虽然出现在了歌舞厅门口,却上了一辆黑色的豪华跑车,高凌风看见紧随其后的魏佑群也要上车,再也看不下去,丢下吉他,急冲过去拦在车头,大声呼喊:“雅苹,你为什么要上他的车?”

孟雅苹一愣,这小子,不就是一张百元大钞么?还真当自己是棵葱了?早知如此不该自找麻烦在他面前扮纯情。魏佑群先是皱了眉,后看到此人的寒碜打扮,以及孟雅苹不屑一顾的神情,知道是个凑不上星星歌舞厅台盘的愣头青,当即叫保安将他拉开,然后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高凌风被疾驰而过的车子溅了一身泥水,只能凄惶地大喊:“雅苹~小蝉~”

路人对他只能报以侧目的眼神:这个人,真疯了。

以高父教师的微薄收入自然不能在大城市养活两个人,积蓄花净后,高凌风只能又回到南部,继续自己森林管理员的职业。

只是自此之后,附近山民常听见这位管理员抱着他的吉他,临水而歌,唱的只有两首歌,一首是《一个小故事》,另一首是《女朋友》。有好奇的孩子们想上前瞧个究竟,被家长拎着耳朵教训:“不好好读书,成天眼高手低就会情情爱爱的,就是他这个下场!”

却说杨羽裳版孟雅苹名声渐大,加上她出身清白,又念过书,知道进退,魏佑群便也时常带她出入上流社会的场所。今天这个酒会,却是港台两地的企业家联谊,交流赴大陆投资的心得。杨羽裳念的是工科,后来又被魏佑群送去读了商科硕士,已经是个内行,这次是以魏佑群的私人秘书身份出席,当然,大家都知她是魏的红颜知己,因此大多不敢轻视。

但也不是没有没眼色的,比如来自香港的一位姓欧的客商,一则垂涎孟雅苹的美貌,二则想跟魏佑群搭上交情,因此特别跑到孟雅苹面前大献殷勤。

还没等孟雅苹给此人一点颜色,欧太太倒是先出手了,只见她端着一杯鸡尾酒,笑吟吟先敬孟雅苹一杯:“敬孟小姐一杯!孟小姐真是当代尹雪艳呢!”

孟雅苹这才想到自己今天一身月白晚礼服,肉色高跟鞋,头上是红宝石头花,连耳朵上寸把长的银坠子也都符合,再看看欧太太手上辜青斯基的方钻婚戒,忽然笑了:“哪里,欧夫人才是当代的勖太太!”

把欧太太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是孟雅苹已经转身离去。

大门口,魏佑群已经在等了,侍者殷勤帮他们撑伞,开门,黑色的轿车顿时开进了雨中。

尹雪艳?永远不老的尹雪艳吗?车里,孟雅苹为魏佑群点了烟,自己也点上一根,吞云吐雾中,看着魏佑群刻意染黑的头发:做不了姜喜宝,做做尹雪艳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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